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一个征服欲很强的女人。一个女人征服欲太强,是不会让男人喜欢的,男人要征服天下,他不想被任何人征服。”
“为什么男人可以征服天下,而女人不可以征服男人?”
“因为一个骄傲的男人是不容许世间有一个比他更强的人的,无论男人女人都一样。”
“但女人只是想征服一个男人。”
“有时候征服一个人比征服天下更难,而你在那棵樱花树下等了我一千年,这让我想到了你要征服我,所以我当时想杀你。”
“但你又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当你陷入沼泽的时候,你让我感到你只是一个弱者,需要我才能够让你活过来。”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也是一种征服的手段?”楼兰盯着莫西多的眼睛道。
莫西多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阴沉,道:“当一个人让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咯咯咯……”楼兰笑道:“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我当时真的感到很绝望。一千年的等待只是让我死去,但能够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楼兰的眼中闪着很能够打动人的东西。
莫西多道:“我不想有人再对我说同样的话,特别是一个女人。”
楼兰道:“你以为我真的是一个征服欲很强的女人么?我只是想找一个能给我依靠,能关心我的男人,只要他能够对我说一句: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就算是让我死,我亦无憾。”
楼兰的眼睛溢出了两行泪水。
当一个女人在说一连串模棱两可的话之时,她是会说一句真话的,因为她所有的话都是为这句话而准备。
莫西多无声地为楼兰擦去两行泪水,道:“知道我为什么来见你么?”
楼兰摇了摇头。
莫西多道:“因为我不能够给你想要的,所以,我要送你回去。”
“回去?回到哪儿?”楼兰心中感到了一种痛。
“回到你的家。”
“何处是我家?”
“我要送你回你哥哥楼夜雨的身边,他是你的亲人,他能给你想要的家。”莫西多道。
“不!我没有家,没有人能给我家,只有我自己才能够找到自己的家!我等了一千年,就是为了等到能给我家的男人!”楼兰近似歇斯底里地道。
“可我不能够给你想要的,我不知道何为家,我也不会给任何人家,如果你想成为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也并不反对,但我不能够给你想要的,你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在我的生命中,没有任何感情的给予。”莫西多的眼睛望着帐篷之顶,缓缓说道。
楼兰仿佛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失魂落魄地道:“你说什么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莫西多道:“我不会将我的话重复第二遍。在天黑之前,我会送你回你哥哥楼夜雨的身边,如果你选择留下,我不在乎多你一个女人。迟早,幻魔空间所有的一切都会属于我。”
说完,莫西多起身,往帐篷外走去。
楼兰呆呆地坐在床上,她的脸苍白如纸……
辽城,听雨阁。
“你已经占卜到了么?”
“是的,他会这样做的。”回答的是楼夜雨,而问话的是那衣着素朴、脸上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
wωω◆т tκa n◆¢ O
那人微微一笑,道:“那你的对策是什么?”
楼夜雨道:“还没有想好。”
“哦,这倒是出乎我的意外。在我的印象中,你应该是走一步、看十步之人。”那人略为调侃道。
楼夜雨一笑,道:“你不要取笑我了,我是真的没有想好。不过不要紧,他今天不是说过要在行动中创造机会吗?那我就看看他到底能创造出什么样的机会,看是否能超出我的意料。”
那人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想和他面对面地玩?”
楼夜雨悠悠地道:“一千年过去了,我也想正式看看,他是否还是昔日的他,看他还配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那人看了一眼楼夜雨,道:“我看你还是别玩火了,一不小心,又陷进去了,想爬也爬不起来。”
“不会的,这样的情况不会再发生。我已对他没有任何感觉,我只是想看看他败在我手下会露出怎样痛苦的表情,会不会对我摇尾乞怜!”楼夜雨脸上现出冷酷的笑。
“好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其实我知道,在你心里早已有了应对策略,也早已料到会发生什么事,我的操心只是多余的。只是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那人最后一句话显得很郑重。
楼夜雨道:“你想说什么?”
“无语。”那人吐出了两个字。
“你是说无语?”
那人点了点头,道:“无语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一个可以背叛星咒神殿,长期游荡幻魔大陆之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可他拥有占卜星象的灵力已经完全被我压制,无法发挥,从昨晚他们的行动结果便不是已经证明了么?而从今天他与莫西多的谈话来看,不是也已经证明他的束手无策么?”楼夜雨道。
那人道:“你不要小看他,他能够存在,其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况且,以莫西多的智慧,能仰仗他,也决非偶然。”
楼夜雨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以无语的身分,能存在于这个空间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而他目前所认识的无语,显然与背叛星咒神殿、身为幻魔大陆三大奇人之一的身分不相符。他心中忖道:“是不是他在故意隐藏着什么?”却又丝毫找不出什么端倪。
但一想到自己所拥有的实力,他脸上又露出了轻蔑的笑。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道:“不要紧,就算他再怎么掩饰自己的实力,也不可能逃脱我的控制。”
那人道:“如此甚好,但如果万一哪里出现了纰漏,等到事后发现可就迟了。”
楼夜雨却道:“我发现你很像女人,婆婆妈妈的。”
那人亦笑道:“嫌我啰嗦了?当初又何必请我来?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楼夜雨道:“我当然知道,要不是你的啰嗦,我也不会请你来。有时候人是需要听一些啰嗦的话的,这样才可以时时地提醒自己。”
那人笑了笑。
“对了。”楼夜雨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没有谢谢你昨晚帮我将安心擒下,要是让我单独面对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将之擒获。如此一来,无异折断了莫西多的左右臂,从他今天的表现来看,可以看出安心对他的重要性。”
那人由衷地道:“安心确实不是一个容易对付之人,他的心思细如毛丝,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开他心灵的空隙,趁机将之制服。”
楼夜雨饶有兴趣地道:“你是采取什么方法将他制服的?我倒有兴趣借鉴借鉴。”
那人道:“我只是重复了千百次错误,然后给了他一个更大的错误,于是他自己便将自己打倒了,心灵出现空隙。”
楼夜雨恍然大悟道:“你是用他自己骗自己?”
那人道:“不错,当他以为不可能出现真的惊天,心里感到重复的厌倦时,我便给了他一个真的人。”
“真的人?谁?”楼夜雨充满兴趣。
“他自己。”那人道。
“他自己?”楼夜雨感到不可思议:“他怎会自己被自己所骗?况且,他明明知道所有出现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人道:“但我让他看到的确实是真的,是他自己,所以,他才会出现心灵的空隙。”
楼夜雨道:“这我就不懂了,一个人怎么会看到另一个真的自己?”
“用他的眼睛看自己的身体。”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