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看片会结束，房间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A站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部片子的首集。
电影一般的画面质感，大胆新奇的剧情展开，还有那反常规的单集时长……无一不在凸显这部剧的不同寻常。
创新是好事，但不是所有创新都会兑现成叫好又叫座的市场表现的。
最让他们担心的是……杨睿在这部剧里的角色塑造实在是太过颠覆性了，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去挑战那些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万一粉丝不买单怎么办？
要知道这年头的粉丝可都是很邪性的，看到偶像接到不好的角色，那比亲爹出了车祸都郁闷！
另外还有一个隐患——这部剧除了杨睿以外，几乎全员都是生面孔，压根拿不出一个有牌面的二号人物。
这样的卡司阵容，就是做宣传也不好做啊！
如果是那些巨头平台的自制剧，或许可以靠自带的流量强推，但是A站自己的影视板块本来就是泥菩萨……前景堪忧啊！
原本还对这次合作满怀期待的众人，立刻就开始变得犹豫起来。
不过这些都与杨睿无关了，谈判工作自有丁澜和公司的团队负责，他只需要等就行。
打了个招呼后，他便来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喝着茶吃着零食，坐等谈判结果。
可一旁的肖秧却是急得不行，一会儿坐下咕噜咕噜喝水，一会儿又起身来回踱步……
弄得颜丹辰都有点烦了，“你能不能安静坐一会儿，转得我头都晕了。”
“姑奶奶，这时候我哪坐得住啊。”肖秧一脸苦笑道：“这是我第一部导演作品，这要是卖不出去，业内名号可就折里面了啊！”
“那你在这打转能改变什么？”颜丹辰朝杨睿这边努了努嘴，“一把年纪了，还没他稳重！”
肖秧简直哭笑不得，这能一样吗姑奶奶？
他是什么人？华语影坛最年轻的五十亿导演，这可是实打实的殿堂级荣誉！
有这个成绩打底，两三次失利根本都已经伤不到他的声誉了，可我不一样啊！
这可是我的处女作！
再说了，这片子本来也没挂他的名号啊，导演栏上的是我的名字好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
整整两个小时后，谈判会议结束，丁澜满面春风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她这个状态，肖秧悄悄松了口气，结果应该不坏！
谢绝了一起进餐的邀请，丁澜带队打道回府。
一上车，肖秧立刻急迫地问道：“丁总，怎么样？”
“还算可以吧。”丁澜笑着回道：“暂时商定的价格，是两百万一集。”
一听这话，肖秧长舒一口气，心满意足地躺倒在了椅背上。
可杨睿却不由皱起了眉头，“才两百万一集？怎么这么少？”
丁澜好险没吐出口血来，“这还少？按这个价你要拍个五六十集的长剧，采购费直接都破亿了！”
“那种又臭又长的烂剧，跟我们这个能比吗？”杨睿有点不服。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人家不信啊！”丁澜无奈道：“伱目前的主要成就还是集中在电影上，电视剧方面只有一部《仙剑》打底，自制剧的履历更是为零，再加上这剧篇幅又短，你的剧中形象又不怎么讨喜……”
“这么多负面要素叠在那里，风险系数确实挺高的，我要是A站的负责人我也不会随便豪赌这一把。”
杨睿点点头，没有继续计较下去。既然选择让丁澜全权负责谈判，那就必须选择接受这个结果。
“不过你也不用太失望，明面上的采购价是两百万一集，但实际上还留了后门——有几条补充协议是带有对赌性质的，只要点播量和会员留存率等各数据量够好，是可以按系数拿激励金的。”丁澜补充道。
肖秧听着眼睛一亮，“还有这好事？！”
杨睿却面无波澜，他很清楚，这个补充条款对于《无证之罪》来说几乎是没用的。
在地球时空，这部剧能火靠的是精良的制作和硬核的口碑，但终究也只是在小圈子里打转而已。
这部剧的性质，就注定了它不可能成为全民追剧的超级爆款，受众群体量就在那里，数据天花板是可以预见的。
除非刷数据，但杨睿不稀罕玩那一套。
不过两百万一集的保底价，勉强也还能接受，毕竟是星晴剧场的开山之作，先把招牌立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等金字招牌立起来，到时候要价的底气就硬多了！
回到青丰之后，杨睿立刻开始投入后续的剪辑工作。
而负责打辅助的宁皓，也并不是只做一些机械性的简单工作，而是一边参与剪辑一边帮忙做着DEBUG的工作。
短短不过五六集的篇幅，他就已经找出了好几处拍摄和剧本逻辑上的BUG。
虽然不是什么足以崩掉整部剧的恶性BUG，但能查漏补缺总归不是坏事，这种悬疑剧的剧本，从来都是越缜密越好。
而这段经历，也让肖秧彻底对宁皓佩服得五体投地。
又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大佬啊，能成为杨睿的启蒙伯乐，果然非同凡响！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三月的青丰已经有了几分春意暖融的迹象，而《无证之罪》的剪辑工作也正式结束。
出关之后杨睿饱饱睡了一天一夜，然后用个人号在薇博上发布了预热通报，并且首次晒出了本剧的一张宣传海报。
发布没两分钟，评论区立刻就热闹起来了。
“来了来了，等了一个月了，终于来了！”
“好好好，终于等到了！都快被那些糖精剧恶心吐了！”
“等一下，这个海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色调这么阴郁？不会是恐怖片吧？”
“你别说，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而且老公这是什么穿搭啊，不会真去演该溜子吧？”
“别啊，这不是糟蹋自己形象吗？”
“啊啊啊，我不能接受啊！好好的继续演白马王子型的角色不好吗，干嘛要玩花活啊！”
“等等，我怎么看到下方标注的是……十二集电视连续剧？我没看错吧，十二集？！”
“卧槽还真是，这什么鬼啊，十二集的连续剧？今夕是何年啊？”
“还不够塞牙缝的！”
“完了，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剧可能要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