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容峥回来的时候,本来是往书房走去的,却不知为何,他想起出门时还在睡觉的江梓瑗,昨晚奢靡疯狂的记忆一下子就涌上脑海里,他忽然无比想念手中滑腻如脂的感觉。
来到后院的上房,江梓瑗正拿着一张请帖在发愁,没发现凤容峥从外面进来。
江梓瑗趴在大迎枕上,一双腿无聊地挥动着,没注意身后的凤容峥坐到她旁边,看着她手里的请帖,“这是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江梓瑗差点跳起来,她瞪着眼前的凤容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凤容峥勾唇一笑,将她捞进怀里,“在看什么?”
江梓瑗将请帖拿到他面前,嘟着小嘴说道,“梁夫人给我送的请帖,年初六她们家要宴客,你说我是去好还是不去好呢?”
“你想不想去呢?”凤容峥反问道。
“梁夫人为人倒是不错,不过那个周夫人肯定也会去的,看到她尖酸刻薄的嘴脸便觉得心烦。”江梓瑗咬牙看了他一眼,“我不让你去碰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让你觉得小气刻薄,会不会很心烦?”
凤容峥在她脸颊上亲吮了一口,“别自降格调跟这样的人相比,虽然是你醋坛子……不过本王不觉心烦。”
江梓瑗笑嘻嘻地歪在他怀里,“这可是你说的,日后不能说我小气刻薄。”
“你若是在家里觉得无聊,便去走动一下,不用管别人说什么,你是什么身份,那些人是什么东西,也值得你跟她们生气委屈自己。”凤容峥只担心她在家里无聊,至于那些人,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
江梓瑗笑道,“那我就去一趟好了,哪些人不喜欢,我避开就好了。”
凤容峥摸了摸她的头,“嗯。”
不过,江梓瑗在淮扬到底没有谈得来的朋友,凤容峥不能整日在家中陪她,时常去外面做事,她在家里呆了两天,实在觉得无聊了。
过了年初四,凤容峥拿了一叠的方子交给她,“你不是喜欢捣鼓胭脂香料吗?这些都是我让人找来的方子和做法,你若是在家里闷了,就拿着这些方子玩一下。”
江梓瑗惊喜不已,粗粗看了几个方子,竟都是平日想要找都找不到的秘方,“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这个嫩肤膏听说好多人都想要呢,这个紧致丸是什么啊?”
凤容峥在她耳边低声一笑,“这个你倒是不需要,你已经很紧了……一根手指头进去都觉得紧,你何须用这个紧致丸。”
什么手指头?江梓瑗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疑惑看着他眼中越来越明显的笑意,还有他不正经的手滑进她裙摆里,正往她大腿摸去的时候,她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脸颊瞬间红得发烫,忍不住娇声叫道,“凤容峥,谁要这个东西了。”
凤容峥哈哈大笑,咬着她的耳垂说道,“你是不需要,可保不准以后有人要呢,你把方子留着,总归有你的好处。”
“我看你的好处比较多。”江梓瑗哼了哼。
“让我看看有什么样的好处。”凤容峥说着就要解开她的裙带。
江梓瑗哇哇叫了起来,“不行不行,快去沐浴,你身上有酒味呢。”
“那就有劳娘子为我擦背了。”说着,将江梓瑗打横抱了起来走进净房里。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奇高高低低的娇喘声。
“凤容峥,不许……不许吃那里。”
“这样是不是感觉不同些?”
江梓瑗长吟一声,连话都说不出了。
待从净房出来,江梓瑗已经软软地趴在凤容峥怀里,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
凤容峥让人上了晚膳,抱着她喂了几口,江梓瑗便滚进被子里睡觉。
翌日,她就在家里捣鼓起这些方子,什么紧致丸和体香露,她觉得这些是高难度的工作,所以把方子都锁了起来,只挑了最简单的做。
“夫人,您如今就只有方子,连花都没选好呢,是不是应该去挑花瓣呢?”盼燕好奇地问道。
江梓瑗看了一眼方子,发现确实需要些材料才行。
做胭脂不仅仅是需要花瓣,还有动物的油脂,凝结的叫脂,融化的叫做膏,脂与花汁和朱砂粉或铅粉调和才能够得到图面的面脂及涂唇的唇脂。
脂之上乘,是要柔滑腻理,如此才能令涂抹在脸上的胭脂滋润自然,颜如渥丹。
“不知淮扬可有花场,我们去挑选花瓣来做胭脂粉。”她应该从最简单的胭脂粉做起,慢慢熟练了才学习其他的。
春初说道,“淮扬最是多花场了,夫人若是想要去的话,郊外便有一个百花园,淮扬里许多姑娘想要自己做胭脂的话,都会去百花园采摘花瓣。”
江梓瑗立刻来了兴趣,“那我们也去看看。”
春初和盼燕对视一笑,这位王妃是个行动派,已经立刻吩咐下人去套车了。
好在这是在淮扬,家里也没有长辈,不然像她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还不知要惹来多少闲话,不过,王爷如今宠着王妃,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百花园在郊外的山下,上百亩的地方都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如今只是春初,好些花种都只开着苞蕾,并未盛放,这些自然是不能采摘的。
即便如此,江梓瑗还是被百花园里的鲜花给惊艳了一把。
实在是太漂亮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园,真真是应了那句百花盛开,万紫千红。
“这么多花,我们要选什么花好呢?”江梓瑗有些犯愁,实在是她没有做胭脂的经验,也不知道哪种花的颜色做出来最好看。
盼燕笑着说,“夫人,不如我们每样都摘一点就是了。”
江梓瑗点了点头,反正她如今别的不多,时间最多了。“摘些颜色比较鲜艳的就行了,我倒是挺喜欢桃花和梅花的,蔷薇和紫荆花也不错……”
春初笑着说道,“幸好我们带的篮子足够大了。”
“诶诶,别笑话我啊,这不是没做过胭脂么。”江梓瑗笑道,已经兴奋地走进花海里面。
今日天气和煦,阳光明媚,来百花园采摘鲜花的人不少,只是因为这里实在太大,各占一处很难相遇。
江梓瑗只专注着摘花,并未发现身旁有什么人,盼燕和春初紧跟在她身后。
来到种海棠花的地方,这才发现有其他人在场,应该是哪家的姑娘,带着数个丫环在这里摘花。
江梓瑗也没多理会,反正这里的海棠花不少,这种垂丝海棠颜色好看,做胭脂的话,应该也不错的。
“放肆!不知我们姑娘在这里吗?竟然还敢过来打搅。”江梓瑗才刚要去摘桃花瓣,便听到有人冲着她呵斥着。
盼燕瞪了那个丫环一眼,“这里可是你们家的地方,既不是你们家的,怎么你们来得,我们就来不得。”
江梓瑗回头看了看,便见被丫环簇拥在中间的姑娘大约十四五岁,长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此时眉眼间却似有不耐烦,只拿眼不屑地看着她。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们家姑娘相比?”对方的丫环冷笑一声,“不知是哪里来的破落户,竟也要学着人家摘花。”
“你……放肆!”盼燕差点就要大骂出口,若不是还记得江梓瑗叮嘱过她不可泄露身份,此时早拿王妃的名头压死他们了。
江梓瑗淡淡地说,“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真是好大的架子!”那姑娘听到江梓瑗这么说,竟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阳光下,她一身红色衣裳明艳如火,只是脸上的骄纵之气叫人心生不喜。
江梓瑗只顾摘着海棠花,根本不愿意跟她搭话。
被人江梓瑗无视的姑娘从来没受到这样的冷落,在淮扬有谁见了她不是上前巴结讨好,这个看着眼生的女子却不知是哪户人家的,竟然敢这么无视她。
“这海棠花是我看上的,不许摘!”红衣姑娘怒道,手中不是何时多了一条鞭子,直直地甩向江梓瑗的手臂。
一直站在江梓瑗身边的春初伸手抓住了鞭子,眸色冷厉地看向红衣姑娘,“若是敢伤我们夫人一根头发,你们都等着遭难吧!”
红字姑娘没想到这个丫环竟然能抓住她的鞭子,更觉得丢了脸面,“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这样放肆。”
江梓瑗这才笑了笑说道,“我们还真不知道姑娘是谁,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
“我们姑娘是忠南侯府的二姑娘,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姑娘面前无状,得罪了贵人,你们是不想活了吧!”淮扬城了商贾最多,真正称得上贵人的就只有忠南侯府了。
忠南侯府的郑老太爷有从龙之功,曾经跟着先祖打过天下,只是,子孙并没有特别出息的,不过是有个爵位在撑脸面罢了。
江梓瑗并不知道这些,当然,她也不觉得一个侯府姑娘就多尊贵,在帝都的时候,随便一拉都是侯府姑娘,真没觉得什么稀奇的。
“那又怎样?”江梓瑗笑了笑问道,“难道因为你是侯府姑娘,我们就不能在此摘花不成?这是谁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