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果然已经没了啊……
找到太阳的“旧址”后，看着四下已然变得一片漆黑的虚空，威廉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
太阳这玩意，不用想都能知道，肯定还是原装的最好。
所以在靠着深渊主宰的身份，暂时把奥法大陆揣走之后，威廉的第一站就是原本的太阳，准备看看能不能把它拖回来继续用。
奈何光暗之主和全知之神又不傻，自然不会留这么大的破绽，属于奥法世界的太阳怕是早就被收走了，等抱着侥幸心理的威廉赶来时，连根太阳毛都没给他留下。
算了……看来还是得往星界那边儿动脑筋。
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不堪九九六之苦的威廉调转方向，直接朝着星界的方向奔了过去，准备看看能不能从某个濒临崩溃的小世界里，搞一颗小点儿的太阳回来先用着。
虽然星界太阳的质量，肯定不能跟奥法世界原装的比，但好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太阳，再怎么也比自己每天拉着一堆魔神出车要强……
……
“威廉，你如果准备进入星界的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感受着无垠星界那越来越近的纷乱气息，拉胯女神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威廉的肚皮，随即面色凝重地开口提醒道：
“星界那边不比奥法，不仅空间不够稳固，一不小心就会被裂隙卷走，甩到十几个位面之外，甚至连时间也不大稳定。
部分小世界的时间流速有问题，哪怕你只是从其中快速路过，几乎没有做任何停留，等出来的时候都会被吞掉好几个月的时间，甚至直接消失好几年，如果在其中停留过久的话，永久迷失也不是没可能的！”
嗯？这么夸张的吗？
听到拉胯女神的提醒后，威廉不由得挑了挑眉，随即开口询问道：
“我记得魔法女神说过，奥法大陆并不存在时间权能吧？为什么还能有这种时间流速不一样的情况发生？”
“你觉得我像是能搞懂这些的人吗？”
拉胯女神闻言有些无语地道：
“你如果非要答案的话，那我倒是可以给你硬猜一下。
要么无垠星界不是创世神创造的，不遵守奥法世界的规则；要么那些世界不是时间流速不同，而是什么都比奥法世界慢，你眨一次眼可能都要好几天……你选哪个？”
“额……第二个吧？因为所有物质的运动都慢，所以等同于时间流逝也慢，这个听起来好像更靠谱一点。”
找了一个相对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后，威廉一边赶路，一边满脸好奇地继续追问道：
“所以该怎么分辨这些世界？趴在位面障壁上用眼睛看，如果里面的人都是慢动作的话，就直接避开它不进去？”
“那就已经晚啦！”
拉胯女神闻言急忙忙地纠正道：
“气息！要感受气息！”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拉胯女神开口形容道：
“无垠星界的情况，就像一条被墨水完全染黑的时空之河，河里面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彩色泡泡，而你就是这河里面的一条鱼……”
“一条鱼？什么鱼能在墨水里活下去？”
“墨水里的话……你管它是什么鱼！”
怒瞪了威廉一眼后，拉胯女神没好气地道：
“比喻！我这是一种比喻！现在星界改成一条清水河，而你是一条瞎眼的鱼！”
“哦……”
威廉点了点头，请完假不用上班的他心情大好，笑呵呵地继续扯淡道：
“所以呢？那条鱼为什么瞎了？”
“……”
无言地沉默了一会儿后，拉胯女神幽幽地道：
“因为那条鱼总喜欢在办正事儿的时候，问这种插科打诨的蠢问题，被我一气之下捅瞎的！”
“……”
极少见地怼赢了威廉一次后，遥望着越来越近的星界入口，拉胯女神黑着脸嘱咐道：
“总之你记好了，星界的规则和奥法世界不同，不要过于依赖你的眼睛，在这里视觉的作用会被削弱到极限，气息感知和精神层面的波动，才是唯一可靠的眼睛！”
“譬如我刚才说的，那种时间流速过慢的世界，等用眼睛观察到它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受到它的影响，被夺走大量时间了。
如果想避开这种世界的话，必须每前行一步都足够谨慎，在还没有离开‘河水’的范围时，就提前判断那些‘气泡’的成色。
如果里面的气息陈旧又古老，外溢的波动近乎凝固的话，那就绝对绝对不要踏进去！如果里面的气息破碎感很强，外溢的波动时断时续，那就是空间不稳定的世界。
对了，这种的也不要轻易踏进去，虽然不太可能伤到你，但空间乱流很可能把你甩到十几个位面之外，等回来同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
“懂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先感知再前进是吧？”
一字不落地听完了拉胯女神的嘱咐后，威廉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放慢速度，缓缓进入了无垠星界的入口，闭目感知了一下最近的位面的波动。
“唔……好危险的气息。”
沉吟了一下后，威廉睁开双眼，一脸笃定地判断道：
“寒风、冷肃、压迫……还有令人后颈发凉的杀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离我最近的位面，应该居住着恶魔一样凶暴的种族，而且气候非常寒冷，是个类似戮杀冰渊的世界吧？”
“……”
听到威廉的判断，拉胯女神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神情颇为僵硬地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个充满火焰的类元素世界……”
“……”
“不会吧？”
见拉胯女神和自己做出的判断居然完全相反，威廉忍不住伸手搔了搔后脑勺，随即满脸不信地道：
“你逗我吗？那股透体而过的冷意，还有让人呼吸困难的压迫感，都已经扑到我脸上了，怎么可能是火焰元素世界？”
“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看了眼威廉的胸口后，拉胯女神无奈地提醒道：
“透体而过的冷意，其实是赶路的时候出了点儿汗，至于呼吸有压迫感……你发现自己背心儿穿反了吗？”
“哦……”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口，见到了神器级紧身背心的边缘后，威廉不由得尴尬地咂了咂嘴后，干咳了一声道：
“这个……刚刚脱背心的时候穿的有点儿急，一时间没注意，呵呵。
那什么，其实我也察觉到了一点点灼热的气息，但可能还不习惯完全用精神力感知世界，所以得到的反馈不太明显，被冷意跟背心儿盖住了，咱们再试一次哈。”
站在无垠星界入口处等待了一会儿，等到那个火元素世界的波动流走消失后，威廉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再次闭目感知了起来。
为了避免再搞出什么丢人的乌龙，威廉这次直接一步到位，靠着九阶羁縻者的特技【心如狱海】，一口气汇集了全部六百六十六名魔神的精神力，直接呈网状抛了出去。
而在他规模只能用“海潮”来形容的精神力冲击下，连星界中无处不在的空间乱流，都被压迫得猛然一滞。
大量细碎的空间裂隙还没有完全生成，就被威廉沉重得近乎实体的精神力相继碾碎，原本动荡不休的混乱世界，居然极为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真变态啊……
看了眼面前被压得短暂停滞下来的星界后，扒在威廉口袋边缘上的拉胯女神不由得暗自咋舌。
虽然早知道威廉已经超越某种界限，拥有了自己难以理解的强大能力，但这种纯靠精神力压制，就能强行逼停一大片时空之河的威能，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而威廉在把精神力铺开，逮住最近的一个小位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揉搓了半天，隔着位面障壁几乎把它翻了个遍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颇为笃定地道：
“有类似精灵的气息，很清新而且很绿色很和平，波动缓慢但稳定……所以应该是个偏向自然属性的世界，而且里面居住着一个爱好和平的自然种族，我说的对不对？”
“……”
“倒也不能算错……”
拉胯女神沉默了一会儿后，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脸，继而有气无力地道：
“这个世界的气息很年轻，而且波动很稳定，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要不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看看就看看！
从拉胯女神的表情中，得出了自己的判断可能不太准确的信息后，威廉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即抬脚跨入了星界之中，朝着自己感知中的绿色位面挤了过去。
虽然我对精神力的操控不是很精确，但我用达到了极值的精神力，包着那个位面盘了大半天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一错到底了，就算达不到满分十分，勉强混个六分及格总没啥问题吧？
……
“卧槽！”
待到破开纷乱的‘河水’，抵达了那个“绿色健康小清新”的自然位面后，看着下方漫天黄沙中，正趴在一座大山背上正拼命耸动的另一座大山，威廉险些把自己的眼睛瞪了出来。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这个世界叫山灵界，是个诞生不算太久，但生机却已经彻底断绝的破败世界，很多真神都遇到过，我已经认出来了。
这里唯一的生命就是拥有灵智的巨大山脉，下面那两个正在……嗯……正在大力碰撞的东西，就是居住在这里的山灵。”
斜睨了一下那极具冲击力的辣眼场面后，拉胯女神面无表情地继续解释道：
“另外，你不要误会，这两头山灵正在做的，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事，他们这是在互相交换种子。”
什么玩意？？？种子……还交换？卧槽！！！
在威廉震惊的神情中，拉胯女神古井无波地道：
“山灵身上的绿色植物，既是他们的衣服，也是他们的皮肤，更是他们的血管和肌肉。
而山灵虽然巨大，但身上能够容纳的植物是有限的，如果常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身上的植物难以授粉，结籽率也会下降，慢慢就会死去。
所以两头山灵互相遇见之后，就会一上一下地开始大力碰撞，把自己身上的花粉跟种子，抖落到另一头山灵身上，以保证植物正常生长，也避免植株太过单一，造成繁衍困难……”
“这……好吧……”
盯着那两头山灵看了一会儿，发现上面那头山灵确实如拉胯女神所说，每撞一下都要抖落大量的种子和果实，身上的花也在疯狂抛洒花粉后，威廉这才合上了震惊的嘴巴。
然而这时，完成了授粉的两头山灵停了下来，互相交换了一下位置，接着……
“嘭！嘭！嘭！”
“卧槽！换了！你看啊！他们换地方了！”
听到威廉绷不住的咆哮声，拉胯女神再次往下瞥了一眼，随即仰起头绷着脸道：
“都说了是互相碰撞了，下面那头山灵完成授粉，也拿到了种子，上面那头还没有呢，当然要换个姿势继续来啊。”
“……”
还换姿势……我特么真是涨姿势了……
默默看了半天的山灵……播种后，威廉无言地张合了一下嘴唇，随即面色怪异地道：
“额……虽然有点儿区别，这里是个大部分都很荒芜的世界，但确实有自然生物，又是个互相……嗯……互相帮助的和平种族，而且长得还很绿色，所以我的感知也不能算错？”
“差不多吧……”
拉胯女神颇为无奈地道：
“但最重要的世界的本质没对，这个世界九成的地方都是没有生命的沙子，生命气息只是很小一部分而已，实际上是个荒凉死寂的破败世界。
真是奇怪了，你的精神力那么强大，几乎把这个小型位面整个包住，探知气息上居然还出了错……这简直跟用嘴尝过之后，还分不清盐和糖一样，也太离谱了。”
“……”
额……那是因为这些精神力不光是我的，还是六百六十六名深渊魔神的。
我虽然能像拿着球拍一样，任意驱动他们的精神力做事，但球拍终究还是隔着一层，就算用来打一百次球，也不能告诉我球的颜色和咸淡啊……
就在威廉习惯性地伸手搔着后脑勺，琢磨该怎么增强这方面的感知时，却听见拉胯女神道：
“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这回幸好有我跟着你！”
鄙夷地斜睨了威廉一眼后，拉胯女神微昂着头，拍了拍胸脯一脸傲然地道：
“至于感知方面，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吧，反正有我在旁边盯着，你肯定丢不了的！”
“……”
听到拉胯女神的话后，威廉无语地张了张嘴，随即立刻回头，放出精神力朝来时的方向探了一下。
果不其然，随着‘河水’的流动，来时的“路”已然消失不见，接下来往哪儿走不好说，但原路返回肯定是不可能了。
“呵呵……”
没毛病！您老人家话往这儿一放，我特么想不丢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