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货,他还离着你八百里远呢,这就投降了。”孙红叶恨铁不成钢。
“二舅要抓痒痒。”小齐艳紧紧的抱着小胳膊。绝对不能露出胳肢窝来。
“你说你们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说把孩子带回来玩几天。”张彦红过来伸手帮张彦明拍大衣上的雪。
“她们要上学呀,总请假不是好事儿,习惯了就不把学习放在心上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也是,一上学就把住了。进屋吧,外面怪冷的。你叫张义强是吧?”张彦红和张义强说了句话。
“大姐好,我是张义强,喊我强子就行。”
“姐夫呢?现在家里都挺好吧?”张彦明整了整衣服,过去把小齐艳抱了起来,在冻的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小丫头现在家里条件越来越好,气色也上来了,穿的也好了,像个小公主。
“别抱她,多大个丫头了,怪沉的。”张彦红怕张彦明累着,怎么说也是十几岁的丫头了,在农村过去都是当大人看了。
不过张彦红家里过去条件不好,小丫头长的瘦瘦小小的,其实不沉。她爸个子就不高,瘦的像条龙一样。
张彦红的身高有一米六八,大骨架子,不过体型挺好的,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味道十足。
她家大姐夫也就是顶多一米六出点头,还是个小骨架,看着瘦瘦弱弱的感觉……
张彦明感觉张彦红能嫁给大姐夫,和他是鲁尔城市户口还在城中心有房子得有很大关系。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起码两个人这么多年下来相伴相依,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别的也就都不重要了。
关外的女人嫁乞随乞嫁叟随叟的心态比较普遍且坚定。
几个人说着话上楼,张彦明一直把小齐艳抱着,小丫头美滋滋的把小脑袋靠在张彦明肩膀上,听着妈妈和二舅妈说话。
小孩子思维简单,但她们知道谁是真的对自己好,特别敏感。
电梯到了顶楼,叮的一声打开,一股香味儿就扑面而来。
张彦红家的房门就没关,敞着一半,炖骨头的香气顺着门缝冲了出来,弥散在楼梯间里。
“真香。”张彦明吸了吸鼻子,对孙红叶说:“我姐炖的芸豆是一绝,不放肉都好吃,颜色还翠绿翠绿的,我怎么学都炖不出来。”
“我也就是瞎做,又没去哪学过,”张彦红被张彦明夸的有点开心,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都忘了二明你什么时候吃过了。”
“在你家呗,那年夏天我在你家住了好几天,还放牛来着。”
“我记不住了,没什么印像。”张彦红拉开房门让几个人进屋:“现在也没有大灶了,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反正也就是这么个条件了,好吃不好吃的对付吧。”
“闻着味儿就知道好吃了。”张彦明放下齐艳顺手帮她理了下头发,然后弯腰换鞋。
张彦红家现在住的是两户之中的大户型,有一百六十多平,五室两厅一厨三卫三阳台,楼上还有个半露天的阁楼。
这套房子是给张彦红的,记在她的名下。
原来那套用他们原来的老房子换的那一套在南边商场后面那个封闭式小区里,当时这边还没盖好。
她们原来住的老房子,实际上是大姐夫姐姐的,为了给弟弟结婚就让了出来,她自己就在房子三平米的小厅里搭了个临时床。
她家父母走的早,她为了照顾弟弟大半辈子没找过对像,已经快五十岁了。是个伟大的姐姐。
事实上不管是个头还是长相,她都比弟弟强不少,而且还是高中毕业……大姐夫初中没毕业就不念了,不是那块料。
说句实在话,她其实更像是弟弟的妈妈,不管是年纪还是经历都是十分合格的妈妈。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张彦明让张彦红一家搬到这边来,把南边那套房子‘还’给了姐夫的姐姐,给了她一笔钱押箱,然后又帮她找男朋友。
快五十了,还是纯纯的处女,连和男人牵手亲吻都没有过,说出去谁敢信?所以才说她伟大。说起来还是穷造成的。
事实上她的性格都变得不是那么太正常了,敏感又自卑,也不喜欢说话,总是一个人那么闷着,除了上班就是一个人在楼下晃荡。
不过家里有了小齐艳以后,她精神上又恢复了很多,应该是感觉自己又有用了,有了精神寄托的关系。
一颗心全在齐艳身上了,照顾的比张彦红这个亲妈好太多。
前前后后,张彦红和齐艳一起使劲儿,各种明里暗里的劝说,鼓励,用了有一年多的时间,这才让姐姐答应了相看对像这事儿。
张彦红因为这事儿还去找了鲁尔安保的李奎经理,让他帮着调查男方的资料。
她怕再遇到一个不着调的把大姐再伤一次,那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弄不好大姐得崩溃。
好在结果还是不错,大姐现在也算是有了个家,找了个四十多岁老实巴交的男朋友,比大姐还小两岁,离婚有些年了,孩子跟着前妻。
有了男人一起搭伙过日子,成为了真正的女人以后,大姐确实开朗了很多,精神上也好了起来,喜欢笑了,话也比以前多。
不过大姐不同意结婚,她不去办证,还偷着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以免怀孕。
她对那男的说,咱们马上都五十了,感觉行就这么过着,你死了我给你送终,我死了你给我烧个纸,挺好。
这房子是我弟弟的,等咱们都没了就还给他俩,要是扯了证到时候难免麻烦。
她这一辈子的心思和一切都用在了弟弟和弟弟一家子身上,连死后事也没放过。
她这种却不能叫扶弟魔,她比弟弟大了差不点二十岁,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弟弟拉扯起来的。是妈。
大家换了鞋穿过入室花厅,迎面就看到姐夫的姐姐擦着手笑着从厨房里走出来:“来啦?”
“大姐。”张彦明笑着叫了一声。他心里对这个女人很尊重,敬重。
孙红叶也叫人。小齐艳跑过去扑到大姐腿上叫大姑,亲昵的很。
“饿不?”大姐伸手帮齐艳拢了拢头发,在小脸上摸了摸:“出去也不戴个帽子,小脸冰凉。”
“姐,艳艳都多大了,你还拿她当小孩儿。”张彦红埋怨一声,去给张彦明和孙红叶倒热水。
“多大还不是孩子?”大姐白了张彦红一眼,用双手给齐艳捂脸:“以后出去记着戴帽子,要是再忘了看我不削你。”
“嗯。”齐艳嘿嘿乐。大姑从小到大都说过几千几万遍要削她了,结果一次也没打过,一点威慑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