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月两团圆 2

怪才淡淡:”是!是她亲手杀了那个男人。她之所以离开我,就是因为她容忍不下我的家族带给她的羞辱,同样她也不能容忍那个男人附加在她身上的屈辱,所以她亲手杀了那个男人。之后她就离开了那个曾经可以让她容身的家。又喝了一杯茶才道:“也许是她一生的遭遇太过可怜和不如意,她将自己的真心交付给过两个男人,而那两个男人都辜负了她。才让她的性情大变,以至于厌倦天下的男人,连收下女弟子也都……”

秋妙笛心想:”师傅你又何常不是性情大变了呢?你以前是个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人,可自那以后,不也是变得有些玩世不恭,放浪形骸,作事全凭自己的喜好,而将那万千的规矩都抛到了九霄门外。“怪才继续道:”她最恨的人却是我,因为她始终认为是我的出现,才让她和那个男人之间不可逆转,以至于作了寡妇。“反而显得平静了许多,秋妙笛知道平静如水只是他的表面,他的内心深处却波涛汹涌。秋妙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虽然看出在师傅的内心中必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旧事,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会这样。“怪才哈哈一笑:”你知我向来不喜欢循规蹈矩,我以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没有问。“秋妙笛心想:”师傅方才说话中将往日的性情显露无遗,这句话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个性情了:“师傅!”

怪才道:”她恨我,我不怪她,必竟是我对不住她。“秋妙笛劝道:”师傅,时隔境迁,何必如此自责?更何况你也是受害之人。“怪才道:”只是为师没有想到会在泰山大会中遇到她。“秋妙笛叫道:”啊!原来她也来参加泰山比武了?她是谁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是那位天仙前辈吗?“怪才点了点头。

秋妙笛心想:”那位天仙前辈可真是少有的美人,若不是师傅点了头,我还不知道她是因为保养的好,还以为她是一个二十一、二的女孩子呢。“怪才道:”后来她为了天下第一的名号,几次与我大打出手。我自认亏欠了她许多,不愿与她正面交锋,遇到时每每都是极力回避。我知她对那个名号势在必得,而我却对功名一道心有淡漠,只要能弥补一些欠疚,我都乐意去作。本来在第三场与丛云的比试中,你的词作的好,曲子也作的比丛云姑娘好,因为词是你作的,也只有你才能解得词中的辛酸无奈,所以只有你作的曲才能合得上词中

的意境,而旁人是无法参悟的。原本那第三场也应是赢了才对,只是我存了相让之心,才故意说是她们胜了。你不会怪为师吧?“秋妙笛心想:”难怪天仙得胜之后一点也不开心,会说我虽然对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志在必得,但我要的是凭真本事,胜也要胜的实至名归。谁要你可怜,谁要你假作好意的成全了?原本天仙精通音律,听出了师傅是在故意相让。其实我看出了天仙的势在必得,我害怕丛姑娘若是败了,会受到责罚,在心里也希望自己是输的才好呢。但这样的话却是不好对师傅说的;不怪!不怪!徒儿对名利也看的淡的很呢。“他在泰山之上,见到天仙屡屡冷嘲热讽的挖苦自己的师傅,心中真是大大的不服气呢,甚至想开口顶撞她几句,让她也在天下英雄面前出出丑,只是眼见师傅处处隐忍,似乎是不愿多树敌人,也就忍而未发。如今听到了这许多的旧事,内心之中不但不再怪天仙无礼,反而对她有了些许同情,心想:”这位前辈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幸,饱经了人生之中的磨难坎坷,也难免会性情大变。更难怪她总是在众人面前跟师傅过不去,而师傅也总是没有怪她。“怪才将手搭在他的肩头,赞许道:”好!好!能看淡名利就好!能看淡名利就好!我当年若能有你这样悟性,也不会……“秋妙笛突然道:”师傅,如今你还是未曾婚娶,天仙前辈也是一人独居,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怪才喃喃道:”去找她,去找她,这我也想过,只是……“秋妙笛道:”师傅嫌她已经嫁过人,还是担心江湖中的流言蜚语?“怪才昂然:”怕?我不怕。“秋妙笛又道:”如果天仙前辈她原谅了你,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给你一个机会去补偿和从头再来,那么师傅你会接纳她吗?“怪才摇着头大叫:”她不会原谅我,我伤她如此之深,她不会。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会原谅我的,不会。“秋妙笛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作出了这样的一个假设。他不是天仙,所以他也不知道天仙会不会原谅自己的师傅怪才。

怪才口中反复吟诵道:”愁情满腔,多是自家寻!愁情满腔多是自家寻!说的好,说的好,我还是喜欢你所写的那首《多情诀》。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句意深远,我很是喜欢。不过我虽然可以漠视那万千的规矩,却不能那么的潇洒。因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能驾驭自己的情感,做到那样的超然

直上。纵是心知所有的愁忧都是自己徒增,能做的也只有心中自苦。“秋妙笛道:“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常八九,这也许只是那众多不如意中的一个吧?”

※※※※※※※※※※※※※※且说那日莫言伤了师傅神龙,又遭遇了秋妙笛之后,跌跌撞撞的逃回了客栈,在客栈的大堂中看到了正在用餐的沈柔和唐卑。

唐卑起身相扶:“莫兄,你怎么了?”

莫言挣脱了他的手,淡淡的道了一句:“没什么!”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脚步蹒跚,冲回了自己的房间。他遇人不避也不让,只是用手一推,有几个与他相遇的客官都被推得撞在了墙壁上,又和店小二撞了个满怀,他竟然就像个横冲直撞的土匪强盗一样,不知道去道一声歉,就连他关闭房门也是“砰”的一声。

大堂之中那些凑在一起,举杯互敬,喧哗声一片的食客,那举起的举杯也都碰不下去,就像在耳边响起了一起炸雷,“当!”的都掉落在了地上,碎作了一片片。

那些人若不是看到他挂在腰间的佩剑,心中对他惧怕,几乎就要动手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了,心中也在想:“这人只怕是个神经病吧?”

唐卑站起身来,因为他想去看看。

沈柔却道:“坐下!”

唐卑道:“可是他……”

沈柔不紧不慢:“现在,我们最好是谁也不要去招惹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看其一副浑然不解的样子:“一个人若是能静下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所以我们不要去,坐下来,把这些东西都吃掉。”

唐卑也听了她的话,坐将下来,又动起了竹筷。

莫言一回到房中,便跌坐在了椅子上。那椅子是极韧极坚的竹子织造的,久经年代,本就经不起重荷,而这么一屁股的坐下来,直压得那椅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几近就要坍塌了。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他拭去了眼角的一丝泪痕,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力去掩示那眼中的血红之色,打开了房门——是唐卑。

唐卑道:“莫兄,你怎么样?”

莫言道:“我很好!”

唐卑道:“郡主看你一个人出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遭遇到了什么?既然你很好,那么郡主说该起程了。”

莫言道:“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