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女人似乎是没了知觉,郝掌柜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宁慈时候,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当真是让人心痒难耐,他飞快的宽了衣裳扔在一旁,搓着手朝宁慈走过去。
“宁姑娘!?”郝掌柜摇了摇宁慈,碰着那胳膊时候的触感险些让他魂儿都飞了!
哼哼,她一个姑娘家,吃了这种亏自然是不能说出去,即便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得忍气吞声,说不定日后还能经常行这种好事!若她是个风流女子那就更好,他必然让她爽到!倘若在让她怀上个孩子,便让她去想办法弄成连三爷的孩子,只要有了这层控制,往后他发财的机会可就多了!
“宁姑娘!?”又叫了一声,桌上的人缓缓醒了过来,见到已经脱得差不多的郝掌柜,宁慈微微挑眉,面色还是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郝掌柜,你这是?”
郝掌柜没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宁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好累……”
“累的话就去休息休息……”郝掌柜将目光落在了后面的大床上,宁慈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真就起身走了过去,坐在床上。
郝掌柜在一旁等着,可是宁慈坐到床上后就直接闭着眼睛靠着床边开始小憩,时间慢慢过去,郝掌柜也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下在她茶水中的药叫做梦里欢,是喝下去之后会先昏睡,再于迷糊之际醒过来,陷入意乱情迷之地,会不知羞耻的抓着身边的人求欢,仿佛身在梦境中一般。直到第二天,就像是从梦境中醒过来,自己那副不要脸的样子便会被记住,都无法说是被强迫!
可是郝掌柜等了很久,宁慈倒更像是又重新睡过去了,他正要上前一步去探一探的时候,原本紧闭着的大门忽然被踹开,江承烨一脸阴寒的走进来,将门重新关上。
郝掌柜心中大呼不好,张口就要叫人,哪晓得声儿还没出口,已经被自己的臭袜子给堵住了嘴,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就又腥咸的东西从喉头溢出……
江承烨收回脚,沉着脸一扬手,手中抓着的宁慈的衣裳被床边上的女人稳稳地接住,宁慈笑着穿好衣裳,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直至走到郝掌柜身边蹲下来,眼中已经笑意全无:“掌柜的,你这衣裳烘的不错,确实都干了。”她说这话时,伸手理着自己的袖口。
“是我烘的!”冷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江承烨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功劳被别人抢去,宁慈挑眉:“所以你现在才来,是因为你去烘衣裳了?”
江承烨已经快气疯了,他怒极反笑:“那又何妨?你不是脱衣裳也脱得很利索么,我也没瞧见你有多害怕。”
宁慈听出了他的讽刺,并不生气,反倒是笑着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脚边的郝掌柜对着一唱一和的双簧没有兴趣,他像一条鱼一样拼命地拱着,被塞了臭袜子的嘴巴里还发出了“唔唔唔”的声音。
宁慈抬脚照着他刚才的伤口狠狠踹了一脚,果然,郝掌柜立马如同一条死狗般厥了过去,摇着臭袜子的齿印处还溢出了红色的血液。
宁慈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支小药瓶,丢了一颗到郝掌柜的嘴巴里。续命吊气的良药令他很快喘过了这口气醒了过来,宁慈转身坐到圆桌的椅子边,到了两杯茶,拿起一杯对着江承烨道:“喝不喝?”
江承烨冷笑一下,不理她。
郝掌柜急得不行,不断的不断的:“唔唔唔……”
“闭嘴!”满满一杯茶水连着茶叶泼向了郝掌柜的脸,“不想有钱没命花就给我老实点!”
宁慈放出狠话,郝掌柜果然就安静下来,只是那肥肥的身子还在不住的扭动。
江承烨有些意外的看着宁慈:“你……”
宁慈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把他捞起来扔在桌上。”
江承烨觉得这样果断狠厉的样子有些不像她了,可他还是照做将郝掌柜扔上了桌子,碰到了茶杯茶壶,摔了一地的碎片。
宁慈拖了张椅子面对着郝掌柜坐下来,语气再没有了之前的和声细气:“你说三爷花了大价钱跟你买了秘方,那就相当于我们占去了一半,我其实并不大认同,一坛玉真酒不过一百两,可是酿造的过程却要那么长的时间,五万两,可以买你五百坛玉真酒,郝掌柜,你这一辈子酿不酿的出五百坛,宁慈还真心是不晓得,可我晓得的是,你若是再不将秘方拿出来,你就一文钱都享受不了了。”
郝掌柜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他拼命地摇头扭身子,仿佛是想说些什么。宁慈看了他一眼,忽而一笑:“是不是想通了?”
郝掌柜愣了愣,旋即飞快的点头,宁慈看了看他,伸手为他把嘴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可是刚一拿出来,郝掌柜就开始大声呼救!
宁慈依旧是坐下来,拿起了手边最后一个还是完好的杯子,江承烨黑着脸走到她身边,也拖了一张椅子坐下,等到郝掌柜喊了很久都没有反应的时候,真正的恐惧才细细密密的爬满了他的心头。
“喊啊,怎么不喊了?”宁慈面纱之下,露出来的一双眸子中的笑意渐渐褪去,手中握着的杯子忽然重重的砸到地上,“是要我们帮你喊吗?”
一声脆响让恐惧中的郝掌柜有了一丝清明,他咽了咽口水,强忍着胸口的剧痛狡辩:“宁姑娘……您、您这是做什么啊,小的不明白啊!”
宁慈淡淡道:“郝掌柜,如果我是你,这时候就该诚心一些给出一个能为自己脱困的好方法,而不是在这里装疯卖傻,提升自己的危险程度,你说……是不是?”
郝掌柜只觉得一股股寒意从背后冲上来,他苦着一张脸:“小……小的真的不知道姑娘再说什么啊……”
宁慈点点头:“所以你也不清楚下在白茶里的药是什么了对吗?”
郝掌柜有点儿傻了:“你……你怎么知道……”他怔了怔,目光一下子严肃起来:“不可能!梦里欢无色无味!你绝不可能察觉!哪个……是哪个叛徒!”这根本无法用肉眼和鼻子察觉的药既然能被宁慈发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告诉了她这件事情,还有这个男人,明明已经将他制服了,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的人呢!?
宁慈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翠绿镯子,颜色却比刚才要浅了许多:“八千两银子都买不回你的秘方,看来郝掌柜大概也不在乎多一点钱还是少一点钱,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将真正的秘方交出来,我只好让秘方永远都交不出来,郝掌柜的酒窖连前台连带着宅院还是有些大的,真正烧起来也不晓得要烧多久,不过这里酒液多,火势应当很壮观。”
郝掌柜猛地瞪大眼睛:“你你你……你敢!”
明丽的女人笑了出来:“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来你这里有谁晓得?又有谁认出我来了?掌柜有自信能神不住鬼不觉的做点什么坏事,我也有啊。是郝掌柜不想好好做生意在先,那我们大家就都不要好好做生意了!”
明明是个漂亮的姑娘,可说出这样的话时,多多少少带着些狠厉,郝掌柜那些逞能的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面前分明只有两个人,可这两个人实在不好对付,他不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可是他忽然想起了打听来的一个传闻。
那是宁慈第一次和三爷来涪陵镇,郝掌柜觉得这宁姑娘真是个天仙儿般的人物,也就顺带着打听了一番,可是有关这个宁姑娘的说法就太多了,说的最多的是她的厨艺,而后就是有关于当初不夜镇建立时对镇东延伸到如今上岸口这一代所有商户的迁移。当中有些事价格谈妥了的,顺利的迁移或者直接关门离开,而有些则是想要从这里搞一笔大钱,前一刻还标明好商量,后一刻却统统咬紧牙关再也不吭声。当时这些商户都是由这个宁姑娘去谈的,商户见她年轻,只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没有谈妥,宁慈也不多做纠缠,再也没有去过。可是就在那之后的不久,这些商户多多少少都被曾经的仇家寻仇上门!
当时明明已经晓得这个宁慈绝不是什么善茬,可是被迷了心了哪里还能想那么多?郝掌柜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自己真是该死!他赔出一个难看的笑:“宁、宁姑娘,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啊!您要什么,我给您取不就好了嘛!”
宁慈用脚将面前的一块碎瓷踢到了一边,说道:“郝掌柜,在你取秘方之前,我也有些话想告诉你。”
这就是有机会活命?郝掌柜仿佛发现了人生的大希望,他飞快点头:“姑娘请说!姑娘请说!”
江承烨看着宁慈缓缓起身,那精致的衣裙随着她的站起,原本的褶皱瞬间被抚平,她走到一旁碎渣子少一些的地方,不紧不慢道:“我当初买下你的秘方,并不是真的因为玉真酒有多么多么的世间难得。想必郝掌柜应当清楚,世间美酒多得是比这玉真酒强上百倍的,而玉真酒若真的要说有什么难能可贵之处,我想应当是它背后的这个故事,因为被赋予了这样的传说,才使得酒液也带上了情感。我买下的秘方,看的不是这酒有多么香醇,倘若我真的要让酒香也香飘十里,玉真酒并不是上选。”
郝掌柜有点儿懵,他大气儿也不敢出的看着宁慈,听着她继续道:“玉真酒是涪陵镇的特有之物,却不是天下间的独有之物,不过若是郝掌柜也为了这么个秘方让自己深陷陷境,说不准会为这玉真酒再添一个传闻……也说不准。”
郝掌柜猛地明白过来,他飞快摇头:“不不不……姑娘明鉴,是小的一时……一时色迷心窍,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姑娘大可拿去!拿去!小的现在就可以为姑娘拿出来!”
“想清楚了?”
“是是是……清楚了!清楚了!”郝掌柜连连点头,江承烨旋即上前,将他一手提了起来扔在了那满地的碎片上,只闻的一声哀嚎,郝掌柜面前被碎片扎破的地方缓缓渗出了血。
真正的秘方被拿了出来,年代有些久远的盒子被一把锁锁着,郝掌柜哆哆嗦嗦的从脖子上取下一把钥匙递给他们,打开来看,竟是一份已经有些久远的小竹简,上面的字是用刻刀刻上去的,可是从原料到酿造方法,皆齐备的写在上头。
“小人再不敢欺瞒二位了,二位要的竹简就是这个,还请二位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郝掌柜缩在地上,看着瓷片上自己的鲜血,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既然是真的,我们自然也不会再为难郝掌柜,那就劳烦掌柜的半个月之后再去东桥领解药。”宁慈将竹简收好,起身准备离开。
郝掌柜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慈已经走出门口了……
“姑娘!姑娘!您……”什么解药?他中了什么毒。
宁慈回头看了看地上的人,缓缓道:“我的药,能吊你一口气,自然也能让你咽了这口气。半个月之后不去取解药,活着还是成为玉真酒的传说,郝掌柜自己决定。宁慈告辞。”话毕,宁慈转身离开。
江承烨一直紧紧的跟在宁慈身后,两人才方一踏出这个院子,江承烨已经上前几步将人拦腰一抱抵在了墙壁上,冰冷的气息袭过来,他用额头抵住了她的。
“江承烨,你这是做什么?”宁慈双手抵在他的身前,阻止他进一步动作。
江承烨笑了笑,却不是什么温暖的笑:“宁慈,我是不是小看你了,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倘若今日不是我跟着你,你又要如何应对?”
宁慈推开他一些,却没推动:“不是你也会是旁的人跟着,虽然武功不及你,但可胜在人多,对付这样一个奸商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劳你费心。”宁慈说这话的时候,才发现后院似乎都没什么人了,“他那群手下呢?”
江承烨放开她退开一步:“捆了,扔在柴房。”
宁慈点点头:“走吧。”
“去哪儿?”江承烨的语气一时间还没有转换过来,还有点儿冷冰冰的,但是人已经跟了上去。
“去逛青楼。”
离开酒柜子,宁慈直接带着江承烨去到了涪陵镇最大的一家青楼,涪陵镇的青楼不似当年的东桥,一排一排的花街柳巷,因为镇子本身也不大,民风还是相对淳朴,更不似东桥镇那样一半住着权贵富商,一面还有码头迎客,所以涪陵镇最大的青楼,也是唯一一家青楼,说它大,不过是比一般的青楼要大很多。
进入青楼里面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堂,大堂中央设有圆形舞台,与大门正对着的那一边的舞台连接着上到二楼的楼梯,有屡屡丝带在舞台上方织成了一片粉色的网,垂下一些装饰,令整个舞台都变得十分精致好看。
江承烨一脸阴霾的站在青楼正大门,没多久就又老鸨子迎了上来。他生的极为俊美,衣着打扮又十分的贵气,老鸨子只消看一眼就能断定他的层次,这会儿她正一脸堆笑的看着江承烨:“哟,这位公子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江承烨冷冷一点头,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老鸨,老鸨一双眼睛登时就亮了,欢天喜地的去接银票,江承烨的手又猛地一收……就在老鸨子笑容渐渐消去的时候,他手中又多了四张一百两的银票!
“话不多说,银钱先投,欲擒故纵,大鱼上钩。”江承烨脸色冰冰的在心中过虑某个该死的女人交给他的逛青楼技能,只想呵呵冷笑两声。
她给他等着!好好的等着!真是翅膀硬了,都敢教他怎么逛青楼!
江承烨这样的骚包做派,毫无疑问是大客户了!老鸨子笑得嘴都快裂开了,忙不迭的将人迎上了雅座:“哟这位公子,您第一次来,要不让我给您弄几个不错的姑娘伺候着?”
“不必。”江承烨目不斜视,面前上好的茶杯他只觉得这根本就是用脂粉泡出来的,一股子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怀欢舞,我要看这个。”
老鸨子的笑容怔了怔:“怀欢舞?这……”
“啪!”又是一叠银票扔在了桌面上:“有什么问题吗?”
老鸨子已经中风凌乱了,娘诶,这这这……得有多少张啊……她连连点头:“有有有!有的有的!公子不是本地人吧,难不成是专程来咱们这看这怀欢舞的!?”
“是,你快些,”江承烨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老鸨子的眼珠子似乎是粘在了那叠银票上,可江承烨就是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老鸨子觉得这男人定是第一次来,连规矩都不晓得,她清了清喉咙,道:“公子,咱们这处,姑娘可都是看诚意迈步子,公子的诚意……”
江承烨将一万两都扔在了桌上:“够了吗!?”
“够!够够够!”就算没摸到手,光是看着就觉得好看啊!
“公子稍后,我这就去安排!咱们这怀欢舞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瞧得,那都是咱们楼里顶好的姑娘跳的,公子您可得好好欣赏了!”老鸨子激动地把江承烨引至一间宽敞的雅间,这雅间和外面的大堂一样也有一个圆形舞台,只是要小一些。
不稍片刻,老鸨子安排的一众舞姬就过来了。舞姬进门后,也有许多壮汉守在了大门口和后面的院子,几乎将这雅间包围了。这也不奇怪,江承烨这样拿钱却不给钱的人老鸨子不是没见过,一种是他们真的不晓得规矩,第二种则是这些客人说不准得了好处就带着钱溜了又或者是使了别的办法让她们拿不到钱,所以猛然面对江承烨这样的美男子,老鸨子为了安全起见,安排了好几个人注意这边的动向。
“公子有礼。”一众穿着英武的女子站在圆台之上,向江承烨行礼。
这舞衣的确是与众不同,分明是以盔甲为原型制作的,将女子的身形包裹贴合,却在女子们曼妙的身体上十分微妙的开上几道口子,要露不露的,手臂,腰身,大腿,总而言之,举手投足间能恰好的露出的那一部分,也是让男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幕!
圆台后有战鼓与乐器,乐师就位后,随着一声雷鼓,这气势磅礴的舞蹈也就开始了,但真不愧是在战场上创作出的舞,十分的鼓舞士气振奋人心,无论是舞曲还是舞姿都仿佛能震撼到人的心头,江承烨静静地看着,将这个当做秘籍功法一样记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青楼里的老鸨子险些气死,她看着雅间里昏倒的乐师舞娘还有桌子上留下的二百五十两,整个人都快气疯了——长得这么好看!咋是个骗子!?
回到住下的客栈时,宁慈还没睡下。
她今晚让江承烨去逛青楼,只是为了让他记下所有怀欢舞的舞姿,再画出来。他记忆力过人,据说功法招式看一眼也就会了,那这应当不是什么问题。且她今日在酒柜子已经闹了一顿,若是再去青楼闹一顿,只怕这行迹就很明显了。唯有让江承烨做一个普通的客人去逛一逛,看看姑娘们跳舞,堂堂正正的去,堂堂正正的回来,再将舞姿核对纠正,这件事情也就算过了。
做生意这种事情,谁人都会留一手,无论是怀欢舞还是玉真酒,宁慈都已经不再像第一次晓得这些卑鄙做派时那般义愤填膺。有些事情,做着做着自然就习惯了,看着看着,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现在想一想江承烨在酒柜子时看着她的目光,那眼中的不可置信,她也曾在铜镜中自己的眼里见到过。不只是现在的他,当初的她也怀疑过这样的人还是不是自己。可后来也就释然了,人总会改变,无论变得如何,只要日子能过得好,就比什么都重要。谁怎么看,她不应当介意,也早就不再介意。
房门被推开,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已经被一件飘着脂粉香气的舞衣盖住了脑袋。
宁慈嫌弃的将舞衣扒拉下来扔到地上,一脸不解的看着江承烨:“看完了?”
“完了。”江承烨淡淡答道。
“钱花光了?”宁慈问。
“花光了。”江承烨面不改色。
“记下了?”宁慈继续问他。
江承烨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记下了还是没几下!?
宁慈皱眉,正想说些什么,江承烨已经再度开口:“我记下了,只是记得有些模糊,你穿上它,一边跳给我看一边帮我回忆一下……”
什么!?宁慈猛地望向江承烨,冷声道:“我不会。”
江承烨微微一笑:“别骗我,连城煜告诉我了,东桥的那群舞娘练舞的时候,你都跟着学了,那个柳月娘还算你半个老师不是?”
宁慈觉得他一定是在找茬,她微微眯眼:“你在威胁我?”
江承烨摇摇头:“我在恳求你。”目光也很诚恳,且温柔。
宁慈指了指地上一团:“你要我穿这个跳?”看着地上那一团飘着脂粉气的舞衣,宁慈觉得江承烨的恶趣味简直又上升了三个台阶!
江承烨随意的瞟了一眼地上的一团,笑意更深:“其实……你不穿我也没什么意见。”
宁慈觉得他有点趁人之危,她扭过头:“我不穿!”
江承烨点点头,大爷似的翘着腿坐在她面前:“好的,那就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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