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年削减了赛制不必在不够精彩冗长的预复赛上闲得无聊,各地的权贵富商纷纷前来凑个热闹附庸下风雅,说是观摩比赛打算提携未来之星,其实纯是结识场面上的人物,官商嘛,关系不深又怎能仕途平步钱途无限呢。
鉴于来了很多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赛场特地安排在安全系数比较高的军队演武厅,地方大不拥挤方便安保,使得想混水摸鱼难以全身而退,外有近卫军,内有城主亲卫外,关键九个学府来了不少大修者,估计哪怕穷疯了也得三思而行。
入场人数渐渐多了起来,现场开始喧哗热闹,不论是当官的还是从商的他们之间虽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但平时彼此都很忙,聚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当然得打打招呼寒暄几句,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网编结实了才好捞鱼。
城北圣王反倒是被喧宾夺主,主人台显得十分冷清,这也难怪别人,城主地位特殊,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一方诸侯令人敬畏,想交但不敢放肆。
城北圣双手背在后面,这种情景他早已见怪不怪,所以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一点也不上火着急。
待全场已慢慢安静,城北圣王站起来轻咳一声,所有人都以为他也要像历界大比主持一样耍耍官腔,先欢迎欢迎各路贵宾,然后发表历行公亊般的长篇大论,谁知城北圣王竟没有说哪怕半句废话,一挥手,干脆利落地宣布。
“学府大比正式开始。第一项,丹,香尽赛停,时不候人。”
这可太出乎意料了,一柱香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炼丹讲究慢工细活,尤其是比赛,一分一秒都非常宝贵,所以正站在台下准备洗耳恭听的选手忙不迭地往台上跑,甚至有人摔了一跤。
一行并排的桌子,九大学府出赛的人依标注的名字各自就位,大家亮出炼丹炉,放在面前桌子上。
金炉、银炉、玉炉,一个比一个气派。
轮到王大少爷,他竟慢吞吞地摆上个铁炉,锈迹斑斑,并且少了个炉耳,这还不算什么,他居然掏出块上等绫罗绸缎小心地擦了一遍看上去一文不值的破铜烂铁。
三少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身为城主的公子他可是很好面子的,立即冲台上嚷嚷起来:
“缺只耳朵的铁皮炉?这么个东西师父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我的天,那绸缎价格够买一百个丹炉了,拿它擦一块废铁?脑子短路啊。”
如果不是即将比赛,他真的想冲上台一刀砍了那丟人的玩意儿,王道了解这徒弟说话不经大脑口无遮掩,所以懒得理他。
梅八却是看见过王道用这砍玩意儿炼出了丹王,因此一点也不急,反而笑呵呵地劝三少:
“不要急不要躁,你师父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三少镇定了下来,对啊,师父可是很厉害的,转脸看了看梅八,点点头:
“师父确实有将黄土变黄金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梅八没听出三少的言下之意,也点点头:
“他的确是有那个能力。”
挨着王道身边的人举起手发言:
“我要求换位置,他的炉会影响发挥。”
评审们虽都见多识广,但这种事却没经历过,一时没了主意,城北圣王也楞了一下神,心里暗暗后悔没去关心了解王道参赛的设备,不过上次刚给了他一笔丰厚的拜师金应该不缺钱啊,怎么不去买一个好炉?大抠门儿?说不通啊,那用来擦破铁的绫罗绸缎可是价值不低,这波操作不太好理解。
“我跟你换”
大家都不知怎么办时,一个大汉走了过来,站在王道旁边,又掏出一个丹炉递给王道:
“兄弟,我带了个备用的,给你。”
素不相识仗义相助,王道有点被感动了,笑着婉拒:
“多谢大个子,不用了,这炉我一直使,没事。”
大汉爽朗地一笑,点头称是:
“也对,熟能生巧。”
王道看着大汉,笑问:
“兄台哪个学府的?”
大汉笑意一下暗淡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唉,塞北那穷乡僻壤来的。”
王道笑了,扔给大汉一壶酒,打趣道:
“我汕都神府,也不富裕,送你瓶酒作见面礼。”
大汉接过后笑着说:
“多谢,那这块就属咱俩的学府最穷,我也有酒,不过在包裹里,待会一块喝。”
王道轻松地调侃:
“不是穷人不碰头,缘分。”
大汉看来是个乐天派,立即笑呵呵地答道:
“穷人只能交个穷朋友,否则门不当户不对。”
王道指指他的铜皮炉打趣道:
“大个子,你这个炉比我的好不了多少。”
大汉很无所谓地说:
“炉再好也没用,我炼丹水平不行,每十炉能出一颗丹那是运气暴棚。"
王道有些纳闷地问:
“这,贵府怎么会派你上?”
大汉不好意思地告诉他:
“年轻这一辈人数我什么都懂一点,关键会打架,武比成绩差不了。”
真是个实在人,有一说一毫不矫揉造作,王道打趣地说:
“看不出原来是个万事通啊。”
大汉自嘲地说:
“我是除了拳头其余都只半瓶醋的精英人物,自称拳才。”
王道喜欢大汉爽朗的性格,决定帮一把,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别担心,我保证你炼丹能够夺得第二。”
大汉没反应过来,好奇地问:
“那谁是第一?”
王道笑嘻嘻地说:
“当然是兄弟我哪。”
大汉疑惑地看着主持台,小声对王道说:
“你能决定结果?城北城主监考呢,听说舞弊会取消资格。”
王道也故意小声地说:
“我是债主,他欠了我许多钱,不帮忙不行。”
大汉不很相信,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小不点,衣着朴素不像有钱人,又打量了一番那个破铁炉,摇了摇头:
“城主是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欠你这毛孩子的钱?”
王道决定用事实说话,冲着监督台大喊一声:
“还钱。”
这种大场合居然不识时宜开口追债?如果他真发神经冲上来相逼让自己颜面何存,最关键的是现在没那么多钱啊,城北城主心里一慌,被茶呛到,立即狂咳起来。
大汉一楞,略有所思,点点头,看样子城北城主是欠了他不少钱,那开点后门问题不大,呵呵,真是天上掉馅饼:
“兄弟,全靠你了。”
王道眨眨眼:
“没问题,你一切照着我做就行了。”
现场监督一挥手:
“准备好了吗?点香,开始。”
大汉正要催火。
王道阻止了他,开始指挥:
“别急,先洗洗药草。"
大汉一愣,基本上草药都要晒制以求干燥好保存,见水容易挥发药性影响疗效,这是常识啊,以为听错了,忙问:
“冼?你是说得洗洗它们?”
王道笑着点点头:
“没错,洗。”
他这么做是不想让丹的质量太高成为众矢之的,锋芒毕露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成绩又必须争取,所以只能从原材料下手,用水减低药效掩人耳目。
大汉挠挠头,有些郁闷地说:
“我没水也没盆,咋洗?”
王道一掏,一个盆,一桶水,热情地招呼大汉共享:
“我有,来来,一块用,洗去药草的灰尘,丹会很亮。”
大汉也不知为什么觉得王道可以信赖,所以并没管那么多,学着他仔细地洗起药草来。
台下众长老不淡定了:
“洗?没听说过,这是哪府的弟子,瞎胡闹,按照常识,草药沾水会挥化部分药效,而且丹炉温度很高,沾水不就炸了吗。”
唯独二长老与塞北学府的长老神态自若。
二长老很了解王道的水平,这一路为消除疲劳,王道炼了不少丹,不但无一失败,效果还非常好,所以二长老很淡定。
而塞北学府的长老对自己弟子的炼丹术根本不抱希望,此行只为保住明年的参赛资格,丹器成绩好坏无所谓,最后一项武比,呵呵,至少能干翻几个,资格没什么问题,所以他也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