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王妃,这是王妃!”谷玉惊呼,完全忘记了主仆之分,指着景袖鼻子呼道。
清澈的水眸一沉,寒光扫过谷玉手指,敢用手指指着歃血暗王鼻子,还真是大胆呢。
这森冷的寒气扑面而来,谷玉顿时一个哆嗦,几乎是呼天抢地的猛地跪在地上呼道:“啊,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不仅还了我们个王妃,还还了我们个这么绝色倾城的……”
正好心情的景袖嘴角一抽,狠不得剥了这人的脑袋看看装的是不是豆腐渣,还了个?怎么说得她好像借身重活一样,好吧,虽然她就是借身重活,可现代的她一样长得绝色倾城好不好。
血霄众人嘴角抽搐,无视发神经的谷玉,纷纷上前,围着景袖东一句西一句,似乎在挑瓜看花般,欣赏着美好的事物。
一旁,北云霄的眸光本温柔着,看着这么多雄性动物围上,忽变得煞气腾腾,眸光落在景袖身上,又变得温柔,这样很好,就这样很好。
琥珀眼眸瞥到一直站在角落的天翼,对方眸中泪花闪烁,感动,欣慰,却没有像众人激动上前,他只是安静看着,眉宇间带着一丝伤痛,道不清。
“怎么,我的血霄军师不会说话了么?被撤销官职了,连主子醒来也不高兴了么?”似戏谑似严肃的话语从北云霄口中落出。
天翼唰的抬头,眼睛睁大,眸里水花盈盈:“主子!”
北云霄点首,轻应:“嗯。”只需一个动作,便化解了彼此间的隔阂,有些东西,男儿不需多言,只在心中,断不了,挥不去,情义比金坚。
一旁,景袖也上前,道:“你做的很好,勿需自责。”
“王妃。”天翼转首,呼道,忽地,他身子一弯,跪下:“求王妃赎罪,属下不该让王爷放弃,不该说王妃死了,救不了,属下有罪。”
这一刻,周围的人都静默着,他们看着眼前的画面,虽然谁都没有出声求情,可彼此至深的情义都懂。
景袖当然明白,她右手指尖一拂,像是要去扶天翼,却明明没有碰上,就见天翼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抬起,最后挺身站立,景袖才收了指尖的气息。
众人正为这诡异的功夫惊呀着,就听景袖脆声落出:“我说了,你做的很好,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选择的。”
为了在乎的人那样劝说放弃,其实最难受的还是自己,那样的话得用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喊出,不是不在乎,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这样的方式更加血淋淋,更加让人心疼窒息。
水花在河谷里翻涌,惊涛拍打着山壁,满山的菩提叶飘舞,气氛温馨。
这一刻,龙凤重生,两个即将掌控天下的王者降临。
银衣猎舞,龙魂复苏,玉龙台源力入身,北云霄的眉羽更加精致了,那股宛如天神般的威气萦绕在周身,控制不住的外泄着。
这一刻,众人眸光微闪,似感受到他的不同,却又说不清,只觉得现在的主子散着皇威,让人不敢直视。
“小三呢?”同样一身威严的景袖问道,澈眸轻转,淡扫山尖风景,不见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刚刚还在这呢。”一血霄暗卫应道,这些时日,红尘三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喜欢打闹,连唇上的胭脂都不涂了。
黛眉微拧,思索一瞬,景袖道:“不管了,我们马上离开菩提湾,耀天霄王,霄王妃失踪三月,这天下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刚刚还面露轻松的众人瞬间脸色凝重,是呀,还不知道这外面乱成什么样子了呢,风扬他们又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中呢。
金黄的菩提叶顺着风落下,铺满河谷,像是一条金色大道,十几弯竹筏划开水面的菩提叶,从谷湾里移出,落在天阶之下,来时,需要一步步上,离开时,两人携手,飞身而下。
身子轻盈,宛如鸿雁,准确的落在竹筏上。
看得身后血霄暗卫目瞪口呆,齐呼这是逆天归来,下一瞬,又感慨人比人,气死人,这直角九十度的天阶他们还要一步步爬呢,上来就累的个半死不活,下去,还不得一跟头栽河里去。
“跳!”正纠结着,一声气震山河的朗声落出,是北云霄,他们的主子。
就见,山谷下,北云霄一身银衣猎舞,他的手腕抬起,凝结出一团无形的气息,搅起空中飘飞的菩提叶,越聚越多,架在空中,像是给半空铺了层屏障。
“这是?”众人疑惑,下一瞬,以谷玉为首,毫不犹豫的选择跳了下去。
近百血霄军,齐跳山崖,这画面实在震撼啊。
景袖勾着唇,忍不住指尖跳跃起一团白息,道:“我来?”
浅笑,风华灼灼,北云霄言:“袖袖大病初愈,还是歇着好,今后这些劳心伤身的事,还是我来得好。”他说话间,手里凝聚的力量已经抛出去,就见半空中本急剧下坠的血霄众人,身形一滞,宛如脚踩棉花般,回弹,下一瞬,身体漂浮在空中,缓缓落下。
“这……”
众人瞪眼,再一次感觉他们的主子是逆天重生,这哪是什么凡人的力量,这简直与天神有得一拼了。
景袖眉眼勾着浅笑,有些遗憾的收起力量:“好吧,就有劳夫君了。”
这一声,只听得北云霄心花绽放,卖力般,不等刚刚落下的谷玉等人站稳,袖腕一拂,一道力量落在十几弯竹筏上,就见十几弯竹筏急速冲了出去,溅起水花滔滔。
这一手,整的血霄众人人仰马翻,齐齐吆喝,反观景袖北云霄,一身风华挺立在竹筏前面,气韵轩昂,傲视天下。
这……可恶,可恶呀。
佛山头顶,明镜拂尘一撩,送走四个小仙童:“去吧,跟着你们的新主子离开这里吧。”
四个小家伙身形浮起,落向山谷,半空中,四个小家伙对着明镜一拜,身上小青袍一扬,双臂伸开,宛如羽鹰般,朝着河道飞去,脚沾河面,踏水追去,身后是雄伟佛山之景,画面磅礴壮阔,瞬间便没了踪影。
待
这处静下,明镜的气血彻底消散,眸眼就要缓缓闭上,犹如坐佛圆寂,身下的山佛便是她即将幻化的佛身。
“唰!”一道粉影忽地落下,粉袍一拂,粉光打入明镜身上,就要消陨的明镜生生被牵回口气血。
她大瞪着眼,对突来的变故感到意外,抬首,望着眼前的人,瞳孔深处的诧光更加浓郁了。
“火凤玉在哪?”红尘三仙轻道,话里的寒意冰冷的彻骨。
明镜眸眼变红,颤栗着喉头发出沙哑的声音:“你,你,是你!”
“我问你火凤玉在哪!”厉声,凛然煞气逼的明镜气血翻滚,她却死不了,想死都不能,因为她心脏处生着一根白息,白息尽头的另一方,挂在红尘三仙指尖。
“哈哈,不知道,不知道……”
疯狂,暗哑,几乎从喉头逼出的声音,明镜的眼忽地变得凶狠,几乎是用破釜沉舟的方式,她轻移了下身,枯弯的手指不知在身下按了何处。
就听,大地忽地传来轰隆声,整个菩提湾都在颤抖着。
这是……要毁灭,毁灭这个地方,彻彻底底的。
“你得不到的,永远都得不到的,哈哈哈。”癫狂,疯魔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
“得不到么?”红尘三仙脸色忽地一戾,犹如死神一般,手里的白息化成风刀,狠狠朝明镜身上扎去,就见明镜身子颤抖,瞳孔凸起,下一瞬,整个身体爆开,血肉铺在整个山佛头顶,血淋淋,随着大地的颤抖从佛头滑落,掉进山谷里。
人,本来就要死,可是死的方式不一样了,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更重要的是,传言,信佛的人,身好完骨陨落,会化出一个舍利,供养在天佛殿里,修成佛元,但若身毁魂灭,这世间便寻不到她的半点痕迹。
死并不可怕,怕的是死后一直追寻的信仰也不见了。
这方,本平稳急速行走在河道的竹筏齐齐一翻摇,四周山谷的颤抖,将水花卷起三丈高。
“怎么回事?”
“山在颤,在颤啊。”
“……”
众人惊慌,北云霄景袖回身,集目注视着远方,也是一瞬,河道上四个小仙童的身影飞来,稳稳落在竹筏上,对着景袖单膝跪下。
“吾凤凌。”
“吾凤云。”
“吾凤壮。”
“吾凤志。”
“拜见凤主。”
声音脆嫩,却是气震山河。
景袖黛眉微蹙,刚想出口问点什么:“你们的师傅……”
“呀呀呀,等等奴家,等等奴家啊。”熟悉的呼声落出,打断景袖的问话,铺满金黄菩提叶的河道上红尘三仙踏叶而来,粉袍在半空挥舞,荧光耀眼,像极了只花蝴蝶,他的唇上染着鲜红的胭脂,依旧妖娆勾人。
下一瞬,便落在众人的竹筏上,摇着他曼妙的腰肢骂咧道:“你们俩死没良心的,奴家不过拉个屎嘛,咋就走了呢,没良心,没良心啊。”
(本章完)
wωω ▲тTk ān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