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不是去了祖地了吗?”赵孟一拍后脑勺:“咱家也有护族神兽,比你说的那个老虎精还要厉害,具体是啥,为父也不清楚。”
祖地对一般的赵氏族人来说,是天大的秘密。不过这里差不多是赵家二代的核心人物,他说出来关系不大。
毕竟到了里面,祖训规定不能再出来,要是赵氏遇到灭族的危险另当别论。
“有吗?”赵云这么多年来是第一个进去又出来的人,他皱皱眉:“反正里面的气息都很强大,我都不敢放开神念。”
“坤爷爷他们讲,那里面的人,都不能当做正常人,好些走火入魔的,遇到神念查探,就会无差别攻击。”
赵孟本来就没有想过老了进去隐修,那是武疯子的乐园,自己有家有室,没那个必要。
赵风一脸嫉妒,他可从来没听说过祖地之类的事情,赵巴则是羡慕。
“对了,云儿,你觉得阿基去保险吗?”赵孟不再谈祖地:“不管他对汉人多么和善,毕竟是胡人,万一反水怎么办?”
“胡人怎么的?”赵云轻笑:“不要说我给他身边派的护卫,在关键时刻,那老头敢出卖我们,他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换一个角度,孩儿打听过了,阿基部并不是鲜卑山或者乌桓山的嫡系,反而是匈奴人的后裔,迫不得已归顺的鲜卑部。”
“草原上本身就是拳头大才能说话响亮,鲜卑人能给他带来什么?无尽的索取,他每年都要向东部大人进献牛羊,时不时还有乌赫部、慕容部打秋风。”
“胡人秉着有奶就是娘的本性,我们要阿基部的马牛羊,但我们能给他们带来生活所需的粮食之类,不用再看其他部族的脸色。”
“而且为了保险,孩儿并没有派曲都,那人本身就心思很重。放在他身上,即便我派了护卫,也难保不反咬一口。”
“他儿子不是在我们营里吗,怕啥?”赵孟不以为然。
“阿爹,胡人的亲情可没我们这么深。”赵云叹口气:“不要说目前明面上他就不止咎曼一个儿子。再说了,我们把他所有的儿子杀掉,他一样可以再找女人生。”
别看赵风和赵巴都和胡人交战过,谈到对胡人的熟悉和理解,压根儿就比不上赵孟,和赵云相比更是差得太远。
没错,下一步的目标就是骨松部,那人本身就是一匹隐在暗中的狼,天知道他啥时候就会扑出来咬一口。
至于想摘桃子的人,等着吧,赵孟和赵云早就有全盘的打算,不可能把精力一直放在这里,刘家人可不是啥好鸟。
汉代开国的显赫家族,曹参的后人,居然要去当宦官。
东汉虽然是刘秀开启的,现在那云台二十八将以及其他显贵后裔,落魄者比比皆是。
兔死狗烹,也不仅仅是刘家人,历朝历代,哪个当政者会允许功高震主的人存活?
阿基可不是一个良善的人,父亲被鲜卑人杀了,反过头来,摇身一变成了鲜卑人。
就是这样的隐忍劲,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在东部大人分封地盘的时候,他要了一块在大家看来比较贫瘠的地方,没啥大型的草原可以牧马放羊。
阿基的目光还是看得比较远,草原上没多少人耕作,部族的人总不能天天吃牛羊肉吧,必须要吃五谷杂粮。
当时,赵云都吓了一大跳,如今的阿基部,可战之兵,竟然达到了恐怖的三万人左右,还随时一副恭顺的样子。
要不是他们部族的首领去了根赤部,天晓得会不会在汉军接受了根赤部的势力以后他们趁势杀过来当黄雀。
从骨松部往西,就是东边最大的部族却深部,再往西到了东部大人图斥赫的领地,占了整个东部鲜卑五成左右的面积。
要打骨松部,却深部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徐庶想到了远交近攻的策略,派人出使却深部,表明汉人对他们没有任何恶意。
一个敢于抛弃父亲和哥哥的人,就是在信奉力量的鲜卑人里面,都是深深忌惮的存在。
至于去攻打,不管是徐庶还是戏志才,听到赵云的建议后都不予考虑。
现在的鲜卑是最强盛的时候,东西绵延一万四千余里,南北横亘七千余里,不要说目前的赵家,就是整个大汉倾国之力,也不敢说能稳胜。
却深是东部鲜卑的异数,随着部族不断发展壮大以后,引起了东部大人图斥赫的猜忌。
他马上派人去刻意结交年龄不大的和连,哪怕对方那么小都有了几个女人,他还是把自己最漂亮的二姑娘送给了和连。
别人看来很傻的举动,给却深部赢得喘息之机。
图斥赫发现的时候,悔之晚矣,要是灭掉却深部,会不会引起檀石槐的反感?
阿基带着人一路行来,发现人的名树的影,却深部在如今东部大人辖区闯下偌大的名声,就连图斥赫也不敢轻举妄动,是大有原因的。
不要说却深部与和连结亲,就是他们部族内部,大冬天的,部族战士在冰天雪地里还在不停训练,这是南方的部族根本就没有的行为。
好在阿基部、根赤部、曲都部与那延部加起来的名头,足以让却深部重视。
那边几个部落发生了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情况,由于中间隔着以前的乌赫部现在的骨松部,却深部这边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大都是道听途说。
“什么?你们要向骨松部下手?”老却深瞳孔猛睁,他的眼睛本来就大,此刻犹如铜铃。
“尊敬的却深首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准备向你学习。”说话的是阿基的弟弟亚多,他武艺一般,嘴皮子很利索。
“在如今的东部鲜卑,只有却深部才是我们尊敬的对象。图斥赫?要不是当年他是第一批随着大王起家的人,能获得东部大人称号?”
人人都想听赞美的话,却深也不例外,他自傲地摆摆手:“图斥赫大人是很有本事的一个人,我都很尊敬的。”
“图斥赫和乌赫部是一个货色。”亚多嘴角一撇:“他们随时都想吞并周围的部族,要不是我们拉来汉人,说不定就是我们被灭掉。”
“汉人是你们找来的?”却深悚然一惊:“不是图斥赫杀了一批汉人客商吗?”
亚多与阿基对望一眼,深知在措辞上不得不谨慎一些,不然哪怕却深部要面临图斥赫的压力,也会派兵扰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