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好不容易将醉鬼送回家,醉鬼前脚踏进屋门,就问佣人:“陆先生回来了吗?”
“还没呢。”
向安娜嘟囔了句什么,掏出手机,凑得很近拨了个号。
对方没接,她就一直打,打到对方觉得烦了才接:“我在忙。”
“骗子!”听到对方声音,向安娜就火气上来,指责他:“你说去国外出差,分明就是在北京。你骗人!你是不是在外面看上别的小姑娘了,嫌弃我年纪大了。”
转念一想,又哀叹了声:“我又能拿你怎么办呢,我又不是你老婆。”
还没等陆见森说话,她又开始哭了,哇哇的哭像个没吃到糖果的熊孩子。佣人上来哄她,她哭得更凶了,纯粹地耍起酒疯。电话那头已经很沉默了,准备等她哭完再说话。没想到向安娜哭起来没完没了,他只好先开口:“你喝酒了?”
“一点点。”对方根本看不到,她还比了个小手势。
“你把电话给阿姨。”
向安娜乖乖把手机给一边搀她的佣人。
隔得远也听不清,就见阿姨又是点头又是说好的。还没等阿姨听下去,电话已经被抢,“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要是不要我了一定要先告诉我,免得我一直等你。”
这是虚话。
可陆见森把这虚话听进去了,“我明天就回来。”
陆见森果然没骗人,第二天向安娜醒来上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打哈欠就听到衣帽间传来动静。她迅速处理完拉上裤子出去一探究竟,愣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见森正在系领带挑腕表,“凌晨。”又将玻璃桌上一份文件推过去给她,向安娜疑惑得拿起来翻阅,竟然是碧月天的产权以及管理和股份,最后署名是她。
她有点发蒙:“这什么?”
“碧月天送你,你自己好好经营,当然你不要了转卖也可以,我不干涉。”
“怎么突然送这份大礼给我,我生日也没到啊。”向安娜正揣测什么喜事,却听到他冰凉的嗓音:“分手礼物。”
她震了下,有点耳鸣:“……什么?”
“你听到了。”
向安娜心里缩紧,收起笑容质问:“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目光注视着她,显得没有丝毫退缩,这句话像是酝酿了很久就等着见到她,然后说出来:“我试过了,但没能忘记我太太,我们分手吧。一直这样的状态,烦透了。”
烦透了?
她差点怒急笑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这才多久就告诉我你忘不掉。当初是你主动说要和我在一起,你说你要试一试,可才这么点时间你就厌倦我了?”
“我必要和你再纠缠这个问题,试过没结果就应该放手。”他淡然说出这句话,往外走却骤然被抓住。向安娜有点后怕的道歉,“是我口气不好,你别生气,我哪里不好了我改好不好?”
她包着一筐泪,委屈又卑微到极点:“你再试一试好不好?”
“这个别墅你要就拿走,我会回北京,再也不会回来。你也不要来找,我不想见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面。”他将狠心发挥到极致,
又象征性得给了补偿。
向安娜脑子一片空白,杵在那半天不晓得动弹。一直等屋外传来开车库的声音,她才猛地回神冲出去,扒在陆见森的车门边,哭喊:“我不该发酒疯给你打电话打扰你工作,我不体谅你,我承认错误,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卑微,带着哭腔令陆见森心窝子里发疼。
但他仍旧决绝:“放手。”
“我不放!”不知怎地,潜意识里觉得这一次要是放手了,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多么古怪的念头,可却充盈着她整个念想,死活都不愿意撒手。
陆见森又重复了一遍,直接开车。
车身往前开,被外力带动没一会儿向安娜就被牵着往前一带,跌滚在地。等她爬起来时,车子已经驶出老远。向安娜顾不得膝盖上的擦伤,爬起来跌撞着往车里钻,穿着睡衣拖鞋一脸蓬头垢面得开着那辆小跑车追出去。边追边给陆见森打电话,怎么都不接。
最后索性关机了。
崩溃着给他助理打电话,全都是拒接,跟预谋好的一样。陆见森的车早就不见踪迹,她哭着开了好远都没瞧见半个影子,最后神志不清得撞上一棵树。
安全气囊弹出来,额角还是冲撞上,破了口子出了血。
旁边的车好心停下来敲窗户,隐约问:“没事吧,快开门出来。”
车外聚集了一些人,连交警都来了。她鼻头发酸抱着方向盘嗷嗷大哭起来。从前她顶看不上那些被抛弃就寻死觅活哭哭啼啼的女生,也一直以为自己肯定不会这样,不爱就放手。可真轮到她身上了,才晓得这么痛这么放不开。女人从来都是不顾一切得感性生物。
交警将她领到局里。
还是许廖来办理手续,又拉着她去医院处理伤口。
全程她都跟块木头一样。
许廖问她:“你怎么了!这是。”
“……他不要我了。”她扁嘴,哽咽。
“谁?”
“陆见森。”
许廖翻了一个白眼,“你就这点出息,快别哭了,在哭眼睛该肿得跟个核桃一样了。大少这人从来都有主张,有什么也不会说出来让人不好琢磨。他要说不喜欢、不想要,那就真的是……”
话没说完,哇得一声惹哭向安娜。
许廖怎么都哄不好,最后只好送她回去后先逃走了。向安娜这些天没完没了打电话、也不吃东西就这么关在屋子里,偶尔觉得别墅外围总被人盯着。
她给陆见森留言,说家外面有人,害怕。
但他从来不回。
一直等了半个月,还是没等来陆见森,倒是等来了一封匿名邮件,大篇幅的叙述陆见森这个月来的事情。标题很醒目,说是涉及一桩谋杀案。死者是一对老夫妇,很眼熟可向安娜怎么都想不起来。时间也恰恰吻合出差那段时间,难怪怎么助理说出国,陆纪尧却说在北京。口径根本就不统一……
陆见森怎么可能杀人!
她给这个邮件回件,发件人却给了个地址表示,想要知道更多就来这个地方。
她刚记录下地址,邮件就自动销毁。向安娜心有疑虑,但匿名人却说能有证据替陆见森洗刷罪证。她蓦地想起
,陆见森这么急着分手,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隔天,按照匿名人的指令她驾车出去,又在百货公司沿着提示甩掉一直跟着她的人。原来这些天不是错觉,果然有人在别墅外监视她。
甩掉尾巴后,向安娜来到目的一地,一栋很童话的庄园。
偌大的庄园,里面却空无一人。
连个管家、花农都没有,亏得满院子的花草还生的这么好。别墅里很安静,她喊了句你好,有没有人,传来的只是自己的回音。
地方四拐八弯地,像是个迷宫。
安娜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声,悉悉索索的。等走近了,发现是个浴室,还在放水,大约浴缸里扑出来了,水渍都蜒到门口。推开门,骤然发现浴缸里躺着一个人。
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身后已然有人靠近,困住她的同时湿毛巾捂上口鼻。
毛巾上有味道,向安娜惊恐得挣扎几下,视线意思逐渐模糊渐渐昏厥过去。陆见森没有回北京,也没去机场,而是被引导去了疑犯关押处拘留。
很久了,证据对他很不利,凶手处理的很妥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为今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陆见森杀的,要么凶手是个惯犯。
手下曾经说:“不通知老爷和陆少吗?”
“我妈最近身子不稳当,受不得刺激,我能搞定不需要知会北京那边。”陆见森只是这么淡淡冷冷回他,这件事连陆纪尧那边都没透露。
他到了那没多久,助理就捧着笔记本急匆匆进来找他,坐下来就告诉他:“陆总,我查到当年在你身边当助手的那个季瑶瑶,根本就是冒充的。”
边说边将电脑屏幕转给他看。
资料上的是个完全不同容貌的女人。
除了外貌不符合外,其余的年龄、学历以及经历完全符合。
“这个才是真正的季瑶瑶,家里人在几年前就报了失踪,一直都没找到。我怀疑,原来在陆氏工作过的是个冒牌货,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还巧合得和童小姐长的一模一样。”
陆见森凝眸,没做声沉思着什么,问他:“红衣舞者调查的怎么样了?”
“有!”助理说起这个,就好像有大发现:“在调取这个案件的时候,我发现聂路宇也有牵扯。因为他妹妹曾经也死在这个案情里,是最早一位受害人。聂路宇这人背景也太干净了,干净得有点古怪。”
“越干净越可疑。”
助理赞同:“是,他妹妹的照片我还在等国外那边传过来,您稍等会儿。”
等得这空隙,陆见森看了眼助理的手机显示,他大约忙昏了电话也没怎么碰,未接电话好几个都没处理。仔细一看全都是向安娜的。
助理察觉到他视线,笑着说:“按照您的吩咐,向小姐的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嗯。”他点点头:“派人去保护好她了?”
“是的,别墅外已经蹲足了手下。”
正交谈中,邮件传来接收声。助理料想兴许是照片传来了,去收取点开,等图像逐渐清晰后倒是把助理给吓得不轻,半天没说话。
陆见森皱眉,起身绕过去注视着电脑,顷刻脑袋发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