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我是个孤儿,幸好被我义父收留,才得以保全性命。今天所卖的那把剑是我义父打制出来,赠送给我的。”青年低下了头,眼神里有些难过,“若不是因为炼制灵符,身上的钱财不够买符纸了,我真的舍不得卖掉义父给我的东西。”
师傅也觉察到了青年的神色,柔声问道:“你义父现在在哪?”
青年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义父早在三年前便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师傅抱歉地说道。
师傅和我对视一眼,见线索已断,正打算告辞离开。
青年却忽然开口,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义父曾经跟我提到过这把剑,说它似乎被几只烈焰鸟看护着,但具体在哪里,我并不知晓。”
“烈焰鸟?”师傅皱着眉头问道。
青年点了点头,说了声是的。
师傅向该青年道了声谢,便急匆匆地走开了。我在临走时再看了一眼这青年,却突然发现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眨了下眼睛,发现他只是微笑而已。
“师傅,我总觉得这个青年很奇怪,很可疑。”我对师傅道出了我内心的疑惑。
“怎么?觉得他是天魔宫的人?”师傅回问道。
“师傅也有这种感觉吗?他之前明明说自己不知道宝剑的下落,结果在我们走得时候又说他义父跟他提过。还有,我在离开的时候发现他脸上有着一瞬即逝的诡笑……”我越想越不对劲,回复道,“不过我看他脸上难过的表情,又似乎是真的。”
师傅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第一眼看到那男青年的时候,就觉得他身上散发一股邪气;可后来走近他家门的时候,那股邪气又消散了;我也有些不太明白。可没有任何消息得知天魔宫的人来了玄都……”
“师傅,那我们还去取剑吗?被烈焰鸟看护着,那又在哪里呢?”我问道。
“取!珈蓝玄光剑堪称十大宝物之一,若是能得到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烈焰鸟并不好对付。”师傅思忖地说道,“烈焰鸟,已经修炼成妖了。一只烈焰鸟就有千年修为,刚刚那青年说是几只烈焰鸟在看护着珈蓝玄光剑,那可不是仅凭你我二人之力就能对付的!”
其实我手上的这串多元玛瑙也是十大宝物之一,虽然排名最末。只不过当时师傅并未和我提起。
“师傅,那我们要不要多招些人一起去呢?”我建议道。
“也行!但发布任务时,绝对不能以寻找珈蓝玄光剑为名,否则灵异圈内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师傅眯了眯眼睛说道。
我点了下头,赞同师傅所说。
我们回到客栈时,已经是清晨四点左右了。若是平日师傅早已打着呼噜,倒在床上闷头大睡了。可眼前却有两件事情要做,一是获得珈蓝玄光剑,二是救出楚楚。
师傅立即联系给卓跃,让他赶紧来一趟。接到师傅消息的卓跃,一会儿的功夫便到达我们房间内了。
“赵虎,现在不过清晨四点多,什么事十万火急,你就把我叫过来了?”卓跃打了个哈欠,埋怨道。
“卓跃,你知道我今日在玄都拍卖会上看到了什么武器吗?”师傅故弄玄虚地问道。
“别卖关子了,什么武器?”卓跃反问道。
师傅嘿嘿笑了两声,将今天拍卖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卓跃。卓跃的第一反应不是珈蓝玄光剑,而是那个秃头胖子花了五千万毒龙赤焰旗,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毒龙赤焰旗,根本只值一千多万,起拍价都过分了,没想到还有会有把价格哄抬到五千万,哈哈哈哈。”卓跃说着,自顾自地大声笑了起来。
我和师傅一点也不好笑,一脸肃穆。卓跃见我们如此,也停止了大笑。
“我现在问你一句,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我都不知道珈蓝玄光剑处于普陀山。你就因为一个男青年的话,就跑普陀去?倘若那除了几只烈焰鸟,别的都没有咋办?白跑一趟不说,更是浪费时间。”卓跃分析道。
“对,你说得有理,所以我才麻烦你去一趟……”师傅的语气突然变软,恳求地说道。
卓跃知道此行的危险,但为了师傅,他依然点头答应了。
“那你小心点,千万别被烈焰鸟给伤到了!”
“你放心吧!我逃跑的速度,那可不是吹的!”卓跃又一次拍响自己的胸脯保证,“对了,我打听到了。天魔宫宫主打算让他的那个女弟子在三天后就进入白沙荒漠,时间有些紧迫,我速去速回!”
卓跃话音一落,整个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师傅,卓越叔叔应该不会有事吧!”我有些担忧地问道。
师傅点了点头说他相信卓跃叔叔。
一宿没睡的师傅看起来有些疲惫,他说他要去趟地府,假托地府之名,去寻觅珈蓝玄光剑。
“可师傅你一夜没睡,还是在房内好好歇息吧!再说卓跃叔叔这不才刚去打听消息的准确性吗?我们还不能确定珈蓝玄光宝剑一定就在普陀山那里呢!”我劝阻道。
师傅一听我这么说觉得有理,便答应我上床睡觉了。
而倦意早已向我袭来,我也回到自己的房内歇息去了。
待我睡醒时,已经是下午了,我去隔壁房间找师傅,师傅则不再他的房内休息。我看到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心里莫名地担忧了起来。师傅不会又撇下我自己独自去面对危险了吧?
我拾起纸条,快速浏览了一遍,这才放心。
师傅在纸条上写着他得到卓跃的准确消息,普陀山的确有烈焰鸟在看守着一把古剑,隐隐发出几道光芒。他正前往地府,希望地府能帮忙发布任务,多招募一些人来。
师傅最后落款为师傅,中午十二点留。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想必师傅也快要回来了。
可我内心总觉得此行不易,隐隐不安。既然师傅还没回来,那我再去趟那个男青年的家,看看能否找到他什么破绽没有。
我好不容易凭借记忆才走到那个小木屋面前,可我却发现小木屋空无一人,本贴在墙壁上满满的灵符也全都不见了。
那青年,果真有问题!我正打算离开,却发现有人推门进来。此人穿着现代的休闲服,身上背着一个鼓鼓的包,似乎要出远门的样子。
我看清了他的脸,就是那日住在这里的青年!
“你怎么在我屋子里?”青年不解地看着我。
“噢,这个……”我挠了挠头,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我就上次有些东西没弄明白,想过来问问你。”我信口胡说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要问的你就尽快问吧,我急着出门呢!”青年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其实在他刚推入门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邪气,可是却慢慢消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要急着出门吗?去哪里呀?”我诧异地问道。
“去普陀山。”青年淡淡地说道,“义父在那边给我留了东西,可他在临死前说要让我年满二十才能去取。”
“非得二十才能取?”我一脸不相信地问道。
“嗯,我义父说我二十岁之前有劫难,不可随意出门。倘若我能平安渡过劫难,那二十岁时便可以去普陀山领会他当年存放在那边的东西。其实前些年我一直病着,身体很虚,也没办法出门。”青年温和地朝我笑笑,“所以义父去世后的三年,我只好待在房内练练画符。”
我看到炉灶边的确有些中草药的剩渣,这才相信他的话,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跟我师傅也要去普陀山,要不一起去把?你多年没怎么出门,外面世道险恶,我怕你受骗。”我关心地说道,想起自己第一次出门就遇到恶人,内心十分不爽。
青年有些为难,回应道:“我就怕给你们添麻烦……”
我郎笑了声,说道:“没事的,出门在外,大家互相帮忙是理所应当的。噢,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金一鸣!”
“嗯,我知道你。你们师徒都很出名!”青年浅笑了一下,“我叫郭兴,是个制符师。”
我和他握手示好,可当我触碰到他的手时,我敢肯定他对我有所隐瞒。制符师,用毛笔画符虽然很艰难,但手上长茧顶多是中指上半节,大拇指几个手指上。可他的掌心也有厚厚的茧子,我想他不仅仅是制符师这么简单。
“你这些年都没有怎么出门吗?”我再次询问道。
“嗯,基本上没怎么出去。”郭兴微笑地回答道。
说谎!手上若是长了厚厚的茧子,一定有练习法术和使用武器!我有些恼怒,但仔细一想,虽然他不愿意告诉我,也许是因为有些难言之隐也说不定,未必会是天魔宫的人。
我点了点头,问道:“嗯,那好吧。我师傅出门了,晚些回来。你跟我一起回客栈等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