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高大,军官模样的人示意几个士兵把我们压出来。我们三个人只能高举双手,不禁有些惊慌。
“你们是谁?为什么藏在掩体后面?”军官面色凶悍,脸上一片肃杀之气。
“我们不小心闯到这里的,如有打扰,十分抱歉!”李教授拱手说道。
军官冷笑了一下,就连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骤然降低,“不说实话?”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开解释道。
“特务一般都这么说。”军官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支步枪,那枪样式很老。他又从腰间取出一颗黄澄澄的子弹,仔细地推进枪膛,然后利落地拉动枪栓,最后把枪端起,准星对准了我。
“你怎么不说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吧!”他弓着背,眯起眼睛,掌控扳机的右手握得纹丝不动,好像随时都会击发。
我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甚至能够闻到顶到额头上的步枪所传来的死亡气息。
“不,不要开枪啊!”小开胆怯道。
“怎么?”军官又把枪对准了小开。
“您别开枪啊!血溅到您的衣服上,脸上,不好洗——”小开满口胡诌道。
军官收起枪,拉动枪栓,卸下了子弹。我看了一眼小开,这么烂的借口都可以?
“能潜入到这里,说明你们不简单,不过今天你们要认栽了。”军官掏出一把匕首,在子弹上竖着刻了几道沟槽。
见我们大惑不解,他把“加工完”的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了我的心脏位置,“带有刻痕的子弹,弹头击中目标后运动的方向会很不稳定,它会在你的体内翻滚,搅烂你的心脏。”
正当我有口莫辩、心如死灰的时候,远处的石壁“嗡嗡”地被滑轮拉开。一个双手持枪的人跑过来,站定说道:“报告,李赢川中尉结束任务平安返回。”
“知道了。”军官无奈又放下枪,“先把他们关起来!”
接到命令以后,有几个士兵押着我们往前走,在进入到石门之后,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面前是一处有足球场大小的空间,依靠十几根石柱支撑。这里火热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火烧火燎的味道。
放眼望去,大约有上百人正在紧张地忙碌,这些人或站或坐,但是神情都很严肃。
他们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枪械零件。有的人负责按照图纸加工、打磨枪管和枪机,也有的人负责检查瞄具,扳手,枪栓是否牢固。还有的人负责组装枪支然后擦拭枪油。
这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我们穿行在这个庞大的造枪车间,却没有人理会我们。他们都专注地忙着自己的活计,即使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
“小兄弟,这里是哪啊?”李教授对着旁边押解他的士兵问道。
那个士兵蛮横道:“少废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经过造枪车间,士兵们把我们押到了一处不大的仓房内。仓房内弥漫着一股枪械的味道。
隔着门缝,我看到三五个士兵紧握着步枪,来回的在外面巡视,态度一丝不苟。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李赢川中尉’这个名字啊?”李教授问道。
“听到了,听说是好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了吧?”小开说道。
李教授听完沉默不语。
“李教授,这里应该是部队的地下军工厂,可是看起来怎么怪怪的。”我说道。
“当然怪了!你们知道这些士兵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武器吗?”李教授问道。
“枪呗!”小开一边寻找出口一边说道。
“刚才用枪对准我们的是个少尉,他手中拿着的是抗战时期,**所装备的中正式步枪!”李教授说道。
“这么说咱们穿越回抗战时期了?”我问道。
“或许是这样!假设当年别墅区的地下是一所秘密的军工厂,几十年后的今天,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们误打误撞地回到了过去。李教授说道。
小开接道:“就是那个光圈,应该是时空裂缝之类的吧?”
“李教授,只要咱们找到来时的‘时空裂缝’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我问道。
“如果能找到,当然最好。”李教授叹道。
我们如今被当作特务对待,被重兵把守。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从天降了。
“中尉!”
我从门缝处看到了那些士兵整齐划一地向着一个人敬礼。
“世忠,听说今天你又抓到了三个特务?”那个人笑道。
“是的中尉,不过他们抵死不承认。”旁边那个叫做世忠的少尉说道。
“说了多少遍,自家兄弟,别那么见外,叫我赢川就行了!”中尉大笑道,随即严肃了起来,“这里的安危关系到前线的生死存亡,你我责任重大,死不足惜!只是这些人能够三番五次地闯进来,可见我们已然暴露。这几个不速之客审过之后,速速处决!我再请示上峰,是否立刻转移!”
我听到‘处决’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天旋地转。
“赢川,这几个人我也细细审过,不过都拒不交代!你看是不是应该立刻处决,以除后患?”少尉说道。
“嗯,这件事交给你了。”中尉说道。
这时李教授推开了我,对着门缝喊道:“锁子,锁子!”
我和小开面面相觑,这李教授是不是吓傻了?
没想到顷刻间仓房门被开了,中尉面色冷峻,紧蹙着两道剑眉,冷厉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李教授迎上前,却被士兵用枪口架开,他激动道:“我,我是你的弟弟啊!我叫李赢山!”
李教授话刚出口,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哈哈哈!”李中尉指着李教授大笑了起来,一旁的少尉和士兵们也都乐了。
“你们果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不过你年逾花甲,谁能相信你是我的弟弟?”中尉说道。
“那年你南下参军,几年间和家里只通过一封书信。后来关东军进犯东北,一路烧杀抢掠,不得已我们搬了家。父亲认定你和家里失散,或是已经殉国,所以母亲才又怀上我。后来战事平息,父亲的病也熬不住了,没能赶上好光景。病重时,他有些悔恨,说应该在家等着你回来!直到他临终前,依旧希望着你还活着,也盼望着有一天咱们兄弟俩可以相认。为了今天的相认,父亲告诉了我你的小名,还有——”李教授面露尴尬之色。
“还有什么?”中尉不温不火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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