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王爷依旧是那个表情,但不知为何却有些莫名的寒意袭来。
夜珀心中为罗肃点了一根蜡烛,知道他是为了龙骧军好,也不是个坏人,但王妃可是王爷的心头宝,王爷怎么可能让王妃受这种气呢?
罗肃教头,你就等着被王爷操练吧。
“让坠星三人保护好王妃,五日后,去军营。”
“是,王爷。”
夜珀知道王爷有多担心王妃,王妃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女子,身在都是男子的大营之中,也终究是不安全的,若不是这边的事务实在是抽不开身,他们又不能暴露踪迹,恐怕王爷早就同王妃一起去大营了。
而且龙骧军是王爷这么多年在边境摸爬滚打才训练出来的军队,当然只听命于王爷一个人,王妃这么与众不同的女子,自是要得到他们的承认的,而王妃若是想得到他们的承认,自然不能让士兵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承认她。
夜珀想明白的其中的纠缠,顿时更佩服这个站在王爷身边的女子了,这样的女子,也难怪王爷会喜欢。
——
北方边境
这几日北狄像是突然转了性子一样,在得知墨锦尧在城中之后就停止了攻击,只是会时不时的派几个小队的士兵来偷袭几波,一旦被发现就立刻撤退,丝毫不恋战。
这让秦笙几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总感觉他们在密谋什么大计划一般。
北狄大帐
“估算着日子,他的蛊毒也该发作了……”雌雄莫辩的声音再次在大帐中响起。
“大巫的意思是……”
“……”
“属下这就去办。”那将军听到大巫的话,瞳孔一缩,露出笑容,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而此时的寒陵关内
‘墨锦尧’以及秦家的姐妹二人正在将军府中相对而坐。
“王爷的蛊毒要发作了吧。”
秦笙说话有些别扭,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季逍遥,却还是要叫王爷,怎么想怎么奇怪,但隔墙有耳,他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是啊,本公……王的毒又该发作了。”季逍遥一脸的无奈,装成王爷可真是太困难了,还得装疼痛,季公子感觉自己实在是最合格的朋友兼属下了。
是夜,蛊毒发作的时间终究是来了。
今日将军府的气氛着实是有些诡异,隐藏在将军府外偷偷观察的人明显多了很多,像是黑夜中的老鼠一般,想着伺机而动。
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寒陵关内,一时之间竟然是超狼虎豹云集,好的坏的,谁也分的不甚清楚。
季逍遥躺在房间内的大床上,外面的士兵明显比往日多了很多,他还在想要怎么装出一副墨锦尧那种疼的要死要活的样子,想了半天也装不出来,往日里墨锦尧蛊毒发作的时候都是忍着,季逍遥从没听过他叫喊一声,若不是他的手掌都快被抠烂,一口牙被咬的吱吱作响,谁也不会发现他是个蛊毒发作,疼的不行的人了吧。
而且季公子这辈子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被这么多人明里暗里或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或是严防死守的保护的感觉,就算是当年他随着墨锦尧在江南同南陵的军队打仗的时候也没被这么多人盯着过。
后来回到了京城彻底以一个纨绔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就更不会有人想要杀他了。
季公子想想又感觉墨锦尧太不容易了,他也刚刚二十五岁,却要同这么多人周旋。
月上梢头,灯影阑珊,外面却是出奇的安静,安静到的有些诡异。
却像是在预示着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
就在一片安静之中,院外传来轻微的响动,紧接着兵器相接的声音传来,季逍遥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中十分的痒痒,要不是要装成墨锦尧的样子,他现在也想出去杀个痛快。
刺杀从夜半开始,前前后后少说也来了二十几拨人。
嗖嗖嗖!
羽箭破空的声音传来,那羽箭像是有灵性一般,直直的穿过层层暗卫,向屋内急射而来,箭头上银光一层黑紫的颜色,显然是淬了毒的。
季逍遥本来是躺在床上的,此时听到箭羽破空而来的声音,一手撑住床的边缘,身体翻转,险险躲过夹杂着强大劲气的箭羽。
俊脸上的神色冷峻,来的人是个高手,很强大,光看箭羽的气势就知道。
就在这时,院儿外的声音顿时降了下去,房门猛然间支离破碎,一股十分强大而诡异的气息由远及近,扑面而来。
季逍遥显然也感觉到了,是蛊人,十分强大的蛊人。
北方边境的人都知道,蛊人是数以万计的蛊虫自相残杀,数以千计的人自相残杀,最后剩下来的只有一个人以及一只蛊虫,而那只蛊虫最后被种进这人的身体里,以特殊的方法进行炼制,炼制蛊人的死亡率极高,但一旦炼制成功,就会成为十分强大的人类,俗称蛊人。
蛊人没有自主的意识,只会听命于指定的人类。
而现下,这个从没有人亲身体验过的东西,现在就在距离他不远处,眼神空洞的看向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却有十足的威胁力。
秦家的两兄妹还在外面与数不胜数的刺客周旋,反应过来的时候蛊人已经到了‘墨锦尧’的身前。
根本来不及反应,那蛊人的拳头就到了,每一拳都夹杂着凌厉的风声,拳拳直指要害,‘墨锦尧’一边闪身躲避,一边瞅准时机反击,两人你来我往,足足半注香的时间,也没分出个伯仲。
季逍遥暗暗心惊,幸亏这样的人不能批量生产,死亡率高,否则若是生产出一个军队,到时整个大陆必定会生灵涂炭。
两人你来我往的过招,季逍遥用的是从墨锦尧那里临时抱佛脚学来的两招,好在没有露出破绽。
天色已经快蒙蒙亮了,院外的刺客也要被杀的差不多了,可就在这时,与‘墨锦尧’交手的蛊人脸色变得青紫,身体骤然变得十分的僵硬,等季逍遥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