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里外非人,临危受命

老刘渴望的正面报道,没有如约出现在新闻里,既焦急,又疲倦,一个人回了办公室,挂上谢绝会客的牌子,开始睡觉。

队长渴望的睡觉休息,没能如约而至,回了局里,就接到了上面的电话,“好啊,你们迎兴区挺热闹啊,一天之内就出了3个大事件,嗯,徐探虎,你有功啊,是不是要我给你升值加薪,再给你找个白富美?”

哼,切莫小瞧人。区区一个白富美哪够?以我堂堂迎兴小黑龙的威名,还不得一次来仨?

“领导您说笑了,都是些小功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虽然听出话里浓浓的讽刺意味,队长还是把功劳俩字加重了那么一点点点点。

“有功了是吧,对,还给你少记了一件功劳,凶杀案一天就破了,扫黄取得了阶段性胜利,过了一把当劫匪的瘾,还放跑了5个精神病人!”

过瘾过瘾,我还一夜没睡呢,在森林公园野战来着。“领导您批评的是,我们工作中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给市局添麻烦了。”

“大学里那事儿,掩盖的不错,我就不深究了,正常走流程。这精神病院跑了人的事情,你写一份报告出来,今天上午放在我的桌子上。”

官僚啊!有没有人性?你对得起一夜没睡的一线警务人员吗?你对得起同样搜寻了一晚上的医生、护工吗?不就是跑了5个精神病么!“是”。

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旁边面色红润的主角,队长气就不打一出来。好啊,昨天风头都是你出了,我熬夜抓人的时候,你居然还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上。

“张东来,10点前把精神病院那档子事的报告写完,晚一分钟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此小事尔。”主角还是一副毫不慌张的样子,咱好歹也是搞过文学类职业的,当过初中语文教室,还做过行政文秘。这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看我这,兴致一来,古文的范儿都出来了。你们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能懂?

PIA,“现在就写去!”队长气呼呼的回到办公室,趴在桌子上就闭上了眼。嗯,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永不瞑目。

……

队长又升官了,不是做梦,而是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个特殊职务。

报告递上去,市局领导一看,这不是小事啊,跑了的几个病人,潜在社会危害性都不小,要是任由他们祸害,临都多出几件杀人案都是轻的。所以说,放任不管是绝对不行的。

抓了就完事了?想的太美,这帮人从法律和舆论的角度来说,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去追捕。临院里面住着的精神病人,没有触犯法律,他们住院治疗,并不带有真正意义上的强迫性质。因而,想要离院,也是病人、家属的自由。如果直接大大咧咧的把他们都抓回来,社会上就会有人说了“人权没有保障啊!我要是在街上走着,突然有人冲出来,说我有精神病,是不是就能把我直接抓到精神病院里去?”这是要引起恐慌的。

那就,不抓?让他们自身自灭?想得更美。这件事在临都市里面也不算小,至少在迎兴区快家喻户晓了。要是任由这几个精神病人在外界活动,那也会有舆论声音说“安全没有保障啊,身边潜伏着很多危险的精神病人,他们都是杀人不犯法的!”也是要引起恐慌的。

这可好,抓也不是人,不抓也不是人。

所以说,群众才最不是东西。

现在嘛,按照市局领导商量,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悄咪咪的把这些人都抓回来,然后再告诉公众,这些病人良心发现自己回了医院,或者被家属找到又送回了医院。

不过抓这些精神病人,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是这帮人出门都没带着证件,像通常那样,通过银行、火车站锁定嫌疑人位置的方法,根本没法用。

二是森林公园周边所涉及的街道、城区太多,无从下手。且其中少不了监控覆盖不到位的区域,很难通过监控系统排查到病人的去向。

三是这帮人的行为模式诡异,很难通过常理来进行推断。像什么刑侦学、犯罪心理学之类的东西,完全不能推测这帮人将来会去哪,会干什么。而且在爆炸中,电子档案还被毁了,虽然有纸质档案,但调用也不便,现在只能依靠医生对这些病人的了解,进行一个模糊的推测了。

想来想去,悄悄组一个非正式的专案组吧!把事办了,把人抓回来,但对外界一切都不明说,最后能交出个结果就是了。

既然是非正式专案组,能是啥肥差?既没有油水,也没有功劳,要是办不成事,还得被穿小鞋。这种烂事情,当然是交给运气最背的人去干。

作为事发地的主要负责人,队长徐探虎很光荣的接受了这个任务。作为最近大出风头的精英警员,主角也莫名其妙被上峰直接指定加入了工作小组中。之后嘛,参会的一个领导就提议,这病人,还是医生最了解,外请个医生顾问怎么样?

一众人点头称是,这精神病医生还用去别的地方寻吗?爆炸那地儿直接抓壮丁呗,反正也是他们的事情。于是乎,睡觉的老刘就被叫醒了。

再过了5分钟,高大全和龟师爷就被他呼唤到了办公室里。之所以选他俩,既不是因为高大全学识渊博,对重症区的病人情况都很了解。也不是因为他俩办事利落,在前一天的抓捕中,带回了最多的病人。主要的原因吧,还是因为昨天晚上院长都在熬夜搜寻的时候,他俩居然都跑了。嗯,光明正大的拿他们撒气。

不过被当成出气筒的高大全,显然不打算就范。

“涨工资咩?”

“不涨。”

“有补助咩?”

“没有。”

“评职称咩?”

“不评。”

“那我为咩参加?”

“……为了荣誉。”

“蛋,不去。”

虽然当面没有给老刘留下一丝面子,不过主角过来开车接他的时候,他还是很干脆的去了。当然,这也归功于主角的机智。

“有大热闹。”

“走。”

至于龟师爷……他没有人权,一脚踹进后备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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