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边告急,俄国人要走出自己的围城还要很久。
不过弗兰茨还是希望他们能走得更久一点,毕竟弗兰茨不希望奥地利帝国再卷入欧洲的大规模纷争中。
奥地利帝国关于西门子发电机逆向工程十分顺利,从结论上来说弗兰茨的行为有些多此一举。
维尔纳·冯·西门子提供给奥地利帝国的设计图是完全正确的,他并没有任何藏私行为,弗兰茨完全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然而在弗兰茨看来却非常必要,逆向工程的研究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技术人员本身也是一种历练,同时检验真伪也十分重要。
西门子的发电机绝对算得上是跨时代的产物,然而在弗兰茨眼中还远远不够,它的效率依然很低,功率更是不足。
如果只是发个电报、点个灯泡,那确实没问题。但是如果想大规模应用,甚至代替蒸汽完成电力革命,那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此时这种大功率发电机在弗兰茨的手中主要是用来电解镁和铝的,当时铝价堪比黄金,而镁的价格同样夸张。
不过对于镁粉需求最大的是摄影业和军工,镁粉燃烧会产生强光可以帮助拍出更好的照片。
在军事上对于镁粉的需求同样迫切,因为奥地利帝国的通信兵们已经受够危险的白磷信号弹。
白磷信号弹在殖民地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杀象枪,意思是这玩意一枪可以打死一头大象。
白磷信号弹能炸死一头大象,如果打在人身上或是在人手中爆炸,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奥地利帝国的侦查部队,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使用这玩意,他们宁愿去找一些柴火当做信号也不愿意用这种先进且危险的东西。
然而镁粉制造的信号弹就不会有这个问题,最起码不会出现侦察兵直接被信号弹秒杀的情况。
除此之外镁粉还被用来美白和制作泻药,硫酸镁、氢氧化镁至今依然沿用。
在西门子发电机的启发下,很快维也纳皇家科学院的专家和工程师们就鼓捣出了有实际意义的电动机。
只不过此时的电力依然是稀缺资源,所以电动机并没有得到大规模应用。
虽然此时的电动机依然显得十分笨拙,然而它却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此外弗兰茨的制冷机终于不再需要四十个人轮番跑步发电了。
对于个人家用冰箱来说可能还太早了一点,然而给大型冷冻船的发明带来了可能。
如果可以将北美的牛肉带回奥地利,那么奥地利人的肉食问题将会得到极大缓解。
西门子发电机的发明对于电报业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突破,未来电报局将有可能在一段时间内代替邮局成为人们的主要远程通信手段。
更加稳定,更加强劲的电力也为电话的出现提供了可能,只不过电话什么时候能发明出来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此时除了制镁、制铝以外,最有可能大规模应用的依然是照明领域,也就是用电灯代替煤气灯。
制作电灯除了要有电以外最重要的是要有灯丝,材料学的发展往往是要靠试错的。
不过弗兰茨并不需要,他知道结果,那就是钨丝。
首先,钨的熔点约为3422°C,是所有金属中最高的。这使得钨丝可以承受高温而不熔化。
其次,在高温下,钨的蒸发速度较慢,可以延长灯泡寿命。
第三、钨具有良好的机械强度,即使在高温下也能保持形状。同时又具有非常不错的可塑性,容易加工制作成灯丝。
钨丝几乎完美符合灯丝的一切要求,然而弗兰茨很快就发现,此时的钨制取困难、价格昂贵。
如果真用钨丝做路灯,恐怕很快就会出现大批偷灯贼,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好在弗兰茨也听过爱迪生的故事,碳化棉丝,爱迪生可以买别人的专利当做自己的发明,弗兰茨自然也可以窃取未来的成果当做自己的发明。
当然弗兰茨也只是知道碳化棉丝这个名字而已,但好在这个名字突出了其物理性质。
只要顺着弗兰茨的思路,所谓碳化棉丝很快就能搞出来。
发电机的问世对于奥地利帝国的科学、研究事业也是一个巨大的利好,至少想将电力投入实验比过去容易多了。
对于巴贝奇和他的分析机尤其如此,因为蒸汽动力不够稳定,即便奥地利帝国的液压机可以提供近乎完美的零件也无法实现他的夙愿。
然而电力毫无疑问是一种更加稳定、更具潜力的动力,巴贝奇博士将他的毕生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台分析机中。
此时巴贝奇的工作室中一个由二十四万个特殊零件组成的机械怪兽正蛰伏其中,但它也只能蛰伏在此,因为此时的科技还无法让其完美运转。
在研究分析机的同时,巴贝奇也接受了弗兰茨的意见,正在将计算器小型化、电器化。
正巧此时西门子发电机的问世,在可预见的未来里巴贝奇的电力计算器也将大卖。
此时的巴贝奇并不是历史上的孤家寡人,他的学生中有三十人在毕业之后加入了他的事业,同时巴贝奇还用赚来的钱聘请了十五位数学家和二十三位工程师与他一同工作。
在算上奥地利帝国提供的后勤人员,巴贝奇的团队有一百多人。
这一次他没有在贫病交加中孤独地死去,虽然研究工作依然很累,推进十分困难,但总算是有人为他分担压力,至少不必为下顿有没有饭吃,明天住在哪里这种琐事发愁。
只不过作为程序员,戴眼镜和秃顶是难免的,再加上皇家女子学院中高甜度的饮食,糖尿病也是难免的。
每当学生们路过总是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数字工程学院的人,“四眼”!“地中海”!
巴贝奇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而他身后的金主弗兰茨也不会亏待可能改变历史轨迹的人,至少不会在物质上亏待。
所以数字工程学院的人倒是没什么怨言,一个宏伟的目标,以及相对优渥的待遇,对于这些专家来说,也许这就是幸福,也许这就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