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生立即往后退去,身后的黑衣人一个个动作敏捷的跳了出来,将他们两个很快便围在中间。一场人数悬殊的厮杀,便在这密林深处的空地上开始了。
罗素姬始终记得上次在不夜城后院里的那一刀之恨,心里有气,手中玄铁剑,挟裹着凌厉的剑气,上下翻飞间,与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缠斗在一处。
丁文轩也是长剑飞舞,挟裹着无尽的杀气,与那些以前的属下纠缠在一起,整个场面是惊天动地,刀剑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那些暗卫毕竟不是一般的人。
与刚才遇上的两拨人相比,他们的耐力与武功,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丁文轩将这些年以来的本事全部都使了出来,也只是将对手逼的节节败退,但并不能将他们真正怎样。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并不想真正的伤害这些自己曾经的属下,总在下手的时候,留了一些余地。
而罗素姬那里就不一样了。
她是全力以赴的向对手频频使出杀招!
很快的,便有几个人伤在了她的手里。那把玄铁剑上,鲜红的血液映衬着黑色的剑身,也变成了黑色。
那玄生站在一边,看着如此身手的罗素姬,心里顿时一阵气恼:“妖女,看我今日不除了你?来呀,给我将这妖女格杀勿论!”
玄生的这一声,让罗素姬周围的人顿时多了一倍。
原本还游刃有余的应战,这下有些吃力了。
她原本也是知道丁文轩的心意,不想真正的伤害这些他师门的人,所以,她也只是奋力应战的同时,小心的打伤他们,而并未真正的要了他们的性命。
不过,玄生这一下,倒是将她逼急了:“既然如此,休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了!”
话音刚落,手中的玄铁剑顿时黑光暴涨,带着丝丝内力,将对方手中的钢刀和宝剑,削落了好几个。失了兵器的敌人,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已经命丧罗素姬的剑下。
玄生一看,心里顿时发憷:“好厉害的妖女!”再看看丁文轩,只是出手伤人,但似乎有所顾忌。
他顿时计上心来:“既然你不忍心伤害这些人,那么我便让他们先伤了你!”于是大声吼道:“杀了这个叛徒,赏你们黄金千两和……自由之身!”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一时间,围攻丁文轩的人便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红了眼,招招杀向了他的要害,一点余地都不留。
“好!既然如此,也休怪我不念及曾经的情分了。”丁文轩气冲心底,无所顾忌之下,便动作迅速的撂倒了好几个。
双方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
不大一会儿,便有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和着地上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丁文轩与罗素姬是越战越勇,一个个如杀红了眼一般,手中宝剑如繁华点点,刺向对方……
战红英醒来之后,躺在床上看着坐在一边的墨玉那温柔如水的眼眸,伸手握住他的手,道了一声辛苦,便说要吃他亲手炖的桃花羹,借口将他支开了。
她让门外的下人传唤柳儿来见。
柳儿被战红英打伤之后,因着墨玉的药,暂时压制着胸口不断翻滚的血腥感觉,正在自我调息。
下人来报说尊主找她,她便赶紧起身往这边而来。
进来后看到尊主倚着枕头躺在床上,便赶紧上前问道:“小姐您……怎么样了?”
“我这是怎么呢?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之前发生什么了吗?”战红英想不起来自己昏睡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昏睡?
“什么都没发生啊!”柳儿尽量压制着自己因为胸口不适想要咳嗽的冲动,平静地说道:“您只是累了,好好的睡了一觉而已。”
“是吗?”战红英总觉得柳儿脸色似乎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看脸色似乎不对劲儿啊?病了吗?”她说着,便准备动手为她把脉。
“尊主别担心。柳儿只是今日感觉胸口有些不适,无大碍。”柳儿坐在她身边,为她盖了一下被子,看着她笑着说道。
“那就好。”战红英忽然坐直了身子,眸子里变得有些寒冷:“陈逸老贼并未死,而是活着回到了京城。如今正好端端的住在浩王府里!”
柳儿心里一惊:“当初传来的消息只是说他神秘失踪,就应该想到会有活着的可能。如今回来了,尊主莫非是……”她看着战红英那冷冽的眼眸,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派人告诉那些朝廷中的有心人,让他们告诉那狗贼,关于陈逸好端端的住在浩王府的事情。我就不信,以他的性子,会放过陈逸?”战红英冷冷的笑了。
“柳儿明白了。”柳儿站起身子,说道:“尊主您好好休息,柳儿这就去吩咐人做事。”
“好。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去找师兄给你看看吧?免得真有什么。”战红英看着柳儿惨白的脸色,关心的说道。
“柳儿吩咐完事情之后,便去找墨先生为柳儿看看。”柳儿躬身退了下去。
“臭丫头,枉我准备认回你这个女儿!你居然将这样的事情都瞒着我?陈逸老匹夫,灭我素衣教那么多人,我岂能轻易地放过你?要知道,我战红英如今活在这个世上是为了什么?”战红英紧握着拳头,自语道。
她的眼里,又开始渐渐的变得有些嗜血,紧握的双手开始颤抖,牙关紧咬,有种控制不住的冲动。
恰好此时墨玉进来了,看到她的样子,急忙找出一粒药丸为她服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不要去想复仇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便会为他们报仇雪恨的。”
“师兄……”战红英在墨玉的怀里轻轻个闭上了眼睛,颤抖着双唇说道:“素素,她终究与我之间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的!她……”
“素素?”墨玉没想到她此刻纠结的是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这么说?”
“陈逸还活着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让我的仇人逍遥自在!”战红英默默地说道:“她……始终是那贼子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