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的异兽仿似活了过来,在盘武仙斧上扭曲着颤抖着,隐约能听到低低的嘶吼,一股恐怖的气息,已然将孙宁完全笼罩。
这一刻,洪太初以圣者的实力,手持可怕的仙器盘武仙斧。
他的实力,已经可怕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死吧!”
在洪太初的狂笑声中,盘武仙斧狠狠劈下。
一头似狼非狼,似虎非虎,模样凶狠矫健,约莫丈许长的黑色异兽,通体只有血红色的眼睛宛如两个灯笼,闪烁着嗜血之光,朝孙宁急扑而去。
几乎每一个人,都从黑色异兽上清晰感觉到了那股足以毁灭一切的气息。
妙目之中一直带着明亮色彩的裴翠柳,这一刻也惊的花容失色。
“这便是你的底牌么?”
少年淡淡的声音,竟然再次淡淡响起:“不过尔尔。”
下一瞬,以他为中心,似乎只在方寸间,又似乎囊括了整个天地的无垠范围之内,忽然出现了一种幽深和无形的气息。
时空忽然出现了隐约的变化。
洪太初正自劈出的盘武仙斧,猛然僵硬在了半空。
有人全身剧震,喜形于色,张开嘴就要说话的姿态,突然像被冰封。
有的人张开的手臂,有的人难以置信的神情,有的人眼里闪烁的精光……统统变成了一尊雕塑。
生死擂台周围的数万观众,以各种各样的姿态,静止在当地。
像是没有了上一刻的起始,也没有了下一刻的趋势。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消失了。
一切都静止下来。
战斗之中激荡的劲气,黑色异兽凶狠扑出的姿态,也全然被冻结。
连日头照射的光线,半空吹来的微风,乃至飘散起来的尘土和树叶,也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本该无时无刻不在流逝的时间,在这一刻不见了。
偌大世界的一切,完全停滞下来。
只有少年伟岸的身姿,他闲庭闲步般的随意行走步履,才是整个世界唯一的‘动’。
其他的一切,都陷入绝对的死寂,陷入了绝对的‘静’!
无垠的时间,哪怕只能停滞半秒钟,对孙宁而言,都已足够。
他身形一闪,已经来到洪太初身前,孙宁将洪太初的手狠狠一掰,他手里的盘武仙斧,便落到了孙宁的手中。
仙器拥有器灵,若在正常情况下,一定会竭力反击。
但这一刻,仙器盘武仙斧,也没有丝毫办法,就被孙宁打入了芥子世界。
“青桐,你来对付这柄盘武仙斧。”孙宁心念间吩咐道。
“哇!主人,竟然是一件仙器!太棒了!”
青桐发出不可思议的叫声,欢喜无限,青帝木皇镜光芒一闪,已经将盘武仙斧完全笼罩。
“竟然真的成功了。”
孙宁看在眼里,也露出了喜悦之色。
让时间停滞半秒钟来收取对方仙器,本来只是他的大胆设想,谁曾想居然真的成功了。
当然,就算时间静止的手段不曾建功,孙宁也有别的方法对付洪太初,他坐拥七大仙器,岂会惧怕区区一件盘武仙斧?
只是用仙器硬碰硬的话,对自己肯定不会那么好,尤其是在钦天监黄雀在后的情况下。
半秒时间,瞬间便过。
每一个人的动作,都与方才连接起来,如此自然,没有丝毫纰漏。以至于连孙宁都要怀疑,方才的古怪状态是否真的发生过。
有人张开了嘴巴开始继续要说的话,有人举起的胳膊自然放下,有人眼睛瞪大的幅度持续变大。
当空的微风又开始吹拂,飘散起来的灰尘落叶,徐徐下坠……
洪太初回过神来,双手仍然在持续着向下斩落的姿势,斩到一半,才骇然发现,手里的盘武仙斧,竟然不翼而飞。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但是那柄强大的仙器,竟然真的消失了,哪怕自己与之尝试联络,也是空空如也,仿佛根本就没有拥有过一般。
洪太初惊叫道:“盘武仙斧呢!我的仙器……”
人群当中,各种惊诧莫名的呼声也连番出现。
“不对啊!洪太初手里不是有一件仙器吗?他忽然收起来了吗?”
“收什么收?没看到他的手刚才还往下挥吗?好像是突然不见了。”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你的裤子怎么不突然不见了?”
“他一定是在开玩笑!洪太初想逗大家玩!”
孙宁神色不变,轻轻转身,一个闪身,已来到内心陷入疯魔状态的洪太初背后三丈。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柄寒光闪闪的尖刀。
刷刷刷!
三把尖刀在手中串花似的翻转,分别激射向洪太初微微翘起来的两瓣大屁股和后腰上。
时间又一次出现了奇异的停滞。
噗!噗!噗!
小微尘指指力灌注尖刀悄无声息的激射过去,精准无误的射入洪太初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哪怕洪太初灵敏如狗,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应过来。
一股尖锐的简直深入骨髓的剧痛,登时从身后传来。
“啊……”
洪太初尖声惨叫。
突如其来的痛苦实在太尖锐太剧烈,饶是他意志坚定能忍常人所不能,也痛的全身颤抖,英俊的脸皱成了苦瓜。
噗!噗!噗!
然后洪太初才听到奇怪的声响,一探查,登时眼前一黑,赫然有三把尖刀,不知何时深深插进了自己的臀和腰,只留下小小的刀柄。
最离奇的是,三处伤口竟像喷泉似的喷出滚烫的鲜血。
那声音,竟是自己的喷血声!
“放血的滋味如何?”
孙宁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洪太初豁然转身,就看到那张该死的脸,根本不曾被盘武仙斧切成碎肉,还带着令人作呕抓狂的讥诮笑意。
“找死……”
洪太初怒吼一声,一边催动法力,游走腰臀,心想先止了血。
孙宁展开虚空化无步,身体再度游走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呲呲呲……
随着洪太初身形闪动,三处伤口喷血幅度不仅没有被止住,其势反而更强,刚才只喷七尺来远,而今已过丈半。
喷出的鲜血,竟已和他以前尿尿的速度差不多。这么喷下去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