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除了身上几百块,就年建湘给他的那五千了,不单要吃饭抽烟,按医生说的,还要多吃水果,这能撑多久?再说,白墨连自己现在要去找什么工作都不知道,他能做什么?回家?那是绝对不行的,父母是无法接受家里养个废人的。白墨苦笑着爬了起来,他想到一个好方法,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那就:把自己灌醉。
幸好下楼会比上楼要少花许多气力,白墨买了瓶啤酒,边走边喝,喝完了在路边小店随手再买一瓶,也免得拎着许多瓶,走路时太过费力,毕竟他现在全身经脉错乱,或从医学上说,一身的富贵病。
他提着一瓶酒搭了公车,去了第一次遇见颜茹妍的公车站,沿着他在颜茹妍遇险时,带她离开的道路,回到之前租住的小区里,一点点地回忆当初在那小房子里的短暂香艳;坐在小区里喝光了酒,白墨有点醉意地在士多里又买了一瓶,蹒跚着走出小区,他想去那个小旅馆,回忆能带给他,不错的安慰。
但他刚走出小区没几步,扶着围墙喘息未定,就听到一阵喧嚣迎面而来,他抬起惺忪的醉眼,只见前头奔过来的三个人有点眼熟,很快那几个人奔到他跟前,领头的那个见到他一愣,然后突然跑到他身后哀求道:“高人!救我啊!您认得我吗?何小丫,小护士!记不记得,我是她邻居,咱们很熟啊,快救我啊!”白墨打了个酒呛,对了,这个黄毛,他认得,当时白墨还代何小丫还了他三千块。
这时那十几个在后面提着西瓜刀追黄毛的人,已冲了过来,见到白墨和黄毛他们几个在一块,兜头兜脸就是一刀砍了过来,半醒半醉的白墨,多次和高手对阵养成的下意识反应,让他提前感觉到了危险,那混混刚扬起刀,白墨一酒瓶已轮在他脸上了,那混混惨叫倒在地上。
白墨刚才习惯性用力抢了酒瓶子以后,一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他需要扶着围墙以使自己不要倒下,因为头脑中他无比清澈感觉到危险就在周围,他见到一个穿着短袖的混混耸着右肩冲了过来,白墨这次不敢也用不了力,只是下意识地把半截酒瓶往左边一扒拉,那混混刚一抬起右手,就被酒瓶深深地划了一道口子,不禁扔下刀捂着手哭爹叫娘的。
白墨甩了甩头,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来给他打的,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出手的征兆如此明显?
还没等白墨弄清这一点,他已向前蹒跚了一步,因为向他冲来的那个家伙拼命的压低左肩,明显就是要出左腿,白墨向前一迫近,头狠狠地砸在对方鼻梁上,又一声惨叫,地上多了个捂着自己脸和脚打滚的家伙。因为他的腿踢不到贴着他的白墨,却狠狠地打在小区外的树干上,很明显,他没有踢断树干的能力和心理准备。
这时警笛呼啸着响起,在街道的两头,警察对空放了一枪,混混们熟练的扔下家伙抱头蹲下。白墨把手中的酒瓶朝嘴里倒了一下,才发现只有半截了。他在周围群众和小区门口保安的证实下,由于是无辜被波及的,而又是正常防卫,所以没有被关上警车那加焊了铁栅栏的后厢,而是和警察一起坐在副驾驶的座上,一起回去做笔录。
上车前他见到,黄毛的两个同伴,有一个大腿上已被砍了一刀。
在报上姓名以后,警察联网查了一下他的资料,对那些追杀黄毛的人道:“你们真不知死活,连他都敢惹?还好他喝醉了,前两天他在江边把一个刚退役的泰拳王活活打死了!”
白墨打了个酒嗝,呕出一口酒喷了边上一个混混满头脸,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那个混混提起拳头要打白墨,但刚听了那警察的话,又想起刚才白墨瞬间就放倒了自己三个同伴,只好在警察命令他坐下时,装得很愤怒地作罢了。黄毛听着警察的话,望着白墨的眼光里,崇满了敬意。
白墨被叫醒的时候,其他人都做完笔录了,警察对他道:“白先生,你要不要告他们?他们说是闹着玩的。”白墨打了个酒嗝,边上有人纷纷闪开,白墨惊愕地道:“你们干啥?告他们?对!叫他们赔我的啤酒!你们爱打架打去,搞的我啤酒干啥?不用钱买啊?叫他们赔,不赔告死他们!”
黄毛和他的同伴,帮白墨提着对方赔的两打啤酒,打了辆车去了医院,因为他们刚才还有一个同伴被送去急救,警察一定不可能帮他们出钱的。到了医院之后,白墨才真的酒醒了,他有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他们一起来医院,苦笑了一下,转身就向外走了。
这时那黄毛冲到白墨跟前道:“高人!救救我兄弟吧!他被砍到大动脉,要输血,手术押金就要两万块,我们没钱……”白墨揉搓着眼睛笑道:“我好似不欠你钱吧?刚才似乎我还救了你们吧?要不你们该成肉酱了。”
“高人,我求求你了!”黄毛一下子跪在白墨跟前,抱着他的腿道:“高人,你帮我们这一次,我黄毛强以后就跟着你混了,您叫干啥就干啥……”
“起来起来。”白墨苦笑着把黄毛强拉了起来,可黄毛强死活不肯起来,白墨心想我自己都不知五千块花光了怎么生活呢,还捎个跟班?不过他还是比较欣赏黄毛的义气,这时只听黄毛咬牙道:“高人,求你帮我们吧,不然我兄弟会死的,大家一起出来混,我不能瞧着他死掉啊,我把摩托车修理档口盘掉,过几天一定能还钱给您!”
白墨长叹一声,坐回医院的长椅上,扔了根烟给还跪在地上的黄毛强,对他说:“起来吧,我就算想帮你,我也没钱啊。”黄毛强接过烟,忙帮白墨点上火,讨好地说:“您是高人,您一定有法子的。只要您点头管这事,我兄弟就死不了!”
想不到自己倒成了别人眼中的救世主,不过老实说,这种感觉不错。
白墨重重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对黄毛强说:“我尽力吧。”拿出手机拨通了秘书Jack的电话道:“我是白墨,想麻烦你一个事,帮我查一下雷阿润的电话,刚刚下了通知不许把他电话给我?Jack,一场宾主,这个忙你瞧是不是帮我一下?我不会说出是你告诉我的。”
这时电话那头秘书Jack犹豫了一下,才道:“白先生,我想帮你,可是我总得为饭碗着想啊,这样,我帮你查那姓莫的电话。他和雷总现在走得很近,也许他能告诉你。”
白墨挂了电话,拔了姓莫的号码,对黄毛强说:“试试吧。”黄毛强感激地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泪光、满怀期望地看着白墨按下了通话键,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白墨冷冷地说:“姓莫的,不要挂电话,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听着,你和雷阿润说,我现在需要两万块,给我送来人民医院,等你们半小时,迟了我就不要了。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