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警察和包打听一路跟随唐青来到鹿山路李家老院子。
“所长大人,麻烦你到那棵桂花树下躲一下,等我发出信号或者诈骗犯从里面跑出来你再动手。”
“九斤师傅,你能不能先说个明白?”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包打听,敲门!”
“好嘞。”
包打听举起手但不敢敲下去,回头张望唐青和小王警察。
“怂什么?咚咚咚……”
唐青自己举起手擂门擂得震天响。
包打听忙倒退到桂花树边,小王警察则跳到桂花树后。
“九斤师傅,你怎么来啦?”
大门打开,李雅笑盈盈出来迎接唐青。
“你不是在等我吗?喏,你的早点。”
来的路上,唐青先去了一趟人民理发店,顺便在包打听女人的小食摊上买了几个卷饼和油炸糕。
“哇,好香啊,我正愁早餐吃什么好呢。谢谢你,九斤师傅。”
李雅欢欢喜喜接过唐青的早餐盒。
“这是包打听他女人做的东北特色美食,特意多加了几个鸡蛋,你要谢的话还是谢包打听吧。”
唐青回头向包打听一招手。
“李经理早上好。”
包打听忙过来向李雅点头哈腰。
“你好,谢谢你。”
李雅冲包打听妩媚地一笑。
“不谢不谢,九斤师傅付了钱呢。”
包打听差点瘫软在地上,李雅那妩媚的一笑,令他全身骨头酥麻麻,麻酥酥,找不着东西南北中,不知自己身处哪里?
见唐青随李雅走进李家老院子,包打听急忙跟进,谁知一头撞在大门上,癞子头鼓起一个大血包。
“关好大门!”
“噢,好,好,好。”
唐青一声责令,包打听顾不得揉一下癞子头上的大血包,循唐青说话的方向一头钻进李家老院子,随手关上大门,不忘再拉一下门环,确保关好。
“咦,人呢?”
等包打听关好大门回过头,眼前空无一人。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没有人,三间两居头的厅堂里也没有人。
包打听不由得后脊背发凉,这“凉”与头上那大血包的“热”相呼应,两个极端。
凉,还在继续,从后脊背直渗骨髓和五脏六腑。
热,还在继续,从大脑门直达整个癞子头和胸腔。
待这凉和那热融汇到一起中和为正常的温度和心神,一个身影从东厢房冲出直奔包打听而来。
“趴下吧!”
包打听奋不顾身阻挡那个身影。
“嘭!”
包打听和那个身影猛烈碰撞,犹如月球撞地球,一个弹入杂草丛中,一个弹回厅堂里。
“所长大人,此时不动手等待何时?”
唐青打开大门,小王警察冲进李家老院子,冲到杂草丛中,掏出两个圈圈。
“错,厅堂那个才是!”
唐青扶起杂草丛中的包打听,手向三间两居头厅堂一指。
“果然是你!”
小王警察单膝压住那个弹射到厅堂的身影,套上两个圈圈后,拉他起来,拉了好几下才拉起。
“我先剃你个金光灿烂!”
唐青扶包打听到厅堂一条凳子上坐下,掏出剃头刀走到那个身影面前。
“九、九、九斤师傅,我、我、我……”
“还鹅鹅鹅,我今天不让你曲项向天歌,也要让你红掌拨清波!”
“九斤师傅,冷静,冷静,大肚钱他确实可恶,但有法律制裁,你千万不能私下用刑。”
“我私下用刑?你没抓他之前我这头刚剃一半呢。”
“啊?!”
小王警察定睛一看,大肚钱的大脑袋标准一阴阳头,一半闪闪发光,一半乌黑锃亮。
“九斤师傅,求求你,还是把我全剃了吧。”
大肚钱走到唐青面前哀求。
“嘿嘿,我还不剃了呢。小王警察,带他去所里吧。”
唐青的剃头刀在大肚钱面前晃了几晃后,放进裤袋里。
“九斤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也一起去所里?”
小王警察虽然抓住了大肚钱,但还在云里雾里,不明白唐青怎么就知道大肚钱会在这鹿山路李家老院子里?那钱就是唐青老爸被大肚钱骗去的钱?
“不好意思,我暂时还不能去所里,我还有两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还有两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什么事情?难道还有比协助我们破获诈骗团伙更重要的事情吗?”
“你看,人命关天,重不重要?”
“啊?!”
小王警察朝唐青手指的方向一看,包打听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已经昏晕过去。
“九斤师傅,那你赶快打120,送他去医院。然后麻烦你来我们所里,做一下笔录。”
“小王警察,我跟你去所里。九斤师傅忙完包打听的事情,还要和三位老人去存钱呢。”
李雅手抡那一大袋钱从东厢房笑盈盈走出来。
“你?!”
小王警察愣在原地。
“怎么?所长大人是不认识我了呢还是见到我这样的大美女灵魂出窍了呀?”
李雅落落大方走到小王警察面前。
“噢,哦,好,谢谢你的支持和配合,不过这钱属于赃款,需要核实以后才能退还给受骗当事人。”
小王警察回过神来。
“是吗?那我要请教你三个问题:一,你是怎么抓住大肚钱的呀?二、你是怎么认定这钱为赃款呀?三、你是依据哪一条办事规则认为做笔录比挽救一个人的性命更重要?”
“这个……”
李雅的“三个你是”问得小王警察瞠目结舌,愣在原地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大所长,你能及时抓住大肚钱这个诈骗犯,应该感谢九斤师傅和包打听。灵活应变不是你作为一个人民警察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吗?而不是只知道一味地公事公办。九斤师傅已经叫来救护车,你是不是应该叫来警车了呀?”
“他呀,死脑筋一个。李雅,我先去医院,等一下过来所里接你。”
唐青从李雅手里拿过那一大袋钞票,随刚刚赶到的医护人员抬包打听走出李家老院子上救护车。
“九斤师傅,俺家男人他怎么了呀?”
“好端端地昨天还在医院里照顾我们,今天他怎么自己要住院了啊?”
“快,快,快进去看看。”
“青儿,你没有事情吧?”
当救护车开到医院急诊室门口的时候,包打听女人和唐青老爸、老妈、公公急急地围了上来。唐青在李家老院子打完120,打了家里的电话,让他们通知包打听女人一声,一起到医院来。
“没事,他勇斗歹徒,受了点小伤。老爸,这是你昨天被大肚钱骗去的那三十五万块钞票,你们三个一起存回去。”
唐青手上那只大塑料袋递到老爸面前。
“不不不,那钱昨天晚上不是回来十万了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三十五万呢?”
唐青老爸不敢接那只塑料袋。
“是啊,青儿,这利息一夜之间也不可能有十万吧?”
“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唐青公公和老妈如坠云里雾里。
“昨天那钱是包打听和他的女人为了宽慰你们,拿他们自家的钱先垫上给你们。今天这钱是李雅帮你们从大肚钱手上追回来的,每一张都是你们当时候给大肚钱的钱。”
“啊?!”
“李雅?!”
“包打听和她女人垫的钱?!”
唐青老爸老妈和公公望望被推进病房的包打听,又看看唐青手上的那一大袋钱,完全震撼于包打听夫妻和李雅的行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