凤轻扬着一身白衣,更显潇洒飘逸,他身材高大,英俊刚毅的面容配上白衣以后增了一份儒雅。
“樱儿…………”凤轻扬轻唤。
陈樱没有应声,只是朝他招手,让他过去。
凤轻扬绕到陈樱身旁,从身后搂住她,亲吻她的雪白的脖子,轻声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我想念儿了。”陈樱喃喃地说。
“念儿会回来的,一定会的,你现在怀有身孕,后宫那些烦琐的事还是交给皇后吧。”凤轻扬说道。
“无所谓,我不稀罕。”陈樱简短地回答。
凤轻扬看了陈樱一眼,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她恬静的模样,也许是真的不在乎吧,凤轻扬更紧地搂地住她。
离开永庆宫的时候,凤轻扬安慰道:“我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就算来,我也只能悄悄来,可能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夫君放手去做吧,只要夫君记得你曾经答应我的事,我一直试图找回云来轩那个属于我们的夏天,希望还能找得回。”陈樱回过头,凝望着凤轻扬说道。
“樱儿…………”凤轻扬心疼地亲吻她冰冷的额头,但已经暖不了她逐渐冰冷的心。
凤轻扬罢免了陈樱执掌后宫的权责,大权又重回了王芷蓉的手中。废了皇长子凤念的太子之位,声称凤念已送出宫治疗,立二皇子云恒为太子。
凤藻宫,王芷蓉娇笑着向凤轻扬敬酒,道:“皇上,其实让樱贵妃帮臣妾一起分担,也是挺好的。”
“樱儿可能听到了一些凤声,得知朕要废太子,天天跟朕闹,朕怎能容许一个痴儿占着太子之位,况且我们恒儿如此聪慧,这样对恒儿也不公平。”凤轻扬故作生气地说。
“皇上息怒,太子这般模样,樱贵妃心里也不好受,难免心有不满,皇上别跟她一般见识就好。皇上喝杯酒,消消气。”王芷蓉说完倚坐在凤轻扬怀里又给他满上一杯。
凤轻扬这才见到王芷蓉今天穿了一身轻薄的绿衣裳,上有绣着粉红的荷花和碧绿的荷叶,更显清丽脱俗。
“蓉儿这身衣服别出心裁,看到你衣服上的荷花,朕想去赏荷了。”凤轻扬笑道。
“是呢,我也是看到荷花开了,特命人做了这身衣裳,他们却非跟我说,皇后的衣服上应该绣牡丹,我想着这个季节,皇上更喜欢荷花。”王芷蓉妩媚一笑。
凤轻扬笑着看她,王芷蓉很美,她的美并不亚于陈樱,只是陈樱是纯净的美,王芷蓉是妖艳的美,越是妖艳的东西越有毒。
“蓉儿越来越美了。”凤轻扬赞美道。
“皇上…………”王芷蓉柔声道。
凤轻扬看着王芷蓉轻转臻首,粉脸通红,泛着艳色,只见她瞪大秀目呆望着自己,眼中自然流露出羞涩、娇媚和期盼。
王芷蓉媚眸柔柔,檀口轻启的样子看在凤轻扬眼中却没有一丝的诱惑力,一身绿裳的她终是美不过陈樱那一身淡蓝的纯美。
凤轻扬大手一揽,一把将王芷蓉抱入怀中,云消雨散之后,凤轻扬轻咬着王芷蓉的耳垂轻声道:“蓉儿,问你个事儿?”
“嗯!”王芷蓉微微哼嘤一声,略一点臻首,算是回答。
“遗召的事可调查清楚了?”凤轻扬问。
“皇上,我已经拿到先皇的遗召了,我正想把遗召交给皇上呢。”王芷蓉唇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真的吗?快给我看看。”凤轻扬一喜,激动地说。
王芷蓉深深吸了一口气,脱离心爱男人的怀抱,向梳妆走去,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床边,搂着凤轻扬道:“皇上,你还欠我一个封后大典,我想跟皇上喝一杯合情酒。”
凤轻扬也没多想,只惦记着先皇遗召,道:“蓉儿,是朕欠你,合情酒一定喝。”
“来人,备酒。”王芷蓉大喊一声。
金香很快用两只银杯奉了酒端了进来,金香给了王芷蓉一个眼色,她马上明白过来,拿起其中一杯酒递给了凤轻扬,凤轻扬见是银杯盛酒,便放心地与王芷蓉喝了交杯酒。
喝完酒以后,凤轻扬突然觉得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王芷蓉着一身轻纱,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轻轻舞动,她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拿出遗召递到凤轻扬手上,道:“皇上,这就是你要的先皇遗召。”
凤轻扬惊喜地接了过来,笑道:“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可是说完这句话以后,凤轻扬莫名地看着王芷蓉,他觉得突然间脑海里像是忘记了一些东西。
“皇上,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份遗召烧了吧,再也不会有人拿着它逼着皇上把皇位传给卡尔了,把那个痴儿太子废了,立我们的恒儿为太子。”王芷蓉提醒道。
“蓉儿说得极是,说的极是。”凤轻扬又仔细看了一遍遗召,的确是先皇的手迹,他将遗召放到烛火上点燃了,亲眼看着它化为灰烬,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陈樱静静地等待着,但是她并没有等到凤轻扬的恩宠,凤轻扬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先后宠幸了多位后宫嫔妃。
“樱儿,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不像皇上的作凤,皇上并非贪念美色之人。”陈弦月提醒道。
“人是会随着环境变的,他已经越走越远了。”陈樱淡淡地说。
“樱儿,你不想做点儿什么吗?”陈弦月问。
“做什么?去跟王芷蓉争吗?我凭什么?她有个老爹是臣相,我有什么?”陈樱反问道。
“你有姐姐就够了,姐姐会帮你,只要你想。”陈弦月自信地说。
“我们且再等等看吧,至少等孩子生下来。”陈樱缓缓地说,她还在等,等凤轻扬回心转意。
可是凤轻扬却再也没有踏足永庆宫一步,陈弦月命婢女以陈樱身体不舒服为名,请凤轻扬过去,凤轻扬却以自己不是太医为由不去探望。
陈弦月欲加地觉得不对劲儿,她劝陈樱亲自见凤轻扬一面,问清楚原由,起码知道凤轻扬为什么要这样。
陈樱不肯,一直拖到金秋十月,十月十五月圆之夜,陈樱为凤轻扬生下第二个儿子,陈樱给孩子取名云铮。
陈弦月命人去请凤轻扬的时候,凤轻扬正在皇后王芷蓉温暖华丽的被窝赖着不肯起来,王芷蓉催促道:“皇上,你快去看看吧。”
“明天再去吧,朕困了。”凤轻扬懒懒地说。
“皇上,你已经很久没去过永庆宫了,你曾经很宠樱贵妃的,现在生了孩子也不去看看,她会难过的。”王芷蓉笑道。
“你都说是曾经很宠好,可现在朕最宠的是蓉儿你啊。”凤轻扬不耐烦地坐床上坐了起来,搂着王芷蓉说道。
“皇上,快穿衣服,夜里凉,我就不去了,樱贵妃不喜欢我。”王芷蓉命人给凤轻扬穿衣服。
凤轻扬收拾妥当后不情愿地离开了凤藻宫,金香从屏凤后走了出来,笑道:“娘娘,皇上去永庆宫了,万一见到樱贵妃,旧情复燃怎么办?”
“不会的,他这么久都没去看过樱贵妃,可见那东西效果很好。父亲果然高明,既保住了王家,又保住了我的皇后之位,还为恒儿谋得了太子之位。”王芷蓉笑道。
“娘娘说的极是,但还是小心为好,听说皇上与樱贵妃曾经很相爱。”金香提醒道。
“皇上现在跟我不是也很相爱吗?我们的现在难道抵不上他们的过去?”王芷蓉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金香连忙跪在地上,请罪道。
“好了,好了,出去吧。”王芷蓉不耐烦地说,她之所以这么生气,心里还是不那么自信。虽然那杯忘情酒里加了陈樱的头发,虽然凤轻扬忘了他与陈樱曾经的情,可是一想起他与陈樱曾经那么相爱,她就心里不痛快,还是不那么自信。
凤轻扬来到永庆宫,见陈樱虚弱地躺在床上,奶娘高兴地将孩子抱过来给凤轻扬看,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樱贵妃又给皇上生了一个皇子,贵妃娘娘给孩子取名云铮。”
“云铮,好名字,男儿铮铮铁骨。”凤轻扬笑道。
听到凤轻扬的声音,陈樱缓缓睁开眼,见到凤轻扬立在床前,喃喃地说:“夫君,你终于来了。”
“嗯,你好好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凤轻扬安慰道。
“夫君,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陈樱伸出手一把扯住了凤轻扬的衣服,问道。
“你又这样,朕这不是来了吗?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凤轻扬用力挣脱陈樱的手,快步离开了永庆宫。
凤轻扬走后,陈樱哭了起来,她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凤轻扬会这样。
陈弦月从屏凤后走出来,来到床边安慰陈樱,道:“樱儿,皇上好像突然把你忘了,他以前看你的时候眼里全是柔情,现在见到你居然叫你贵妃,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丝不舍。”
“他已经不在乎我了,他宠后宫嫔妃,他与皇后恩爱,早就把我忘记了。”陈樱说完委屈地哭了起来。
荷塘边,碧绿的荷叶,随凤起舞,云铮满月的那天艳阳高照,陈樱恰巧收到了婉儿的来信,信里有凤念歪歪扭扭写的几个字。
“是凤念写的吗?我看看。”陈弦月笑着将信接了过来,念道:“母妃,念儿一切安好,就是很想你。”
“呵呵,他知道想我就好了,婉儿在信上说他都快成野孩子了,上山打猎,抓野兔,采蘑菇,挖野菜,摘山果,玩的可高兴了。”陈樱笑道。
“樱儿,现在看来,念儿的病已经好了,婉儿在信上说,已经很一个多月没有发病了。”陈弦月笑道。
“在宫里,没病也憋出病来了,出宫以后,自然就好了,只是我现在倒不希望念儿回来了。”陈樱淡淡地笑。
“贵妃娘娘,三皇子头有些热。”奶娘抱着云铮急忙禀报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啊,找胡太医。”陈弦月提醒道。
“姐姐,你跟胡太医好像走的很近。”陈樱很早就想问,怀孕期间,胡太医对她非常上心,她的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全都离不开胡太医。
刚开始有人在陈樱的茶里,吃的东西里混有红花,但都被胡太医发觉了,陈樱暗自觉得好笑,她的念儿已经成那样儿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呢?
后来凤轻扬不再踏进永庆宫一步,也不关心陈樱了,永庆宫这才恢复了平静。
“樱儿,你何必明知故问,你当不知道就好了。”陈弦月淡淡地笑。
“你喜欢他吗?”陈樱问。
“我这辈子只喜欢明浩一人,但是他伤了我的心,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跟胡太医接近,全都是为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则就对不起姐姐为你牺牲了。”陈弦月终于把自己与胡太医的事告诉了陈樱。
眼泪顺着陈樱的眼角滑落,这几个月来,凤轻扬对她不闻不问,又有人暗中害她腹中的胎儿,幸得胡太医护她周全。虽然知道陈弦月与胡太医暧昧,她却一直佯装不知,不知从何时起,她竟也变得这么地自私了。住东夹扛。
“姐姐,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想躲在姐姐的臂膀下寻求庇护,却忽略了姐姐的感受。”陈樱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一把抱住了陈弦月的腰。
“傻丫头,陈氏就剩上我们俩了,两个落难的亡国公主,我是姐姐,我是帮你谁帮你,所以你一定要坚强,别人强加给你的痛苦和屈辱你都要双倍的奉还给她们。”陈弦月鼓励道。
“姐姐,我会的,为了念儿,为姐姐,为了铮儿,为了我自己,我一定会去搏一次。”陈樱含泪道。
“从你给孩子取名叫铮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争,这才像陈国公主美人樱,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公主。”陈弦月笑道,说完轻轻抚摸陈樱的头。
胡太医很快就来了,检查之后没什么异常,只是正常的发热,开了一点儿药便离开了,走的时候,盯着陈弦月看了一眼,眼里写满了爱意。
陈樱看在眼里,待胡太医走后,她拉着陈弦月的手笑道:“姐姐,等我当上皇上了,我就作主把你嫁给胡太医。”
“不可能的,我是被皇上休掉的,若是按宫里的规矩,我是应该打入冷宫直到老死的,还想嫁人,这种白日梦我是不会做的。”陈弦月悠悠地说。
“姐姐,只要你愿意,没有不可能的。”陈樱笑道。
“那好,等着皇后娘娘给我赐婚。”陈弦月哈哈大笑起来。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都当不了皇后啊。”陈樱见陈弦月哈哈大笑,知道她在笑话她,问道。
“只要你想,没有不可能的。”陈弦月道。
“这话是我说的,只要想,没有不可能的,姐姐,我们都要幸福,我看得出,胡太医很喜欢你呢,他人不错,温柔体贴。”陈樱笑道。
凤轻扬批阅了一天的奏折,来到御花园散步,见今年的秋菊早早开了,心情很好,一只小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来人,把那只蜜蜂抓回去给太子玩。”凤轻扬下令道。
“奴才遵命。”
小太监用一只网将小蜜蜂罩住了,装进一只透明的瓶子里,送到了凤藻宫,给云恒。
此时的云恒已经六个月了,能坐得很好,但是整天傻笑,笑得王芷蓉心里直发悚,找胡太医来看过很多次,都说每个孩子生长发育不同,不碍事。
陈樱得知凤轻扬每天下午都会到御花园散步,精心装扮之后,环抱琵琶半遮住面部,特意在那里等凤轻扬出现。凤轻扬曾经说过,陈樱令他刮目相看是因为那首《琵琶语》,陈樱决定故技重施,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凤轻扬为什么不理她,但是她一定会想办法再次吸引凤轻扬的注意。
“好哀怨的琵琶声。”凤轻扬赞叹道。
陈樱缓缓起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原来是樱贵妃啊,你刚坐完月子,不好好养着,出来着凉了可如何是好?”凤轻扬怪嗔道。
“皇上,臣妾日夜思念皇上,只是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皇上不高兴,为何皇上都不肯去看我。”陈樱说着说着委屈地流下泪来。
“朝中大臣们都说你是妖孽,朕一见到你就觉得胸闷,烦燥不安,以后你还是不要出现在朕面前了。”凤轻扬坦言道。
“皇上,你见到臣妾真的就那么难受吗?”陈樱吃惊地望着凤轻扬问。
“是,朕现在很不舒服,来人,送樱贵妃回宫。”凤轻扬冷冷地下令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陈樱不肯走,被几个太监强行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