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到底出什么事了,皇上打淑妃娘娘了吗?”陈弦月急忙问。
“打倒是没打,但是却将淑妃娘娘绑起来了,一身的伤啊。”李嬷嬷有些心疼地说。
“哦,好好劝劝你家主子,我就不进去了,估计淑妃娘娘这个时候不想别人看见她的样子。”陈弦月体贴地没有进去。
“多谢弦月姑娘体谅。”
离开永庆宫,陈弦月命人到御膳房,让人给陈樱做几样可口的小菜,煲点燕窝送过来。永庆宫门前的小太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陈弦月不知道永庆宫以前那些人都去哪里了,现在这些个宫人,都是林淑妃带来的。
想想陈樱,身为贵妃,身边竟然弄得只剩下陈弦月一个人伺候着,陈弦月决定鼓动陈樱找凤轻扬投诉,多要几个人伺候。
御膳房的人最是机灵,一听说是给贵妃娘娘送吃的,很快便送来了,陈弦月打赏了送饭的小太监。
陈樱喝着热腾腾的燕窝粥,吃着点心和可口的小菜,边吃边说:“姐姐,你也吃呀,这个萝卜酥好吃,还有这个萝卜干也很脆,这个萝卜片太酸了,他们没弄好。”
“樱儿,你怎么这么爱吃萝卜呀?我们之前那些宫人都不知道被皇后安排到哪里去了,早上叫门前的小太监跑一趟御膳房,都不情不愿的。”陈弦月不高兴地说道。
“我觉得这样很好啊,弄一堆不认识的人在身边,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皇后派来的,我还是提防着她们,若是姐姐在,我就万事放心了。”陈樱乐观地笑笑,她倒是不在意有没有人服侍。
“樱儿,你呀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陈弦月叹气道,陈樱现在可贵妃呀,贵妃身边居然只有一个人宫人。住东斤扛。
“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姐姐,听说皇后喜欢兔子,给我也弄只兔子吧,我有妙用。”陈樱坏笑道,她要使坏的时候,脸上也笑的很坏,几颗小虎牙也亮了出来。
“我想办法,兔子不好弄。”陈弦月道,她实在没什么味口,勉强吃了两口,道:“樱儿,你早上可曾听见林淑妃哭。”
“听见了,她怎么了?昨晚皇上没有宠幸她吗?”陈樱不以为然地问道。
“皇上昨晚把她绑起来了,是狠狠地宠幸了。”陈弦月看了陈樱一眼,说道。
“什么意思?”陈樱不明白,一脸茫然地看着陈樱。
“就是毫无怜香惜玉的,狠狠地要她,将折腾的满身是伤,就跟强暴没什么两样儿,把她绑起来,都挣扎不了。”陈弦月解释道。
“皇上疯了,他可以回去杀猪了,他把对付猪的那套用来对付柔情似水的林淑妃了。是不是因为林淑妃太好欺负了,才这样啊,他什么时候也把皇后好好虐待一番就好了。”陈樱笑道。
“樱儿,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以为说笑啊,林淑妃一直哭呢,谁也不见,皇上这么反常,太不对劲儿了,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凤老夫人,只有老夫人才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陈弦月说道,她怀疑凤轻扬是着了魔。
“她跟华前辈云游四海去了,上哪儿找她呀,好不回来,我们找不到她。”陈樱道,端起碗将粥喝光光,然后擦擦嘴,道:“姐姐,帮我弄小兔子去,皇后也差不多该起床了。”
“嗯,你等着。”陈弦月起身,去弄小兔子去了。
陈樱搬张凳子坐在门口,看着树上的柿子,她很想上去摘,都怪那个王芷蓉,在她昨天从树下掉下来,摘的柿子也摔坏了。
凤轻扬听说林淑妃早上什么都没吃,一直哭,知道自己昨晚过分了一些,特意过来看看她。刚进门,便看到陈樱仰着头,在看树上的柿子,问:“你在看什么呢?”
“给皇上请安。”陈樱坐在那里屁股都没有动一下,她请安都不行礼的,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
“朕没看到你有行礼,樱贵妃是对朕不满意吗?”凤轻扬笑问道。
“不敢,臣妾昨天上树摘柿子,被皇后命人从树上摇下来摔了腿,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很想站起来给皇上行礼,无奈站不起来。”陈樱一句话,在凤轻扬面前告诉了皇后一状,又把陈弦月说的没有人伺候的事也说了出来。
“你之前的那些宫人呢?”凤轻扬问。
“皇后弄走了。”陈樱答。
“难怪你要那么对付皇后呢,昨天朕也着了你的道,你那些痒粉从哪儿弄的?”凤轻扬问。
陈樱一听,心一惊,她没想到昨晚凤轻扬也在凤藻宫,那他也知道皇后去自己屋里偷东西的事,为何他不问皇后偷东西的罪,却询问因为偷东西而被偷来的东西暗算的事。
陈樱看了看凤轻扬,她知道他身手不错,而自己脚伤了,短时间内是没办法上树摘柿子了,于是她心生一许,笑道:“皇上,如果您能把树上的柿子摘下两个给我,我就告诉你痒粉哪儿来的。”
“好。”凤轻扬说完纵身一跃,从树下摘下两个柿子递给了陈樱。
陈樱高兴地接过柿子,连忙道谢:“多谢皇上。”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朕痒粉是你上哪儿弄的了吧。”凤轻扬笑道。
“我的确是答应告诉皇上,不过不是今天说,改天吧。”陈樱拿着柿子就进了屋,懒得理凤轻扬,免得他一会儿又晕倒,王芷蓉又要怪她了。
“你……………………”凤轻扬得知自己被陈樱戏弄了,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臣妾告退,皇上请自便。”陈樱回头笑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道:“皇上赶紧走吧,一会儿又晕倒了。”
“好,算你赢,今天朕先饶了你。”凤轻扬感觉到胸口又闷又堵,头有些晕了,赶紧离开了,进了林淑妃屋里。
林淑妃躺在床上,头上盖着被子,一直在哭,那被面一抖一抖的。
“爱妃,朕来看你了。”凤轻扬走到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竟看到林淑妃满身的伤,他都不敢相信,那些伤与他有关。
“皇上………………”见到凤轻扬来了,林淑妃委屈地哭了起来。凤轻扬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将林淑妃搂在怀里。
陈弦月找来一只小白兔,陈樱将小白兔抱进了屋,然后看了一眼门外,她知道凤轻扬在林淑妃屋里。
陈樱给小白兔洗了个澡,然后将小白兔装进篮子里,在小白兔的毛上面撒满痒粉,又用一块布盖住了篮子,然后两个人偷偷摸摸离开了永庆宫。
王芷蓉每天上午都要去太庙上香,为云恒祈福,希望她的儿子能聪明伶俐,健康平安。
陈樱与陈弦月也装模作样儿地拿着纸前去太庙上香,见王芷蓉在里面,她们没有进去,在外面候着。
待王芷蓉出来的时候,陈弦月将小白兔从篮子里弄了出来,陈樱马上将手里的纸钱放进了篮子,然后将布又盖在了篮子上。
“原来是樱贵妃啊,做了亏心事,求神是没有用的,会有报应的。”王芷蓉见到陈樱冷冷地说道。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太子殿下痴痴呆呆,难道是因为皇后娘娘做了亏心事,遭报应吗?可见求神果真是没用,也没见皇后娘娘把太子殿下求聪明了。”陈樱马上回顶她。
“樱贵妃,你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难道樱贵妃忘了,你也有个痴呆儿子,哈哈哈哈……………………”王芷蓉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陈樱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碎尸万段,若不是她,凤念又岂会变成那样儿,他们母子又何需分离。
“皇后娘娘,你就张大嘴巴笑吧,你哭的日子在后头呢。”陈樱笑着进了太庙。
王芷蓉看着陈樱的背影冷笑道:“等着瞧,看到时候谁在哭。”陈樱回头看了王芷蓉一眼,邪恶地笑,陈弦月拍拍陈樱,两个人进了太庙。
王芷蓉走了没多久,见到一只小白兔趴在地上,高兴地走了过去,将小白兔抱了起来,道:“这是谁的小白兔呀。”
“娘娘,太庙附近有只小白兔,是不是太神奇了,难道是嫦娥仙子的玉兔吗?”婢女附声道。
“娘娘,依奴婢看,这小白兔可是能哪个宫里的娘娘养的,自己跑出来了。”金香提醒道,她才不相信,是什么嫦娥的玉兔。
“管它是谁的,本宫喜欢,谁看见了就是谁的,现在本宫看见了,就是本宫的了。”王芷蓉抱着小白兔离开了太庙。
陈樱在身后笑弯了腰,道:“你的,你的,就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抱走吧,回去跟你的傻儿子一起玩啊。”
“樱儿,看把你乐得,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陈弦月提醒道,烧香的时候,香却怎么也点不着。
“姐姐,我来。”陈樱接过香放到烛火上一点就着,然后她恭恭敬敬地作了揖,将香插入了香炉。
离开太庙的时候,陈弦月一直闷闷不乐地,陈樱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陈弦月看了陈樱一眼,说:“樱儿,我不会幸福的,菩萨都不肯原谅我,我从前做了太多错事了,菩萨不肯受我的香火,我点都点不着。”
“怎么会,我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姐姐一定会幸福的。”陈樱安慰道。
陈弦月拉着陈樱的手,看着她,非常认真地问:“樱儿,你真的认为我好吗?”
“当然了,我姐姐是最好的。”陈樱抱着陈弦月说道,她将头搁在陈弦月的肩头,道:“姐姐,樱儿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也是对樱儿最好的人了。”
“樱儿,我真的怕你会恨我,我从前那么对你………………”陈弦月声音有些哽咽,为了一个明浩,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毒手。
“姐姐,一切都过去了,以前的确是我不对。如果不是我逃走,姐姐就不会嫁过来,我本来代姐姐和亲,是想成全姐姐与明浩哥哥,却被仙儿迫害,没有办法才逃走。如果我不走,就只能死,我也是逼不得已,没想到害了姐姐。”陈樱与陈弦月只叙姐妹情,但是从来没有提过从前的事,这是陈弦月第一次听到陈樱提及,她这才知道,原来陈樱也是受害者。
对于仙儿,她们两姐妹都受过仙儿的迫害,仙儿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陈弦月也没什么好记恨她的了。
“樱儿,从前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设身处地为你着想,没有想过你有苦衷,只是一谓地责怪你不该逃走,不该把我逼着嫁过来。我把不能与明浩在一起的全怪在你头上,现在看来,对我最好的还是樱儿。来和亲的路上,我求明浩带我私奔,他不愿意,我现在才明白,我虽然说恨你,实际上却是恨他啊。”陈弦月说着说着眼泪也下来了。
凤轻扬离开永庆宫,竟意外看到陈樱和陈弦月两姐妹抱在一起,他听宫人们说过,有些宫妃因为受不了住寂寞,便会与太监苟合,但眼前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他实在是想不能,难道两个女人也能………………
“你们在干什么?”凤轻扬大喊一声。
“皇上………………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干啊。”陈樱不以为然地说。
“是吗?我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凤轻扬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难道就只能跟皇上抱在一起吗?我们抱在一起又怎么了?”陈樱听出了凤轻扬的话中之话,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朕听说有些宫妃因为寂寞与太监私混,但是第一次见到跟宫婢也……………………”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凤轻扬的脸上,陈樱几乎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怒吼道:“你怎么对我都行,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们,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吗?”
“你不想活了,你竟敢打朕,樱贵妃,你…………”凤轻扬还想说什么,只觉胸中一阵刺痛,有些受不住了。
“晕倒,晕倒,晕倒,一,二,三,四,五………………”陈樱数到六的时候,凤轻扬重重地倒了下去。
陈樱大叫:“快来人啊,皇上晕倒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凤轻扬的两个近身太监听到喊声,从永庆宫里跑了出来,见到凤轻扬晕倒了,连忙上前去,“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你们俩干什么去了,怎么皇上一个人出来了也不知道,皇上晕倒了,快传太医。”陈樱斥责道。
“是,奴才们不知道皇上出来了,皇上刚才在林淑妃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小太监如实禀报道。
陈弦月吃惊地愣在那里,她不敢相信,刚才陈樱打了凤轻扬一耳光,这要是照凤轻扬以前的脾气,真不知道会怎样,好在凤轻扬晕倒了,可是他醒了以后来问罪,陈樱该怎么办呢?
陈樱面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在那里责怪小太监没有照顾好皇上,就好像她刚才打皇上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陈弦月见两个太监将凤轻扬扶走了,拉着陈樱就回了永庆宫,一进门便将房门关上了,陈弦月紧张地问:“皇上醒了以后,来找你算帐,看你怎么办?”
“我怕他,我早就想打他了,反正他看见我就晕倒,以后我见他一次打一次,打完以后,他来找我,我就死不认帐。姐姐,难道你不觉得他该打吗?他刚才说我们苟和,你没听到吗?他下次再敢惹我,照打不误。”陈樱满不在乎地说。
“姑奶奶呀,他只是昏倒,又不是失忆,他会不记得晕倒前你打了他吗?今天你能打到他,是因为他以为没人敢对他动手,所以没防你,而且以他的身手,你打过他一次,下次你是很难有机会接近他的,你还是想想他来问罪的时候,你该怎么脱身吧。”陈弦月发愁地说,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陈弦月着急死了,而陈樱打了皇上,还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凤轻扬真发起火来,真是不敢想像。
陈樱一路上,高兴地哼着小调,连唱边跳,一路蹦哒着回到永庆宫。王芷蓉还没到凤藻宫就感觉全身不对劲,奇痒无比,王芷蓉大叫:“快,快传太医,我身上痒。”
“娘娘,您怎么了?”金香紧张地问道。
“金香,我好痒,全身痒,明明吃了太医的药,已经好了的,可现在又痒起来,比之前更难受啊。”王芷蓉边抓边说。
“娘娘,您别用手抓,会越抓越痒的。”金香劝阻道,目光落在了王芷蓉怀里的小白兔身上。刚才去太庙的时候,没见到路上有小白兔,如果有只小白兔,为什么樱贵妃没有捡,偏偏留给皇后,金香恍然大悟,道:“娘娘,奴婢知道怎么回事了。”
“金香,你到底想说什么?”王芷蓉问道,一进凤藻宫,她便迫不及待地将太医凌晨开给她的药全吃了。
“娘娘,如果奴婢没有猜错,问题出在小白兔身上,这个小白兔迟不出来,早不出来,娘娘刚上完香,它就出来了,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金香分析道,而且当时只有陈樱从那里经过了,她又刚过痒粉在假金牌上害过皇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