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被一拳重重击上左臂。
噼啪。
左臂处传来清晰的骨折声。
叶扬飞似乎半点都没有痛觉般,在硬扛下这一拳后,右拳几乎于同一时刻挥出,轰,重重击上黑忘左脸。
重重一拳。
击得其脸上一大块黑色血肉,直接变为肉沫,并快速掉落地面。
同时,黑忘跌坐倒地。
“明明纯白陨石所作成的石匣,已经写明最清晰警告,严重警告你们,匣内封印着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物品,你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脑子里全是屎吗?明明肯定看得懂这些警告,却非要亲手将其打开,结果呢?结果很开心吗,就为了获得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躯体,就将自个的血脉至亲在一瞬间全部吃掉!”
叶扬飞继续用最普通文字,作出最狠攻击。
“你懂什么?我们只是想获得力量,让囚笼之星从囚笼中挣脱而出,不管这力量是正义还是邪恶,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压根就没得选择!”
黑忘已经彻底放弃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尽管情绪已经极度紊乱,但怪物的本性,依旧让它在完全没有任何一分正当理由的情况下,依旧用它认为正当的理由进行疯狂反驳。
同时,不顾身上越来越严重的伤口。
以最快速度,毫无充分准备地继续进行反击。
连中叶扬飞三拳,轰,接着它又一次被重击上脑袋,再度跌坐回地面。
шшш ☢тт kдn ☢c o
黑血,已经将它的全身上下染成墨色。
“我的确不懂!不过却懂另一点,你们的接受能力确实很快,因为连给为了你们自个所谓的永生,献出了生命的家人与同族,一个像样的埋葬仪式都没有,却快速以没有一点留恋的方式离开了囚笼之星,为什么,是因为饿得连一刻都不愿停留吗?”
满眼疯狂愤怒,黑忘再次反驳:“你知道什么?当年充当祭品的囚笼之星人,并无一人为异战者,甚至连一名异变者都没有,他们的血肉,完全只是勉强到达最底限食用级别的血肉,好不容易成功变化,那种饥饿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多作忍耐,在成功转化后,我们停留了几个时辰时间,几乎达到可忍耐的上限,所以我们才不得不离去!”
话音未落。
黑忘艰难重新扑至。
攻击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似乎并未存在任何目标,只是以毫无目的的攻击在发泄其心中无法发泄的某种特殊情绪。
叶扬飞此刻也几乎无法组织起任何具备太大杀伤力的攻击。
不过,没有关系。
因为比起彻底情绪失控的黑忘,他多了一种强大优势,那就是冷静无比的状态,以及在这种状态下,每一次都将自身所剩实力发挥至最大限度的攻击力。
一脚。
轻松将主动扑上的黑忘重重踢飞。
这一回,他选择了趁胜追击。
摇摇晃晃走至倒地的黑忘身前,用膝盖顶住其胸膛,咬牙,挥拳。
完全就像是打沙包般。
一拳接一拳,狠狠落上黑忘脑袋,同时,嘴里嘶哑而冰冷的声音陆续发出。
“不得不离去?”
“超出极限的饥饿?”
“好吧,就当这两条理由都能成立!”
“不过却依旧无法证明,你们就真的如此有底气,因为倘若底气十足,这么多年来,你们明明有无数机会可以重新返回囚笼之星,不说什么忏悔、道歉,至少替那些莫名信任你们的同族,甚至是家人收一下尸,做一个形式上的埋葬仪式并没有多困难吧,之所以没有回去,恐怕真正原因是因为你们压根无法面对自个曾经所做的一切!”
脑袋上已经没剩下什么肌肉与皮肤。
暴露于空气中的骨头裂缝丛生。
黑忘突兀放弃了一切挣扎,瞪着灰白眼球痛苦而虚弱地大叫:“别说了,够了,要杀你就杀,反正现在你已拥有这一能力!”
冰冷一笑。
右拳攻击的目标一改。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先后逐一将黑忘的四肢骨头彻底击碎。
接着,不再行动,目光戏谑,看了一眼百米远静静躺在地面的权杖,然后收回视线直视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黑忘,一字一顿玩味再道:“先灭哪一个好?真是个伤脑筋的选择题,要不,作为当事者之一的你,来帮我作出一个选择?”
眼球顺着叶扬飞之前看过的方向一瞧,瞬间,黑忘眼里闪过一分极致惊慌,旋即努力掩饰这一惊慌并虚弱嘲讽:“哈?你想击毁它?带给我们神秘力量的源泉,别费劲了,它不可能被任何东西毁灭,要毁灭的话,明显是毁灭我更为现实一些!”
嘴角一勾。
得到答案。
叶扬飞却立马摇摇晃晃艰难站起,抬脚,虚浮朝百米远的透明水晶骷髅头权杖走去。
作出与黑忘所言完全相反的行动选择。
地面,透明水晶骷髅头权杖静静躺在那里,表面散发着令人心醉的奇异光泽。
但面对这种美丽光泽,叶扬飞眼里却只剩下厌恶。
蹲下。
扬拳!
“你疯了吗?有本事来杀了我,放弃我这罪魁祸首不予理会,却去对付一个死物,你是脑袋有病吗?”
本来,已经几近只剩下苟延残喘力量的黑忘,却突兀如回光返照般,发出中气十足的惊慌咆哮。
黑眸一眯。
叶扬飞将扬起的拳头停住,抬头,环视一圈。
只见眼下数量不超过五十的超级骷髅怪物,似乎在这一刻同时发疯,压根不顾四周正在攻击它们的异战者,反而集体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身上。
用尽全力,完全不加抵抗的企图向他冲至。
就连黑忘,哪怕四肢已经彻底无法再生,也拼命挣扎着企图再度站起,尽管这种挣扎完全没有一丝效果。
黑眸里闪过一丝明悟,叶扬飞放声大笑,突兀笑得极尽癫狂,哪怕在笑声中,身上大量伤口渗血的速度立马加快,也完全停不下来,笑声收敛,他大声嘶哑呐喊:“我懂了,现在我才是真正懂了,原来,这一祸害对你们而言如此重要,仔细想想,或许这一点并不奇怪,是它,才给了你们现在奇特的存活方式,是它,才让你们的种群以不可思议方式繁衍扩大,也就是说,它已经变成你们心目中唯一的支柱,没有血脉,没有后代,在漫长岁月里,只有它才能延续你们的生命,并不断扩展其实压根没有多大联系的种群,是以,毁掉它,其实压根就是彻底毁掉分明拥有强大实力,心中却无一丝真正寄托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