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柳荷受罪

又三日后,瞿管家回来了,耷拉着脑袋,在这三天里,瞿管家好似老了十多岁一般,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最主要的是他那红肿的眼睛,显然是遇到了十分悲伤的事。不然一个经历风霜的老人怎么会如此的不经事。

“瞿伯伯,怎么样?”虽然她已经大概能猜出来结果了,可还是希望得到证实,她要知道苏容到底怎么样了。

“纳兰小姐,大少爷他现在被抓了,目前生死不明。”瞿管家经历那么多事,第一次觉到了心慌,大少爷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大少爷被抓了,那么这个家谁来主持?

是让远在他乡窜门子的老夫人回来,还是让不知在何处的二少爷回来呢?目的不管让谁回来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的首要现在是把苏容从天空牢里救出来,不然进了天牢的人哪里有再活下来的机会?

“送我进京,我有办法救他出来。”这事不能拖了。尉迟逸风的目的很明确,他不会杀苏容,也不会对弟弟不利,他就是要自己乖乖的回到他身边罢了。

她会回去,但是却不是空手而归。“纳兰小姐,如果老奴送您入了京,大少爷有一天如果出来,老奴哪里有脸面对大少爷啊!”瞿管家说的是实话,如果一个男人要用女人去救,那么他家大少爷的脸面何在?怕是一辈子也挺不直脊梁了。

“瞿伯伯,眼下是要救苏容出来,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先把他换回来,然后再让他想办法救我也来就是,他的本事总比这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女人要大得多。”她这话是安慰瞿管家的,她也知道如果这一次她回去了,不管能不能成功换回来苏容,尉迟逸风都不会再让她有机会离开。怕不是要拿着链子锁着自己了吧。

苦笑了一下,算是对不安的瞿管家的安慰。在瞿管家的眼里,自家大少爷的性命自己要比她这个外人重要值钱得多。

“可是……”瞿管家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还是有着犹豫。大少爷脾性不好,他不知道这样做了之后,会不会被撵回老家去。

“别再可是了,瞿伯伯。为我准备几样东西,速度快一些,现下是迟一分对苏容来说都有着性命之忧。”纳兰柳荷将自己需要的几样东西告诉瞿管家,他急忙去准备了。

苏家有钱有势,要的东西不是很难找到,多花一些钱就行了。她换了衣裳,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要去见你的样爹了,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你亲爹一定会暴怒吧?不过别怕,有娘在呢,如果你的亲爹不待见你,那么也就是你真的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瞿管家很快就准备好了她要的东西,纳兰柳荷连夜离开了避暑庄园,该是她面对的时候,她不能躲,躲也躲不掉。

马车一直到第二日的傍晚才赶到了皇宫门口,纳兰柳荷叹了口气,这个禁锢了自己一年的牢笼,在她脱离了几个月之后重又回来,而且这一次还是她自己回来的。扯着嘴角笑了一笑,她也不想,如果可以的话,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来。但是她没有办法不顾为了自己可能会搭上性命的苏容。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毕竟没有对不起自己。

进皇宫比她所想的要容易得多,而且待遇也相当的好。进了轿子,她微闭上了眼睛,空手而走,空手而回。她多一件苏家的东西都没有要,对于她这个囚奴来说,那些东西都是累赘。

瞿管家本来为她准备了好些衣服,首饰。她全都没拿,只带着几副已经包好的保胎药,其他的东西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与尉迟逸风的相见,比她预想的要平静得多。尉迟逸风就在她离开时的别院等着她,身边还有那个与她五分相似,眉心长了美人痣的弟弟。

她的弟弟青看到了她时,满眼的悲怆,为什么要回来,这一切都是圈套,都是陷阱!

看着青眼中的不解和遗憾,她笑了。果然她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如果她够自私,她可以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教育孩子,从小就让他恨这个亲生的父亲,然后有一天让他的孩子来与之对抗,这种的打击无疑是最惨裂的。

可是她做不到,无法自私,更无法用孩子来报复他。所以,她来了。

“柳荷,你让我朕等了太久,久到都要忘记你了。”尉迟逸风说完捏着手中的酒杯,便把烈酒灌进了青的嘴里。青忍着辛辣的酒液,两只眼睛都呛着红了,可是他不敢报以了点点的委屈,含着笑回给尉迟逸风一个嗔媚的眼神。

“皇上,请您高抬贵手,放过青,也放过苏容。柳荷随您处罚,绝无怨言。”她其实不敢保证尉迟逸风会同意她的要求。凡事都要一搏,如果她现在就放弃的话,那么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他谈条件了。

虽然现在的她就已经失去了谈条件的筹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觉得他还是个不算很邪恶的人,才会站在这里,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朕为什么要放人?一个是朕现在身边最得宠美人,另一个是夜探后宫的刺客。你觉得朕会放人吗?”轻蔑的口气让纳兰柳荷心中一寒,他变了,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以前那个宠着自己,捧着自己的心让她接受的人。

现在的他才是那个她最初见到的,目光清冷嗜命,对任何事与人都不放在心上的皇帝。她失去原有的宠爱,他不会再任自己恣意妄为了。这一步棋,她走错了。是她高估了自己,她并没有看着清他的本质。

这才是他原有的本色,清冷中透着拒人之千里的寒瞳,就连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不容反对的帝王之势。唯我独尊,他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就算他再宠爱对方,也是有一个尺度的,她跨越了,所以,他不再遵照最初的心意一味的给予,他收回了自己的宠爱,现在的他是冰冷的,没有弱点的。

纳兰柳荷什么都没有说,她还能说什么呢?约定权不在自己的手里,要看尉迟逸风的意思了。她不是不讲理的人,不是泼妇,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幼稚的举动,她做不出来。

她将目光从尉迟逸风那里移开,然后移到了露着大片光滑肩膀的青,青的眼里很委屈,他也不想,他真的不想变成这样,可是他能怎么办,那个人威胁他,他如果敢不听话,就要把柳荷姐姐送到军营里去当军妓。

他不能眼看着如花一样的姐姐被送到了军营里受那些粗鲁的人糟蹋。宁可他委屈一些,他也认了。怎么也不能让姐姐过那种比妓馆的女人还下贱的日子啊。

“怎么不说话?”尉迟逸风看着柳荷那明显隆起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们共同的孩子,他本来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她刚丢的时候,他如此的害怕她会不要这个孩子。现在,他却没有这种感觉了。想要孩子,有多少女人会争先恐后的为他生。少她一个无所谓。

“说什么?放不放人是皇上说了算,柳荷是个奴隶,有什么好说的。”纳兰柳荷苦笑着,目光依旧没有从弟弟身上移开,被啃得红紫的锁骨,那么暧昧,不加隐瞒掩饰,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尴尬的大红了脸,却不敢拉上裸露在外的肩膀,

“青真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最起码比你要懂事。不吵不闹,也从来不敢忤逆我。”为了证明他说的是真话,他拿起一玫紫黑色的葡萄,青忙接过来,将皮剥掉,然后用自己的牙齿咬住,轻起了身,俯过去将自己口中的葡萄渡给尉迟逸风。

挑着得意的眉毛,尉迟逸风在笑,他的本事可不仅仅只有这一点点,他要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他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他不能原谅她。

“青是一个男孩,你怎么能糟蹋一个没成人的孩子?”柳荷恨恨的瞪着他,他怎么能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她以为他为了引出她不会对弟弟下手,现在看来,她完完全全高看了他。她跟本一点都不了解他,他是一个魔鬼,是畜生!连未成人的孩子都蹂躏,他不配当一个国主。

看着柳荷眼里里愤愤的目光,尉迟逸风笑了。谁违抗他,这就是下声,他是一个国主,不允许别人挑战他的龙威。

代价无疑是惨重的,她知道了。看着弟弟时,她流下了愧疚的泪。她不应该图那几个月宁静的安稳日子,他是在告诉她,只有他的身边她才能呆。

“糟蹋?只有你把朕的恩宠叫做糟蹋吧。你问问他,朕糟蹋他了吗?”有些气极的尉迟逸风捏着青的尖尖下颌,问着他。

青摇了摇头,他不敢忤逆他的话。看着姐姐的时候,他有着丝丝的悲哀,姐姐,我们都是身为由己的人,现在能保全你的清白,就是我唯一的心愿。请原谅我的下贱,我也不想啊~

青在心里大声的悲叹,他不能开口,因为那个人不允许他开口,如果他开口说一句话,他就要罚他姐姐一天不许吃饭,两句话就是两天不给饭吃。他的姐姐怀有身孕,他怎么能让姐姐吃不上饭?

侧着脸看着英俊的国主尉迟逸风,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可是心中的不满他不敢表露在脸上,他强颜欢笑,希望自己表现得好一些,让他满意,别难为怀孕的姐姐。

“青,你……”无法理解弟弟一脸陶醉幸福的模样,她的弟弟可是一个傲气铮铮的男儿,虽然生得一副女儿相,可是骨子里可是很有男子汉的气势的。

现在看着弟弟像是女人承欢一般,讨好谄媚的模样,她真的很失望。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甩给他两个巴掌方才解气。姨娘如果看到自己的儿子这般模样,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怎么?失望了?”尉迟逸风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饰交到青的手里,青的脸瞬间白了,那件玉饰在场的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不听话的小倌才用的,比成年男子那话儿还要粗大,纤细消瘦的青根本无法承受如此的巨大。他簌簌发抖,将头靠在尉迟逸风的肩膀上,轻轻的蹭着,他在求饶。

如果那个东西放进身体里,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死的。他不想这么屈辱的死掉,宁可给他一剑也不要这样如娼妓一般,连点自尊都没有的死去。

哈哈哈……

一连串得意的笑声响彻整个房间,阵阵回荡。尉迟逸风挑起眉角让纳兰柳荷看清楚,这就是他的能力。可以只凭一件小玩艺就让一个男子像个女人一般对自己乞讨着爱怜。

东西他没有收回来,掐了掐青那快要滴出水来的脸。如大赦一般随意的说:“等到不听话的时候,自己放进去,明白了?”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他不允许有人不听自己的话,不允许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掌控。

青千恩万谢一般,将东西收到自己的怀里,一颗小心脏快要跳到了嗓子处。逃过一劫。忙为尉迟逸风斟酒,讨好的为他揉着腿。他不能开口,也算是对他的恩惠了,不然如果尉迟逸风让他说肉麻的话,他一定说不出口,一定会受罚的。

“青,我宁可你当场碰死在石柱上,也不愿意看到你这副模样!实是让我寒心。”她的弟弟不是这样一个任人玩弄的娈童,这个人不配做她的弟弟。

青的眼睛红了,睛眶里沁满了委屈的泪水,可是他又不敢哭,不敢惹尉迟逸风不悦。他委屈,受到多大的侮辱他都能挺过去。只有家人的不理解和误会让他无法接受,他的心也很痛啊。

姐姐,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不敢忤逆他,他会虐待你和孩子的。我们不过都是他手中的玩物罢了,他是一个恶魔啊,我们逃不过的。只有相互扶持着,有一天也许我们可以逃出他的魔掌。但是,那个时候我希望我们都是活的,我不想带着你的骨灰离开。为这个男人,我们不值得搭进去我们的性命啊,姐姐!

在心里狂吼着,他低下了头,无法给予任何回应,他默然无助。

尉迟逸风扯着低头认罪的青起身,经过纳兰柳荷的身边时,他丢下一句话:“你不配睡在这里,朕有更好的地方让你睡,保证你满意。”说完就扯着青离开了。而纳兰柳荷手中提的安胎药被拿走,人也被推进了柴房里,这是对她不听话的处罚。

她环顾四周,破烂的柴房竟然在这么雄伟的宫殿中出现。看来,她对天镜的皇宫了解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睡柴房没有什么不好,她在经历这么许多之后,早已经累了。靠在墙边就睡了过去,她睡觉之后自然不会知道有人曾经偷偷来看过她。

那么幽怨的目光,是她从来没的看过的。

晚上她得到一个馒头,还有半碗剩菜。她不吵不闹,不挑也不拣,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得吃饭。因为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这个孩子带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如果让她活着从这里出去,她会选择好好的生下孩子,然后让那个卑鄙的禽兽不如的男人尝尝被自己的孩子打败的滋味。她要变得自私一些,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会被遗忘,唯有恨不会。加赋在她身上的恨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她快在担负不起,所以,她要让她的孩子来完成她很可能完不成的心愿。

因为有了对未来的理想,她对活下去很有信心。不管是什么样的饭菜,她都欣然接受。在无人的时候,她就会陪着孩子讲话,有些自言自语,如果细听就能听出来,一个母亲对一个未谋世的孩子寄予了多大的希望。

儿子,娘心中的重石能不能卸掉,就看你今天是不是会成人,是否会出人头地了。

柴房外的人自然依旧是冷着脸,虽未动容,可是他已经按耐不住了。这样羸弱的人儿,他怎么忍心再这般折辱。

“孩子,娘给你唱只歌听。”纳兰柳荷轻轻的哼唱着蓝天草原白云流水的歌曲,轻轻的缓缓的,微闭着眼睛,好像她已经融浸到了歌里的意境中,这是不是也叫做苦中做乐?

外面的人悄声的离开了,谁也没有看到他泛着红的双眸。

“来人!把那个刺客带上来。”心里有怨有恨有气当然要找个人撒撒。不然他得憋出病来。

尉迟逸风喊完就在那里气鼓鼓的等着。有些事他要查证一下,而且是必须的,越快越好。“皇上,罪人带到。”

一摆手,示意让所有的人都出去。他有话要单独问一下这个大胆的刺客。“苏容,你们苏家也是名门旺族,怎地生出你这样的不孝子孙?”

话语不无揶揄与讽刺。苏容被穿透了琵琶骨,细细的链子扯在尉迟逸风的手中,他只要用力一扯,对方就彻底成了废人。

“何为孝?守着一份祖辈留下的家业,好好为人就是孝了?伪心伪意活一生,最终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欺瞒了家人,欺瞒着自己的心,明明不想做的事,却假意欢颜,让父母双亲以为自己喜欢,这就是孝了?”

对于苏容的反问,尉迟逸风也只是撇了撇嘴,看来苏容对家业很不放在心上。也是,有本事能力的人哪里在乎家里那么点点的家产。他们的野心是更大的,一如他。他又哪里只是想治理好一个小小的天镜,虽然现在得到了月镜,可他还是不满足。

“坦言了吧,朕问你:为何要掳柳荷离开皇宫?”被抓这几日,他没同苏容讲过话,审问人的事一直都是穆秋的拿手,他也不用去抢穆秋的饭碗。

柳荷那个笨蛋,自己送上门来了吗?还有瞿管家,真应该把他送回老家去,看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一定是在那个损友那里得到了什么不可靠的又让他觉得心慌的消息,这才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他苏容是那么容易让人用一条链子就拴住的人吗?他在这里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强行离开,那么苏家一定会被牵连,而他留下,那么还能与尉迟逸风周旋些日子,等到那损友良心放现,去叫他家二弟,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只是他这算盘打得虽然响,可是有的人却病急乱投医,坏了他的好意思算盘。叹了口气,既然柳荷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么他也只能都把错事揽到自己的身上来了,总不能害柳荷被折磨。

“柳荷的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看到,几年前的柳荷,青丝飞扬,策马飞驰,那一幕我永远忘不了。”他说的是实话,眼中盛满的也中一个男子对心爱女人的爱恋。他爱纳兰柳荷,从几年前的那一幕至今,他唯一想娶的也只有柳荷。他尊重柳荷,所以,他没有碰柳荷一根手指,他想用自己的柔情感化柳荷,直到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那一天。

“你胆子不小。”的确不小,抢了皇上的女人不说,还在皇上面前大胆的说他贪恋自己的女人。这样的人普天之下,怕也找不出来几个。

“人活着一生,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不然到死的那一天,满腹尽是懊悔,何苦哉。”像似感叹人生一般,他发表着与自己这个年纪不符合的感悟。

“你劫了柳荷本应该远走高飞,机会被你白白的浪费掉了。”尉迟逸风没有看着苏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柳荷心中牵挂太多。”如果不是这次那个弟弟,他也不至于受这份罪。早知道不如就随便找一个眉心长痣的男孩回去冲数,先骗骗柳荷,然后有机会再把那个真货弄出来。哎,他也太沉不住气了,这也全都怪自己,一碰到柳荷的事就比较冲动。

这他是知道的,她心里最无法放下的就是没有杀了自己,尉迟逸风叹了口气,她对自己的恨是无法释怀了。

“你不想为你的家人求情?”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对于苏容这么聪明的人来说,他是无法问到真正的有价值对他有所帮助的答案的。

“求情有用吗?”苏容反问,立法在那里摆着,凡是私闯皇宫的人哪里有活着的,不鞭祖宗的尸就算不错了。他求什么情,求个屁!

尉迟逸风离开了,他还没想真的要苏容怎么样,在他的眼里苏容还不算是一个对手。至于目前来看,苏容不过是纳兰柳荷向往自由生涯时抓住的一根芦苇杆,没有什么让他费心劳力的价值。

纳兰柳荷在柴房住了几日,却也没有什么不习惯,她随遇而安的心态让她过得惬意无比。而且她也感觉到了,饭菜虽然单调,却每日不同,这两日竟然加了汤。她是来者不拒,给她什么她都会吃,如果给的是毒药,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这个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两人斗心斗智,总有一人先受不了而认输,迈出第一步的人就是输家。

七日后纳兰柳荷从柴房出来,有丫鬟服侍她沐浴更衣,从出来到香衣绕身她没开口说过一句,她没有权力说什么,为何还要浪费力气说些没有用的。

她被带过来的时候,尉迟逸风正在抚弄着青的长发,青丝如瀑,美得不可方物。青看到姐姐来了,想要端正身子却被尉迟逸风用力一扯手中的发而吃痛得不敢妄动,乖乖的伏回尉迟逸风的腿上。

依旧不开口,旁边有放好的垫子,她顺势坐了下来。对面前的人视而不见,好像同她坐在同一块草地上的人不存在一般。

“青,你姐姐很不愿意看到你,瞧都不瞧你一眼。”又扯了一下手中的顺滑的发,青痛得两眼闪着氲氤之气,艰难的开口道:“姐姐~”

因为允许开口,他虽然想说的不是这句,但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眼巴巴的看着姐姐,想说的话太多,看着姐姐脸色尚好,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青,如果姐姐让你跟姐姐一同去了,你愿意不愿意?”纳兰柳荷想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不是真的变了。

“青愿意!”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就低吼了出来。青很焦急的表着态,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变成男人怀里的娈童。每当尉迟逸风的手伸进他的衣襟里,他都想吐,可为了家人他忍了下来,强颜欢笑,只为给家人一份平安的生活。

反了反了!尉迟逸风一回手,一个巴掌就甩向了青,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四周,青白晰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只巴掌的印痕。“真不亏是一家人啊,心都跟块石头一样,怎么焐也焐不暖。”

尉迟逸风冷笑着,声音中透着阵阵寒意。“来啊,把这贱人关起来!”上前四个侍卫便把惊慌中的青拖了开去,他的嘴巴被塞住,开不了口,急切的目光对上纳兰柳荷的脸,姐姐对不起,青没有保护好你~

“皇上,如何能饶了青?”纳兰柳荷有些急了,要把青关到哪里去?青从小就没有吃过苦,而且身子羸弱,受不了折腾。

“饶?青做错了什么?朕得好好想想~”故意吊着纳兰柳荷的味口,他还真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罚反抗他的青。“一个一心想要为姐姐求情的男子,如今因为姐姐的一句话而不知后路如何,朕还真有些可怜他。”他就是要让她内疚,他含沙射影的把青的所为告诉她,就是想让她也尝尝那种难过的滋味。

“朕想好了如何处罚他再告诉你吧。”笑呵呵的品着美酒,他不再开口。其实只是想近一点的看看她。至于目的为何,他已经不去计较了,反正想看就看,人是他的,他有权力。

“你放了青,我任你处罚。”她混身颤抖着,对他说的话,她触动很大。自己的弟弟被她这样误会,她怎么能不自责?

“就凭你?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如果是以前还算有些姿色,可是现在呢,挺着一个肚子,你哪里还有半分吸引朕的地方?青就不同了,永远不会有身孕,在床上那声音也比你叫得好,还乖巧,比你好得太多了,我怎么能放了他?”提到青的时候,他一脸的淫秽,纳兰柳荷都好似已经看到了青被他蹂躏的可怜模样。

“你是畜生!”再也无法保持理智,指着一脸不怀好意,放肆讥笑的尉迟逸风,她怒斥着。

“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骂朕是畜生。你的胆子真是大了,不给你点惩罚,你是不会知道朕到底是什么人的。”尉迟逸风笑脸凝固,目光凌烈,如寒风,又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像似要把纳兰柳荷投身于冰与焰的包围中一般。

“来人!把那小贱人吊起来,上次那玉饰让他用着,三日不许取!”他的话字字清晰,听得纳兰柳荷心惊胆颤,那么大的玉饰放在身子里,不被折去半条命,要恢复也是要很久的事。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害怕了,这个时候她无法再冷静下去,她是来救弟弟的,可是她都做了什么?她的恣意妄为,让想要保护她的弟弟一再的受到牵连,现在如果她还故作清高,弟弟就要被十分难堪的折磨死了,她不能如此的任性!

扑倒在尉迟逸风的腿边,她恨不得去抱着他的大腿为弟弟求情。尉迟逸风冷笑着后退一步,不让她触到自己的腿。冷睨着她,他心中却是自嘲的笑着:她永远也不会因为你是你而正视你的,她只会为了家人而想到你的地位和权势。

她不屑于你的权力,可是她在此时却是无比需要你的。但是这全都不是他所期望的,他的要求很简单,希望也很小。只想她凭真心来看着他,抛弃他是自己的仇人这一环,摸着胸口说他在她心里的地位。

但这样娇情的话他说不出口,虽然很想知道答案,他却无法这样问出来。所以,他选择了一种伤人和自伤的双刃剑,在对方痛的时候,他也痛。

“你现在想要求朕了,之前你在做什么?”现在知道他的权力有用了,之前还一副弃如弊履的模样,现在就来求他了。因为动的那人和她有关,是她心里重要的亲人,所以,她就甘愿来求他这个恨之入骨的仇人。

而这一切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吗?为什么他觉得如此的不舒服?

“皇上,是柳荷的错,求你放过青儿,他还是个孩子啊~~”只要能让青儿不受虐待,她宁可受虐待的人是自己。

“孩子?也对,他是个好孩子,很听话,长得也漂亮,最主要他乖!”斜睨着纳兰柳荷,他的心也在隐隐作痛。他作了这些事为了什么?他也想要一个答案。

“你到底怎样才放他?”软的不行,她也只有最后一个筹码了。如果他还是人,他就会动次恻隐之心。

“放他也不是不行,可是对于不乖的人总要处罚。等朕想好了,再来处罚吧。”摆了下手,有人去阻止那场惨痛的折磨了。

吁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柳荷没有对不起你,虽然被劫了,我却没有失身给任何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纳兰柳荷本不想说这些,可是她得先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然后再重拾他的宠爱,这样才有机会救青,救出苏容。

至于他的性命,她以后有很多机会可以取,不急在这一时。

对于她的转变尉迟逸风是有着猜忌的,他本就是个多疑的人,在对待自己的女人时,他一样是多疑的。这可能是天性,也可能是后天习惯所至。

“坐下吧。”争吵过后,还是需要相互确认着,对方是否值得自己信任。他们各怀着心思,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所思量着。

“皇上,我知道你是恼我的,可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首先,要证明自己的立场,她没有背叛他。的确没有背叛,她与苏容接触了几个月,苏容待她很好,可是她的心里一直是把他当做恩人看待的。

“其实我也知道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终于缓和了彼此间的气氛,他也不再用朕自称了,改回到最初用我来交谈。

“青还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别再难为他了。姨娘只有这一子,还等他将来可以承欢膝下,开枝散叶。”眼里尽是期盼,她现在是在求他,求他放过这个命苦的孩子。

“如果我很喜欢他呢?你打算怎么办?”挑衅,他在挑战她的耐性,还是在激她失态。

“你是皇上。”言下之意,你说了算,我说了不算。

沉默像是一滴滴在清水中墨珠,四散开来,污了清水,人人心中都蒙上一层灰灰的阴影。

没有再提青的事,关于这个问题解决的好像有些快,而且很不干脆,总像是留了一个尾巴,他们之间本就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现在再加上一层剥不去,挥不掉的阴影,彼此是越离越远。

越想走近却把对方推离自己,尉迟逸风心里很郁闷,他其实很想让纳兰柳荷可以安心的依靠着自己。可是对方不肯,他又不能容忍她离开。他只得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将对方锁在身边。什么时候开始,他为了要一个女人必须用尽手段了呢?

“柳荷,让御医为你细细诊下脉吧。毕竟怀有身孕,还是小心一些身子的好。”他这几日天天都身到柳荷抚着肚子唱歌说话,能从她的眼神中查觉到,她是爱这个孩子的。而他因为这是他们二人的孩子,所以才有些许的期待吧。

“嗯。”没有反对,纳兰柳荷点了点头,她觉得也是该号号脉,这几日可能是吃了些冷饭冷菜吧,她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也可能是吃坏了肚子,总之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如果她报不了仇,将来,她的孩子还要完成她的大业。

本来应该吵个天翻地覆的两人,却是以这种平和到两人都十分吃惊的状态而言好,这让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柳荷几日未见到青了,她还是十分担心青的,万一青真的按她所言,一头碰死在墙上,那她可真就害了自己弟弟的性命了。

“皇上,我可不可以见见青?”询问,放低身态,她以前是傲视天下的,可现在她没有这个资格了。地位不同,让她这个亡国公主学会了忍耐和屈服。也学会了适时的表现自己的可怜与软弱而来博得宠爱。

“见他作什么?”一挑眉,本有些喜色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讨厌她只有在想为亲人求情时才故意放软的声音,还有那放低的身态。

她是高傲的,潋滟的眼子里总有着一簇不灭的火苗在跳动。这才是她。可是看看现在的她,完全变了,变得和宫里那里想要利用他手中权力而为自己达到利己目的的女人一个模样了。

“我是他姐姐啊,理当关心一下他。他年纪又小,不懂事,怎么也要多多叮嘱几句。”柳荷也没有其他的别的想法,真就是这样想的。

“不行!”让她们姐俩相见了,他的筹码会越来越少的。到时候他们姐弟二人串谋算计他一个人,搞不好他会失利的。在感情上面,他还是一个很嫩的男人,不能初次动了情就摔跟头,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那你让我见他一面,我们不说话,远远的看看也行。”退而求其次,见到他完好无损她也就放心了。

“行!”条件达成,两人都算是满意。尉迟逸风真的就安排她见了青,青站在柳树旁,那么灵逸,仰着天的时候,却像是在叹息,他不开心,在这种地方生活怎么会开心?

想要上前,却被人拦住,她停了下来,没有打破他们之间那份平衡,这样下次才有机会增加条件和加大筹码。

“你带回来的药,涟儿也看过了,又添上几味,你喝上些吧。让你睡在柴房是委屈你了。”尉迟逸风难得放低姿态和她说话,她也只是点着头,全都顺从他的意思。就算她有什么想法,也得在孩子出生之后才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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