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云景袖,是我的妻子,是我北云霄一生唯一的妻子,你们谁也别想,谁也别念!就算身死骨散,我也要将她带入我的墓中,同死共穴!”
休想逃离,别想逃离,生死一起!
她是他的,永远是他的,你们更别肖想!
这一句,更代表无尽的信任和支持,他要告诉众人,她的身份不容置疑。
景袖的心湖荡起波澜,刚刚她是因为婆娑毒想暂时委身,不忍将这里的百姓陷入危险之中,这人却用如此强悍直接的手段告诉她,别想,即使委身也别想!他会护住她,倾尽心血的护着她,所以身死骨损也要在一起。
纤细的手腕揽上北云霄腰肢,她匐在他胸口,温柔的道:“好,同死共穴。”
北云霄身体一颤,眼里的光璀璨起来。
对,同死共穴……
齐沐昭瞳孔里的血红更艳了,她居然也有如此温柔似水的一面,只是可惜,不是为了他。
若说刚刚百姓心里还有怀疑猜测,那么这一刻已经荡然无存。
对,她是战神的妻子,是他们耀天国的霄王妃,管你们什么用心,怎么挑拨,他们就是支持。
不仅是因为战神的话,更是因为曾经这个女子为耀天的付出,若是怀疑,怎么对得起她的一番心血。
“呵呵,妻子?我看是怪物吧。”南宫祁华笑声忽地落出,他眼里的蓝光已经变得浑浊,不再如蔚蓝晴空,而是魅夜诡暗。
暗王府众人眉峰紧蹙,这些人今天到底来玩什么把戏?
南宫祁华冰冷的呵笑两声,向身后打了个眼色,一群带刀侍卫很快走了出来,他们以两人为一组,抬着十张单架依次排开,架子上被白布遮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知道凹凸不平。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白布上,待单架放好,不用南宫祁华下令,最前的侍卫忽地手腕一扬,带起一股劲风,将十张单架上的白布齐齐掀起。
“吸……”抽气声,惊悚不安声。
有人的胸膛开始起伏,有人的双眸变得通红,有人的神色变得愤怒。
“妈的,你们什么意思!”雷霆愤怒大喝。
幼童,无数的幼童,他们最大十岁,最小的一岁左右,死了,全死了,恐怖的是他们的肚子划开,已经不见五脏六腑。
孩子被挖心脏的事列早就在民间爆发,如今看到这种情形,百姓的心头又是愤怒又是恐怖又是不安。
孩子呀,这都是些孩子呀,什么人如此狠心,什么人如此下的了手,掏了他们的心脏,作何,这是要作何呀!
寒风吹过,地上孩子的尸体已经干枯许久,他们凸瞪着眼,看着这个世界的丑陋。
南宫祁华冰冷一笑:“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们的霄王妃是个怪物,一个专吃人五脏六腑的怪物,她在我们古临待了一月,冷宫的残苑里全是她吃的尸骨。”
罪名注定要安上,所以怎么说都是他的自由。
轰!哗然,这话其实很荒诞,造成的反应却不小。
实在是人心太过恐惧,他们不得不去关注,不得
不去想。
什么意思?这些人什么意思?
他们霄王妃是怪物?是吃五脏六腑的怪物?
恐惧再一次复苏,怀疑再一次生起,虽然还渺小,但也挡不住臆想逐渐扩散。
景袖的薄唇缓缓勾起,笑了,唇上的冷光如寒月霜刀,她摸着自己绝色倾城的容颜,讽刺道:“你们是不是还要说我正在修炼一种诡异功法,吃了人心就可以拥有倾城之容呢?”
既然这么会编,她就帮他们编,编到极致,编的更彻底。
百姓犹豫不定着,暗王府众人从始至终坚信,北云霄自不用说。
身着粉嫩狐裘裙的云眉心眼里闪过狡黠恶光,脸上的神色瞬间变成痛心疾首的模样:“妹妹,爹爹早说了那是祸害人命的东西,没想到你还是尝试了,为了抛弃丑容,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自己甩出的竿子,她云眉心当然得顺着往上爬,她是谁?是古临的皇后,是未来天下人的国母,建功立业征服天下的路怎么也得有她的一份功劳。
她做着美梦,脸上的神色更傲慢了。
景袖冰冷一笑,讽刺道:“云眉心,你还不知道一件事吧?云相府上下老小连着你娘已经全死了。”
刚刚还满脸憧憬的云眉心忽地一滞,惊呼:“什么!你说什么!”她娘死了?她娘怎么可能死了?忽地,脸色一恶,狰狞吼道:“是你,是你!云景袖,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你见不得我好,居然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景袖黛眉狠蹙,原以为这云眉心长些脑子,没想到也是个脑残。
话不投机懒得再说,景袖周身气势一起,银兰血刃猛地在手心高速旋转起来。
找怪物是吧,她就给他们怪物!
“唰!”银兰血刃飞出,直逼那群青衣黑月人,同时,身化一抹虚光,瞬间闪身到了苑口,景袖五指凝着源力,直向那批周身萦绕死息,瞳孔血红的蛙人而去。
没得到命令,蛙人还是死物,而景袖指尖的源力已经直向其中一个蛙人血瞳射去。
“唰!”
血色渐开,画面恐怖渗人。
立的最近的南宫祁华脸色陡然一戾,力量迸发,携着嗜血凶意朝景袖后背袭去。
就看要落上,力量陡然一滞,竟是北云霄闪身落到他的身后擒着他的肩肘。
这人刚刚还在屋里,竟这么快就到了这里?
“废了一只手臂不够,还想废了另一只是吧?”冰寒彻骨的声音。
就见北云霄眸中寒色炸开,五指上的力量一升。
敢动袖袖,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咔嚓……”众人似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而景袖这方,那蛙人也轰然倒地,肚子上开了道口子,正涓涓流淌着黑色漂浮着白沫的液浆。
恶心刺鼻的腐蚀味瞬间充满苑子。
静,静的恐怖,有些人不适干呕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人不知作何反应。
而从始至终齐沐昭与云景浩都未动过,冷眼看着南宫祁华的出手,冷眼看着
蛙人被开肠破肚,毫不关心。
“祁华,祁华……”耳边是云眉心惊慌的呼声,她俯身在南宫祁华身边,摇晃着那只被北云霄废掉的手臂一脸惊慌。
她的夫君,她的皇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权利滔天的梦碎了一半,她脸色却不是伤痛,而是憎恨,这个废物,这个没用的废物!还好,她有爹爹,还有她身份神秘实力不凡的爹爹。
唰的扔开地上疼的扭曲抽搐的南宫祁华,她挺起身,站立在一排排带刀侍卫面前,仿佛她才是千盛的掌权者。
“天啊,快看快看!”是个瘦弱的普通百姓,他指着地上被景袖开了肚子的蛙人惊呼道。
众人顺着看去,脸色瞬间被骇的苍白毫无血色。
是颗心脏,一颗被胃液消化了一半的心脏。
心脏混着黑液,嗤嗤冒着白烟,而蛙人的身体也在黑液的侵染下诡异的溶解着。
这方。
紫袍随风扬起,袍角勾缠在竹枝上,远远看去,袍上的紫鸢花像是生在青竹上,分外和谐,修长的指尖微动,勾缠的袍角解开,邪美人悠悠道:“黑域的人还是喜欢养这些怪物呢?”
“哼,都是些恶心的东西。”红尘三仙冷道,眸光讽刺嫌恶。
谁是怪物,一眼了之,百姓的情绪变的愤怒起来。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呼喊,愤怒,仇恨,一一升起。
许是嫌太吵了,云眉心狰狞着脸对着身后呼喊道:“给我杀了这些贱民!杀了这些贱民!”
敢在她云眉心面前大呼小叫,都该死!
身后侍卫长一怔,迅速领命动手。
他不过是个被奴役惯了的奴才,分不清好坏,有命令便执行。
佩剑一抽,便带着身后的人朝百姓砍去。
猖狂可以,但是也得有猖狂的实力!
“嗤嗤……”刀刃出鞘的声音,血霄暗卫飞身拦上,在他们耀天动手杀百姓,谁给的胆子!
血色已经绽放,但不是百姓,而是扑上去的古临侍卫。
云眉心一看,脸色越发狰狞的厉害,抬脚走到云景浩面前呼道:“爹爹,你快杀了这些狗东西,他们就是贱命,都该死,该死!”她一边呼着,一边望着景袖,高傲,不可一世,她有靠山,有爹爹,有整个千盛,你云景袖没有。
权力熏染了太久,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事实会告诉她。
“咚!”她还在呼着,身子已经呈抛物线飞走,狠狠的撞在苑子石墙,轰的一声,苑石碎裂,唰唰的落在她身上,不过半会,她就被砸的头晕眼花,整个人埋在残墙里,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她仰仗的爹爹。
石堆里有颤抖咳嗦的声音传来,但谁都没投过去一眼,血色从渐渐石缝里流出,溶在残雪里,染红了地面,不过三个呼吸,颤抖的碎石没了动静,里面的人不知生死。
静默,众人望着云景浩,久久无法言语。
暗王府等人眸光更是讽刺,一国宰相,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若比狠,谁狠的过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