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赵夭正坐在铜镜梳洗,准备上床休息,赵隐来到了她的房间。
赵夭问道:“隐姐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么?”
赵隐走到赵夭的身后,望着铜镜里的人道:“夭夭,你真美,我敢说我没见过比你更美丽的女子。”
赵夭觉得赵隐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便问道:“隐姐姐,大半夜你到我房间来不只是为了夸我吧?”
赵隐笑道:“我当然没有那么无聊,夭夭,今天下午你练琴的情景我看到了。苏临和殷磊看你的眼神都浓得化不开,他们一个是宋国的世子,一个是宋国的大将军,都钟情于你。”
“所以呢?”赵夭问道。事实上赵隐接下来要说什么,她隐隐约约猜得到。
果然,赵隐说了出来:“夭夭,你有没有想过为赵国复仇?你知道历史上有多少英雄折煞在红颜身上,如今苏临和殷磊都钟情于你,只要你想,略施手段,他们肯定会为你反目成仇。一个是宋国世子,一个是宋国将军,他们反目成仇是对宋国会是无情的打击。
赵夭叹口气道:“隐姐姐,可惜夭夭要让你失望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为赵国复仇,殷磊和苏临都是大度的人,也不可能为我反目成仇。我觉得其实百姓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有朝一日,天下能够统一,百姓能过上安定日子,那样才好。”
其实赵夭的回答赵隐早已经预料到,她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来跟赵夭谈话,所以被拒绝了也不会太失望。夭夭她不愿意复仇,道不同便不相为谋,那自己一个人走在复仇的道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翌日,赵夭依旧早早起来练琴,虽说自己的琴艺比之昨天娴熟不少,但是苏临来时,她还是不能完全无误地弹奏那一首曲子。
苏临依然坐在赵夭身旁,耐心地指导,然而赵夭尝试了很多遍依然或多或少会有些许错误。
这一次,赵夭自己都按捺不住了,心绪开始烦乱。她突然停止弹奏,琴音戛然而止。
苏临问道:“你怎么了?”
赵夭特别失望道:“我怎么就这么笨,我练了三天,就只是练这一首曲子,却仍是没有练好,这样下去我是见不到大哥了。”
苏临站起来道:“赵夭,心浮气躁是练琴的大忌,你这样肯定是练习不好的。”
赵夭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古琴,不说话。
看着沉默的赵夭,苏临突然笑了,道:“赵夭,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无论你是否能在三天之内准确无误地弹奏这一首曲子,我都会带你去见你大哥。”
苏临的话让赵夭瞬间高兴起来,她立马跳起身来,双手拉住苏临左侧衣袖,道:“世子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赵夭明媚的笑容让苏临的心也雀跃起来,原来让自己喜欢的人快乐是一件这么美妙的事情。
赵夭接着问道:“世子,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呢?”
苏临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回答道:“因为我发现你对琴艺真的是毫无天赋,让你三日之内准确无误弹奏那首曲子简直是强人所难,我苏临不喜欢强人所难。”
当第二天苏临来找赵夭带她去见大哥赵战时,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确定这真的不是梦。
赵夭还想带上赵隐一起去,她是大哥最想见的人便征求苏临意见。
苏临拒绝了赵夭的请求,道,“赵国人中,父王只许你一个人去见,若你想要宜安公主死,你就带她去。”
赵夭不再提带赵隐一起去的话 。
子清倒是无所谓,“长兄,你刚才说赵国人中只许赵夭一个人去,那我是宋国人啊,我可以跟着去吗?”
“可以这么说,”子清的话看似无懈可击,苏临无奈道,“可是,子清,你为什么要去?”
子清回答道:“因为赵战是跟磊哥哥齐名的将军,我自然要去看一看了。更何况他是赵夭的长兄,我已经听赵夭念叨过很多次了,常言道,闻名不如见面,所以我想去。”说罢子清拉着苏临的手,用一种可怜兮兮地眼光看着他。
“那就一起去吧。”苏临招架不住子清可怜的眼神,只得道,“现在跟我走。”如果苏临知道这一次见面给子清带来的后果,他拼了命也不会让他们相见。
当走到赵战被软禁的宫殿门前时,赵夭却停了脚步,她觉得自己有些不敢往前走,因为这一切有些不太真实,这是传说中近乡情却之感么?
“赵夭,你为什么不向前走了?”子清问。
“我很高兴,也很害怕。所以不敢向前。”赵夭回答道。
苏临看了看赵夭,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你的大哥就在这殿内,所以赵夭,大胆进去。”
赵夭终于一步一步走进殿内。看着慢慢前行的赵夭子清有些不解,问道:“长兄,我以为赵夭此时是满心高兴,为什么她还会害怕?”
“我想她害怕是因为怕这是梦境,怕这是最后的重逢。”苏临解释道。
“你们似乎都很懂她。”子清道。
“我们?子清,还有谁?”苏临问道。
“磊哥哥,他也很懂赵夭。”子清回答道。
苏临不再说话,只是想着心事。如果注定要和殷磊争夺赵夭,他不会轻易放弃。
子清突然问道,“长兄,你是怎样让父王答应让赵夭见赵战的。”
苏临笑了笑,道:“我去求了父王,他便答应了。”
“这么简单?”子清突然懊悔道,“早知道我就自己去求了。”
苏临淡淡一笑,思绪回到了去求宋王的那一天。
那一天宋王还在书房批阅奏章,见是苏临,便问道,“临儿,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苏临开门见山,向宋王行了礼便道,“临儿想求父王让赵夭见她的长兄赵战。”
听完苏临的话,宋王放下奏章,道,“理由,临儿,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想是因为爱赵夭,我希望她快乐一点。”苏临回答道。
宋王看了苏临半天,突然笑了起来,道:“上次征战后归国,你求我把赵夭赐给你,我只当赵夭的美丽引起了你的兴趣。我见过赵夭一次,的确是倾国倾城的女子,我没想到现在你竟然在我面前说你爱她。临儿,你身边有那么多女子,却从不爱上谁,你是在和我说笑吧。”
苏临无比认真,道:“父王,临儿不是在说笑。”
看出了苏临的认真,宋王便不再笑,严肃地道:,“临儿,你爱这名女子,你能爱她到什么程度?孤也年轻过,知道爱情是很伤人的东西,男儿志在天下,父王劝你及早抽身才好。”
苏临坚决道:“父王,我不知道我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因为只有为她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知道男儿志在天下,我不会放弃天下,但对她也不想抽身,也不想放弃。” 宋王突然笑了,道:“临儿,我喜欢你这样的态度。不忘天下,也不忘自己的幸福,你的母后若在世,一定会很欣慰。”
苏临问道,“父王,你想母后了?。”
苏临的母后已经甍世了。在他的记忆里,父王和母后一生相知相信,相扶相守,感情是很深的。宋国人都知道,宋王挚爱王后,给了王后一生的荣宠,王后去世以后,宋王一生再无王后。”
“当然,”宋王回答,“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他眼睛望向远方,似乎看见了过去的回忆。
良久,宋王回过神道,“临儿,你带赵夭去见赵战吧”
“是。”苏临回答道。
苏临转身退下的那一刻,听到了宋王的声音,“若爱一个人,便勇敢去爱,不要等到一切都成了遗憾。”
“长兄,你在想什么?”子清推了推出神的苏临,把他从回忆里拉着回来。
苏临回过神来,道:“没想什么。子清,你不是想要见赵战吗,我们进去。” wωw▲ttκǎ n▲c o
子清点点头,跟着苏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