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愿效忠军候,至死不渝!”
安莽城节度府内,四大世家、前魏遗族的掌舵者,跪倒在凉莽鼎器与琼鲨圣器面前,彻底臣服姜离。
未证人仙前,三州气运加身,这是自中古时代九鼎四器被熔铸现世后,前所未有的奇迹。
古之皇者得一器,便傲立云端,纵横一个时代近千年,两州一域器物傍身,带来的庇护,远不止立于凉莽、琼鲨而不败。
就算进入其他州域,也可强势凌驾,压制本州、本域的鼎器圣器。
谁也不知道,在这种气运加持下的姜离,会走出多远,缔造怎样的奇迹。
若有朝一日,真能汇聚九鼎四器在手,重塑世界规则都尚未可知。
世间没有不变的仇恨,只有永恒的利益。
当力量强大到足以压倒一切,改变一切之时,所有的立场都要重新被考量、重置。
“贺楼观、慕容师、陵尹恕、左丘螟,你们可以着手准备,带领族中所有精锐,返回九州南部,按照之前的计划,将家族积累与亲眷属民迁往琼鲨岛域,进行安顿与布置!”
姜离心意一动,凉莽鼎器、琼鲨圣器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额心消失不见。
他面向堂下众人,“琼鲨岛域虽然远离九州,但群岛所属海域面积辽阔,以七座主岛为核心,附属群岛数千,本土势力不少,实力强劲。
“四大世家精锐尽失,实力大降,已经失去碾压琼鲨岛域势力的超然地位,我会派遣万名安莽精锐府兵增加你们的力量,也会请狐王派遣一些万狐山妖族随行,你们四族的法器,我也会一并归还。
“伱们初到琼鲨,尽量不要与本土势力发生冲突,先站稳脚跟,待极北与琼鲨岛域的传送秘阵开启,再行定夺。
“慕容师,你慕容世家被景皇列为朝廷钦犯,一路上要尽量隐匿行踪,我会在适合的时机,向景皇请令,赦免你族罪责!”
“四族谨遵军候指令,定不负重望,为军候在琼鲨岛屿建立根基!”
贺楼观、慕容师、陵尹恕、左丘螟躬身领命,侧立两旁。
“费千山、费千刃,我已命荣士渊等人在半月内将所有魏族属民送到安莽城,离省虽然初建,但也有余力可以安置他们。
“魏族归顺安莽,他们今后便是离省属民,可凭意愿从军入伍,为我安莽增添力量,同时我要你们挑选三万族中精锐,入极北开采矿脉,为安莽锻造兵刃、宝铠!”姜离又道。
“魏族谨遵军候指令,我族既已入莽,百年积累的底蕴财富,愿意全部献出,奉与军候,详细名册已被小女带走,她混入属民之中,若得知魏族归降军候,相信很快就会赶来安莽,与我会合!”
费千山上前一步,恭声道:“为向军候证明我族归降的诚意,我愿将云州鼎器的秘密,奉与军候知晓。”
“云州鼎器!”
费千山声音不大,却犹如惊雷,让堂下四族家主皆是一惊。
云州鼎器消失,已有数十年之久,有传闻其最后一次现身的地点,就在莽州。
“费千山,四族既归降安莽,自此便是一家,你不用避讳,直言即可!”
姜离眸光微凝,也有些心动。
离开盛京前,他曾在五军都护府书库中待过一些时日,在一些史籍中,也曾看到过有关云州鼎器的只言片语记载。
不过那时,他对九州鼎器尚不了解,并未过多查询翻阅。
只记得上一代大周之主文皇,曾经御驾亲征莽原,除了报复北莽骑兵侵袭大周边境、掠劫大周属民的旧怨新仇外,似乎也与云州鼎器有些关系。
那一战大周准备充足,百万精锐铁骑自云景十七府而出,气势汹汹攻入北莽腹地,曾经一度打的北莽八大王族节节败退。
但关键时刻,云州突发惊天变动,大地震荡,地壳剧变,平原撕裂,更相互拥挤,形成许多新的山脉、丘陵。
原本相连的云景十七府,被生生切割撕裂成三个部分,被深渊沟壑与高大山脉阻隔。
周军补给中断,北莽八大王族趁机反扑,致使周军大败,残尸遍野。
文皇也在撤退中受到重创,自此一蹶不振,虽然在这之后,文皇又在位二十余载,是大周四代君主中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代,却再未发动一次针对北莽的大攻。
云景十七府自此全部落入北莽之手,云州半境陷落,直至十七年前,刚刚继位的景皇再次亲征,夺回八府之地。
“军候身为大周国候,自然应该知晓四十年前文皇亲征北莽之事!”
费千山叹了口气,道:“虽然魏周本是旧敌,但不得不承认,自大周太祖建立周朝时起,四代君主皆为英才,文治武功样样不差,而北莽虽然世袭莽州,但莽汗更迭频繁,不乏庸主暴君。
“按此情形,大周得四代明君,覆灭北莽本是定局,然事实却并非如此!
“大周太祖立朝不久,突然离开盛京,不知何故陨落莽原,二代周主武皇壮年时,因情而入北莽,与那一代的北莽女皇,同归于尽在北莽第二王庭,三代文皇也在莽原被重创。
“若非十七年前,天珠公主现世,景皇陨落在天涧峡,也并不稀奇!”
费千山抬头道:“对于大周司马氏而言,莽原似乎是他们永远也横跨不了的地方,像是拥有一个无法破解的诅咒,所有大周之主都无法幸免!”
“诅咒!”
“费千山所言不假,大周四代君主几乎都有覆辙在莽原的经历!”
“今次北伐亦是如此,姜玄洛玩忽职守、擅自行动,差一点就葬送了大周北伐的全部战果。”
“前秦皇族与莽原也是因果难清,景皇两次免于覆辙,是不是也与这个有关,毕竟军候也是秦族血脉的!”
贺楼观、慕容师、陵尹恕、左丘螟心头一震,瞬息间闪过无数的念头。
气运与宿命之说,虽然虚幻,但自九州世界诞生于虚无之日起,便不止一次被事实印证。
姜离身为侯府庶子,不管曾经有何奇遇,一入凉州、莽州,更是如鱼得水一般,从无一点败绩……
“军候,我虽不知真相到底如何,但在莽原,大周司马氏就是被诅咒的存在,无论他们布置如何,拥有怎样的优势与条件,最终的结局都只能是覆灭!”
费千山眼中精芒一闪,沉声道:“军候以为我前魏遗族何为会迁徙至北莽,与那些养马者为伍?真的是无处可去了吗?
“西域瀚殇两州辽阔无垠,向西而去,更有大片无主之地,南方蛮国与十万妖山也有可以栖息的地方,但我前魏遗族之所以留在莽州,就是想亲眼见证大周司马氏这背信弃义的一族,是如何一步步败亡在莽州的!”
“你们留在莽州,竟然是这个原因!”
姜离点了点头。
秦族与前魏、大周有无法化解和磨灭的背刺之仇,前魏遗族对大周的仇恨更甚。
两国原本契约,共分秦国领土。
但秦国刚刚覆灭,大周太祖就率领周卒,直接反杀向还未扎营的前魏大军,直接覆灭掉了魏国!
对于前魏遗族而言,周朝司马氏就是无耻的背叛者,恨不得生吃其肉。
“若非军候出现,景皇与大周军卒早已覆灭了!”
费千山点了点头道:“原本我们前魏遗族北入莽州,只是权宜之计,打算生息修养数年后,便迁徙至西域瀚殇两州。
“但太祖陨落在莽原的那日,北莽天师感应到了天地的一些异变气机,活祭千人以作占卜,窥见一丝天机,有无上存在以极大的代价,对司马一族下了血咒。
“只要大周司马氏踏入莽原,就会受到无尽的诅咒,一切运势都将改变,无论未来的大周,是否可以占据八州之地,但莽原对他们而言,就是不能跨入的禁地!”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贺楼观、慕容师等家主,心中暗暗惊讶。
如此看来,景皇之所以安然到今日,果真是托了天珠公主与姜离的福泽。
“费千山,可你说的这些,与云州鼎器有何关系?”左丘螟有些不解。
“因为大周司马氏曾在莽原得到过云州鼎器!”
费千山冷冷一笑。
“你说什么?大周司马氏得到过云州鼎器,这不可能!”
慕容师闻言,顿时摇头。
慕容氏曾为历代周皇执掌御医院,虽不是大周顶级权臣,但族人常年待在宫中,与司马皇族接触甚密,知晓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皇室秘闻。
如果大周皇族真的得到过云州鼎器,慕容氏多少都会有所耳闻。
“你们慕容氏不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事实上,整个大周知道此事的,恐怕也只有景皇司马屹一人而已!”
费千山道:“如果你们知道云州鼎器的真正秘密,只怕会震惊不已,无法接受!”
“云州鼎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哪一位周皇得到过云鼎!”陵尹恕好奇道。
“得到过云州鼎器的,就是上一代周主文皇!”
费千山道:“四十年前,文皇御驾亲征,其实就是为了云州鼎器而来,大周第二代君主武皇入莽原虽是为情,但也与云州鼎器有关!”
“你是说,云州鼎器曾经在北莽女皇的手中?”
姜离心中一动。
七十年前,北莽曾经横空出世过一位女皇,以一己之力统一了分崩离析的北莽诸部,更曾以古传道者的身份在九州游历,在此期间与大周二代君主武皇结识。
两人曾一起结伴同行,其间发生过什么,众说纷纭。
但唯有一点已被证实,数年后北莽冲过北境长城,突入大周腹地,掠劫了大周境内三座粮仓,马匹铁器无数。
有传闻,当年北莽铁骑能够通过北境长城,并非硬攻,而是凭借了武皇的一件信物!
想来武皇孤身进入北莽,也与这件事情有关。
“军候猜得不错,云州鼎器曾被北莽女皇掌控,当年北莽女皇与大周武皇一战,两人同归于尽,云州鼎器曾将两人的尸骸与阴神共同镇压。”
费千山道:“四十年前,文皇率领百万周军入莽,攻杀至莽州腹地,在北莽第二王庭附近,发现了云州鼎器与北莽女皇、大周武皇的尸骸。
“我族一位道武双修的长辈,恰巧路过第二王庭,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
费千山缓声述说,将当年情形,一一再现。
四十年前,文皇继位虽才数年,却是大周自立朝时起,气运、武道最为显盛的一位君主,文治武功远超今代的景皇。
他偶然间得知云鼎下落,率大军攻入北莽,亲临战场最前端,以一人之力同时迎战北莽八族族长,一掌之下,全部镇压。
一路横扫,更轻松斩杀北莽仅存的四位武圣。进入北莽腹地后,文皇领着大周数千精锐高手,在北莽第二王庭附近的一座山脉中破开幻境。
北莽女皇与大周武皇的尸骸,都被镇压在一片碎山乱石之间。
武皇大半身躯都被毁掉,拳意精神磨灭,神魂早已消散。
但北莽女皇却平静盘坐,生机断绝、气息全无,却栩栩如生,宛若沉眠一般,绝世容颜更让文皇与一众大周高手为之惊艳。
云州鼎器盘旋在半空,气运释放,缭绕在北莽女皇周身,形成一种守护。
文皇与一众大周高手齐力压制早已无主的云州鼎器,自然毫无难度。
文皇将云州鼎器掌握在手,以自身运道与气势镇压沟通,几乎瞬间就获得了云州鼎器的认主。
同行而来的大周高手们见此情形,全都精神大振、倍受鼓舞,皆道大周得遇明主,盛世将至。
但就在这时,一道不知名的恐怖力量,却忽然自天而降,直直劈向文皇。
无法形容那道力量到底有何惊心动魄的伟力,只知道文皇为求自保,将刚刚认主的鼎器祭出,却直接被那道力量斩碎了鼎器一耳。
文皇也受到重创,肉身差一点就崩溃,境界自巅峰武圣一路跌退至神变境巅峰。
云州鼎器灵性大失,气运溃散天地,与此同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云州,因此发生巨变,地覆山倾。
或许是惊变震荡过于猛烈,唤醒了北莽女帝沉眠的阴神。
女帝阴神苏醒,卷起被斩断的鼎器一耳,远远遁走,自此不知所踪。
而云州鼎器也在那股自天而降的力量轰击下,被打入大地深处。
前魏遗族的那位长辈目睹了这一幕,虽然知晓云州鼎器被镇压在大地深处的大致范围。
但敬畏于那股无法描述的恐怖力量,至死也未将具体位置说出,只是警告魏族后人,无论如何都不要对云州鼎器产生任何觊觎之心。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云州鼎器竟然碎了?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费千山之言实在过于惊悚,不过细细想来,一切又很合理,毕竟凉州的确发生过翻天覆地的异变!”
“这么说,北莽女皇很有可能尚在人间,她虽然只得到了云鼎的一耳,但也会受到不小的庇护,按照时间推算,她尸解转世,现在应该已经有四十岁了,不知托生在何处!”
“可惜了,云州鼎器碎裂,那道资格是不是也就没了?”
“若是如此,军候也没有必要为此冒险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股力量究竟还会不会落下!”
堂下众人惊疑不定,议论纷纷。
“云州鼎器在北莽第二王庭附近!”
姜离暗暗点头,也惊讶于大周司马氏与莽州之间的宿命因果。
不知当年大周太祖意外陨落,究竟触碰到了什么禁忌,竟然引来如此伟力的束缚与诅咒。
连一州鼎器都不能与之抗衡。
自己虽非大周皇族,却也是周朝册封的国候,一州节度使,若是寻到了云州鼎器,会不会牵动那道力量?
身负的三州鼎器,又能不能与之抗衡?
若鼎器无法与那道力量对抗,承载了三十六道天罡神通的金色书页呢?
姜离心思百转,但很快就将云州鼎器的事情抛之脑后。
他已经拥有两州一域器物,在两州一域内大有可为,势力尚未全部铺开,即便得到云州鼎器,意义也并不算大。
更何况一尊破碎的鼎器,到底还拥有几分气运,谁也不知道。
“按照费千山之言,大周皇族在莽原的确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束缚与作用,如果这种‘诅咒之力’还在,大周在北莽王庭附近的布置,很可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姜离目光落在大堂正中的沙盘上,眸光闪烁,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军候,大周现在占据优势,几乎将北莽完全压制,但如果诅咒是真的,恐怕这一次也吞不下北莽!”
贺楼观想了想道:“为了提前预防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们四族明日便会离开莽原,尽快返回南方,布置一切。”
陵尹恕也道:“我们陵尹、左丘两家的势力,都集中在南方沿岸诸省,拥有大船大舰无数,会尽快开辟新的路线海域,一旦琼鲨与极北传送秘阵打开,就可以将各种物资送至莽原。
“军候拥有莽州鼎器,在北方发展必定有如天助,若大周此次兵败,也可以全力蚕食莽州与北莽部落,为未来争夺九州气运,铸定根基!”
慕容师也缓声道:“我慕容世家医道天下无双,会留下百名医术高手,为军候培养大批军医!”
四大家主与姜离密谈许久,纷纷告退离去。
费千山、费千刃也暂时离开节度府邸,去安抚刚刚自屠刀下存活下来的数万族人。
……
“我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气运波动!”
安莽城墙上,老狐王云望城眸光诧异,在节度府大堂的沉重铜门开启的瞬间,他感应到了一些若有若无、无法准备把握的气运气息。
“父亲,四大家主与费千山、费千刃身上的气息,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彻底臣服了。”
狐妖王云曦的双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有一道迷离虚幻的精神漩涡。
通过眸中的迷光漩涡,能够看到一些肉眼无法辨识的气韵。
四位家主与费千山、费千刃身上,都出现了很多气机,像一根根细线,连接彼此与安莽雄城。
“姜离掌控了这五支力量,势力的触角也将离开莽州西北,遍布到更远的地方,他在大周的地位,已经牢不可破了!”
云望城点了点头:“我们万狐山与这位少年军候的关系,也可以绑定的更加紧密,至少在今日之前,我们不曾遇到过比姜离更适合托付的存在!”
“父亲要带领万狐山彻底加入安莽城?”云曦惊讶道。
“仅凭他镇压收服前魏遗族的手段,就已经超越了大周景皇,恐怕姜时戎也不如他,武侯武冠天下,但到底无法做到姜离这般决然与无畏!”
云望城笑道:“武侯看似霸道绝伦,但他想要的东西太多,野望同样很大,到因此少了一些纯粹,走吧,我们去见一见这位少年军候!”
他说着脚步一点,自城墙下跃下,缓步走向节度使府邸,云曦见状也连忙跟上。
两道身影走入大堂,消失不见。
……
日升月落、循环往替。
进入十二月,莽州正式进入冬季,来自极北山脉的滚滚寒流冲入九州,浩瀚莽原率先迎来了最为猛烈的冲击。
大雪如瀑,短短数日就覆盖了整片莽州大地,生机仿佛自这片世界彻底消失了一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魏族的最后一批属民,终于在大雪降临前,抵达了离省。
数百万莽族部落属民也在安莽的诏令下,迁居到了十几座刚刚建立不久的小城附近,依托高大的城池,抵御风雪。
更有一支支安莽府兵驱赶牛车马车,将一些物资送到了各部。
拓跋戈这位名义上的西北莽汗,在接到了来自安莽城的数次督促下,终于在冬季来临前,举起屠刀对拓跋、叱罗两大王族的一些不安分贵族,进行了一遍彻底清理。
虽然莽族部落的力量因此减弱了很多,但凝聚力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而且有了安莽城的援助,数百万莽族属民在这个冬季会好过很多。
只要没有更多的莽民被冻死饿死,待到明年开春之时,他们对于安莽城的归属感,也将变得更强。
出身于莽族部落的骁悍莽族男子,也将成为安莽城新的铁骑来源。
赵铁河在极北山脉的拓展行动,也很顺利。
六十余个魁人部落已经与安莽城达成合作契约,数千魏族精锐也已启程,前往极北。
依据魁人的指引,安莽城掌握了数十座可以栖息的溶洞,它们连接地底熔岩,热气自无数细小甬道中喷出,可以中和洞外的酷寒,即便身着单衣,也可以自由行动。
更有炙烈的岩浆可以利用,成为熔炼矿石,锻造利刃宝铠的热源。
有天生巨力的魁人加入,帮助开凿与运输矿石,极北的锻造基地,很快就会被建立起来。
冷冽刺骨的寒风,在莽原上肆虐无情的呼啸,却仿佛吹不进离省。
磅礴的生机在厚厚的积雪下不断积聚,当春风再次吹拂到这片大地时,离省必将绽放出难以想象的绚烂光景。
“嘶哈”
乘着极北寒风,两名祖庭勇士十分罕见的走出祖庭,穿过纷飞的暴雪,出现在镇守北面城墙的安莽府兵视线中。
身后是一群黑压压的魁梧身影。
飞瀑雪花被冻结成冰晶,撞击在安莽府兵的铁甲上,发出细微的脆响,却撞不开缭绕在这些魁梧身影周围的死暗气息。
而与此同时,安莽城城东,一头浑身沾染血渍的碧隼,迎着酷寒的北风一路逆飞,筋疲力尽,一头栽落在城墙上。
“九幽炎雀纹络,这是来自圣上的急讯!”
一名安莽府兵捡起碧隼,眸光陡然一凝,转身一个纵跃,直接自五六十米高的城墙跃下,冲向节度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