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夜幕彻底笼罩了君士坦丁堡城,不过在这座堪
在坐落于著名的大金门外的底比修斯大街上,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醒目的坐落于街道一个回弯里,在由那个回弯形成的广场上,一根根挺拔的罗马石柱排列整齐的矗立在通向府邸的宽大甬道的两边,如无数威严的士兵般护卫着这座君士坦丁堡著名的建筑。
阿莱克修斯府,这是这座宏伟建筑的名字,和其他那些帝国权贵们喜欢把住宅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一样,皇帝的弟弟阿莱克修斯也喜欢用这种方式宣扬自己的富足和奢侈。
不过即便他不这么宣称,君士坦丁堡人还是会这么称呼他的府邸,因为每当有人提出阿莱克修斯这个名字时,人们总是无法把他和他那座著名的‘逍遥府’分开来想。
皇帝艾萨克二世的弟弟阿莱克修斯是个人尽皆知的花花公子和喜欢享受奢侈生活的寄生虫。
这个几乎连外人知道的所谓秘密就是人们对这位皇帝御弟的印象,不过也有人说这些描述并不符合如此形容这位殿下,他刚应该被称为“混蛋”或是人们所能想到的更加卑鄙的东西。
几乎没有人能象这个阿克修斯一样如此荒唐好色和喜欢胡闹,如果说在还没成为皇帝御弟之前的阿莱克修斯还算是个还算正常的人自从艾萨克二世利用政变登上帝国宝座之后,这个阿莱克修斯就立刻急不可耐的展现出了他对奢侈生活的偏好和过于执着的喜欢。
人们能想象这个人会把同一件衣服连续穿上三天,即使是由皇帝赏赐的红色礼袍,这位喜欢奢侈的御弟也不过勉强穿了两天后就立刻迫不及待的换上了由他自己设计的那些面料考究,做工精细,而价格也高得令人咋舌的华丽服装。
甚至有人那天之后,他为了不再接受皇帝对他穿戴服饰的干涉,专门找了个君士坦丁堡城里最高明的裁缝,让他专门为自己设计各种奢华的服装,以彻底打消皇帝那并不为他所喜的兴趣。
而现在,他正坐在一个角凉亭里,一边轻轻喝着最昂贵的塞浦路斯红酒,一边观看着凉亭外一队看起来充满异族气息的萨拉森舞娘柔嫩的腰肢在乐曲的伴奏下扭动出的诱人舞姿。
“殿下。”一个低沉地声从花园小路上阴暗地花丛小路地阴影里响起。一个灵活地身影飞快地越过那些郁郁葱葱地花木灵地来到了凉亭外。小心地报告着:“殿下。有人看到耶路撒冷女王地马车进入了皇宫。而且自从进去之后就很长时间没有出来。”
“哦。那个伊莎贝?”正要喝下一口红酒地阿莱克修斯立刻停住了酒杯。他看着那个身影沉吟了一下后。用讥讽地口气说到:“我想她那个未婚夫蒙特费拉地康拉德一定不和她在一起吧。”
“是地殿下。那个康拉德正在他们地行宫里。有人看到他始终没有离开所以可以肯定进入皇宫地只有女王自己。”
“看来我地哥哥终于要如愿以偿了。”阿莱克修斯讽刺地出一声低笑。接着忽然又一皱双眉“不过那个伊莎贝拉难道就这么屈服了?这可不像那位耶路撒冷女王地风格。”
听到主人地诘问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地手下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做为一个常年跟随主人地亲信。他当然知道主人和他地哥哥一样都有着多么相同地爱好。特别是在对女人方面。他们都喜欢把自己描绘成游吟诗人口中那些英俊多情。备受贵妇们宠爱地骑士。这就让他们当受到拒绝地时候。会是怎样地难以接受。
同样时地阿莱克修斯能深深地明白自己地哥哥当初受到伊莎贝拉拒绝时地愤怒和羞耻。
甚至在一些只有亲信们参加的宫廷宴会上,艾萨克二世曾经不止一次的向他那些手下誓要彻底征服那个傲慢的耶路撒冷公主,而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如愿以偿了。
“看来明天我们要听到皇帝关于耶路撒冷的决定了。”阿莱克修斯嘴里小声嘀咕着轻轻拉动身边一根垂下到他身边的长绳,随着亭子外一阵悠悠的铃铛声些舞娘立刻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花园里立刻变得一片平静。
“都去睡吧许从明天起我们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忙了。”阿莱克修斯嘴里嘀咕着站起来,在伸了懒腰之后信步走出了凉亭,一时间从明亮处走进黑暗的一变,让他不禁有些愣,可随着逐渐熟悉了眼前的一切之后,在那个报信的亲信陪同下慢慢向着他的寝室踱去。
恢弘,巍峨而富于神秘的罗马皇宫,在月色的映照下似乎镀上了一层粼粼银光,在蜿蜒起伏的宫殿走廊和远处充满气势的君士坦丁城墙的笼罩下,整座皇宫就好像一只趴伏在宏大的石头森林中的巨兽,沉默而充满危险的俯视着巴萨罗里山丘下的整座君士坦丁堡。
在这座建立在君士坦丁城最高处的宏大皇宫里,由数以千计的宫殿、塔楼,石廊,喷泉,雕塑和纪念碑组成了宏伟建筑群,促成了这座皇宫几百年来成为了整个欧洲为之神往的地方。
尽管梵蒂冈的教皇始终用不屑一顾的态度蔑视的对待着整个东正教世界,但是对君士坦丁堡那令人咋舌的财富和炫目的文化,教皇还是从内心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嫉妒,所以即使威望如乌尔班二世那样,在提到君士坦丁堡和它的皇宫的财富时曾经不无妒忌的说到:“如果我们在地中海另一边的兄弟对主的信仰有一半如他们对财富那样热心,异教徒的灾难也不会来临的那么突然。”
事实上,乌尔班二世并没有完全说对,在经过了几个世纪前君士坦丁皇帝睿智的抉择之后,经过了众
帝王和无数先哲的努力,君士坦丁堡不但已经成为了马帝国的核心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整个地中海的瑰宝。
在经过历任皇帝不断扩建,早已经比原来的拜占庭王国都大上数倍的城市里,被称为圣宫的帝国皇宫本身就无如一座城市般矗立于马尔马拉海边。
而从提奥多西皇帝时代就开始建立的提奥多西城墙,在经过将近七十年的连续扩建之后,早已经成为了濒临马尔马拉海的皇宫后翼不可摧毁的屏障。
每天,舒适的居住在皇宫里的人都可以看到马尔马拉海上繁忙的船只从自己高高耸立的城墙下经过,那种千帆竞渡的局面曾经不止一次的让初次到达君士坦丁堡的人目瞪口呆,而让很多客人真正印象深刻的,还有那些牢牢的矗立在城墙上的巨型绞盘投石车。
在那些挂着粗大锁链和粗壮的投臂边摆放着大堆油石的投石车边,来自远方的外人才会猛然醒悟座已经让他们彻底着迷的美丽城市,同样是一座令人生畏的战争要塞。
不论是那连绵断由历任皇帝不停修筑的坚固城墙还是城墙上那些设计巧妙,威胁巨大的众多的塔楼、射堡,都在向人们宣示着这座要塞的坚固和威力。
这一切的拥有,则是一代的东罗马皇帝,而现在的皇帝是安格鲁斯家族的艾萨克二世。
和那罗马历史上的其他皇帝比较起来,艾萨克二世其实既不优秀也不愚蠢。尽管他和很多前任一样是靠着暴乱和阴谋起家,推翻了他的君主而自我加冕登上的宝座,但是这种行为既不证明他拥有多高的才干不证明他一无是处。
在成为皇之后,他立刻继承了自己那些前任对原来丧失的欧洲领地的渴望,在登上宝座不久,艾萨克二世就对帝国领地上造反的保加利亚人大举用兵,但是和那位有着保加利亚屠夫之称的瓦西里皇帝比较起来,艾萨克二世显然既不是个优秀的统帅,也不是个值得尊敬的皇帝,他的军队没过多久就被打得一败涂地,而随后他对失败的严酷惩罚又造成了军队的哗变。尽管最后他终于镇压了叛变的帝队,但是保加利亚块东罗马在欧洲最大的领土却最终彻底失去。
这个巨大的打击曾经艾萨克二世几乎一蹶不振,他把自己关在皇宫里每天纵情酒色,据说他对那些来自保加利亚的女人特别残酷乎只有在每次在她们身上的蹂躏和摧残,才能重新唤起他那试图重新夺回帝国土地的雄心壮志。
而现在位皇帝正在用光滑的黑色大理石镶嵌的巨大水池里,任由温暖的泉水从雕刻成兽口的水管口中喷出冲刷着他因为常年的荒唐已经有些松垮的身体。
一阵轻轻的脚声从浴宫的门口响起,一个身上只用薄薄的丝纱围拢在胸腹上的侍女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池边蹲下身来,在靠着池子假寐的皇帝耳边轻声说着:“陛下,耶路撒冷的伊莎贝拉女王陛下再次要求和您见面。”
“哦,这是第几天了?”似乎有些疲惫的皇帝睁开眼睛向上仰头望着池边的侍女。
“已经是第六天了,从女王进入皇宫,每天都要提出要和您见面的要求,这是第六次要求您接见她。”女侍略显得意的看着皇帝,一想到刚才自己在那位尊贵的耶路撒冷女王面前显露出的傲慢,这个来自色雷斯乡村的年轻女孩就觉得自己好像当了女王般的得意洋洋。
“看来,她应该已经很着急了。”艾萨克二世同样得意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伊莎贝拉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甚至可以想象当她决定来求自己的时候,那位高傲无比的耶路撒冷女王会怀着一种多么无奈和愤怒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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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正是艾萨克二世需要的,他知道这位女王现在的困难知道那些她寄予希望的欧洲人,会让她多么失望,事实上当他从那个脸上带着被伤的痕迹回来复命的牧师诉说之后,他就立刻临时改变了原本迫不及待的试图见到伊莎贝拉的决定。
艾萨克二世誓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傲慢无礼的耶路撒冷小寡妇,更要让她知道在东方,究竟谁才是能决定一切的君主。
于是当听说伊莎贝拉进入‘圣宫’之后,皇帝压抑住了内心的冲动,用各种拖延和接口回避着和伊莎贝拉见面。
他在等待,等待那个耶路撒冷新寡少妇彻底放弃最后的尊严,等待着她毫无抵抗的接受自己提出的一切条件。
这种有趣的想法,让皇帝立刻感到兴奋起来,他决定像个戏耍到手玩具的孩子般让那位耶路撒冷女王彻底崩溃,向他投降。
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真正体味到那游戏的精妙和有趣。
“告诉女王陛下,我正在为我一匹爱马的死亡伤心也许需要些时候才能恢复过来,为了不让我的坏情绪影响到陛下的心情,请女王陛下再耐心等待几天。”
艾萨克二世嘴里含糊的把头重新靠在池子边,不过当他无意中抬头头时,看到了女侍紧绷在胸腹间薄纱下的双腿,这让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热火。
随着池边响起的一声惊叫,女侍已经被皇帝猛然拽进了温暖的水池,随着水花喷起,水波荡漾侍的嘴里霎时响起了充满诱惑的呻吟。
“不要换衣服,就这个样子去见女王,而且我要你让她知道,我们两个刚刚都干了些什么!”艾萨克二世一边奋力驰骋,一边向身下的女人大声吩咐的。
“遵命……陛下~”女人在喘息中同样大声的回应着,同时她的心里不禁升起一阵对那个耶路撒冷女王难言的嫉妒“我会告诉她的,我要让她知道我现在才是这个皇宫的主人。”女人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伊莎贝拉焦急的
个由无数石柱组成的回廊里的榻椅上,她这已经是第皇帝要求会见了,可是每次她得到的都是各种搪塞和借口,而且随着那些借口的理由越来越荒谬也能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罗马皇帝对她的轻慢和侮辱。
可是她却只能一次次的用屈辱般的沉默和无视接受这样的侮辱。
每当回到自己的宫殿,她都会把自己紧紧的关在房间里长时间的不出来。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度过这些漫长夜晚的,可是当天亮的时候又会若无其事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任由侍女们为她盛装打扮后如送一件礼物般的把她送入皇宫,等待着皇帝那可能的接见。
略显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伊莎贝拉烦乱的沉思微微回过头,看到了那个曾经在自己面前极端无礼女侍。
看着那个女人略显酸软的腰身和她脸上那还没有褪去的红潮为女人的伊莎贝拉立刻知道生了什么事,她原本焦躁的脸上霎时一片苍白,紧紧抓住坐榻扶手和权杖的双手几乎攥得麻。
“很抱歉陛下,皇陛下的一匹爱马死了,他现在十分悲伤,正在和他的御厩官一起哭泣呢。您知道陛下是多么爱他的马,所以为了不让他的坏情绪令您不快,请您还是回去继续等待,我想下次陛下一定会和您进行一次愉快的会面的。”女侍带着喘息的声调时高时低的传进伊莎贝拉的耳朵,当她刻意装作无意中露出胸前被皇帝抓出的一条条红痕之后,她脸上那点唯一装出来恭敬也已经荡然无存,她高高的扬起下巴,挑战似的望着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耶路撒冷女王,在渴望对方失态的同时心底里不住反复温习着要说出来的讥讽话。
“原来是这样,我当然可以解,请代我向皇帝陛下转达我对痛失爱马的同情。”伊莎贝拉已经恢复过来的脸上平静安祥,她先是微微叹息,随即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双眼看着女侍胸口上的抓痕微一皱眉,疑惑的问:“那么这又是什么呢?难道是皇帝和他的御厩官决定驯服另一匹马留下的痕迹吗?哎,他可真是个爱马如命的皇帝呀。”
“上帝!这个……”女侍气急败坏的出一声尖叫。
“住嘴!”
突然打断侍的伊莎贝拉出大声呵斥,她手里的权杖如一柄长矛般突然飚出!在锋利的杖尖直指女侍鼻子的同时,她声调威严的大声宣布:“你这个下贱的女人,居然敢对我这么无礼。要知道即使是皇帝也要对我用尊敬的礼仪接待!不要忘了,我是圣墓守护,是耶路撒冷女王!”
伊莎贝拉充满气势的怒霎时让刚刚得意的女侍呆在当地,她嘴角颤抖的看着几乎就要戳到自己鼻子上的权杖尖头,同时她听到伊莎贝拉用变得更加冷酷的声调说:“做为耶路撒冷王国的女王,我不会接受任何人对我的侮辱,不论是一个小小的得宠侍女还是一个帝国的皇帝。所以我还会再在要求约见皇帝陛下,但是如果你下次再敢这样对我,我会要求皇帝对你的行为作出解释。我们都知道皇帝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所以我从现在开始不想再看到你,否则我一定让你永远做不成‘一匹马’!”
听出伊莎贝拉话中义的女侍霎时脸上变得如裹尸布般的惨白,在一声从喉咙里出的惨叫声中,这个吓得已经变得糊里糊涂的女人转身没命的向回廊尽头跑去,因为过于惊慌,她甚至没来得及抬腿迈过一座常青藤编制的花门,就那么莽莽撞撞的直扑进了回廊尽头的一个喷水池,随着一片水声“哗”的响起,那个女侍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水池中的一大片铺开的荷叶之下。
看着远处的水,到了这时才略露微笑的伊莎贝拉转身向已经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宫廷侍从们略一环视,然后轻轻用手抚了抚微显凌乱的裙摆,在四周一片鸦雀无声的注视下,仪态端庄的向着走廊的另一头缓缓走去。
在她的身后,月光把她纤细的腰身背影映衬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随着走动带起了一串微微波动的阴影。
“耶路撒冷的伊莎贝拉。”从走廊阴影里走出来的艾萨克二世饶有兴趣的望着伊莎贝拉远去的背影,手里一边轻轻摆弄着一根镶嵌着珍贵宝石的金丝马鞭,一边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那就让我们看看是不是最后能驯服你这匹烈马吧。”
………
马车在静悄悄的石板路上慢慢前进的,出乎随从们意料的是,伊莎贝拉并没有让平时和自己一起坐车的亲信女骑士跟上马车。
当车门在她身后紧紧关闭的一刹那,再也无法忍耐的屈辱霎时从伊莎贝拉的胸膛里爆了出来!
她的喉咙里如堵着一块石头般出哭泣声,因为怕声音泄露到车外紧紧捂住嘴巴的手掌间不住的出沉闷的唔鸣!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伊莎贝拉把脸蒙在双手里不住的问着自己,耶路撒冷的陷落彻底打破了她的梦想,那原本在她心中已经酝酿了许久的计划,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破坏了。
而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艾萨克二世对她那侮辱般的态度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谁也无法帮助她的地狱。
“伦格,你在哪儿?”伊莎贝拉的嘴里毫无察觉的吐出了这句话。
可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喊着什么人的名字时,忽然听到车外的随行队伍突然出一阵喧闹的呼声!
“生了什么事?”伊莎贝拉本能的抓住了放在身边的长剑,她小心的打开车门向外看去,随着看到站在街道中间队伍前的一条身影,她不禁出一记低声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