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些黑色的雾气开始慢慢地凝结,临近些的就纷纷聚合成了一个一个小手指盖大小的黑色小块儿。慢慢地,这些黑块儿也开始发生了变化,竟然都从中伸出头、四肢、尾巴以及触须,有些竟然还张开了翅膀。它们竟先后都活了起来。有的爬行在地面上,有的展开翅膀盘旋于空中,更多的则是聚集在死尸上形成了黑色的一片,看上去很像是一只一只的小小甲壳虫。
大家正在惊异间,只听陈军医道:“不对呀,这里虽然潮湿,但却比较阴冷,不会这么快就产生蛆虫啊!”
“我靠,我说大姐,你没看见他们是像雾一样先飘出来的吗,就算是蛆,也是鬼魂附体的蛆,自然与众不同啦。”猪肉松抢着胡咧咧道。
“蚩甲虫!”生物学家张巡张老高声叫道,接着兴奋地自言自语道:“《山海经》中很少有昆虫的记载,但黄贝就是其中之一,其所指的就是这些蚩甲虫。原来以为这就是个上古的传说,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
尾小山一看这些一坨一坨的东西有些不对劲,为以防万一,立刻转身去找杜月琳。
“这算什么东西,危险吗?”猪肉松全身心都在这些甲虫身上,虽然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毕竟也不傻,现在看到这些甲虫十分的邪性,于是十分紧张地问道。
“哼,哼,危险,根本算不上危险,因为遇到他们几乎是必死无疑,而且死亡一般会是瞬间的事,所以根本来不及谈危险二字。”
此时,众人已经听得有些被吓呆了,就听张老继续道:“但如果古书上说的不错,还需要得等到它们身上的甲壳由黑变红时才会杀人。这个变化的过程大概需要12天才能完成。可是一旦等这些小家伙们变红了,它们就会专吸人畜的精血、万物的精华,而其本身不畏水火、不惧刀枪。到时,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们的了。”此时,张巡张老明显有些癫狂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抓起一个来。
陈军医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张巡教授的手道:“张老,还是别碰他们了,大家都退回到主洞,好在救援队快到了。到时让专家来解决吧。”陈军医已经
明显有些慌张。
大家纷纷称是,于是,我们拖着张老撤回了主洞。此时,为了驱除寒气,大部分人也都三三两两地围坐在篝火处。我们坐下后并未声张,主要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虽然得救在即,但一方面不明不白地死了两个人,大家的神经已经绷得很紧了,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天晓得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另一方面,即使得救,在座的大部分人最终的使命还是要继续探洞的,所以还是不要说的太早为好。
此时,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各怀心事地围拢在篝火的边上,噼啪作响的焰火搅动着大家已经杂乱无章的心。就在这时,只见猪肉松忽然抬头道:“杜月琳,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一个人待在岔洞里不害怕吗?别哭了,快过来。哭哭也就得了,你倒好,连哭带嘟囔的没完没了,谁能受得了啊!”
大家都抬头向岔洞里望过去,寻找杜月琳。同时也有很多人立刻感到了有些不对劲,因为杜月琳此时分明正坐在人群中,她也正一脸惊恐地看向猪肉松和众人,脸上虽有泪痕但并没有哭。可此时,在岔洞内的哭声和低语声却并未停止,但那声音分明就是杜月琳的没错。
“竟然有两个杜月琳,如果岔洞内的是真的,那么坐在人群中的这个又是谁?”我心下想得有些发毛,赶紧摩挲着看看周围是否有应手的家伙,好以备不测。
人群中也立刻一阵骚动,只见尾小山向大家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道:“大家不用怀疑,我身边这个小月一定是真的,反倒是里面的哭声妖气的很。”说着就用颤抖的手,指向了死尸处。
众人又仔细去听,最终确认,那像极了杜月琳的哭声竟然是从徐政委尸首处的那个方向传来的。此时,我又想到了徐政委脸上突然浮现的诡异笑容,脑袋顿时嗡的一声轰鸣,一时间不寒而栗。
猪肉松最恨的就被人装神弄鬼地吓唬,感觉是智商受到了侮辱。于是豁然站起,大声嚷着:“好哇,好好的叫春不学,偏学他娘叫魂。赶着投胎不去,偏偏装神弄鬼的诈尸玩儿。他娘的,老子专治你这种不务正业!”说着,一脚踢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工兵铲,接着,用手凌
空一把抄住,就大踏步地走向尸体处。
一旁的胡大个子和花荣怕猪肉松一个人去吃亏,也同时站了起来,各抄起家伙,随后跟上准备随时接应。尾小山此时也起身走到岔洞口前站定观看动静。
只见猪肉松拎着工兵铲,大大咧咧地走到距离尸体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时突然停住了。我们只能看到猪肉松的背影,看着他好半天了,却仍然一动不动,感觉他整个人像被人点了穴似的瞬间僵在了那里。
“夏元通!怎么了?”我扶着墙焦急地向猪肉松处喊道。
胡大个子等人跟在后头,毕竟还是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但看到这样情景,顿时感觉不妙,当下也不敢稍动,于是也立刻停下,都紧张地看向猪肉松。
猪肉松在那里站了一会,还是不动。此时,跟在身后的花荣看着有些焦急,毕竟几个大老爷们也不能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干耗着,于是想上去拖回猪肉松。
就在此时,忽听“当”的一声响,只见猪肉松原本握在手里的工兵铲,一个没抓稳已经掉在了地面的岩石上,他自己也立足不稳,顺势向后坐倒,结果一屁股结结实实的墩在地上。只见他也不喊疼了,而是立刻像犯了神经病似的开始四肢乱蹬,反手狗刨式跌跌撞撞地想要仰着壳爬奔回来。
这一突变可是非同小可,要知道猪肉松虽然不是队伍里最狠的,但却是出了名的贼大胆。这样一个混不吝都能被吓成这样,直唬得胡大个子等几个人也慌得连连倒退。这回,连一向不理“俗世”的“鬼七”也为之动容,连忙起身观看。
我和几个稍有胆子的人想上前接住猪肉松。那胆小一点的,早就躲到远远的洞壁的另一侧了。猪肉松看有人过来,心下稍安,但腿仍软得厉害,几个人拽也拽不起来,于是仍旧坐在地上,一时估计也想站起来了。只见猪肉松哆哆嗦嗦地指着尸体旁边的地方,口中已经慌得喊不成句了。
杜月琳急忙上前捋娑了好半天猪肉松的胸口,他才囫囵地说道:“我的妈呀,可…可吓死老子了,那不…不…不是尸体哭,他娘的,是徐…徐政委的魂儿,跪在旁边在哭自己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