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初生牛犊不怕虎,本王就让你知道知道老虎的厉害!
汝南王索性将心一横,一拂袖,院中方才持刀而立的侍卫顿时蜂拥而至,将整个厅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江永见此,神色一沉,微微移动身形,不动声色地将没有武功的周松护在身后,对上汝南王,冷声道:“汝南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汝南王冷笑一声,周围的侍卫顿时再次靠前一步,将周松等人团团围在其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竟敢扬言搜查王府,触犯皇家威严!本王要肃正国法,就地将你二人斩杀!等事情过后,本王再亲自拟一份奏折,向皇上请罪。你们猜,皇上是会怪罪于本王呢?还是会嘉奖本王?”
听着汝南王如此歪曲国家礼法的一段话,周松顿时怒上心头,厉喝道:“汝南王,你敢!”
“本王敢与不敢,你们一试便知!”
汝南王语调阴冷,眼神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四周的刀剑更是直指三人,泛着如同实质的寒意。
他根本就是当真动了杀心!
江永和周松早知道这汝南王既然敢做下这等走私的买卖,必定是不将国法威严看在眼中的,却还是没有料到,他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就连这一郡之长的知府大人都敢暗下黑手,果真是胆大包天!
但江永听得他这话,非但没有如汝南王预料的那般吓得屁滚尿流,反而是仰天一阵大笑。
汝南王见他如此情态,当即冷嗤一声:“毛头小子,乳臭未干,便敢来捋虎须!怎么,现在就已经被吓疯了吗?”
江永闻言,笑意猛地收敛,脸色阴沉下来:“哼!我看疯得不是我,是你!死到临头仍旧不知悔改,可就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你说什么?”
汝南王见江永这般神态,顿时脸色一变。
先前江永等人突然杀过来,他们就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如今……
该不会是他们手中已经拿到了太子的信物了吧?
正当汝南王胡乱瞎猜,暗中惊疑的时候,江永冷哼一声,直言道:“你当真以为,我们今日就是这么孤身而来的吗?”
汝南王警惕地看着江永,沉声道:“你们做了什么?”
“实话告诉你,这汝南王府的外面,早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如果我二人一炷香内没有发出讯息,外面的三千府兵就会立刻冲进来!到时候,这拘押朝廷命官的罪名安在汝南王爷头上,恐怕就不是一纸请罪奏折能够解决的了吧?”
周松闻言,微微抬眼瞥了江永一眼,顿时对他的打算心领神会,随即附和道:“汝南王爷,您可要仔细思虑着,为了我们两条小命搭上汝南王府,到底值不值得!难道汝南王爷还想要谋逆不成!”
汝南王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看这两人的神色,倒不像是随口胡言的……
汝南王挥了挥手,召来身后的管家,低声耳语几句,管家当即躬身退了
出去。
江永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底,也不戳破,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方才那话根本就是胡扯的,反倒是衬得汝南王愈发焦躁。
众人并未等待多长的时间,管家就已经去而复返,附在汝南王耳边耳语几句,汝南王脸色一沉,视线狠戾地落在江永和周松的身上。
这些奸狡之徒,竟然早就已经留好了后手,如今他汝南王府已经被汝阳知府府衙的府兵给团团围住。若是当真如这二人所言,那他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就这么放了这两人,他实在是不甘心!
汝阳王强撑着气势,冷声道:“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就前来搜查本王的王府不说,如今更是直接带着府兵将王府给围住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即使汝阳王尽力掩饰,但江永如何看不出,他此时不过是色厉内荏,还想要威胁自己一番罢了。
可无论他如何推脱,江永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借此机会一举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哪里会愿意和他玩这个拖延时间的游戏?
江永索性神色一肃,从袖中取出太子监国令牌,高举在前,冷声道:“汝南王爷,你可认识此物?”
汝南王见江永动作,心内就已经暗道不妙,但等到真正看到令牌的时候,汝南王这才脸色猛地一变,暗自咬牙,狠狠地瞪了身后的管家一眼。
他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不是再三向自己保证过,袁紫嫣绝对没有可能把证物及时带回的,可这是怎么回事?
如今可不仅仅是带回来了,而且还要命地是太子监国令!
若是旁的,他尚且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抵挡一二,可是这令牌……
管家自知事情不妙,只能心惊胆战地低下头去,不敢对上自己主子盛怒的眸光。
太子监国令牌已出,就算是汝南王再怎么不愿,也不敢公然视之如无物,只能一掀衣袍,跪下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汝南王这一跪,一旁的众人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既然自家主子都已经如此作为,他们自然也随即跪下,高呼“太子千岁”。
江永冷笑一声:“汝南王,既然你还认得这太子监国令牌,那么,我等手持太子监国令,行太子之权,搜查你汝南王府!你,可有异议?”
江永都已经搬出太子监国令了,他还能什么异议?还敢有什么异议?
汝南王狠狠地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微臣不敢!”
“很好!”
江永见汝南王松口,小心地将令牌收好,对一旁的未使了个眼色。
未当即一颔首,从腰间取出一只骨哨,吹响了三长三短的独特旋律。
哨声一停,院中一阵喧哗声起,埋伏在汝阳王府外的府兵顷刻之间破门而入,冲进王府,齐齐立在正堂之外。
江永转身迈出正堂,正欲下令,眼神却骤然间一顿,停在了那为首之人的身上……
方才
匆乱之间,他虽然笃定袁紫嫣一定会跟在附近保护着他,却始终没能找到她的身影,在心底深处不由一直暗自压抑着一份担忧之情。
直到此时,见到那个一身黑色劲装立在众府兵身前的人儿,才恍然惊觉自己心中对她的担忧和牵挂……
袁紫嫣见江永出得屋来,眼神中也是光亮一闪,但随即按捺了下来。
现在,还不是他们叙旧的好时机!
袁紫嫣上前一步,拱手道:“汝阳知府府兵,共三千人到齐!恭候大人差遣!”
江永听得这一声提醒,才恍然回神。
心知此时已到了紧要关头,不容有失,江永当即沉下脸色,厉声道:“诸将士听令!”
“在!”
“彻查汝南王府,不得漏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但有异样,立即来报!切记,不得惊扰汝南王家眷老小,但若有人阻拦……”说到此处,江永微微停顿,特地瞥了汝南王一眼,“凡有阻拦,一律按同罪论处!听明白了吗?”
“是!”
众府兵齐声应和,声势迫人,旋即齐齐转身而去,向着王府的四方搜查开来。
汝阳王见此,当即又是被气得一阵内伤,即使是迫于太子监国令的威严不得不屈服,但仍旧是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声音阴测测地在江永几人的背后响起。
“江大人,你可不要太过放肆了!再怎么说,本王也是朝廷亲封的亲王,江大人如此作为,到时候若是搜不出证物,休要怪本王告你一个诬赖藩王之罪,要你满门抄斩!”
听得汝阳王的冷声威胁,江永满不在乎地回道:“多谢汝南王爷提醒,可惜江永父母早亡,早已经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若是冒着一人的生命危险能够侦破这起走私案子,那我这条小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汝阳王爷,您说呢?”
汝南王听到他这番话,顿时被气个半死,胸口剧烈起伏着,道:“好好!本王就等着看你待会儿怎么求饶!”
撂下一句狠话,汝南王似乎是当真被江永气得不轻,转身拂袖而去。
汝南王拂袖而去,江永却是乐得清闲,他正愁没有机会和袁紫嫣好好叙旧一番,虽然此时此地实在是个糟糕的选择,但是他心中早已经是煎熬多时,如今袁紫嫣骤然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他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可等到他回头看去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却是让他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只见他心心念念的袁紫嫣,竟然还没等和他好好地说上一句话,就趁着这片刻的功夫和周松还有那个袁未谈笑风生了起来!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袁紫嫣似乎是感受到身后那道怨念极深的目光,话语一停,回头向着江永的方向看了过来。
江永见袁紫嫣终于知道注意自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却是别扭地撇过头去,不肯对上袁紫嫣的目光。
袁紫嫣见此,微微一怔,不明白江永这是怎么了,脸色也微微有些阴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