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尊瀚的帮助,不知是否能成功。
以身犯险的拼死一搏,怕是最终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不过,先在也管不了这些了,他必须在谨焕占领锦水之前,采取行动,时间相当紧迫。
只是,这一招,太残忍了,他会毁了寂真,会彻底毁了眼前的男人。
如此想着,心狂颤着,是蚀骨的疼痛还是报复的快感,已经分不清了。
看他走神,寂真走过来,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摇着手道:“没事,再棘手的事情老子都遇到,这点事情还不在话下,大不了,老子回草原去,到那里,管他什么圆军扁军都不是老子的对手!”
净央勉强的笑了一下,却是脸色惨白,像肋骨一根根裂开一般,不仅疼,连支撑着身体的力气都要消失一般。
即使是粗线条的寂真也感觉到净央的不对劲,立马紧张起来:“你,你没事吧,别吓我。”
摇了摇头,手却抓住寂真的手臂,找寻着支撑的力量,寂真一下子更紧张了,慌乱的喊道:“传巫医,奶奶的,快传巫医!”
“我没事,真的没事。”净央连忙阻止,只是,在寂真笨拙的关怀面前,感觉愈发的没有力气。
他总以为,寂真毁了他的一切,现在的自己何尝不在做着与寂真一样的事情,谁对谁错,已经不能分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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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叛徒,卖国贼,我舒玄男子汉大丈夫,不用你救!滚开!”
边听着舒玄的破口大骂,颜约边面容表情的砍着束缚他手脚的玄武铁链。
乒乓的敲击声和闪耀的电光应和着舒玄的叫骂声。
玄武铁链乃精铁所制,世上几乎没有什么兵器能把它砍断,纵使是沧澜神剑,也不毫无用处。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连舒玄的叫骂声音都渐渐的稀疏了,可颜约依然不放弃,对着一点,执着的挥剑。
直到有声音从身后响起:“怀远,你不要费力气了,根本砍不断的。”
谨焕站在一片狼藉的门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声音中带着苍凉的味道。
颜约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乒乓的击打声音格外刺耳。
谨焕知道他在发泄情绪和不满,可这样倔强的样子反而更让人心疼,再也看不过去,谨焕一步过去,就要夺颜约的剑。
颜约闪电般转头,那嗜血的表情好像谨焕再过来一点,就要不顾一切的开始杀戮。
谨焕愣了一下,无奈又心痛的退后一点,他知道颜约是在崩溃的临界点,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刺激。
“呸!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别以为老子会投降!”舒玄缓了一口气,又开始叫骂起来。
“卑鄙小人,老子瞎了眼会跟着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
舒玄的辱骂又不堪入耳,谨焕实在听不惯,比骂他都让他难以忍受,又知道,这局面是自己造成的,想要发火都没出发去,看颜约那个样子心里更难受,咬咬牙,转身要走。
走了几步,忽然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对准颜约的后颈就是一击。
碰!
颜约再醒来时,睁眼就看到谨焕,脑中有瞬间的空白,疑惑的道:“我怎么睡着了?”
谨焕无言,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整张脸似乎痛苦的扭曲了。
然后,颜约想起晕倒之前的一幕,浑身一颤,无神的眼神逐渐犀利,死死的盯着谨焕,那样子,就是想要杀了他。
可是,渐渐的眼神却涣散了,晶黑的眼像一面镜子映着谨焕的身影,却是飘飘荡荡的,仿佛无根的浮萍。
怀远,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谨焕轻轻的问着,可颜约精神都涣散了,根本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
七天之后,屹军全部被赶出尚国,谨焕想一举收复锦水的土地,忽然,后方传来塘报,残余的尚军在翼尚边境重新集合,没有反攻,反而直逼虎梁。
这很像悠游先生的做法,殊死一搏,谨焕想着,最后的决战已经到了。
一方面派人火速前去拖延尚军的进程,另一方面自己带着亲信前往前线控制局面,这一边就都留给风献,不再进攻,而是守护攻打下来的土地。
从那一天起,颜约的精神一直处于恍惚之中,孩童一般,乖乖的任谨焕牵制手,不再反抗,不再怒吼,也不再说话。
找过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
谨焕虽然心疼,可至少还能看到他,碰到他,感觉到他在身边,而不像以前一样患得患失,反而有一点安全感。
他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颜约,呵护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甚至连风献都生出感慨,被这样的人爱上,到底是不幸,还是大幸?
不过,在颜约的身上,却生出悲剧特有的哀凄之美,让人觉得,既是绝望的,却带着绝望的缠绵。
谨焕以为,他们就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地老天荒,可是,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最后,事态竟然如此发展,为了留住颜约,让他不得已动用了他最不想用的最后一招,朝着无可挽回局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