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云,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面!”
优雅的摇了摇头,弗朗克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无奈的乘坐着小船来到自己旗舰上准备交涉的老朋友云济。
“的确是一个大大的意外!”
云济保持着微笑,心里却不由得倍感无奈。
实在没有想到,早前还在西南半岛和自己唇枪舌剑的对手,居然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不过如今的自己,却已经没有了风雨军在西南半岛和印月半岛咄咄逼人的武力作为后盾;恰好相反,自己的三十多艘战舰,正被虽然就数量而言只有己方的一半,然而就战斗力而言却具备压倒性优势的对方所包围。
但愿笑天他们沉得住气!
默默的祈祷着,云济对那些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率性而为的海盗们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尤其是这些家伙尚没有明了麦坚舰队的利害,而在表面上看似乎己方占据着优势的情况下。
不过,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于云笑天能够压制住这些鲁莽的男人,而自己却不得不进行着一场缺乏实力作为后盾的外交。
风雨军的军师,此刻唯一庆幸的是,如今能够指挥这支舰队的,是注重利益并且为了利益并不介意改变立场的继任麦坚特使,而不是那个和自己有着仇恨与偏见,可以为了情感的冲动而不顾一切的鹰派军官梅挈尔•麦卡西。
“云,我特地不让梅挈尔过来,这足以让你明白我希望远离武力和冲突的诚意吧!”
敏锐的捕捉到了云济的心意,弗朗克充分发挥着一个外交家的能力:
“让我们一起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在西南半岛尚未完成的谈判吧!”
“悉听尊便!”
云济无可无不可的答道。
他有些迷惑弗朗克的心意,更不明白对方究竟是担负了某种特别的使命路过这片海域恰巧遇到自己,还是特意从西南半岛追踪到自己。
如果是前者,云济则不免为安宇和麦坚之间可能达成的阴谋而忧心,如果是后者,那么就更为奇怪到底有什么能够让弗朗克这个老狐狸,如此不远千里的追踪自己——云济还不至于以为自己的魅力有如此巨大的诱惑。
“不要胡乱猜疑你的朋友,云,看来你在圣龙呆久了,也沾染上了他们多疑的坏习惯!这可不好!”
弗朗克呵呵笑道:
“其实这一次,我既可以说是来找你,也可以说不是!不过就我个人而言,能够和你,以及你的主君风雨大人合作,远远比和你的另一个表弟风雪,以及他的主君,圣龙帝国的皇帝陛下合作更加理想!”
“愿闻其祥!”
听到风雪的名字之后,云济顿时警觉了起来。
毕竟,在如今的圣龙帝国,如果还有什么人能够和自己一样熟悉并且擅长同麦坚人打交道,那么就非风雪莫属,而偏偏已经坚决的站立在风雨对立面的风雪,其背后又牵扯到了圣龙天子等很多敏感的人物,因此一旦让这位表弟介入的话,无疑将会事情变得十分复杂。
“很简单,虽然梅挈尔和你有着私人的恩怨,而且麦坚和你的表弟,或者说和你表弟所代表的圣龙之间也有一些冲突,但是为了麦坚的利益,我并不希望圣龙帝国就这么被呼兰人灭亡,所以,麦坚有心插手这场激烈的战斗!”
弗朗克悠哉游哉的说道:
“当然,既然你是如此熟悉麦坚,那么一定会知道,我们那些高高在上令人尊敬的元老们,是坚决不会同意麦坚直接介入这场战争,更不会同意我们的子弟在这场似乎和我们毫无关系的战争中死亡,甚至,如果是数目稍大一些的援助,如果没有很好的理由,并且有望收获可靠而且丰厚的汇报,他们也同样不会同意——即便这样做将绝对忠实于麦坚的长远利益——因为这有可能会让他们承受失去支持他们连任的民众的风险!”
“那么,您,或者您所代表的尊敬的执政议会的元老们,抱有怎样的希望?”
云济颇有兴趣的询问道。
弗朗克的话让他可以接受。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虽然风雨在西南半岛和印月半岛,都极大的威胁到了麦坚人的利益,虽然庞大的圣龙帝国保守的政策影响到了麦坚人的贸易,但是相比起遏制另一个陆地的大国呼兰更为庞大,以免影响到麦坚在全世界的利益来,这一切都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尤其是圣龙帝国如今岌岌可危,而呼兰帝国似乎出现不受控制的强大之际,力量平衡原则下的同盟外交,自然也就会应运而生。
在这样的情况下,麦坚人的选择似乎完全可以理解,而麦坚人接下来的问题也就是究竟和代表着圣龙帝国正统的皇帝合作,还是和拥有着强大的实力,并且在印月半岛、西南半岛都能够做出实质性让步决定的风雨交易。
前者,在法理方面似乎更加保险,而且由于天子正在全力对付安宇,所以似乎很可能会做出更大的让步;而后者,谈判的结果似乎更加实际和可靠,谈判的范围和领域也将更加广阔,而且在共同遏制呼兰方面拥有更多的话题。
果然,弗朗克面带着微笑,温文尔雅的说道:
“你看,当话说开之后,事情便会变得非常简单!我希望和你好好谈一谈。当然,眼下的问题是,由于形势发生了突变,你很有可能已经在很多问题上不再拥有你的主君风雨大人所授予的决断权,所以我的建议是,为了抓紧时间,你和你的朋友随我同行,那样的话我们的谈判便可以继续进行,而你派遣可靠的使者,将麦坚希望继续谈判的讯息,转告给你的宰相大人,让他继续授权你,或者派出其他的使者前来帮助你!”
“这样不太好吧!”
云济脸色微微一变,不管弗朗克的话语多么动听,一个很难否定的现实却是对方似乎想要将自己连同云笑天的舰队一起变相的软禁起来。
“瞧瞧,瞧瞧,云,我的朋友,你还真是沾染了东方人多疑的毛病!”
面对着云济的不情愿,弗朗克却是笑容可掬,就好像一个温厚的长者,一边摇着头,一边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应该清楚如今圣龙的局势!而麦坚的执政议会则授权我必须尽快在圣龙寻找到可靠而且适宜的合作伙伴,一同面对这场危机!所以,如果你不能够与我同行的话,那么一个很大的可能便是,你将让你的主君,尊敬的帝国宰相,失去一次很好的机会和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盟友,却增强了对手的力量,而原本他完全可以把握这样的机会,解决如今的危机,甚至从中获取更大的好处!”
“谢谢你,我的朋友,我很感激你如此为我着想的建议,不过这件事情,还得让我想一想,不错,得认真的想一想,或者我委派一个代表来和你继续商讨这些事情,而我亲自面见宰相大人,更能够让我的主君明白麦坚的诚意,以及合作的远大前景!”
云济的脸上同样满是笑容,心中却是暗暗冷哼。
他十分清楚,如果让自己连同舰队置于麦坚人的视线之内,将意味着什么——
姑且不论麦坚的那种天知道是否真心诚意而且即便真心诚意也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利益而废弃的同盟期望,单单是失去了自主行动能力这个事实的本身,便将意味着风雨所能够掌控的最后一支水面力量将被称为麦坚人的人质,同时也将成为麦坚和风雨之间谈判的一张极其有利的筹码。
“哈哈,亲爱的云,看来你还是满怀顾虑,这样对待一个真心诚意帮助你的朋友,你不觉得很令人伤心吗?”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切的麦坚特使,依旧满脸堆笑的说道:
“其实我希望你和你的朋友留下,完全出自一片好心!可能你还不知道,就在不久前,圣龙帝国的皇帝下达了命令,要求他的舰队无论如何都要拦截住你们,并且将你们归于他的编制之下;同时,就在北面不远的海域,还有一支十分强大的安宇舰队在游弋,他们的任务同样也是要消灭你们,曾经给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安宇舰队以重击的可恶的敌人!更麻烦的是,如果我们有料错,圣龙帝国陆地的战火,不仅席卷了整个中原,同时也蔓延南下,如今应该正在扬州激战!因此,亲爱的云,你要是想返回圣京城的话,无论陆路还是水路,都同样是危险而且难行!”
“什么?”
云济有些吃惊。
他并不怀疑弗朗克所说的一切,因为这一切在如今的圣龙局势之下,都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但是让他所震惊的,却是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这未免让人有些担心风雨,这位天才的战略大师,是否还能像以往那样,掌控住全局。
秋夏之交的扬州城,此刻全无往昔的喧嚣。
硝烟的味道尚未散去,遍野的尸体四处可见。
城墙内外,依旧弥漫着血战之后的肃杀。
“哈哈,呼兰小儿,转告你家主子,老子便在这样扬州城内喝着花酒,抱着美人,赏着明月等他,要是有卵蛋的,就快快过来!”
一道粗鲁的声音,打破了城池的寂静,引发的城内圣龙人得意洋洋的附和,还有城外呼兰人暴跳如雷的还击。
“哼!”
公孙飞扬冷哼了一声,颇有些看不起朱全和他那些粗鲁的部下,即便不得不承认这种粗鲁的行径确实能够极大的提升士气并且聚敛人心,但是既然违背了自身所一直受到的并且引以为傲的教养,公孙飞扬终究还是无法接受。
“暴发户!”
脑海中的定义,根深蒂固的植入,让出生钟鼎世家的少爷,心中充满了轻蔑。
然而一想到,便是依靠这个暴发户,方才击退了呼兰人,也守住了扬州城,公孙飞扬就十分的不痛快。
主帅的情绪,显然也传染给了部下。
因此,尽管今天圣龙军队在扬州城抗住了气势汹汹的呼兰追兵,也终于止住了这段时日以来圣龙人自幽燕开始的节节败退,但是来自齐鲁的公孙世家的嫡系,约占扬州守军四分之一的人马,全然没有半丝欢呼雀跃,而是以一种漠然的神色,旁观着约占半数人马的朱全所部的闹腾,令整个气氛显得分外得不协调。
“呵呵,今日一战,总算是让我圣龙人扬眉吐气,也稳定了军心,稳住了阵脚,实在可喜可贺,不如就由在下作东,请诸位大人尝一尝扬州铁狮子头!”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张兆便笑着打圆场。
虽然十分理解公孙飞扬如今多少有些不甘的心情,张兆却非常明白,在齐鲁丢盔卸甲的自己和公孙世家,如今将不得不仰赖朱全这个暴发户来守卫扬州,从而保全一个立足之地来重振旗鼓。
“哈哈,难得张大人慷慨解囊,下官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朱全也不为己甚的接受了张兆的好意。
这两天,走马上任的两淮节度使心情十分好。
尽管朱全内心并不是很情愿遵从风雨的命令北上救援公孙飞扬和张兆,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那场漂亮的救援,确实给自己增添了不少的声望;而之后对于败军的收编,更是让朱全的部队再次膨胀,成为了拥有十多万兵马,目前在两淮最具实力的军事力量。
“公孙大人!”
张兆的目光锁定在了心高气傲的公孙飞扬身上,声音中满含着督促,内心却十分紧张,实在也没有把握那位大少爷是否能够卖给自己这个面子,然而形势却十分不容乐观,一旦爆发冲突后果不堪设想——毕竟如今仅仅是暂时击退了呼兰人的进攻,真正的战都远远没有结束,若想要保全扬州城,朱全、公孙世家和燕家军乃至原本的扬州守军以及其他圣龙各部的联合,便是必需的首要条件。
想到这里,张兆也有些不快。
原本这种打科插诨的事情,理所当然应该是由身为地主的扬州刺史秦凤鸣来执行,而如今却不得不让他堂堂燕家军的代理统帅绛尊屈贵的来做,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秦凤鸣竟然在局势如此危急的关头,抛下了自己的职责,找了个借口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不过,张兆所鄙视的扬州刺史秦凤鸣,此刻其实也同样闷闷不乐。
前些天听闻风雨幽燕兵败的时候,秦凤鸣还暗自庆幸自己由于地处南方,加上天子督师江南,因此没有参加北伐之役,却不料唇亡齿寒,河北大败之后的恶果这么快显现出来,先是齐鲁失守呼兰大军南下,兵锋所指自己的辖地恰是首当其冲,然而公孙飞扬、张兆、朱全等人相继退守而来,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人,虽然巩固了扬州的防卫力量,却也是鸠占鹊巢,自己要想再如以前那般山高皇帝远的关起门来称王称霸,便是绝不可能。
思量着那公孙飞扬,出身高贵又一身傲气,而张兆虽然自幽燕一路难逃,但是位高权显,手中依旧掌着幽燕的一批精锐,至于朱全,更是一个狠辣的人物,来到江淮短短几天工夫,便大肆收敛钱财扩充兵力,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除了对张兆和公孙飞扬还有所顾及之外,凡是胆敢阻挡在前面的人,无论是德高望重的名宿还是声势显赫的豪门,全都毫不留情的铲除,转眼便已经成为如今最有实力的强权人物。
自觉无法和这些厉害的家伙相争,同时更不愿卷入天子和宰相之间的暗斗,意兴阑栅之下,可怜的扬州刺史唯有借口巡视防务,一个人躲入了自己在瘦西湖安置的庄园之内,乐得做一个万事不管的富贵闲人,只是失去了往日的权势,而曾经拥簇左右的人群此刻也纷纷见机迎奉新的强者,难免有些心冷。
“哈哈,父母大人好生悠闲!”
却不料,一个懒洋洋颇含着嘲讽的声音,突然传来,毫无疑问的打扰了正在自己房内喝着闷酒的秦凤鸣。
“何人如此大胆!”
扬州刺史极其不悦的喝问,同时也感到了今非昔比的凄凉。
须知,就在几日之前,自己还是扬州城内说一不二的君王,有谁胆敢如此不羁?而如今,在自己的家中,竟然也有人如此放肆的打捞!这一刻,秦凤鸣的心中,甚至涌起了将那些居然任由这个家伙闯入的家丁全部处死的杀机。
“晚生谢诚,拜见父母大人!”
转眼间,却见一个三十上下俊朗的年轻人,出现在秦凤鸣的面前。
“原来是仲雨啊!”
扬州刺史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和大多数人不同,秦凤鸣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庸才,正是因为这种自知之明,使得他在任内完全信任和重用着当地豪门,并且借助他们的力量,抵挡住了庞勋和一统教的进攻,保全了扬州的安全。
两淮盐道转运使谢诚谢仲雨便是其中的首领,此人年纪虽轻,然而精明干练,出生于两淮望族,和一般的贵族不同,自幼便喜欢读书,常常传读深夜,士人皆云好学;为官之后,颇具商才,经年以来获利颇丰,而且每当灾荒之年更是尽开家廪,以食流民,当亲友质疑,便坦然解释:“吾征一兵,则少一贼”,长此以往,声望甲于乡里,因此当庞勋作乱,祸及两淮的时候,唯独谢诚所经营的淮东安然无恙,百姓均愿效力麾下,令乱军不敢招惹,由此便也成为了秦凤鸣倚之为臂助的长城,时常自由出入于秦府。
因此,此刻见到恰好因为公务离开扬州的谢诚回来了,秦凤鸣不由大为高兴,正待和对方商议如何应对眼前变化了的形势,却见年轻人微笑着,慢条斯理的说道:
“晚生此次南下,可是特意为大人带来了一道美味佳肴!”
鼓掌之间,却见从人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菜肴。
“这是……”
秦凤鸣迷惑的指着菜肴询问。
虽然他是扬州有名的食客,平时最喜欢品尝各地的美味佳肴,但是如今时局动荡,却哪有这般心情。
“哈哈,这可是有名的蛼蛾包子,皮薄、馅 厚、汤多,香味可传十里,其肉乃是由著名的文蛤肉所制,十分鲜嫩,以至于古人由‘车螯与月蛤,寄白海陵郡’之说!”
谢诚并没有理会秦凤鸣的不耐,悠哉游哉的说道。
“谢大人!”
重重的咳嗽了一下,忧虑着自身处境的扬州刺史,此刻根本就无心品尝美味,神情之间显出了焦躁。
“可惜啊,这文蛤肉虽然鲜嫩,却也正因为其鲜嫩,而成为了天下人人争相饮食的美味!如今的扬州城,风景何其秀丽,二十四桥明月夜,何处玉人教吹萧;两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却不知道,那往日遮挡风雨的螃壳,此时是否能够保全自己的身躯?”
谢诚依旧漫不经心的说道,话语的内容却逐渐深沉。
“那依仲雨之意呢?”
秦凤鸣慢慢的收缩瞳孔,多年的宦海沉浮,哪会听不出谢诚的弦外之音,只是对方尚未完全表白态度,他也就乐得静观其变。
“天下纷乱,群雄逐鹿!适逢乱世,扬州既然无力问鼎,最佳的方法便是投靠强者,以保全地方的安宁,大人以为如何?”
谢诚的目光也同样开始变得锐利起来,毫不忌讳的直视着自己的上司。
“这个……”
秦凤鸣有些踌躇,其实这样的想法,他早就有过。奈何天下局势瞬息万变,可怜的扬州刺史自觉才疏学浅,根本无力看透其中的奥妙,更遑论抢先投注最后的赢家,又生怕万一下错了方向,落得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下场,因此唯有蛇鼠两端的骑墙。
然而如今,战火终于蔓延到了江淮,各路兵马也纷纷入驻扬州,再要像以往那样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但要他在名义上的部下面前被迫主动表态,却又心有不甘,便只好故作沉思的踌躇了一下,反问道:
“仲雨以为老夫该如何是好?”
“当今天子号称明君,又代表着天下正统,大人若想做一个流芳百世的忠臣,不妨考虑一下!”
谢诚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妥,不妥!”
秦凤鸣摇着头,喃喃自语。
他眼神悄悄的瞥了一眼对面的两淮盐道转运使,心中暗自猜测,莫非谢诚此次南下,便是和天子一系接触?
只是眼下的扬州城内,却是主要被朱全的军队所控制,而朱全如今则显然站在了风雨的一边,自己也终究不是公孙费扬、张兆可比,若是如今明确表态支持天子,似乎太过于鲁莽和冒险。
“那么就宰相吧?宰相百战不殆,如今更是一心为国,坚守孤城,正是我等效力的明主,大人何必还在犹豫?”
谢诚以同样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什么?”
秦凤鸣对于谢城突然又转换说法大为吃惊,虽然知晓谢家和高凤阳的陶朱钱庄有着十分密切的生意往来,却也想不到谢家居然会在这样微妙的时刻,准备倾全力站在风雨的一边,毕竟风雨的政策虽然不像庞勋那般激烈,却也绝对不是地方豪强所喜欢的,当下便十分怀疑谢诚的话究竟是否当真,沉吟着道:
“谢大人可要三思,宰相固然厉害,但是呼兰南下,圣京危在旦夕,此事恐怕还需从长计议才好!”
“哈哈,秦大人,在你看来,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究竟哪个收获更大?”
谢诚略带着讽刺的说道:
“或者,我等不如献城国师,呼兰大军席卷南下,神州天下已取其三,日后做一个开国功臣,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这个……”
秦凤鸣心中一动。这两天被公孙飞扬和朱全两头挤压,心中早有些怒火,想到投向呼兰人,倒是可以好好的出口气,便不由有些情愿,只是眼中的余光,瞥见谢诚脸上的嘲讽之色,又考虑到对方一贯的为人,这同意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当下,早已经发福的扬州刺史,满脑门都伸出了汗珠,脸上浮现出有生以来最为苦恼的神色。
雨过天晴的话:
征战天下即将结束,惊弦则刚刚开始。
这是一部有很多中篇故事构成的系列长篇,以雨过天晴的理解来演绎一个
雨过天晴心目中的春秋战国。
计划每天上传一次,五月前将初稿十四万字传完,一边听取意见一边修改。
希望众多旧雨新知,不吝赐教,帮助雨过天晴,一同营造出更好更绚烂的奇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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