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有人喊:“看那儿,救护车陷坑里啦!”,众人纷纷朝向警笛响起的方向看去,人群开始骚动,甚至有很多人跑了出去想要帮忙。我隐隐有些预感,所以仍一直死死地盯着担架方向。果然,就在这时,一个头戴大草帽,光脚挽着裤腿,满脚是泥的村民几个箭步就窜到了担架旁,一把掀起遮阳伞,闪身往里观瞧。接着,身子一震,立刻转身便走。就在此时,只听猪肉松厉声吼道:“动手!休走了这贼。”
只见四面八方突然冒出一堆人,有几个人甚至端着枪,只听“砰、砰”几声。
“靠,不会吧。”我心想“这要闹出人命啊!”
可就在一瞬间,现场没有冒出想象中的硝烟和火光,只见两张张大网从大口径的枪管中喷射而出,在空中直接散开,覆向那个“泥腿儿”村民。如果裹入网中,哪里还有逃生的机会,我不禁暗叹了一声,布局有章有法,猪肉松果然有内秀。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泥腿儿”见大网自上而下地直盖向他,竟然主动倒地,手脚有节奏感地连续蹬出,大网像二人转的手绢一样被逐渐蹬高,而后,“泥腿儿”顺势一滚,竟然滚到了网的外面。
猪肉松看的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住地大喊:“压住他!快压住他!”可声音才刚刚响起,那人已经脱身了。看那“泥腿儿”身法轻盈竟然惹得周围的几个村民不住声地喝彩。
“B方案!”猪肉松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这时,场中有几十个便衣及武装军警,他们四面合拢,把“泥腿儿”围在核心,外围还有狙击手在树上、房上荷枪向内瞄准。包围中,“泥腿儿”并没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处乱撞,而是显得很镇静。他始终保持弓步拢身的姿势,并不断移形四望,动作沉着,步伐稳健。那顶大草帽还戴在他的头上,无法看清他的脸和表情。他又把草帽压得更低了些,就在这时,包围圈中的一个穿白衬衫的人,挥舞着电击棒,首先向“泥腿儿”冲了过去。“泥腿儿”同时迅速反应,但没有迎向“白衬衫”而是立刻反身背对他,直奔向已经
变成和他对面而立的“秃顶”。“秃顶”一惊,马上横起手中的警用双拐相迎。哪知“泥腿儿”将到“秃顶”身前时,突然一个急停外加转身,左手早已化为手刀直切向身后收势不及的“白衬衫”, “白衬衫”立时倒地,“泥腿儿”同时右手反手扣过“白衬衫”手中的电击棒,顺势砸在他右手边的一个军人头上。紧接着,闪电般一脚擦着双拐的上岩直接蹬在迎面“秃顶”的胸口上,“秃顶”闷哼一声仰面摔倒。
电光火石间,猪肉松的一方已经有三人连续倒地,“泥腿儿”这几下一气呵成,思路清晰,动作凶狠迅捷。山野之中哪里来的如此高手,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再看场上“泥腿儿”更不答话,右手半握为拳,开始了在人群中地穿梭纵跃。每一个和他接近的人都被他用拳头要么在腰间,要么在胸口或一抹或一撞,看上去就像和每个人只要稍一接触就当即跃开。力量似乎很轻,也不做缠斗,那些被他触碰的人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依然生猛如虎地反击、追击。我正自纳闷,以为“泥腿儿”体力不济或手劲不足。可就在这时,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追击中的人,凡被触碰过的,都像后反劲儿似的一个一个惨叫着缩倒在地上抽搐。两分钟内,已经有九个人在没有第二次外力碰撞下自行倒地,而且毫无例外地都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这时,枪声响起,能听的出来是橡皮子弹的声音。“泥腿儿”先后中了两枪,立时被打翻在地。就在这档口,立刻冲上来两名彪形大汉将“泥腿儿”扣在地上,三个人在地上角力,顿时扭在一起,那两个人一看就是巴西柔术的好手。堪堪就要将“泥腿儿”锁死在当下,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端着锁枪冲上来准备拷住“泥腿儿”的双手。还差几秒就要锁住他时,耳轮中猛听得“噗、噗”两声响,“泥腿儿”左右开弓生生将压在身上的两个大汉直接掼了出去,端锁枪的两个人躲闪不及,一起被掼倒在地。
又是“嘭”的一声,一颗橡皮子弹正中刚要起身的“泥腿儿”的胸口,再次把他打翻在地,只见他一阵抽搐,但是还惨嚎着勉力滚身翻起,佝偻着腰一瘸一拐地硬抗了几下已经围拢上来的众人拳脚。他的草帽已经丢在一边,终于露出了他的脸,一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细长如狼的眼睛已经血红,两腮不停地鼓动,不时地露出森森的带血的牙,一条长长的向外翻卷的刀疤由右额直贯左颌,甚是可怖。
困兽犹斗,“泥腿儿”的动作虽然慢了许多,但依然在人缝中勉强地贴身闪避或翻滚。又是几下钢拐的重击,感觉“泥腿儿”已经摇摇欲坠了,高处的“狙击手”们再没有开枪,吃大亏的“泥腿儿”这次学乖了,总是和其他人靠在一起,狙击手们自然无法射击。“泥腿儿”再没有击倒任何人,他应该是把每一个场中的人都当成了他的掩体。而现场看,还以为胜负已分了,只是奇
怪他每一次短暂的触地,都像在摸什么东西。“是石头!”我猛然惊醒。刚想大声呼喊示警,但已经为时已晚。只见一道黑色闪电从“泥腿儿”手中激射出去,又一道,再一道,三个在树上房上的“狙击手”接连闷声不响地从高处栽下,像麻袋一样摔在地上。这时我看见外围的猪肉松一时间捶胸顿足,接着大叫着冲进了包围圈要和“泥腿儿”拼命,不由得心中暗叫不好。
空中威胁解除后,合围中的“泥腿儿”猛然长身而起,肌肉在碎裂的衣服中暴起。他仰头向天,凄厉的嚎叫无不让人寒气彻骨。四下的百姓早都吓得四散奔逃,周围的军警再无人敢近身。“泥腿儿”开始了他的主动攻击,如狼入羊群般,他的动作很简单,或锁喉、或击后颈、挡者披靡,被接触的人无不立刻丧失了战斗力。
一会的功夫,场上就只剩下六个人还矗在当地。这时一个肥大的身影狂怒着从背后撞向“泥腿儿”,“泥腿儿”轻蔑地转身准备反制,可是让他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随着他和猪肉松的接触,两个人一起抽搐着倒在地上。原来这猪肉松竟然在冲向“泥腿儿”的一瞬间在自己的后背进行了电击。剧烈的抽搐使得两人全部瞬间丧失了活动的能力。仅存的几个人马上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有人立刻用锁枪固定住了“泥腿儿”的双手,并紧接着拷在了一起。刚刚拷上,“泥腿儿”立刻清醒,反脚踹飞了一人,紧接着扑向一边的猪肉松,狠狠的掐住猪肉松的脖子,猪肉松刚稍有血色的脸顿时又立刻变成了紫红色。
我和胖子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班主任甚至评价我们是“双贱合璧,天下无敌”,七十六中至今还有我们的传说。眼看着胖子要吃大亏,我不由得大惊失色,也不管危险高喊着:“我靠,老子跟你拼了!”随即就冲了过去。这时,“泥腿儿”下意识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他突然呆住了,两只狼一样的眼睛立刻死死的盯着我看。无法形容我所看到的“泥腿儿”在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先是呆滞、接着是惊骇、震惊、最后竟然是狂喜,感觉连他的刀疤都咧开笑了,他撇开猪肉松竟直朝我扑过来,
“我靠!”我瞬时蒙掉了,刚涌起的血性立刻化为乌有,也不管方向扭身就跑。就在这时,只听耳后一声闷哼,我急切地回头一看,只见缓过气来的猪肉松追到“泥腿儿”的身后,一个饿虎扑食将他压住。旁边的人又将他的双脚用锁具拷住。这时的“泥腿儿”已经不在再反抗,脸扑在泥土上依然在笑,四下溅起一片片的尘土。
见此情景,我想立刻停住脚往回走,哪知收脚不住,竟然直接翻进了祭祀坑中。原来我慌不择路竟然跑向了坑洞边上,回头看时,未注意直接头朝下坠了下去,好像还碰到一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接着一下重击脑子就是一片空白,接下来的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