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醉今朝有自己专有的包厢,平日里但凡他去,里面都会热闹非常。可今天之事别有用心,小五没敢招朋呼友,花姐也未送漂亮新鲜的姑娘进来,偌大的包厢里,只傅慎行与阿江并小五三个人。
傅慎行看了看,不觉笑了,吩咐小五道:“平日里什么样,就还什么样,你这样是生怕被人看不穿是个套是吧?”
小五心中其实并不大了解傅慎行想做什么,可听了这话却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掏了手机出来准备打电话,又道:“行哥,你等着,我这就招呼大家过来聚一聚。”
他办事利索,没多大一会儿,花姐就赶紧送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进来作陪,很快,又陆续与傅慎行相熟的人赶了过来,包厢里愈加热闹起来。
陈禾果初时并不知傅慎行来了醉今朝。
她那夜走得匆忙,连储物箱的钥匙甚至都来不及交回,紧接着奶奶又住院,忙乱了好几天,直到今日下午接到花姐电话,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没做交接。其实她可以不来,可她心里总还存着过来探一探情况的心思,便就一口应下了。不想人刚过来,正好就遇到之前很照顾她的一个同事闹姨妈痛,求她帮忙顶一会儿班。
陈禾果心软,见同事那满头冷汗的样子,实在不忍拒绝,只得换上了工装去顶她的班。待她再转回来时,就听得有几个女生凑在那里小声议论着傅先生,他有多么帅,多么有型,不去奢想着去攀上,哪怕只是能和他春宵一度,这也是件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情。
陈禾果虽年少,可听到这样的话也忍不住瞠目,偏还有个女生用手肘杵了她一下,笑着问道:“嘿,你想不想?”
她愣了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同事问得是什么,尴尬地笑了笑,忙摇头道:“我不想。”
几个女生却是齐齐指责她虚伪,几个人正说笑着,经理却又叫陈禾果去给一个包厢送酒,本来也不算什么事,谁知她放下酒要出来的时候,一个喝得醉醺
醺的男人突然一把拉住了她,死活不肯放手,非要她留下来陪唱歌。
醉今朝什么人负责什么工作,那都是有明确分工的,陈禾果只负责跑腿送东西,根本就不会留在包厢里,她之前只在醉今朝工作过几天,还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由吓了一跳,一面解释一面试图挣脱那人,可一个醉汉哪里会和她讲道理,不仅不松手,还将她往怀里搂。
四周的人也跟着起哄,包厢公主一瞧形势不对,给陈禾果使了个眼色,自己忙就出去找经理求救。经理来得很快,进来后也是好言解释,不料那个醉汉却是叫道:“滚!上一次我瞧着她留在包厢里和人喝酒呢,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瞧不起我光头?”
陈禾果只在包厢里喝过一次酒,就是和傅慎行。
经理满面堆笑,道:“那是和傅先生,私人性质的。”
不想这话却似激怒了醉汉,越发不肯放陈禾果走。陈禾果最初是惊慌,待后来镇定下来,却是不觉恼火,瞧那醉汉甚至开始动手动脚,再也忍耐不住脾气,一把推开他的手,“啪”的一个耳光就往他脸上甩了过去。
这一耳光把在场的人全都惊住了,那醉汉酒都醒了几分,嘿嘿冷笑两声,阴狠地说道:“好,有胆!今天我要不把你办了,以后也就不用在南昭混了。”
经理对陈禾果又气又急,却也只能上前把她护在后面,紧着给那醉汉赔不是,又央求道:“傅先生今晚也在呢,您看他面子上,别和这不懂事的小丫头一般计较。”
那醉汉却是不肯罢休,屋里正僵持着,早前那偷跑出去送信的人却回来了,来领了个冷脸男人进来,却是傅慎行身边的阿江。一着他的面,醉汉等人立刻就变了脸,忙都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招呼道:“江哥。”
阿江冷冷瞥众人一眼,又去看陈禾果,淡淡说道:“傅先生叫你过去。”
陈禾果也被刚才那阵势吓住了,闻言竟一愣,倒是那经理先把她往外推
,“傅先生叫你,还不快去!”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在阿江身后出去。阿江一直默不作声地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得心生忐忑,直到傅慎行那间包厢门外,她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就不去了,你替我谢谢傅先生帮我解围吧。”
阿江依旧是不说话,却已经替她打开了房门,往内偏了下头,示意她进去。
陈禾果无奈,只得咬着牙走了进去。包厢里热闹非凡,靠内的沙发处几个人正在斗酒,傅慎行却安静地坐在一旁,默默观看。阿江走过去和他耳语了两句,他这才转头往陈禾果这边看了过来,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后,用酒杯轻轻磕了磕桌面,出声吩咐身边的人道:“你们先出去。”
那几个人闹得正欢,闻言俱都一愣,相互看了看,个个神色古怪。还有人怕自己听错了,问他道:“行哥,你说啥?”
“都先出去。”傅慎行淡淡说道。
他既然这样说,偌大的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与陈禾果两个人,便是阿江也带上门出去了。傅慎行眼帘微垂,一直沉默,这时才抬眼看她,道:“过来坐。”
陈禾果想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里也是有着些畏惧的,却又不愿在他面前示弱,于是便就挺胸抬头地往他那边走过去,在对面沙发坐了下来。瞧着傅慎行只默默看她,并无开口的意思,便就主动开口说道:“刚才的事,我很谢谢你,不过——”
“还来这里做什么?”傅慎行突然打断她的话,他身体稍稍往后倚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搭在膝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只玻璃酒杯,又淡淡问她道:“陈禾果,你还来醉今朝做什么?”
陈禾果一噎,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傅慎行勾唇淡淡一笑,又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调查过你,知道你父亲是谁,也能料想道你之前隐藏身份来这里是为什么。不过,我想你身份既然已经暴露了,就不该再来这种地方,不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