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舒茜纤细的身子一往前面栽去,原本手就放在她肩膀上的莫韶安,手中一空,下意识的就往她栽倒的方向捞去。
“唔……”
身边有莫韶安在,摔倒也不至于。
但就那么踉跄的往地上倒去的瞬间,却生生的吓到了舒茜,她第一反应便是双手捂向了自己的小腹。
“舒小姐,请问你是怀孕了吗?”
舒茜差一点摔倒俨然在记者圈中也掀起了轩然大波,立刻有记者的话筒对准了舒茜,“舒小姐,请回答我行吗?”
舒茜怀孕的事情根本没有对外界公布。
莫韶安揽住她的腰身,眉眼之间已经多了一抹冰冷和威严,锐利的目光下一瞬间好像利剑一样射向刚刚对舒茜提问的男记者。
“因为舒小姐怀孕了,孙小姐才会想要伤害舒小姐,其实这只是因为舒小姐抢了孙小姐的情侣是吗?”
“舒小姐,你跟莫少隐婚都两年时间了,为什么刚好在这个关口怀孕,是不是因为孙小姐从国外回来,对你产生威胁了?”
“住嘴!”
记者声音错综复杂,乱糟糟的好像有满世界的麻雀在鸣叫。
莫韶安低沉却不失威严的嗓音,却好像在一堆混乱中砸下来的一块巨石,瞬间叫周围的嘈杂鸦雀无声了。
不管是记者,还是摄影师,亦或者路边路过的行人还有今天进去法院旁听的人,凡是关注着这一幕的人,好像纷纷都被莫韶安这冰冷的嗓音一下子给截断了动静。
空气,变得有点难以言喻的紧绷,多了一股窒息感。
片刻过去,莫韶安的目光落在了舒茜白皙的脸颊上,才慢慢变得缓和。
护着她往前走的动作更加周密而深重了,“我们走。”
“舒小姐……”
莫韶安抬起头,在最先开口的记者还没机会开口,他冰冷刺骨的眼神已经落在了对方眸底,“先生,法院外面也有监控,这是常识!”
监控……
其他人还没有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被莫韶安点名到的那位记者,脸色却迅速白了下去。
甚至,他原本站在舒茜身边的位置上,被莫韶安这么一说,他人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开掉了人群最前面的一层位置,目光稍显狼狈的再抬起来,看见的舒茜和莫韶安,已经穿过了人群,成功的走进了法院大门。
记者是不能进去里面的。
没有能够让莫韶安和舒茜成功的回答哪怕是一个问题,众人都有些挫败,人群中很快响起了一片无奈的唏嘘声。
“我就不相信他们待会儿还能笑得出来!”
都是记者,有些是报社的,也有一部分是各大门户网站的。
听闻被莫韶安训斥的记者阴沉的声音,人群中顿时好几个人都抬起头看向了他。
“看什么看?”男人紧了紧眉心,狠狠瞪了一眼看向他的同行,随后,脾气火爆的转身往旁边没人的台阶走去。
……
“你怎么了?”
进去法院的时候,里面还没有几个人,陪审团和法官都还没来。
舒茜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孙嘉墨和孙家的人,侧过脑袋看向莫韶安,刚好看见了他低沉得好像就要滴出水来的俊脸。
听众席大片大片的空着,莫韶安看了一眼,拉着舒茜在过道边缘的两个位置坐下来,“没事。”
舒茜抿了抿嘴唇,刚刚原本想说她感觉到好像有人推了她一把,但看着莫韶安不太好看的脸色,她又放弃了。
只四下看了,小声问他:“方律师还没来吗?”
方律师是莫韶安为舒茜请的律师团中为首的主要律师,在开庭的前一天去过公寓,将舒茜所有应该准备的事情一一都交代了她一遍。
只有一天的时间来熟悉这些东西,舒茜心里并不踏实,因此看着方律师还没到现场,她情不自禁,又多了一点微弱的紧张感。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打过电话了,应该……”莫韶安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钻石手表,而后确定,“五分钟之内就会到了。”
果然。
莫韶安话音落下连两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一直东张西望的舒茜,便看见了法院大门口进来了一道略微熟悉的身影。
“方律师!”舒茜冲走廊上微微招手,看见中年慈祥的律师,在今天这件事上,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她感觉很亲切。
已经年到中年,方律师却保养得极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净儒雅。
看见舒茜冲他招手,他走上前来,先跟莫韶安打了个招呼,才笑眯眯的问舒茜:“昨天我跟太太说的,都记住了吗?”
舒茜有点不好意思,脸颊上很快染上了一抹红晕,“原本都记住了,可是今天……我担心一会儿上庭之后,我会紧张。”
“庭上需要太太说话的地方并不多,只要你本人在场,一口咬准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律师团会为你做好左右的证据,以及在法庭上争取对我们有利的结果。”
舒茜点点头,这些方律师昨天已经全部都告诉她了。
“而你本身也在遭遇车祸之后就陷入了昏迷当中,这不算说谎,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方律师说完,害怕舒茜紧张似的,又轻声补充。
原本她不出席也是可以的,只是如果舒茜能够站在庭上,对于律师团的辩护,又多了一些方便之处。
“好。”听见方律师那么说,舒茜再度乖乖点头。
方律师笑笑,指着自己手中的文档袋子,“太太先在这边等着,我这边的资料需要提交,先走了。”
舒茜眼看着方律师离开,才微微舒了口气,想想,侧过脑袋跟旁边始终没有开口的莫韶安道:“上午我其实只需要做一只花瓶就是了。”
“嗯。”这就是事实。
果然,下一秒,舒茜不满的抗议声已经传入了莫韶安的耳朵里,“你什么意思?”
孕妇脾气大,舒茜在怀孕之前已经知道了。
但有时候莫名其妙的,根本没有在生气的点,却也总能找到让自己生气的理由。
比如此刻,她凝视着莫韶安冷峻的侧脸,心中有个声音在安慰她不比生气,可说出口的话仍旧没有丝毫改变,“你早说我来只是做花瓶,我就不来了!”
“……”从放飞的思绪当中醒悟过来,莫韶安回过头看向已经气得不行的舒茜,“别人想做花瓶,还需要先天条件,你不需要有这一层担忧,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