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安静的吃着,偶尔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像是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不过这次南匪凉吃的很少,几乎是不吃的节奏,他那双暗沉的眼就那么看着她,一眨都不眨的。
“你怎么不吃?”
淡薄的唇噙着温和宠溺的浅笑,“你吃就好。”他喜欢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让他看着温暖而舒心,只是他实在不喜欢她对着别的男人说笑。
心中依然是芥蒂着,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好吧,你不吃我吃,真的很好吃的。”锦瑟这般说着,嘴角带着笑容,然后她想到,“我想喝一杯酒。”
“不准。”
“为什么?”她幽幽看着他,以往自己想要做点什么这个男人多少会应着,即便不是应着也不会拒绝的。
这次他拒绝的那么明显。
锦瑟有点不甘心,“那么喝点气泡酒?”
这次男人好像很无奈,在柔和的光线里男人好似很柔和,“不行,等一下带你出去走走,这次不要喝酒了。”
“哦。”锦瑟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她敛下自己的眉眼低头吃着东西,吃了两口她就放下刀叉。
“不吃了。”
虽然她一直在吃,看上去也没停过,可是她吃的很慢。每次咀嚼的次数很多,所以她吃的并不多。
南匪凉看着她,“再吃点。”
“饱了。”
“你吃的很少。”
“我的胃小。”她说的是事实,本来胃容量就不大,偶然合胃口会多吃两口,可是不会很多。
今天的东西不错,可是她能吃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后面侍应生上了甜点,芒果布丁,锦瑟吃了一小半。有点甜,她觉得腻了也就不吃了。
这个时候那个小提琴手又上来,开始拉着曲子,锦瑟是认真的听着,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来。
她是真的在认真听着还是喜欢那个小伙子?
不管哪个他都觉得答案不是自己喜欢的。
“起来,走了。”四个字是分开说的,俨然是这个男人不乐意了。
锦瑟点点头,“听完在走。”
“没什么好听的,走了。”南匪凉认真的说。眉目已经开始不悦。
锦瑟杵着下巴没去看他,而是看着那个拉提琴的男孩,眉清目秀的是挺好看的。
“你先走吧,在门口等我,你要是不想等就先回去,我自己认得回酒店的路。”她这般说着已经是不给面子了。
南匪凉盯着她,好一会他没说话,接着起身结账离开这里,动作带着潇洒的味道也是一气呵成的。自始至终他都没在理会那个女人。
锦瑟不受干扰,她是真的在认真听着,小提琴手男孩拉了两个曲子最后才结束,而锦瑟也起身离开了。
她穿着杏色的风衣裹紧了,南方的十一月是那种阴冷的尤其是到了晚上,这也是她不喜欢原因。
她出了餐厅就看见门口银色跑车边上的男子,她以为他走了,可是他没有。
他双手抄近裤袋里静静的站着也在等着,路灯下他的五官有些迷离。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锦瑟能感觉到他不高兴。
她上来,“你不是走了?”
南匪凉盯着她看,好一会开口,“说好带你转转的。”
“哦,饭前已经转过了。”
“用车代步,不算。”
这话也是的,可是……
“我不想走路。”锦瑟淡淡的开口说着。
南匪凉沉默了一会接着开口,“饭后散步对身体好,这个时间还早,我们去外滩看看,开车带你去,走步不会太长时间的。”他的耐着性子说完的。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发脾气,可是他的心情却真的不怎么好,她是在故意惹自己生气吗?
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非要和他对着干,而他又不能对她发脾气。
锦瑟看着他好一会耸耸肩,“好吧,不过我十点之前要回酒店,明天要早起。”
“会的。”南匪凉说着已经开开车门。
锦瑟点点头坐了进去系上了安全带,这里到外滩半个多小时,好在是没堵车,到了外滩看见不是什么精美的景致而是人山人海,这个季节也是旅游的旺季吗?
看着没一会锦瑟就觉得头疼,她实在的不爱看这么多的人。
她停下脚步看着一边的男人,“我们回去吧。”
南匪凉似乎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了,她的那个个性会喜欢这么吵的才怪呢。
“那就回去吧,等着下次在带你来。”
还要下次吗?好像这里什么时候人都比较多吧。
“那就回去吧。”南匪凉低沉的说着带着锦瑟离开这里。
俊男美女走在一起难免会引起人们的注视目光,尤其在外滩这样的地方,只是他们本身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的。
到了酒店的时候时间还早,锦瑟决定回到房间去休息了。
南匪凉看着她进房间一句话也没说,直到看着她关了门才走进去的。
锦瑟回到房间又洗了澡,才躺在床上休息,锦瑟没有特别多复杂的情绪,她只是稳稳的想睡一个好觉可是这一夜她睡得不是很好。
早上早早的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头很混乱,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在看看时间才六点多。这个时间起来也是够了。
她毫无睡意早早起来,简单冲了澡换了衣服打算出去吃早餐,在经过南匪凉满口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看着那门,嘴角不由得淡淡一笑。
昨个,他是被气得够呛吧。
她应该是无心的吧,可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会生气一样,所以到了最后她还是坐着他会生气的事情。
锦瑟离开了这里,吃过早餐联系了这里的工作负责人,她这次来主要负责双发会展的事情,还有一些讲解,甚至还有下月拍卖会的事情。恩,看来她要忙的事情很多呢。
锦瑟一天都在忙着会展的事情,她选了几样预备在帝都的展品,都是上好的青花瓷还有玉器,这次的会展是很有规模的所以要格外重视。
晚上的时候这边的工作人员叫着锦瑟一起去吃饭,本来她不打算去的,可这是工作的第一天又是这边领导请客这种情况下锦瑟是无法拒绝的。
吃饭的地方在某高档酒店,大包房中坐满了人。有着领导有着工作人员,在这些人中锦瑟是最打眼的,除去漂亮的外表就是不凡的气质,在这些人中她最为突出也最为吸引人,自然的也会成为别人猎艳的目标。
锦瑟是淡淡的,吃的东西不符合胃口,她是有一搭没一搭吃着。
“东西不符合安小姐胃口,要不要重新给你点?”开口说话的是一边的男子,他坐着锦瑟最近也是这次级别最高的领导。
因为离着锦瑟极为近,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味道。
锦瑟微微笑着,“不用的,我吃的不多。”
“还是要多吃点,安小姐很瘦不会还学着现在时下女孩子减肥吧。”男子关怀的说着,“太瘦的女孩子看着心疼。”
也不知道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反正引起了其他工作人员的不满,其中女人居多。
女人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总是带着几分仇嫉的心里。
“陈主任这么关心安主管啊,都不知道你是这么好的领导,什么时候也给我们这些员工发发福利。”女人酸里酸气的说着。
姓陈的男子只是温和的笑着,“这次合作之后给你们发奖金在放你们两天奖。”
“这是托了安主管的福啊。”那女人继续说着。
锦瑟听着这话淡淡笑着也不多说什么。
陈主任倒了酒给锦瑟,“安小姐一起喝一杯如何,这个度数不高也是女士酒。”
何为女士酒?
锦瑟不是不懂,她偶尔的时候会喝,那是在家里的时候,那些来自法国的葡萄酒基本都是二哥带回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无端带来的,她不怎么会喝,在好的酒她喝了也是白瞎的。
她喝了一杯陈主任倒的酒倒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不会喝,可是也能喝出好坏。
这酒无法来形容劣质的味道。
“安小姐再喝一杯,希望我们这次合作开心。”
又是一杯,锦瑟没拒绝。
她的酒量不高,能喝的只有那么几杯何况还是这种劣质的酒,在第四杯的时候锦瑟拒绝了。
“陈主任是故意灌我酒的?”懒懒的声音落下,锦瑟勾着唇角。
她喝了三杯,脸蛋有着红潮看起来娇媚动人。
陈主任看着锦瑟,就在他身边,从刚刚女人淡淡香气到现在酒香的味道,这些足以让一个男人迷醉。
陈主任看着这样的锦瑟有些着迷,“安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很欣赏你,这杯我陪着你喝。”陈主任喝了一杯意味深长看着她。
锦瑟似乎有些为难,看着那杯酒久久没动,后来有人起哄有人说锦瑟不给面子之类的话,所以锦瑟喝了那杯酒。
不知道是不是醉了,她的脸蛋红的可爱,她微微眯着眼睛尽量保持清醒着。
“陈主任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看着又是一杯锦瑟轻微皱了一下眉头。
“安小姐似乎是醉了,要不要我送你回酒店,如果你不爱动我家就在附近……”低沉的声音还没完全落下,包房的门被推开,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因为男人太耀眼,女人们都是直直看着这个男人。
“你是谁?”陈主任是明显的不悦,还没谁可以在自己吃饭的时候被打扰。
南匪凉目光根本不想去看男人,那双深幽的目光看着一边醉醺醺的女人,他的眉眼沉了几度。
他迈着步子而来,嘴角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锦瑟。”低沉的声音好听的要命,他伸出手摸着她的脸。
锦瑟醉眼迷离看着眼前的男人,认出他来了。
她淡淡一笑也有着妖娆的美感。
“南匪凉。”
“嗯,是我。”
“你怎了来了?”
他目光深深,“打你电话关机,查了一下就知道你在哪,你喝醉了。”
锦瑟点点头,按着头。“被人灌的,这酒是假的,难喝死了。”她杵着下巴看着这个男人。
南匪凉将她发丝别在耳后,“假酒还喝?”
“都说了啊。”她带着无辜的深情说着。
南匪凉眯了眯眼,冷眼看着他们,“你们灌她酒了?”
这话不是对一个人说的,而是对着所有人问着,他一个人的气场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所以那些人都看着这个男人。心里也在猜着这个男人是谁。
“你是谁?”这次开口是陈主任,看着面前器宇不凡的男子,他心里虽然打?可是依旧是问着。
南匪凉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目光极其冰冷,“是你灌她酒的?”声音低沉且不悦。
陈主任看着男人,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定然不是好惹的,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容不得自己退缩,底下的工作人员看着呢,又是自己比较心意的女人在一边。他不想退缩。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在谈工作上的事情,闲杂人等可以离开了。”陈主任这般说着。
南匪凉非但没理会这话嘴角反而笑笑,倒是有着几分说不出的味道来。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谁在陈主任耳边说了什么,就看见他脸色微微变化着。
“你说什么?”陈主任问着,眼中有着几分不确定。
那人点点头,“陈主任我说的是真的,她已经结婚了,老公是陆无端。”
所以她是传说中被陆无端隐藏很好的陆太太!
陈主任的脸色难看的可以,倒是没想到这样,他的几个合作案件还是陆无端投资的,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得罪大客户。
后来,锦瑟被南匪凉带走了,没人阻拦,因为有人说他的身份特殊远远高于陆无端,更因为安锦瑟是自愿和他一起离开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那些人不断揣测着。
…………
锦瑟喝了酒,因为是假酒她有些上头,在加上南匪凉开的跑车速度自然是不慢的。
她昏昏沉沉的。头是难受的胃也是难受的,她拍着南匪凉的胳膊示意他停下车子。
南匪凉将车子停在一边,锦瑟下车在路边吐了出来,开始的时候还是不舒服的,可是这会好多了。
冷风吹来,她算是清醒的可是头还是昏昏的,接着一瓶水递到她的面前。
“不能喝为什么还要喝,你可以拒绝的,就算你拒绝也没事的。”她是什么身份,拒绝也不会怎么样。
锦瑟漱了口,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身子不由得一晃,一手手臂及时扶住她。
她已然在他的怀中被男人护得好好的,她的头就靠在他的胸膛上,这个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
好在他不喜欢用香水,因为她实在不喜欢那种味道。
“不能拒绝的,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是负责陪人喝酒?”
锦瑟听着这话笑笑,然后看着他,“你昨个不让我喝,今天就补偿了。”
她淡淡的声音缠缠绵绵的有着说不出的好听腻人,尤其此刻她还在他的怀中。
男人听见这话先是沉默了几分,接着一笑,“这是怪我了?”
锦瑟听着这话也是笑笑,可是那个笑容有着几分的薄凉,“不能怪你,但是我就是想喝啊,你不让我喝今天有机会就喝了。”她迷迷糊糊的说着。
看着她这个样子南匪凉摸摸她的头,“你喝醉了,对着我耍酒疯就好。以后不能对着外人这样。”他低低沉沉的说着。
锦瑟应了,头依旧是靠在他的身上,她闭了闭眼睛淡淡的开口,“南匪凉,我恨你。”
锦瑟有些醉所以没感觉到男人是身子是僵硬的,当然了他早就知道了,她是恨自己的。
“那么怎样才能让你不恨我?”他有些温柔的问着。
“没办法了,已经恨了。”她闭着眼睛,喃喃的说着一些胡话,“陆无端要和我离婚了。”
男人就在她的上方,听着这话他俊朗的神情依旧没有一丝的变化,这话好像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影响。
他将她的下巴抬起,看着她酒醉迷离的脸蛋,他目光深深,“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喝酒对我行凶?你很在意这事?”
锦瑟虽然是醉的可是还能听清楚男人的话,她抿着唇是冰冰凉凉的笑,她在意什么呢?
她看着男人,非常的近,看着俊美的容颜,沉静而优雅,不过眉心却异常的沉重。
“我行凶了吗?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都说是假酒了。我又能在意什么,我在意的人在就撇下我不管了,你又回来干什么呢?陆无端要和我离婚你心里是不是有着几分得意?”
安锦瑟的这话让他修长的身形微微一震,深墨的瞳眸内蓦然的暗沉了下去,仿佛被巨大的阴霾笼罩住一般。
“你怪我?”
锦瑟摇摇头却笑了,“是恨你!”
恨比责怪来得更加的凶猛。
锦瑟开始觉得自己的头很沉,后来男人说了什么她大约也不记得了。
南匪凉圈住她,在她头顶的上方喃喃低语,“锦瑟,不要恨我,你的恨我承受不起。”
久久,锦瑟一动不动,南匪凉发现她靠着自己居然可以睡着,不自觉地的嘴角微微勾着一个笑容。
这样的女人总是容易触动自己的心,她看起来那样的懂事又那样的让他操心。可是这一切他居然好喜欢。
四年前……如果四年前不是自己的离开,她也不会有今天的,也许他会给她不一样的人生。
“锦瑟,离婚对你来说是另一个人生的开始,相信我。”
南匪凉带着锦瑟回到酒店,她真的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自然担任照顾她的责任。
给她擦拭着脸换了衣服,放在床上让她安静的睡着,其实在做这些的时候也是对自己的考验。
她是他在意的女人,面对她不着衣服的样子他身体里会有着原始的欲望,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真正的煎熬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的,但是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这就好,比什么都好。
南匪凉去了浴室冲凉,这个季节要冲什么凉,满身的欲火也要降温才可以。
等着结束之后他看着镜子,那清晰可见的是一道疤痕,这道疤痕他不会忘记是如何来的。如果不是因为这道疤痕也许他和锦瑟不会分开。
薄凉的唇那么的淡淡的笑着,接着穿着浴袍走了出去。
…………
锦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十点多了,她看着时间脑袋是白了白,什么时候她起来过这么晚了,而且今天还有工作要做。
她起身要去换衣服,就看见身上的男式衬衫,她的脑袋再次顿住。她凭着记忆想着,昨晚最后见过的男人是南匪凉,那么她的衣服有可能就是那个男人换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按着自己的头,已经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她简单冲了澡换了衣服才出了酒店,上午她简单和沪城这边的工作人员谈了合作的细节。可能他们都知道锦瑟身份的原因,这次谈事情比自己想的要快和顺利多了。
中午的时候那些本想约着她吃饭的人也不再为难她,锦瑟自然也不会主动和他们一起。
她在新天地找了一家中餐馆,中午这个时间吃饭的人还是蛮多的,她找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点了两个菜和一碗米饭,她按着自己的头轻轻揉了几下,偶尔的时候她看着窗外。
有些是旅客,摆着各种姿势在拍照,虽然看着有些土气可是又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幸福呢?
她按按自己的头,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后面按着她的太阳穴接过她的动作。
锦瑟惊讶的转过头发现是南匪凉,她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那是少有的表情。
“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你?”
南匪凉听着这话也不怒,只是嘴角淡淡的笑着,他手下的动作是非常的温柔。
“舒服吗?”他知道她肯定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现在的头开始不舒服了。
锦瑟没回应,她只是闭着眼享受着。
看着她不说话南匪凉淡淡的笑着,“下次别再喝了,喝多难受是你自己遭罪。”
锦瑟还是没吱声,她静静的享受着,似乎不打算理会这个男人。
“锦瑟。”他低沉唤着她的名字,“和我说说话。”他不习惯她这样的淡漠,虽然她一向如此。
“好啊,说说啊。”她轻轻回应着,有点漫步惊喜,“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按了监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