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小强做的早餐,唐青直接来到人民理发店。
“九斤师傅早!”
“九斤师傅早!”
王木匠和包打听一前一后走进人民理发店。
“你们两个这么早?是不是想八卦昨天晚上的事情?”
唐青开门见山。
“嘿嘿,不是八卦,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对对对,我们怕你被坏人伤害呢。听说那可是个恶主,九斤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呀?”
王木匠和包打听凑到唐青身边。
“还没吃早饭吧?你们还是踏踏实实先去吃早饭,等你们吃过早饭,来店里等着,自然会有人来店里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好好好,那我先去吃早饭。”
王木匠转身往店门外走。
“我早饭带在身上呢,我老婆给我做的油炸糕。九斤师傅,你来两个?”
包打听从腰包里掏出一大袋油炸糕,递到唐青的面前。
唐青闻了一下包打听老婆做的油炸糕,禁不住赞叹道:
“真香,可惜我今天吃太饱了。”
“我还饿着呢,这油炸糕实在是香啊。我不去外面吃了,我就吃这油炸糕。”
王木匠转回身,抢过包打听手上装油炸糕的袋子,抓起一块油炸糕塞进嘴里。
“喂喂喂,我老婆只做了我和九斤师傅两个人的量,没有你的份。”
包打听夺回装油炸糕的袋子。
“你不要那么小气,没听九斤师傅说她今天吃的太饱了吗?九斤师傅,你今天早上吃的什么呀?”
王木匠假装问唐青,一只手伸进包打听手上的袋子里又抓起一块油炸糕塞进嘴里。
“今天的早饭是我家小强做给我吃的呢,淡馒头就咸萝卜条和笋干菜汤。”
唐青的语气中充满自豪和满足。
“小强会做淡馒头啦?”
“小强真厉害啊!”
“淡馒头是我老妈提前一天做好的,但蒸是小强一早起来蒸的呢。还有那咸萝卜条和笋干菜汤,都是小强切和泡的呢,我吃现成。”
“这样小强也够厉害的哦,蒸淡馒头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就是,他才八岁呀,我八岁的时候还尿床呢。”
“喂喂喂,谁一大早背后说我坏话?”
十八尿走进人民理发店,后面跟着大表妹。
“你呀,不要太敏感,一听到屎和尿就以为说你。大表妹,你这些日子可要休息好,不要太累,少走动。”
唐青见十八尿和大表妹进来,站起身迎上前去。
十八尿很激动,忙向唐青伸出双手,做好握手的姿势。
谁知唐青看都没看他一眼,完全无视他伸过来的那双手,径直走到大表妹面前亲热地拉起她的手,引她走到那条女士专用理发椅上。
“咦,好香的油炸糕呀。来,我品尝一下,做得有没有正宗?”
十八尿伸出的一双手得不到唐青的回应,干脆直接奔包打听装油炸糕的袋子而去,抓起一个油炸糕塞进嘴里,吧嗒吧嗒嚼起来。
“嗯,不错,不错,正宗的东北传统油炸糕,看来嫂子的手艺一流。”
“来,最来一个,大兄弟你这可是美食家的嘴呀。”
包打听一听十八尿这样夸赞他的女人,心中乐开了花,忙不迭把装油炸糕的塑料袋递到十八尿面前。
“不是我自吹自擂,我高中毕业开始走南闯北,走遍三江六码头,从东北到西北,从西南到东南,祖国的各大美食尝了个遍。”
十八尿抓起塑料袋里最后一块油炸糕塞进嘴。
“大兄弟,你确实了不起,听说你昨天晚上又送人进去了啊?”
王木匠凑到十八尿身边。
“王师傅,你也很了不起么,怎么快知道消息了呀?是你自己算出来的还是有内线啊?”
十八尿舔了舔沾在手上的油炸糕碎末。
“内线我怎么可能有?我昨晚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掐指一算,剡城要发生大事,要诞生一位大英雄。”
王木匠开始神叨。
“诞生一位大英雄?你算出是谁了吗?”
十八尿坐到长排条凳上,王木匠坐到他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从天象上看,这位大英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现在正在人民理发店里面熠熠生辉。”
“是吗?不会是我家青团吧?”
十八尿把“我家青团”四个字说得特别重。
“你们瞎神叨不要扯上我,我给你家儿子听心率呢。”
唐青像模像样地拉着大表妹的手在搭脉。
“九斤师傅她本来就是个大英雄,我是说会新诞生一位大英雄。”
王木匠见唐青今天心情不错,就放心大胆地继续神叨。
“那不会是包打听包大哥吧?”
十八尿装聋作哑。
“大兄弟,我怎么可能是大英雄呢?来,你喝茶。”
包打听双手恭恭敬敬向十八尿端上一杯茶。
“谢谢,谢谢,你也坐下扯一会淡头,踏黄包车还早呢。”
十八尿接过包打听递给他的茶杯,吸溜了一口。
“大兄弟,听说你昨晚在夜宵城勇斗恶人,连小王警察也表扬你了呀?”
包打听坐到十八尿的身边。
“过奖过奖,见义勇为,勇斗歹徒,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十八尿笑得灿烂。
“啧啧啧,这境界,这风格,不愧为是新诞生的大英雄啊!”
“大英雄,大英雄,不愧为大英雄!”
王木匠和包打听向十八尿伸出大拇指。
“两位不要这个样子么,我只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么,要说大英雄,那还是我家青团,要不是她从一开始就沉着冷静,机智勇敢,临危不惧,大义凛然……”
“知道的成语还挺多的呀?”
唐青走到十八尿面前。
“呵呵,一般般,一般般,呵呵。”
十八尿面对唐青,只有呵呵呵。
“我告诉你,我们自己的事情还是少扯,最好不扯。要扯,多扯扯那两个恶人的行为,让王木匠和包打听他们两个去广场神叨和满大街传播去。”
“青团,我明白,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呢。”
“我什么意思?你这么快明白了呀?”
“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让大家知道两个恶人有多恶,李家姐妹有多难,没爹没娘还要受恶人的欺负,多可怜!”
“可怜你个大背头!喂,大表妹,你不反对我剃你老公个金光灿烂吧?”
唐青转过头大声问大表妹。
“九斤师傅,剃哩剃哩,我巴不得你给他剃个金光灿烂哩,他那大背头一天不洗臭得要命哩。”
大表妹大声回答。
“好哩!咦,人哩?”
唐青回转头,长排条凳上空无一人,不但十八尿没有人影,连王木匠、包打听也不知去向。
“嘻嘻……”
大表妹坐在女士专用理发椅上掩嘴偷笑。
“好你个大表妹,给你家老公打掩护啊?看来夫妻毕竟是夫妻呀!”
“九斤师傅,九斤师傅……”
正当唐青感叹之时,傻姑急匆匆冲进人民理发店,手上的迎新差点掉到地上。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情?”
唐青赶忙抱过傻姑手上的迎新。
“大表姐,发生什么事情哩?你坐下慢慢说哩。”
大表妹跳下理发椅扶住傻姑。
“坐不下哩,坐不下哩……”
傻姑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那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青一只手怀抱迎新一只手抓住傻姑的衣袖。
“小、小、小光头,他、他、他要跳江自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