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大司命饶有深意的看了孙宁一眼,叹道:“可惜的是,现在的你只是名义上的界子。首先,海皇宝典不曾传授。其次,有大海七翼制衡,你几乎腾不出手脚去干许多事,有点被架空的味道。”
孙宁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么一说,他就能将其中原委,想的清清楚楚了。
兴许是对接天剑宫的垂涎,兴许是自己对皇族的挑衅,对龙王之位的冲击,甚至是对剑圣后人的仇视……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一切,都能成为海龙王要杀自己的理由。
而早已达到玄门境的海龙王,兴许受到什么掣肘,比如说已然成为海族精神信仰的隐门总门主。他并不能直接对自己出手,所以要绕一个大大的圈子。
不论是精神力的空前壮大,还是等级提升,太阳星魂、大树武魂、混沌神树等物的滋养,孙宁现在心思玲珑,许多事情,已能触类旁通,一想就通。
孙宁道:“我自然不会做对族中不利的任何事,大海七翼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对付我!”
大司命道:“正是如此!”
两人又闲聊一阵,孙宁告辞离开。
“我倒要看看,大海七翼到底要如何对付我!别说他们,就算海龙王亲自出手,我都要叫他付出代价!”
孙宁目光微眯,眼里闪过一道冷厉之色。
无论青帝木皇镜、青帝王玺还是大岁月术,乃至撼世一击断山河,都令他神通大增。想要对付他的人,决计讨不了好。
就连芥子世界,也勉强算得上是一道护身符。
刚刚踏入贝府,就见一袭轻薄纱裙隐隐绰绰的笼罩着曼妙身躯的贝红珠,已然侯在那里。
见到孙宁进来,她故意学着温婉淑女的模样,道了个万福,便无声无息的显露胸前大片雪白,小妖女媚媚的笑道:“妾身恭喜孙公子荣登亚龙王大宝之位!”
孙宁道貌岸然道:“嗯……平身吧!以后我就是孙龙王了,你可得要尊敬我!”
贝红珠皱了皱小鼻子,吐了吐舌头,嗔道:“亚龙王陛下,以后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哟。”
孙宁佯作凶相,恶狠狠的道:“你若不听话,就要被打屁股!”
“来打呀!”
贝红珠挺了挺胸,一副要为革命献身的勇敢无畏模样,挑逗的道:“去哪儿?要不去房内?”
孙宁顿时无语,要说耍流氓,他哪里能是贝家妖女的对手,便正色道:“我才当上大界子,以前的债,是时候算一算了!先找海鲛人,我带你一起去!到时候,你可得配合好我!”
以他的打算,在索命三宝塔试炼结束之时,若非大司命阻止,海鲛人和太子洵二人,哪里还有命在?
孙宁仍然留在海族界盟的主要原因,就是这几个人。
当然,现在知道海龙王要对付自己,他反而要与之计较一番了。
这世上,哪有被人谋算,却不打回去的道理?
“好极了!”
贝红珠的眼睛顿时亮了。
……
海鲛人的眼皮子在跳,一直跳啊跳。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因为孙宁当上了大界子,尊亚龙王,地位已然与海龙王同高,对海族几乎所有人,都享有生杀大权。
自己在玲珑三宝塔中挑衅失败,以素来阴狠毒辣的孙宁,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孙宁这小杂种,真是走了狗屎运!以后必定会百般折辱我,甚至找个机会杀了我!他在族中一日,我必讨不得好。”
海鲛人心底盘算着,咬了咬牙,暗道:“不如我找个机会,暂时离开海族界盟,至于报仇之事,日后再当徐徐图之。”
就在这时,一个海家弟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连连叫道:“大公子,二陛下来找你了,就在外面,让你速速出去见他!”
“二陛下?是谁?”
海鲛人先是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面色大变,失声道:“他在哪里?”
“就在大门外!”
海鲛人心中一颤。
孙宁成为大界子还没有两个时辰,难道,这狗东西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来找自己算账了?
不可能吧?
他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刚当上亚龙王就耀武扬威吧,给别人以不能容人之口实,可是一位皇者的大忌。
嗯……多半是来威胁自己,狐假虎威来了!
想到这里,海鲛人倒是心中一定,略作盘算,走出房门,就见孙宁背着双手,身后站着娇媚无双的贝红珠。
十几名海家弟子跪在周围,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多么令人可憎可恨的情景啊!
“亚龙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卑……职惶恐万分!”
海鲛人连忙迎上去,深深行了一礼。
孙宁淡淡一笑,饶有意味的看着弯了腰撅着屁股的海鲛人,一言不发。
海鲛人只得继续保持着这个别扭姿势,眼里怒火熊熊。
奈何孙宁乃是亚龙王,一切年轻弟子见了,都要行礼。
不听他说免礼那两个字,是不能直起腰的,否则,就是叛逆!
海鲛人自然不会在这等小事让给他落下把柄。
我弯!我忍!
足足几十个呼吸过去,亚龙王的金口总算开了,他摆摆手,欣然道:“海家弟子不错,对我这个亚龙王很尊重,很好!你们免礼,退下吧!等我成为海龙王,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海家众弟子大喜,齐声叫道:“多谢亚龙王恩典!”
随即,一溜烟退了下去。
“谁叫你站起来的?”
等众弟子走远,孙宁突然面色一沉,朝着海鲛人怒斥。
海鲛人心头一紧:“不是你让我们免礼的吗?”
“混账!”
孙宁怒喝道:“本王说的是海家弟子,意思就是普通弟子,你是普通弟子吗?你这是对本座大不敬!”
“卑职知错,亚龙王恕罪!”
海鲛人内心顿时狂奔过千万头草泥马,知道人家上门挑衅,非要鸡蛋里头挑骨头,慌忙弯腰,又行起了礼。
孙宁点了点头,背着手,踱着步子,绕着弯腰撅屁股的海鲛人走了三五圈,似乎在欣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