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功法阁,谢恒卓虽在功法挑战时大出风头,但彼时能看到的功法秘术并非完整,直到他获胜后,剩下部分才在身份玉册中显现出来。
在甲申洞府外的那一战,若当时谢恒卓已经开通了口鼻窍,观想的是完整的落红化泥真图,那么他呼吸之间,都能修炼功法获得五色土,哪里还需要专门打坐修炼。
因此,谢恒卓决定,此次闭关无论如何都要先开通口鼻窍,将玄品落红诀功法修炼至小成再说。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功法的修炼与突破永远最为重要。
更何况,现在天地二门已开,无论是动用神识还是修炼元神功法,都需要用到大量的五色土,任何能获得五色土的途径,他都不想放过。
除此之外,既然获得了完整的黄品愈疗术,他同样也需要尽快打通手窍觉醒急疗灵觉。
要知道在对敌之时,寻常的黄品愈疗术和有急疗灵觉的黄品愈疗术相比,根本是云泥之别。
现在,修炼玄品落红诀需要开通口鼻窍,修炼黄品愈疗术需要开通手窍,修炼黄品望气术又需要开通眼窍,这便需要消耗大量的五色土,至少要把修为突破到问心四境才行。
这便极有难度了。
原本谢恒卓打算,若此事实在难为,相对而言黄品望气术的修炼可以暂缓。
因为单从此秘术的介绍上看,这门秘术难以觉醒灵觉,看起来有些鸡肋。
没想到的是,方才谢恒卓刚进洞府时,曾尝试运转黄品望气术,辅以灵力施展五运望气术,竟瞬间感受到了此洞府的一丝异样。
因此,谢恒卓心中已经打定主意,黄品望气术的参悟也必须提上日程。故而从今日起,修为突破不了问心四境,或者说无法将三门功法秘术参悟至小成,他就绝不出关……
谢恒卓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无物无我潜心闭关之时,他的事迹早已传遍了干心院,甚至不知不觉成了整个拱宸学宫门人弟子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
如今人人皆知,干心院秦掌座新收的入室弟子,居然是个变异医武识魂的天才。
其医道天赋之强,居然能在功法挑战时以一敌四,完胜巽心院一众弟子,据说甚至只凭一道黄品愈疗术,就把巽心院蒋院判比了下去。
其武魂天赋虽然未知,却能在强制挑战中一剑重创干心院亲传董思仲,让王院判师徒俩屡次吃瘪,那就绝不会逊色他的医魂天赋多少。
这岂不是说,一个刚突破问心境的入室弟子,已经能够横压干心、巽心两院的一众亲传?
这让那些自诩为宗门天骄的各院亲传如何能信?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尤其是巽心院上下,听说谢恒卓不把巽心院众人放在眼中,此时早已群情激奋,以大师兄褚现为首的巽心院弟子,更是放出话来誓要与谢恒卓正面一战……
不过,这一切在真正的宗门高层眼中,都只不过是弟子间的一些小打小闹,根本微不足道,他们在意的永远是这个天才背后的价值,以及宗门对此天才的掌控度。
几日后,在宋长老的刻意宣扬下,就连长老会也关注到了谢恒卓这个天才医魂弟子,最后,甚至连干心院掌座秦叶都被专程请去了长老会。
见到一众正襟危坐的长老,秦叶微微一愣,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却发觉刚一坐下,就有五六双眼睛朝他同时看来。
宋长老也不卖关子,当即开门见山道:
“诸位师兄弟,
我刚从清霖苑归来,方才知道原来我拱宸学宫的第一天骄曲师侄,已昏迷不少时日,看情形已危在旦夕,不知各位可有良策?”
“什么?”
对于在座众长老来说,此言无疑是晴天霹雳,除了徐长老眉头微蹙不发一言,其他五名长老皆是神色惊变。
一名红脸大汉当即嚷嚷开了。
“怪不得老夫这几日闭关修炼之时,隐隐发觉灵魂馈赠几乎凭空少了一成,遍寻缘由而不可得,原来是曲师侄出了事。”
在他身旁,一名面容清癯的白眉老者也很快将神思收回,开口附和道:
“正是,老夫这几日夜观天象,发觉宗门气运正隐隐流向皇都,就感到有些不对,如今看来是应在了曲师侄身上。”
一旁的徐长老见这几个老家伙一个两个只想着自己,狠狠白了他们一眼,心中颇为无语。
或许在他们看来,培养宗门天骄的最终目的, 无非是为了提振宗门气运。宗门气运越强,门中之人修炼功法秘术获得额外的灵魂馈赠也就越多,众长老作为门中高层,获得的好处自然也仅次于宗主。
曲若鸢作为地魂榜前十的天骄,对宗门气运的影响举足轻重,如今出事,从一定层面上来说,已经切实影响到了这些老家伙的利益,他们如何肯罢休?
果然,一番忧思感叹之后,众长老渐渐反应过来,一个个面带怒容,开始寻找损害他们的利益的始作俑者。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曲师侄下手,真当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存在吗?”
宋长老嘴角弧度微微扬起,终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正是诸位方才盛赞不已的谢师侄,他和曲师侄一样,都是秦师弟的高徒。既然秦师弟在此,你们还是自己问他吧。”
见秦叶眉头微皱不愿开口,宋长老屈指轻弹,笼在长老会殿阁外的禁制豁然一开,薄雾敛去后,走进来一名文魂师打扮的马脸老者,赫然是戒律院院判陆道通。
马脸老者仿佛没有看到秦掌座一般,恭恭敬敬向众长老一礼后,这才走到宋长老身前。
“在下奉宋长老之命,特意去查阅了关于三年前天降异象、烟水坞魂坑现世的卷宗,发现这个姓谢的小子同样在那里出现过,据说秦掌座当时收他入门,正是与这小子背后的一名神秘高人有关。此人神秘莫测,行踪藏头露尾,极有可能与曲师侄重伤之事有关,甚至有可能进一步威胁到宗门……在下实在惶恐,只能将此事提请长老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