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陈樱笑着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如意一眼。
陈樱赶到厅里的时候,凤轻扬将一个茶杯扔到了地上,他生气地怒吼道:“樱儿是我的,任何人也别想拆散我们,我不管什么伦理道德,我爱她,不管她是谁,她的身份是什么?”
“可是皇兄,若她真是我们的侄女,你也要执意如此吗?你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她,怎么看孩子们?”沙罗心疼地说道。
“那是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凤轻扬不高兴地说。
“皇兄,放樱儿一条生路,让她走吧。”沙罗请求道。
凤轻扬彻底被沙罗的话激怒了,抽出一把剑架在了沙罗的脖子上,冷冷地说:“你再啰嗦,我就杀了你。我说了,任何人休想从我身边夺走樱儿,我爱她,爱她,哪怕你是我亲弟弟也不行,不要打樱儿的主意,我不会送她走,我会想办法证明她的身份。”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剑收起来,怪吓人的。”陈樱连忙走出去劝说道。
“樱儿,你怎么出来,不是让你休息吗?”凤轻扬心疼地说道,眼里里愤怒在陈樱出现以后,顿时化为柔情。
“沙罗见过皇嫂。”沙罗行礼道。
“王子殿下有礼了,前几日,多谢殿下照顾。现如今,我与夫君重修旧好,不劳殿下挂心,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送了。”陈樱赶沙罗走。
“既如此,小王告退。”沙罗负气离去。
陈樱望着沙罗离去,暗叹一口气,沙罗对她的情竟她无以为抱。她身在静心山庄,沙罗不远千里前去探望。她命悬一线,沙罗拿了珍贵的鬼草救治她。她失忆离家,沙罗冒着得罪凤轻扬的凤险送她去闵南国与枫哥哥相聚,沙罗的好她铭记于心。
“樱儿,你还恨我吗?”凤轻扬握着陈樱的手问道。
“如果恨可能让我好过一些,我会恨你,如果恨你,让我更加的痛苦,我为何还要恨?”陈樱似是在回答凤轻扬,也是在问自己的心。
“姐姐,只要你没事儿,只要你幸福,我再也不要你报仇了,母亲已经没有了,我不想看到姐姐这么痛苦,我不想失去姐姐。”彩儿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抱着陈樱哭了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陈樱安慰道。
“彩儿,你的身份可太悬了,你是想叫我叔叔,让我向皇上给你求个公主的封号呢,还是继续当我的小姨子,叫我姐夫呢?”凤轻扬见彩儿哭的稀里哗啦,故意调侃道。
“我才不稀罕当什么公主,当个公主,辈份一下了矮了一截儿去了。姐夫,虽然母亲的死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在场却没能阻止母亲寻死,姐姐刺你一刀,你不准跟姐姐计仇,你要好好待姐姐,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彩儿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嗯,我怎会跟你姐姐计仇呢,有这么厉害的小姨子在,我也不敢对你姐姐不好,不是吗?”凤轻扬笑道。
“知道就好,我去跟念儿和朵儿玩会儿,想死两个小东西了。”彩儿笑道。
“去吧。”陈樱淡淡一笑。
看着彩儿欢快地跑出去,陈樱心中一痛,依在凤轻扬的怀里,道:“我心中结一定要解开。”
“我明白你在介意什么,我已命人去请母亲回来,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证明你的身世,我相信,老天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们。”凤轻扬安慰道。
“但愿苍天有眼。”陈樱叹气道。
下午的时候,凤雨萱从静心山庄回来,仙儿的脸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脸上坏皮肤已经溃烂光了,正在长新肉,天天躲在禅房不敢见光,生怕晒黑新肉。
“樱儿,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凤雨萱拉着陈樱的手高兴地说,说完心疼地看了凤轻扬一眼,见他身上绑着绷带,知道他受了伤。“婆婆,你在静心山庄还好吗?仙儿妹妹她怎么样了?”陈樱关心地问道。
“樱儿,你记起我们了,太好了,我挺好,挺了。难得你还记挂着仙儿,她的听力还是不太好,眼睛能看清楚一些东西了,脸上的皮肤在长新肉。”凤雨萱笑道。
“有母亲在,仙儿妹妹康复有望。”陈樱道。
“母亲,樱儿之前为何会突然失忆,现在又意外想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轻扬问道,他以为陈樱失忆了,所以找了个死囚冒充他,让陈樱杀了那个人报仇,谁知道陈樱受到刺激,突然恢复记忆了,害他冷不防被陈樱刺了一刀。
凤雨萱看了凤轻扬一眼,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拉着陈樱的手说:“鬼草还有个别名叫‘忘忧草’,樱儿吃了鬼草除了解了体内的毒,也把她最不想记起的事忘了。她记得报仇,唯独忘了你,那说明你是他最痛苦的记忆。”
“婆婆…………”陈樱紧紧握着凤雨萱的手呼唤道,凤雨萱说的没错,凤轻扬是她最痛苦的事,她爱着他,而他却是她的亲叔叔,与他有着杀母之仇,灭国之恨,她真的不愿意去想这些痛苦的事。
“樱儿,你的事我听说了,如果你父皇和彩儿父亲都找不到了,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和彩儿,就算是同父同母生出来的孩子,都有可能血不一样,更何况你与彩儿或才弦月并非同父同母,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可以与彩儿滴血认亲试试看。”凤雨萱道。
“与彩儿可以吗?”陈樱问。
“可以一试,如果你的血与彩儿相融,且没有出现任何排异,那么你们可能真的是同母同父的亲姐妹。如果不相融,也不能说你们不是同母同父,我还是那句话,同父同母生的出来的孩子血未必都一样。”凤雨萱道。
“我明白,我跟彩儿认亲没有任何意义,无论能不能相融都不能证明我跟她不是同一个父亲,既如此,还不如我跟夫君滴血认亲。”陈樱提议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如果樱儿是陈国公主,那么与轻扬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你们可以一试。”凤雨萱欣喜地说。
“我也要试,既然姐姐要滴血认亲,我也想认亲,我想知道我跟姐姐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彩儿跑进来说道。
“好,既然彩儿想知道,那就验一验。”
凤轻扬率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了装有清水的碗里,轮到陈樱的时候,陈樱犹犹豫豫,她害怕她的血与凤轻扬融为一体了,彩儿见她犹豫,道:“姐姐,我先吧,你帮我,我怕。”
只见彩儿闭着眼将手指伸到陈樱的面前,陈樱怪嗔道:“这丫头,你害怕,还来凑什么热闹,你以为滴血认亲是闹着玩的吗?”
“姐夫说,如果我真的是跟他有缘血,他会封我当个公主。”彩儿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你不是不稀罕当公主吗?”凤轻扬问道。
“我喜欢枫哥哥,我要是公主,就可以嫁给枫哥哥了,我要选枫哥哥当我的驸马。”彩儿害羞地说。
陈樱朝着彩儿的头就拍了一巴掌,道:“你这丫头,你才多大,就想嫁人了。”
“我没有想嫁人,我只是,只是…………”
“好了,别笑话彩儿了,肖枫的确是世间难得好男子,想嫁给他没有错,还是先确认彩儿的身份吧。”凤雨萱笑道。
陈樱在彩儿手上轻轻一划,一滴鲜红的血滴入碗中,碰撞了几下,很快就融在了一起。
“彩儿,等着当公主吧,只是肖枫不一定肯当你的驸马,现在修罗国与闵南国水火不相融。”凤轻扬笑道。
彩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躲到了陈樱的身后,陈樱笑着摸摸她的头,道:“知道脸红了?”
“管家,换一碗水,要清水。”凤雨萱给了管家一个眼色,管家顿时明了。
没多久,一碗清水打了过来,凤轻扬往碗中滴了一滴血,然后期待地看着陈樱,陈樱紧张地看着凤轻扬,凤轻扬道:“别害怕,我相信,老天不会对我们这么残忍。”
“姐姐,我帮你。”彩儿强行拉过陈樱的手指,轻轻一刀划破她的手指,将她的血滴了进去。
凤轻扬和陈樱紧张地盯着碗里的两滴血看,两滴血在碗里撞来撞去,就是融不到一起,凤雨萱命管家摇晃一下,管家轻轻晃了晃,血还是没有相融,在碗中各自占据着自己的位置。
陈樱激动的流下泪来,凤轻扬眼睛也红红的,“夫君,夫君。”陈樱兴奋地投进了凤轻扬的怀里。
“啊!”凤轻扬痛地大叫一声。
“夫君,我弄疼你了吗?”陈樱紧张地看着凤轻扬,血顿时染红了纱布,渗了入来。
“姐姐下手可真狠,差点没把姐夫杀死了。”彩儿小声嘀咕道。
“樱儿,你母亲的死并不是扬扬的错,陈国的灭亡也是迟早的事,陈飞羽昏庸荒淫,并非明君,你真不该把这些进怪罪到扬扬的身上。”凤雨萱心疼地说道,命凤轻扬坐下,为他上药,重新包扎。
“婆婆,我知道错了,我心结已解,以后,我们夫妻一定好好相处,不让婆婆忧心。”陈樱走上前,紧紧握着凤轻扬说道。
凤雨萱看了陈樱一眼,没有说话,认真地清洗伤口,道:“扬扬,你这伤口太大,需要缝合,可能会有些痛。”
“没事儿,我不怕痛。”凤轻扬道。
陈樱挽起袖子,伸出胳膊,放到凤轻扬嘴边,道:“夫君,你要是痛,就咬着我。”
凤轻扬笑了,说:“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喊疼。”
陈樱点点头,想起刚嫁给凤轻扬时候,她顽皮地用一根红绳将凤轻扬的命根子绑了起来,屋里烧火,凤轻扬猛地坐起来伤了命根子,缝针的时候,凤轻扬命陈樱把胳膊伸过去给他咬着。
他痛的时候就用力咬,咬的陈樱哇哇叫,此情此景,就好像旧戏重演,只是这一次,凤轻扬紧紧抓住椅子,他的嘴并不是咬着陈樱,而是吻着她的胳膊。
陈樱不敢看凤雨萱给凤轻扬的伤口缝针,别过头去,她也没有感觉到胳膊传来疼痛。
“好了,伤口不要沾到水,避免吃生冷辛辣的食物,还要………………还要避免拥抱。”凤雨萱含蓄地说道。
“夫君,痛吗?”陈樱问道。
“酸死了,我走了,我跟凤朵和凤念玩去了。”彩儿嘻笑着跑开了。
“收了吧,我们也撤吧,别防碍他们夫妻团圆。”凤雨萱对管家说道。
“是。”管家见陈樱与凤轻扬这般地好,欣慰地笑了。
收拾完毕,管家走到凤雨萱身边道:“老夫人,我没有照你的吩咐做,因为我相信,老天不会这样折磨一对有情人。”
“什么?你是说他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凤雨萱惊讶地看着管家,有些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滴血认亲法,书有有专门的一套破解法,例如:若以白矾调之水中,虽非父子亦可相溶,而若以清油少许,置于水中,则虽是至亲,血亦不能相溶。适才,凤雨萱命管家去备清水的时候,暗示他在水中作手脚,而管家却相信就算不做手脚,凤轻扬与陈樱也不会有血缘,所以他就什么也没放,将一碗干净的清水端了过来。
“是的,他们没有血缘,太子妃的确是陈国公主,这样的结果真的很令人欣喜。”管家说这话的时候,激动地眼泪都下来了。
“虽是如此,但也不是完全能够确定他们没有血缘,如果能找到陈轩或者陈轻羽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就好了。”凤雨萱感叹道。
“会的,会找到的。”管家道。
自皇后去世以后,玛沙每天陪在修罗皇身边,给了他些许安慰,玛沙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让他渐渐从丧妻之痛中解脱出来。
“父皇,昨天傍晚的时候,臣相王靖进宫与我碰过面。”玛沙边沏茶边说。
修罗皇接过玛沙手中的茶杯,道:“他说什么了?”
“臣相为父皇考虑,让父皇选妃,儿臣只是觉得快了些,母后尸骨未寒,他就让父皇选妃。”玛沙嘟哝道。
“就是啊,我与你母后,感情一直都很好,怎能她刚走,我就选妃,她在九泉之下若知道了,必要说我无情。现在有你在父皇身边做伴,父皇一点儿也不孤单。”修罗皇笑道。
“父皇,您怎么会孤单呢,太子府有两个宝贝孙子,若凤姐姐肚子里还有一个,我这里也有一个,到时候父皇抱都抱不过来呢。”玛沙笑道。
“玛沙,你长大了,也懂事了,做母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修罗皇拍拍玛沙的手说道。
玛沙微微一笑,道:“从前一直在父皇和母后的羽翼下长大,不知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当时愤愤不平的去和亲,我还计划好了逃跑,后来还真的和夫君逃出了宫。宫外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父皇,你不知道,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有多幸福,可是你们到处找我们。”
修罗皇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建立大统重要,还是女儿的幸福重要,权衡利弊以后,他觉得一统天下最重要,只要闵子谦肯投降,他饶他不死,成全他们夫妻,让他们团圆。
“父皇,您在想什么?”玛沙问。
“我在想,闵子谦如果知道你怀孕,他会怎么样?”修罗皇笑道。
“父皇,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父皇与母后也曾经幸福美满过,希望父皇能够成全我们,让我们夫妻团圆。”玛沙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其实就是让弃父皇而去。说什么立妃,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留在父皇身边,就不让父皇选妃了吗?”修罗皇笑问道。
玛沙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父皇,如果您执意留我于此,害我不能跟夫君团聚,我也不让父皇选妃,我们都打光棍好了。”
“玛沙,你在威胁父皇吗?”修罗皇不高兴地说道。
“玛沙不敢,还父皇体谅儿臣。”
玛沙与修罗皇的此次谈话不欢而散,她又去求沙罗,沙罗道:“玛沙,不是哥哥不帮你,哥哥也无能无力,不过,有一个人,比哥哥说话更有效。”
“谁?”玛沙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问。
“凤轻扬的母亲。”沙罗道。
“听说轻扬哥哥的母亲与父皇曾经有过一段情,但是她跟我非亲非故,会帮我求情吗?”玛沙问。
“你去说当然不行啦,让陈樱说,凤老夫人很喜欢陈樱。”沙罗笑道。
“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陈樱不和,我…………”
“我给你指了一条明路,怎么做,就看你了。”沙罗笑道。
玛沙心生一计,做了一碗燕窝粥送给修罗皇吃,道:“父皇,听哥哥说,太子府的两个小娃娃很可爱,不如接到宫里住几天,陪陪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