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天里,媳妇姐姐就像嗜血的妖精,天一黑就爬上床,把我吸昏又回去闭关。
几天下来我走路都会摇晃,而白沁雪每天都不忘嘲讽,好像跟她有仇,今天早上终于没忍住,回她说:“都活了几百岁的老女人了,你天天跟我瞎起哄,有意思?还要不要点脸?”
她跟媳妇姐姐活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是瞎猜,不过女人最怕说年纪,这点对她同样适用。
白沁雪哼了声,蹬着小高跟,露着大白腿出门。我从后面盯着看,心想要是媳妇姐姐也这样穿就好了。
可惜母老虎不管何时,哪怕是当着我的面换衣服,白纱都会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第五天,媳妇姐姐终于出来,素衣披,宛若天女下凡,看得我都呆了,她过来捏了捏我皮包骨的脸蛋,笑道:“还好,没被吸干。”
我听了差点晕过去,不过后来她天天给我买好吃的,期间还给了一颗元气丹,没几天就恢复成活泼乱跳的帅小伙。
而这几天也难得的享受平静,缠着她带我们去了游乐场,看了电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让我和东子两个农村娃体验了下城市生活。
白沁雪见媳妇姐姐恢复,表情很不自然,两人关在房间里说了很久的话,出来的时候媳妇姐姐脸色不是太好,有些愠怒,又有些无奈和担忧。
当天晚上,我们睡在一起的时候,她很认真的跟我说,想要跟她在一起,我还要变强,否则将来回去了,很可能会遭到反对。
白家是个巨大的家族,也是个无底的漩涡,如果我跨不过,最终都会分开。
我听了特别害怕,也很困惑,为什么订下婚约,现在又要反悔?问起来,她叹着气说:“订婚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我当时正在闭关,听说是你父母强迫白家,不得已才答应下来。”
强迫白家?我激动得翻过身,趴在媳妇姐姐身上,她脸“唰”的就红了,双手护在心口,可是我完全没有去享受,而是迫不及待的问:“我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很厉害?”
媳妇姐姐脸色原本变得很冷,可能是见我激动,压着怒火点了点头,伸手将我推开,警告道:“以后不许爬我身上!”
听到父母很厉害,我整个人都很亢奋,听到她的话才后悔莫及,都忘了刚才是什么感觉了。
凑过去想在试试,她伸手在我脑门弹了下,不让了。
冷静下来后,我心里又开始难过,白家反悔的原因很简单,父母消失了那么多年,很可能……
我背过身,难过的问:“你说我爹妈是不是不在了?”
媳妇姐姐没回答,可能是不知道,又或者是怕说出答案让我难过。
我又问,“你是被逼的,现在是不是也后悔了?”
“当然后悔,你出生的时候我都很不得亲手杀了你!”
我心里顿时难过起来,原来我的老婆竟是这样来的。还好媳妇姐姐又接着说:“可后来想通了,我认定的东西,那就不会在变。”
媳妇姐姐轻声说,“我不希望你能成大英雄,但在同龄的人群里,你必须出类拔萃!现在你做到了,也只是在外面,跟有些人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我听了转过身,脸上挂着泪问:“那你不会不要我?”
是的,我哭了,因为害怕,害怕失去,害怕无依无靠,害怕成为一个孤儿。
是从未有过的害怕!没有感受过绝望和孤单的人,永远无法体会这种害怕。
“嗯!”她伸手,擦掉我眼角的泪珠,“但你不能得寸进尺,将来不管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我的同意,都不许碰我!”
我点点头,不过很快又后悔了,反悔道:“你是我老婆,就要碰你!”
“贫嘴,睡觉!”她拉过被子将我隔开,不耐烦理我了。
一夜无语。
第二天我很早就去找东子,觉得有必要在回一趟林场,因为黑白教的人肯定会去那里,诛敌就从哪里开始。
吃饭的时候我跟媳妇姐姐说了,她分析了下,觉得可行,让我和东子自己做,只是不能跑远,不论如何晚上都要回来。
她去公司前给了我和东子每人几百块钱,拿着钱,两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要知道念初中的时候,我每个星期的生活费才有十九块,这是我从小到大拿过最多的零花钱。
中午我和东子准备好,让小绿送我们去林场,但在门口却遇到消失了几天的陌小兮,她神色匆匆,站在门口就说:“苏岩,你爷爷出事了!”
爷爷已经入土为安,而且不能在养尸了,还能出什么事?
陌小兮拉开车门坐了上来,让小绿去公墓,途中才说,“我也是今天才接到消息,你爷爷的尸体被盗走了!”
“什么?”我差点站起来,怒道:“谁干的?”
陌小兮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请帖模样的卡片给我,封面纯黑,印着个骷髅头,打开后是白底红字:今夜三更老林场,不见人,你爷爷的尸体就剁了喂狗。”
我拳头捏得嘎嘣响,说:“小绿姐,咱们不去公墓,直接去林场。”
小绿问:“小少爷,需不需要告诉小姐?”
“不需要了!小兮,你在前面下车,不用跟着我们去了!”
陌家终归是道门家族,她也没说什么,下车后自己打车回去。
她让我去公墓看,不过是想证明事突然,跟陌家没关系。我知道陵园是半公共场所,不可能天天派人盯着,也没怪她的心。
但既然尸体被盗,看了也没什么用,不如提前过去,好有所准备。
下午四点我们就到了林场外面,小绿不能插手,说要告诉媳妇姐姐,我没让,让她等着就行。
媳妇姐姐这几天正在解决臆蛊,事同样不少,而且黑白教的势力范围不在这里,不可能出动大规模的人,随便来几个,东子和我能应付,何况这些都是刽子手,我们要亲手杀掉报仇。
再说黑白教的人也不傻,媳妇姐姐一来,估计都吓跑了,拿不回爷爷的遗体不说,还会错失良机。
小绿嘱咐我们要小心,然后独自待在车里,但检查小挎包的时候,我才想起开阴眼的神秘药水没了,急忙跑回来问她有没有。
她在车里翻了半天,好歹给了半小瓶。拿到后我才松了口气,暗怪自己大意,如此重要的事都差点忘记了。
阴眼不是什么大术法,也没有杀伤力,但在黑暗里如果看不见,再强招数都没用,如果打着手电战斗,实力最多只能挥出十分之一。
黑暗,永远是人类最大的障碍。
拿到药水,我将老楼没用的紫符分开,东子跟我各五张,弄好后才偷偷摸摸进山。
小时候抓鸟捕鱼,学的就是一个轻,轻到靠近动物不让对方现,所以在丛林里,我们隐藏的能力还不错。而且对方下的战书,估计早就准备好口袋让我们钻了。
东子跟我等到天黑了才开了阴眼,朝着核心位置走,然而千算万算,怎么都算不到他们会冠名堂皇的等着。
森林的溶洞口燃起一堆大火,围着五六个带着面具的人,一动不动,好像木桩一样。
“石头哥,你看!”东子突然咬牙切齿的喊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也是睚眦欲裂,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爷爷的尸体和东子父母的尸体都被吊在上面。
东子站起来就要冲出去,但被我强行按住,“别急,他们不会大咧咧的等着,是个陷阱。”
我放出鬼大姐,给了她几张匿气符,想让她看看周围有没有埋伏,但就在这时背后吹来一阵腥风,冰寒彻骨。
东子跟我回头,看见背后不知何时多了几条大狗,全身灰白,眼里出血红的凶光,龇牙咧嘴很是可怕。
而且它们身上的鬃毛倒竖,犹如钢针利刃,看着都让人背后生寒。
东子喊我说:“石头哥,是我们村里的大狗!”
虽然时隔一年半,毛也生了变化,但村里的大狗老跟我们屁股后面撵山,再熟悉不过了。
没想到黑白教竟连他们都不放过,炼成了苍狗。
狗本来就介于阴阳,用秘术炼制后就会成为能行走阴阳的东西,而且白云苍狗,变幻无穷,很难被攻击和捕捉。
我们愣住几秒里,原本站在火堆旁边的五个人悄无声息的围了过来,树林里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从里面走出一个穿长袍的男子,没有带面具,样貌举止文雅,书卷气十足。
他走到距离我们几步的地方停下来,双手一晃,左手多了一本线钉书,右手拿着一只狼毫。
黑白教判官,还真是装神弄鬼!
判官煞有介事的翻了翻生死簿,如读圣旨一般念道:“苏东,享年十五岁又三个月,苏岩,享年十六岁又两个月!”
享年这个词是用在死人身上的,我听了笑问道:“你是来搞笑的?我们就站在这里,有本事别废话。”
判官并不理会,认真的拿起狼毫在书本上叉了两下,不急不慢的说:“阎王让你三更死,绝活不过五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