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带着一抹水汽拂过发丝,全宝蓝怔怔的看着远处缓缓驶过的游轮,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一样,破开了虚无,在平静的江面上渐渐消失在视野内……
“奴呐,该回家了。”朴智燮脱下外套披在女孩肩上轻缓说道。
“智燮,我让你困扰了吗?”全宝蓝转过头,迎着昏暗的路灯,虽然她看不清此刻朴智燮是什么表情,但想来一定又是强做出来的笑容吧。
朴智燮手一僵,反手搂住女孩没有说话。
“我太弱了。”全宝蓝把脑袋埋在朴智燮怀里,闷声说道:“但是你让我觉得自己够强大。”
“奴呐,别想太多。”察觉到女孩情绪很不对劲的朴智燮皱眉安慰道。
“我没病!”
全宝蓝抬头看着朴智燮很是认真说道。
“嗯,我知道。”朴智燮紧了紧手臂,认真说道。
“你骗人!”
“我说真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迁就我,按照你的习惯,早就把我强行抱着塞进车里,然后回家睡大觉了。”全宝蓝皱着小脸,眼神很是认真说道。
“你不是才刚从医院出来吗。”朴智燮满是淡定说道:“奴呐,你太敏感了。”
全宝蓝盯着朴智燮,一双眼睛充满了不曾有过的色彩,让娃娃脸男孩有点不自在的感觉。良久,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女孩叹了口气说道:“明天你陪我去看心理医生。”
“嗯?”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的朴智燮顿时懵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全宝蓝嘟起嘴一拳头打在朴智燮胸前,就像是发泄一样恶狠狠说道。
朴智燮愣愣的看着全宝蓝,这什么情况,难道这妞真的没问题?
察觉到朴智燮怪异的眼神,全宝蓝更恼了,狠狠的踩了脚对方的脚背后,低着脑袋就往停在不远处的商务车走去。
朴智燮故作很疼的喊了声‘哎哟’,随后陪着笑追了上去。虽然搞不懂对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但是先检查一下就行,只要对方没事就好……
次日,清潭洞一座十分幽静的小别墅内,朴智燮坐在客厅里,双腿直抖的望着眼前的茶杯发呆。虽然这里看上去像是一座装修比较高档的住宅,但确实是一家非常有名气的心理诊所。
朴智燮也是通过别人介绍才来的,只是全宝蓝已经跟着那个老家伙进去快两个小时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啪嗒’一声,角落里挂着咨询室的大门打开,全宝蓝一脸阴沉的迎面走来。朴智燮发誓,他还真没见过兔子能够散发出狼的危险感,而此刻全宝蓝就是如此。
“没事吧?”
虽然被全宝蓝的表情吓了一跳,朴智燮还是快速起身上前拉起女孩的手轻声问道。
“没事,不过那个医生,真是讨厌。”女孩布满了冰霜的脸蛋在看到朴智燮后瞬间换位笑容,抱着对方满是怨念说道:“他居然让我试着独立,忘记你……”
“什么鬼?”朴智燮手一抖,惊讶的喊道。
“朴会长,麻烦您进去一下。”
就在朴智燮被全宝蓝的话给吓得差点砍人之际,对方那个二十多岁的女秘书用带着撒娇的声音喊道。
深呼吸一口,朴智燮捏了下全宝蓝的脸蛋强笑着说道:“放心,如果那个医生敢乱出主意,我就拍死他。”
“嗯,最好是打一顿。”全宝蓝鼓起脸,恶狠狠说道。
朴智燮心底一震,要知道全宝蓝就是被别人骂了,也只会恼羞的念叨一下,这还是第一次……他心底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了。
安抚好童颜女孩,朴智燮沉着脸走进房间,眼神冷冷的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男子。对方头发花白,带着一副无边框眼镜,显得很是儒雅,只是此刻朴智燮心情却不是那么好。
“朴会长,请坐。”
男子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站起身平静说道:“听我说完,你就明白全宝蓝xi为什么会生气了。”
朴智燮目光一凝,依言走到桌前坐下。
“按照诊断,全宝蓝xi的确有心理上的问题。”男子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朴智燮手下意识握紧成拳,不过随后便又松了开来,紧绷的脸蛋也变成了笑脸,和煦说道:“权医生,如果能够治好宝蓝,价格随便开。”
“不不,朴会长,钱我也想赚。”男子苦笑着挥手说道:“不过治疗方案与我无关,反倒是在你身上。”
“什么意思?”朴智燮的笑脸瞬间凝固,变为凝重问道。
“全宝蓝xi并不是‘爱情强迫症’,不过也可以说是,因为已经带有‘偏执’的症状。”男子面色严肃说道:“我从医二十多年以来,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因为依赖形成的病症,但是全宝蓝xi这种还真是第一次见。”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烦躁感的朴智燮拍了拍桌子,不耐说道:“直接说根本,别扯这些。”
男子愣了愣,咂巴了下嘴快速说道:“朴会长应该听说过狂信徒吧?就是那种为了信仰什么都不要的人。”
“嗯!”朴智燮皱眉答道。
“全宝蓝xi现在就和这个很像,但她信仰的东西就在身边,甚至每天都陪着她!”男子眼神怪异的看了眼朴智燮后,见对方貌似要爆发了,这才收回了目光,老实说道:“全宝蓝xi很清醒,甚至很理性,但就是这种理性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害怕自己变成你的拖累,一切都站在你的立场来思考,结果就是……失去了自我。”
“会造成什么后果?”朴智燮忍着惊惧,语调发颤问道。
“我不知道。”男子摊开手,一脸无辜答道。
朴智燮挑了挑眉,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对方,这家伙在耍他吗!
“朴会长,我真的不知道。”被朴智燮盯得头皮发麻的男子急忙喊道:“因为失去了自我,等于她没有了人格,但是她又会站在你的立场思考,这……就是说会发生什么全在朴会长你手里捏着。”
“直接说明白,别给我墨迹。”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的朴智燮没好气说道。
“简单说,可以试一试让全宝蓝xi独立,也就是离开朴会长。”男子看了看朴智燮,小心说道:“因为没有具体的治疗方案,所以需要按照情况来给出治疗方式,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