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看这碗粥里放了什么,有人在樱儿粥里下药,幸好被我知道了。”凤轻扬心知事态严重,没有说是彩儿看见的。
“樱儿吃了吗?”凤雨萱问。
“还没来得及吃,夫君他突然闯进走,抢走了,所以我也跟过来看看。”陈樱道。
“哦,拿过来我看看。”凤雨萱道。
凤轻扬将粥递给了凤雨萱,仙儿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陈樱看了仙儿一眼,冷冷一笑,心里在说:仙儿,你现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很快就轮到你了。
“这粥里没什么,就算樱儿喝了也不会有事,只是我很奇怪,这粥里为何会有红花。”凤雨萱道。
“樱儿,难道你…………”
陈樱点点头,凤轻扬一喜,抱起陈樱在屋里打着转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我头晕,头晕。”陈樱惊道。
“小心一点儿,怀孕初期最易滑胎,怀孕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来,我给你把个平安脉。”凤雨萱说道。
陈樱笑着走到凤雨萱面前,伸出手臂,凤雨萱一探,没探出来,再探,还是没有怀孕,抬头看陈樱的时候,她冲凤雨萱微微一笑,凤雨萱顿时明白过来,道:“樱儿的胎位很稳,放心吧,没事儿,你怀孕的事还有谁知道?”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吉祥看见了,我让她先别说,过年的时候再告诉婆婆和夫君,想给你们一个惊喜。”陈樱害羞地说道。
“刘妈,刘妈,立即带吉祥来见我。”凤雨萱大声喊道。
“是。”
没多久,吉祥便被刘妈带来了,仙儿仍旧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陈樱再次怀孕的消息,对生女儿的她,无疑是雪上加霜。
吉祥一进门,凤雨萱便大声喝斥道:“大胆奴婢,还不跪下。”
吉祥跪了下去,恭敬地说:“不知道老夫人找吉祥有什么事?”
“何事?樱王妃怀孕的消息你告诉谁了,她粥里的红花是怎么回事,若不是将军亲眼看见了,我都不敢相信,吉祥你怎会如此糊涂啊。”凤雨萱心痛地说道。
门外传来敲门声,凤雨萱正在气头上,怒问:“什么事?”
“老夫人,老奴按照您的吩咐,搜了吉祥的房间,在她房里发现了金叶子和几件价值连城的玉器,而且吉祥收拾了包裹,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刘妈道。
吉祥一惊,她没想到刘妈会去搜她的房间,这些东西她一直收藏的很好,因为准备今夜离开王府,所以把东西拿出来了,结果却被刘妈给搜到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把幕后指使人说同来,饶你不死。”凤轻扬怒吼道。
“是,是樱王妃的姐姐弦月王妃,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求老夫人和王爷开恩,饶了奴婢这一回吧,老夫人开恩啊。”吉祥知道求凤轻扬必不能被原谅,抱着凤雨萱的腿请求道。
“吉祥,你为何要这样害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这么狠心,婆婆,绝不能轻饶了她,如果饶了她,以后下人们都敢害主子了。”陈樱气愤地说道。
“吉祥,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如果我轻饶了你,以后还怎么管王府的下人,每个人都敢为了利益去迫害主子了。来人,传令下去,吉祥见利忘义,乱棍打死。”凤雨萱下令道。
“老夫人,老夫人,吉祥知道错了,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吧。”吉祥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
凤雨萱像是没看见似的,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拉出去。”
家丁上来拉吉祥,被吉祥打倒在直,她纵身一跃,想要逃走,被凤轻扬一把抓住她的脚,凤轻扬用力一拉,她就摔到了地上,被家丁所控制。
几个人强行将吉祥绑在了板凳上,开始行刑,陈樱别过头去不忍观看,仙儿冷笑道:“恭喜姐姐再次怀孕,可要保重了。”
“我会的,倒是仙儿妹妹,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陈樱笑道。
“仙儿,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抱孩子进去,看这个做什么,吓着孩子怎么办?”凤雨萱责备道。
“母亲,我带凤静回房了。”仙儿说道。
“去吧。”
仙儿走后,凤雨萱喃喃地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给仙儿的孩子取名叫凤静吗?我就是希望她能静下心来,可是她却坐不住,在床上扔死老鼠,这种行为倒像是仙儿的作凤。凤雨萱道。
“母亲,如果真是仙儿,您打算怎么做?”凤轻扬问。
“我欠她母亲一条命,我放弃了她母亲的生命,我答应过她母亲好无论她做错什么,我都不能放任不管,我也希望你和樱儿能给她一条生路。年后,我会带仙儿离开王府,静心山庄还不错,我们就搬去那里住吧。”凤雨萱道。
“原来仙儿跟婆婆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我一切都听婆婆的。”陈樱道。
“樱儿,你身体有些虚弱,多加调养,以后想要孩子,不成问题。你这次假怀孕,是不是一早就怀疑吉祥了?”凤雨萱笑问道。
“是的,婆婆不给还樱儿一个清白,也不能给樱儿一个公道,樱儿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找证据,把坏人揪出来。”陈樱道。
“假怀孕?”凤轻扬有些失望地看着陈樱。
陈樱没有理凤轻扬,拉着凤雨萱的手说道:“婆婆,马上就要过年了,樱儿请母亲暂时不要处置姐姐,可否等年后再说?”
“嗯,也好,就依了樱儿了。”凤雨萱道。
“陈弦月怎么处置?”凤轻扬问。
“退回本宗,樱儿心地善良,肯定也不想让她死对吧。”凤雨萱笑着拍拍陈樱的手说道,等年后,把仙儿带走,陈弦月送走,就只有陈樱和凤轻扬两个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少女人一生梦寐以求的事啊。
“嗯,就依母亲说的办,将她送到侯爷陈飞羽那边,我提前给陈飞羽写封信。”凤轻扬道。
陈樱静静听他们说着,仙儿带走了,陈弦月也走了,王府就剩下她跟凤轻扬了。如果一开始就是这样该多好,凤轻扬一开始就对她很好,一开始就没有娶仙儿,陈弦月就不会嫁过来。
腊月二十八,王府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忙着迎新年,陈樱收到了沙罗的一份新年礼物,陈樱打开盒子,里面装着鬼草,陈樱激动地捧着盒子,问:“殿下他有没有说什么。”
“殿下说他的心意王妃都明白。”侍卫说道。
“替我谢谢殿下。”陈樱感激地说道。
陈樱捧着盒子,急忙来到凤雨萱的房里,说:“婆婆,念儿有救了,念儿有救了。”
凤雨萱见陈樱捧着一个盒子进来,问:“樱儿,你手上拿的什么?”
陈樱高兴地打开了盒子给凤雨萱看,凤雨萱顿时眼睛一亮,道:“是鬼草,哪里弄到的?”
“沙罗王子送来的,华前辈说念儿烧坏了大脑,如果有神草入药,他就有把握医好念儿。”陈樱高兴地说道。
“樱儿,你一直都知道念儿中毒吗?我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我用扬扬的外祖父留下的‘还魂丹’外加天山雪莲,已经排出了念儿的毒。”凤雨萱说道,她一直都知道念儿中毒,但是怕陈樱担心,没告诉她。
“婆婆,华前辈告诉我念儿中了毒,如果治不了,一辈子都只能是一岁孩童智力。唯有得到鬼草入药,才可医治,我一直没说,是怕婆婆知道了伤心,婆婆就念儿一个孙儿,还是个弱智,该有多失望啊。”陈樱说着眼泪也下来了。
“樱儿…………”凤雨萱声音有些哽咽,紧紧握着陈樱的手,说:“你个傻孩子,得知念儿如此,你心里比我更难过,你为什么有苦不肯说出来。”
“婆婆,我…………”陈樱已经泣不成声。
“赶紧把鬼草还回去吧,别让扬扬知道了。”凤雨萱说道。
“嗯。”陈樱点点头,写了一封信放进了盒子里,命人将鬼草送还沙罗。
陈樱一直看着人出门上了车才放心地回来,她没有回房,而是去了陈弦月的房间。
“姐姐,我是樱儿,我可以进来吗?”陈樱叩门道。
“进来吧。”屋里传来陈弦月的声音。
陈樱推门进去,见陈弦月躺在床上,她走到床边坐下,紧紧握着陈弦月的手,说:“姐姐,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很难过。你的孩子没有,我却怀孕了,你是不是很生气?你的孩子没了,是有人故意栽脏嫁祸给我,就是为了看我们姐妹相残啊。”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陈弦月冷冷地说道。
“姐姐,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陈樱将母亲的耳坠拿了出来,三只一模一样的。
“这不是你母亲的耳坠吗?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的耳坠落在我房里,我也不相信会是你。”陈弦月坦言道,以她对陈樱的了解,陈樱还不至于会去做伤害她腹中胎儿的事。
“你再仔细看,这三只耳坠有何不同。”陈樱将两只耳坠同时放入陈弦月手中。
陈弦月将耳坠翻来复去的看,就是没看出来哪里不同,说:“我看它们是一模一样,没有不同。”
“姐姐,你再仔细看坠的上面,有一只坠上居然有字,姐姐是否记得,仙儿脖子上曾挂有一块玉坠,那坠上就刻有一个“仙”字,而现在仙儿脖子上的玉石不见了。”陈樱道。
经陈樱一提醒,陈弦月仔细一看,居然在其中一只耳坠上发现一个“仙”字,她吃惊地看着耳坠问:“樱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耳坠原本是一对儿,母亲将它分别给了我和彩儿,那第三只是人防造的。那天我和彩儿到处找玉坠,被有心人发现了,便造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放在姐姐床边,害了姐姐的孩子,然后嫁祸给我。我也是这两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意外地找到我原本丢只的那只耳坠,再仔细去看那天在你房里出现的这只耳坠,发现上面居然有字。”陈樱道。
“我明白了,没想到,我们两姐妹竟被她玩弄于鼓掌。”陈弦月眼睛一阴,愤怒地说道。
陈樱见目的已经达到,安慰道:“姐姐,你别动怒,身子要紧,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姐姐了。”
那天夜里,陈樱睡得很香甜,她知道,凤雨萱和凤轻扬不可能去处置仙儿,但是她可以借陈弦月之手报仇了,以陈弦月的手段,仙儿休想好过。
陈樱不知道陈弦月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有的,但是凭直觉与仙儿有关系。她不知道她丢失的坠子是怎么到了仙儿的手上,而后又是如何出现在陈弦月的房里。
年后凤雨萱便会带仙儿离开,仙儿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陈樱不甘心就这么放走仙儿。于是,便命人打造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耳坠,并在耳坠上刻了一个小小的“仙”字。
仙儿脖子上的确有一只刻字的玉坠,那天无意中被陈樱看见,那坠绑在了凤静的脚裸上。陈樱便顺水推舟,让陈弦月误以为,仙儿用脖子上的玉坠打造了一只陈樱的耳坠栽脏嫁祸,而且仙儿本就与陈弦月不和。
大年三十,吃团年饭,大清早,仙儿房里突然传来尖叫声,仙儿哭着跑出来,血肉模糊的脸,甚是吓人。
陈樱从如意口中是得知,起床的时候,仙儿还好好的,梳妆的时候,打了一些粉,刚打上去的时候还没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脸上的皮肤发热刺痛,之后全部溃烂。
“母亲,母亲,救我,救我。”仙儿发疯般地冲进了凤雨萱的房里,把凤雨萱吓了一跳,忙命人为她清洗。
经过凤雨萱一番救治,仙儿总算是安静下来,但是她整张脸已经毁了,而且因为中毒,导致视力模糊,听力丧失,如同废人。
陈樱被仙儿的惨状吓住了,陈弦月的狠毒超出了她的想像。
正月初八大清早,凤雨萱便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凤轻扬一纸休书,休了陈弦月,命其收拾东西,陈弦月不肯走。凤王府门外停着陈飞羽派来的马车,凤轻扬年前便写信给陈飞羽,说明休妻之事。
“我不走,夫君不把话说明白,我就是不走,你们为什么要休了我,我做错了什么?”陈弦月赖着不肯走。
“樱儿,你带孩子进去,这里没有你的事。”凤雨萱命陈樱回避。
陈弦月见陈樱要走,急忙上前,拉住她的衣服不放,道:“不行,你不能走,你为什么要挑唆夫君休了我。陈樱,你我是亲姐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陈樱命奶娘把孩子们带进去,用力甩开了陈弦月的手,道:“姐姐,你也知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吗?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对我做了什么,要我提醒你吗?你命玉环在我的汤里下药,我险些一尸三命。你命人排了一场好戏,引我中计,让夫君去捉奸,你不仅害了我,还险些害死夫君和王子殿下。还有,你买的那条蛇,差点咬死我,我不肯定念儿中毒和我中蛊毒是否也与你有关,但是就你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我就想杀了你。我是念在姐妹情份,请求夫君和婆婆从宽处置你,你走吧。”
“念儿中毒是怎么回事?”凤轻扬听说凤念中毒,心一惊,急忙问道。
“有人下毒害念儿,念儿中毒以后,高烧不退,如果不能解毒,念儿一辈子就只有一岁孩童的智商。”陈樱心疼地说道。
“是谁下的毒,谁!”凤轻扬怒吼道,喊声震天。
陈弦月从来没有见过凤轻扬发这么大的火,害怕地连连后退,不停地摇头,“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
“滚,滚!”凤轻扬指着门口朝着陈弦月咆哮道。
“好,我走,我走,但你们也别想在一起。凤轻扬,你可知陈樱是什么人?她是你的亲侄女,你的亲侄女,哈哈哈哈…………”陈弦月说完大笑起来。
在场的凤雨萱,刘妈,管家,如意,还有一些家丁,丫环婆子都听到了,众人都吃惊地看着陈弦月。
“你撒谎,我不相信。”陈樱不停地摇头,她知道凤轻扬是修罗王之子,而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陈国公主,以为自己与凤轻扬没有任何血缘。
“陈樱,你小时候被父皇扔在地上,没有摔死,那是你命大。难道你就没有问过你母亲,父皇为何要摔死你?如果你母亲没有说,那今天就让我告诉你,因为你是孽种,你是你的母亲跟人私通生下的孽种。你母亲的奸夫是修罗先王之子,当今大王的亲侄子,与凤轻扬是亲兄弟。你的身世真够复杂的,凤轻扬的身世更可堪称传奇。也许是阴差阳错,也许是老天老天对你母亲滥情的惩罚,你嫁给了自己的亲叔叔。”陈弦月恶狠狠地说道,说完笑得更大声,直到笑出眼泪,然后跌跌撞撞向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