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卓雅,大哥我就不能出来转转了……”对面走过来一小群人,中间一个瘦长脸的中年草原汉子笑着说道。
这名中年草原汉子,衣饰考究穿着华贵,身边还跟着四五个侍卫打扮的草原汉子簇拥着他,这个人,正是大哥达汗也速达。
“大哥,你今天怎么兴致这么高?居然肯来市集上逛逛?”
“哦,难道大哥就应该成天呆在帐子里,连出来一下都不可以么?呵呵……”
古丽卓雅已迎了上去,拉住也速达的袖子,小声道:“大哥,你那璀璨蓝颜还有没有了?再给妹妹弄一瓶呗?”
也速达今次出来,正是听手下报说古丽卓雅在市集玩耍,才特意装作偶然相遇而来的。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探听那个中原女子是否服了蓝泪殇?此时正想寻机探问,结果古丽卓雅反到先提了出来,心中顿时一喜。
脸上却装出肉痛之状,“哎呀!小卓雅,你以为那美颜圣品如平常的清水一般轻易可得么?那可是大哥在德布族长手中,好不容易给你讨来的半瓶呢!”
“大哥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嘛,哪来的这般推辞?”
平日里,也速达知道罕特可汗对古丽卓雅十分宠爱,而古古丽卓雅的母妃让他又从心底尊敬,也速达对古丽卓雅到是真心喜爱。
所以古丽卓雅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感情一向十分要好,听也速达要推脱,立时开始撒娇装作生气之状。
“看看,小卓雅还生了大哥的气不成?”
“不是啦,大哥如果还有,不如再给小妹一些,妹妹一定好好谢你了,大哥……”
“怎么,那璀璨蓝颜还真的好用?”
“嗯!我昨日给我朋友送去,连她姐姐也夸好呢!”
“她们试过了?”
“那当然!”
在听到古丽卓雅肯定的回答后,也速达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太好了,看来昨日她们就已服了蓝泪殇!再不用担心那名大元术师会临阵不肯相帮了,一时间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哥,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听古丽卓雅发问,也速达连忙掩饰。
“呃,大哥自然是为你高兴了,能让卓雅的朋友赞不绝口,那当然也是大哥的荣兴!也不枉德布族长的一番心血了……”
“那有还是没有了呢?”
“大哥手中暂时没有,不过等上几天,哥哥再派人去西域,再给你想办法弄上一些,行了吧?”
“那可谢谢大哥啦,不过,你可不许爽约喔?”
“大哥何时骗过你?你还信不过哥哥嘛?”
“嘻嘻,大哥待我最好啦,谢谢大哥啦!”
“和大哥还说什么谢呀!对了,卓雅,这几日你也少疯一点,奥尔都哥达汗可是来了左翰梅林了。呵呵,我们可都知道他此时来这里,又是为什么来的?你也不小了,父汗又很中意奥尔都,等将来你嫁过去,可不能象现在这般疯疯颠颠的,一点没个女孩的样子了……”
古丽卓雅一听他提到奥尔都,立时板起了小脸,嘟嘴道:“谁要嫁给那个草原熊?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了,讨厌死了!好了,我玩去了,小姐妹们还等着我呢!”
说罢,返回一众女孩群里,高呼了一声:“美人们!咱们玩去喽!”
看着一群少女雀跃而去,也速达又仔细看了几眼混在其中的赫连画眉,嘴角挂起得意的笑容。
大事已毕,得快点让德布将消息传过去。向身边护卫一扬脸,道:“走,回帐!你现在立即让德布族长来我帐中!”
侍卫领命,快速离去。
陈少安这一群人,因为没有了赫连小姐。都开始放宽心怀,对着身边不时走过的草原少女,立刻露出秀色可餐的模样。
虽说是在市集乱逛,要淘买东西,一双眼睛却是看货物时少,盯美女时更多。一群人说说笑笑,逛得不亦乐乎。
夜十九夹在人群之中,不时向赫连画眉离去的方向眺望。可集市上人群繁多,陈少安等人又不时停下,对那些穿着暴露的草原少女们观望。一会儿,就看不到古丽卓雅那群女孩跑到哪里去了?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渐近晌午。
陈少安和楚重山找了一个排档,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要了吃食,又弄了几袋马奶酒,开始边吃边聊,一群汉子喝得高兴,各自说起经历的奇闻趣事。
陈少安巧言善辩,口才又好,将那些故事说得极为精彩!
偶尔还插科打浑,讲上几个小段子,将一群人逗得哈哈大笑!
这一场酒喝得众人心怀大畅,一个个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这一顿酒直喝到了日头偏西才算作罢。
夜十九数次想要离开,去寻赫连画眉,可又怕被陈少安几人调笑,拉不开面子单独离开。
好不容易等他们吃喝完毕,只好催他们早些回营地。
等回到营地,天色已黑。
夜十九刚要去看看赫连画眉回来没有?在营中留守的护卫就来报说,赫连大小姐和二小姐被邀去篝火晚会了。
并且告诉楚重山,晚上若没有什么事?大伙便都去晚会上玩耍好了!
那名护卫又特意告之,说是二小姐让陈少安、楚重山和夜十九,到昆朋族的席位去找她。
众人一听大小姐发了话,心下自然更是高兴。
楚重山对这帮手下告诫了几句,又安排了几个老成持重的属下留守营地,便带着剩下的人向晚会去了。
在温泉湖畔,早燃起了数堆篝火,火光熊熊将湖畔照得通亮。
篝火旁挤满了人群,年青的草原小伙子们,一个个打扮得英武不凡。
有几个小伙子不时跑去那些少女的聚集处,故意展露一下自己的英姿,以盼心慕的女孩也会相中自己,至少也要让她们对自己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些小伙子的表现,不时引起少女们的娇笑声。
罕特可汗和一众草原上的权要,各自坐在一条宽大的席案后面,一边喝着可口的马奶酒,一边看着场下热闹的景象。
等侍从报说时辰已到,罕特可汗站了起来,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大声宣布选亲节开始了。
选亲节一开始,那群少男少女们立刻分作了两群,两边相互望着,在他们之间的却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一名唱礼官走到了场中,先向四圈环视一周,然后才声音洪亮地大声问道:“小伙子们!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那群草原小伙子高声齐道:“准备好了!”
唱礼官又向那群草原少女们问道:“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那群少女也是齐声答道:“准备好了!”
夜十九几个人正赶这个时候来到会场,四处观望之后,才在昆朋族的席位上好不容易看到了赫连画眉的身影。
赫连画眉正坐在昆朋族的席位上,依旧一身俊俏的男装。在她的身边,赫连红袖一袭素衣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赫连画眉不时地转着小脑袋四处观望,似乎也在找着什么人?
夜十九知道,她一定是在找寻自己,连忙挤了过去。
昆桑大叔也在席上,一看到夜十九过来,连忙将他安排在赫连画眉身边坐下。
他可是知道这少年箭技惊人,又得到柯玛大师的青睐。
柯玛大师是什么人?那可是雪山圣徒,更是草原人心目中的第一圣者,他看重的人又如何会差了?
昆桑通过昨日之事,隐隐猜知夜十九和赫连画眉的关系,不但将他让至赫连画眉身边坐下,而且正亲自陪在一旁,言语上更是对夜十九十分客气。
先向昆桑大叔道了谢,夜十九才在赫连画眉身边坐下。
由于昆桑和赫连红袖都在一旁,夜十九自然不敢和赫连画眉十分亲近。
“十九哥,你怎么才来?晚会都开始了呢。”赫连画眉见他坐下,心中欢喜。
“等老三叔他们了,所以来的有些迟……”
赫连画眉嫣然一笑,“听说选亲节上还要表演歌舞呢,我还没有看到过草原上的舞蹈呢,等会一定要好好看看。”
场下,唱礼官见两边少男少女都准备妥当,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面铜镜。
随后将铜镜抛向空中,铜镜在空中不住翻滚,待铜镜一落地后,唱礼官凑过去向地上一看,高声说道:“阳面为上,那么就由小伙子们先出场!”
话音落地,从那群少年中奔出四十个草原小伙子。
清一色的短袖,马裤,腰上过束了一条宽宽的皮带,即俐落又英武,这些少年整齐地站在场中。
“科姆族的小伙子们第一个表演,姑娘们,你们可要睁大了眼睛,可别错过了这些英俊雄武的小伙子们啊!”
“咚咚……”一阵鼓响,落点紧凑,节奏欢快。
听到鼓响,场下小伙子们齐齐呐喊了一声,扭腰伸臂,提腿抬足,跳起了欢快的安代舞。
草原上的《安代舞》一般要在老“安代”的带领和指挥下,整齐划一的舞动。
但今晚,就连领舞的人也是几个年轻的小伙子。
依据习俗,早期的安代舞表演场地,中间要立一个断轴车轮或木杆(意为镇妖避邪之物),并经常变换舞圈运转方向、舞者的速度由慢至快地边唱边跳舞。
参加舞蹈的人们一边挥舞彩巾,一边踏足为拍,整个舞蹈虽然动作简单但却不失优美、豪放和抒情。
作为伴舞的响鼓声中,不时夹入好似呼号的草原语,更增添了《安代舞》的特殊感染力。
最后在人们的歌声、笑声中,舞蹈节奏由慢渐快地进入最后的狂热阶段!
今天这群小伙子更是卖力,不断呼喝的呼号声逐渐将舞蹈推向了*潮!
从对面的少女人群中,不时响起尖叫声,自然是哪一位少女在为自己相中的情郎,欢呼加油!
这安代舞,步伐奇巧、节奏又强,带动不少旁观的草原人也跟着跳了起来!
场中的小伙子们不时晃动头上的彩巾,在远处一看,这舞蹈的感染力更强!
就连座席上的人们,也不禁轻轻拍手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