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计划书后,楚恒又检查了一下,查缺补漏了一番,直到感觉没什么问题了,又把东西抄了一遍,装进文件袋,准备下午上班后送去白领导那边。
弄好后,他抬手看看手表,见正好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便起身从包里拿出空饭盒,嘟嘟囔囔的从办公室里出来。
“可看不是你们家职工了,真是把我当驴使唤啊!”
恰巧迟福初这时候也才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去食堂吃饭,听到他在哪碎碎念,也没听清是什么,好奇问道:“楚恒同志,您念叨什么呢?什么驴啊,马的。”
“啊,没啥,就是想吃驴肉火烧了,寻思明儿中午要是有空,去护国寺那边买几个去。”楚恒连忙打起哈哈。
“哟,您也爱吃这口啊?”作为保定人迟福初闻言挑挑眉,立即打开话匣子:“我跟你说,要说这驴肉火烧,还得吃我们保定的,河间那玩意儿狗都不吃,您就去真如境胡同那边,他们家的最正宗,火烧酥脆,驴肉香嫩,尤其是驴杂汤,哎呦,那个香啊,保你吃一回想第二回。”
“是吗?那我可得尝尝,叫什么名啊?”
“八一驴肉火烧铺,经理是我堂哥,您到那提我,能多给您放半两肉。”
“您这名号就值半两?”
“挤兑我?”
“哈哈。”
俩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食堂,排了会儿队打好饭,找地儿坐下才吃两口,研发室的负责人小伙端着一个铝饭盒领着秦令、苏立哥俩凑了过来。
“迟处,楚恒同志。”
招呼一声坐下,小伙拿着两盒面馒头啃了口,边吃边汇报:“四个研发小组长已经确定下来了,下午他们就会正式开始工作。”
“好,辛苦。”楚恒从自己饭盒里夹了几块肉给这仨人一人一块。
“嘿,应当的。”小伙不甚在意,夹起来就送进嘴里。
秦令跟苏立激动莫名,妈耶,楚爷亲自给我们夹菜,出去够吹几天的了!
楚恒这时又随口询问道:“小组长都有谁啊?”
“我这有名单。”小伙立即从衣兜里拿出一张迭起来的纸展开递给他。
楚恒接过来瞧了瞧,结果并不出他所料,傻柱与赵煜赫然在列,另外就是那个扫帚眉以及一位同样在之前的竞争中非常出彩的厨子。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的组员,傻柱手底下的人竟然都是那些表现不错的,可谓都是精英,连厨艺比他高上一筹的赵煜都比不过他,更别提另外俩人了。
楚恒立即就猜到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便询问道:“这些好手怎么都跑去何师傅那去了?”
秦令闻言接茬答道:“何师傅说他有门路能接触到外国人,有利于产品的研发,那帮师傅就都跑过去了。”
“呵,这个家伙。”楚恒莞尔一笑,自然明白傻柱的打算,无非是想把谢家胡同那帮鬼佬当做小白鼠。
“楚恒同志。”小伙瞅瞅他的神情,迟疑着道:“何师傅这一举动是不是有点犯规了啊?他能找到外宾试验产品,其他人可没这个本事,有点不公平?”
楚恒都听乐了,当即斜睨过去,叨逼叨的给他上起课:“我说你小子昏了头了吧?咱们的目的是要研发松露酱,你管他有没有什么盘外招呢?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呗。
再说了,这世上哪来的什么公平可言?每个人的背景、能力、机遇都不同,甚至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是不公平的,所以若就想要公平,他们就自己去争,去努力。要是指望别人给他们公平,那就太天真了,小孩才这么幻想。”
“我明白了。”小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受教了。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楚恒同志说的都是大道理,都学着点吧。”迟福初笑着拿筷子虚点了小伙一下,只是笑容里有些酸涩,看样子是个有故事的人。
秦令哥俩猛点头,恨不得拿出小本本记下来,大佬就是大佬,说起话跟老母猪戴罩子似的,一套又一套。
而后他们几人又聊了聊关于松露的事情,等吃完饭后,楚恒就拿着苏立给洗刷的干干净净的饭盒回了办公室,随即也没午休,抽了根烟就开始抓紧处理着之前暂停的公务。
不多时到了下午上班时间,还没忙完的楚恒暂时放下笔,拿着他写的那份计划书送去了白领导办公室。
对他完成的竟然如此之快,白领导还挺惊讶,待看了内容后,见方方面面的还都挺周期,并不是在糊弄,对楚恒那是愈发的欣赏起来。
像这么一个有能力又有效率的骡马谁能不喜欢?
就是可惜孟大佬看的太紧了,而且还言辞严厉跟他谈过一次,他实在不好再挖人,只能惋惜的夸奖了几句,就让他走了。
“那您忙,领导,有事您随时叫我。”楚恒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后白领导又仔细看了看他写的那份计划书,待修改了几个小问题后,就让人去叫来几个领导来他这里开会,一块研究他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他们足足商讨了一个多钟头,抽的烟把屋里都给熏蓝了,才终于散会。
因为楚恒的这个计划是从农副产品下手,所以作为农产品一处的领导的迟福初也参加了,并且还把计划的执行交给了他。
对此,他心里也是一阵打鼓,怕自己做不好,受到处分。
于是乎,迟福初回到办公室后,拿着一份复印出来的计划书研究了半晌,也没拿定主意,索性一拍大腿:“得,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找楚恒同志聊聊吧。”
他立即拿着东西从屋里出来,去找与他办公室隔得不远的楚恒办公室。
此时楚恒刚刚处理完公务,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抱闺女去,门突然就响了。
“咚咚咚!”
“卧槽!”
他心里顿时一突,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不能又有什么事找我吧?”
楚恒皱了皱眉,对外面喊道:“进来吧,门没锁。”
“吱吖。”迟福初推门而入,苦着一张脸,先声夺人:“楚恒同志啊,您可是害苦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