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日那晚跟徐晴亲密之后,我俩这几天过得非常的惬意,真的就像是谈恋爱般,不,如同度蜜月一般。
两个人每天腻在一起,我下班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要么吃饭,要么看电影。
上班时也会互相打几个电话,没什么说的就把电话放在那里,听着彼此的呼吸。
认认真真的谈一场恋爱,不去想过去,不去想未来。
这是我们的约定。
其实我的心里真的是没有底,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仿佛是一场春梦,那种不真实感又回到了我的眼前。
我有的时候很害怕,我害怕一觉醒来徐晴已经不在我的身边,这一切不过是我失去许愿之后的一场梦而已。
而徐晴一直都很快乐,那种快乐也感染了我,我们每天腻在,有的时候她店里太忙,我也会跑过去跟着她腻歪。
那面赵舒一直冷冰冰地敲打着我俩,不停地骂我狼心狗肺,风流成性……
有的时候徐晴气死了,恶狠狠地要把她扔给教练轮了,然后赵舒眉毛一挑,指着健身教练们喊道:“来啊,过来啊。”吓得教练们一哄而散。
那些教练每天对一个精神病,个个苦不堪言,有的时候徐晴过去都要跟徐晴哭诉一番,说赵舒又怎么怎么骂他们了,又怎么怎么犯病了,再这样下去他们都走了,宁可饿死也不能让人天天欺负。
徐晴很无奈,但是店里赵舒费的心血一直都比徐晴多,更何况最近徐晴过于把心思放在我这面,已经觉得对不起赵舒了。
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面对赵舒的冷嘲热讽,我和徐晴只能硬着头皮顶几句嘴,然后落荒而逃。
赵舒还真是不喜欢我,但是没办法,我也真不喜欢她。
一个疯女人。
但是她其实也很可怜的,恐怕除了会在那个男人面前偶尔露出点女人味之外,她也只能以疯狂来对抗这个疯狂的世界了吧。
这些天到单位都没有什么干活的劲头,那面玛丽也每日恍恍惚惚,我能感到她的内心正在做一番剧烈的斗争,但是我不敢插嘴,我怕影响到她的计划。
玛丽作为一个女人,在这个男权主义横行的社会杀个七进七出,除了她的智慧之外,不择手段的实用主义也是她成功的秘诀。
需要的时候她可以毫不在乎地将自己奉献出去,也可以谈笑之间威逼利诱任何一个人。
金钱、美色、权利、刀子,在她的手里玩得得心应手,而在她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场生意。
她的生意,成本与利润已经完全超出了金钱的概念。
只要有需求,有回报,不管需求是什么,也不管回报是什么,都是生意。
我一直以来以为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意,已经不在乎去为了寻求回报而奉献一切。
但是我依然是错了,这些不过是她欺骗自己的借口,她还是无法适应这个散发着逼人恶臭的男权社会,而这些哄骗自己坚强的借口在黄爷出来后,正因为有了靠山与退路的存在而一点点地被蚕食。
“丁凡,如果我走了,你会干什么?还在公司么?”玛丽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问道。
我正在她的办公室里蹭她的咖啡机,听她忽然一问,倒是愣了一下。
我不是没想过退路,这年头谁都得留一条退路。玛丽如果不在了,王董那面一定不会放过我,我估计看我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我现在投戈到王董那面,天天帮他当间谍,或许将来还
有一丝的可能留在公司,甚至混个好点的职位。
但是即便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仅仅是作为朋友来说,我也不可能去背叛玛丽。
退一万步讲,我对王董的用途就是因为我在玛丽的身边,不管他现在说得多么的天花乱坠,没有了玛丽,我对他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留我这样一个隐患在身边,想想也不可能。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早点明白这一点,早点不吃亏。
玛丽忽然问起,我想了想,答道:“其实我一直有个梦想……”
没说完玛丽就笑道:“拉倒吧,你马丁路德金啊,还你有一个梦想。说人话。”
“嘿嘿,我打工也打烦了,手头钱不多,但是借点钱也够开个小店的了。我就想在北大学城开一个小火锅店,一律的四人单间,烛光晚餐。心形的盘子带轻音乐。每天看着那群荷尔蒙过剩的大学生在我的小店里谈情说爱,没事就搬个椅子坐在包房边上,听听不属于我的甜言蜜语。一到寒暑假,我就到处旅游,追寻一下青春岁月。想想都很美好。”
其实我没有告诉玛丽,我还想要一个实木的门头,把我早就写好的一副对联刻在门旁。
“白汤”似真情,纯白无暇。
“红油”如热爱,火辣无双。
横批是:只羡“鸳鸯”
玛丽点了点头,仿佛憧憬了一下我的小店,对我道:“嗯,很有理想。我劝你,就做个小生意,每天够吃够喝,快快乐乐就好了。商场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劝你离着远点。”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玛丽这么说了,立刻感到万分惊奇,我一直觉得玛丽就是为了商场而生,今天此言一出,我却感到了一丝的悲凉。
“你也能说这话?”我问道。
玛丽叹口气道:“以前做生意,讲究的是童叟无欺,只要你不欺心,你的生意就能好。现在做生意,送钱送房不说,屋子里你还得给配好女人。虽然说这些女人是你情我愿,但是这叫什么?拉皮条啊。我他妈的做个正经生意,还得给别人拉皮条,什么世道?”
其实这不是什么新闻,一直以来我在酒桌上都听说现在送房子还得配好女人,用的时候就是小妾,不用的时候就是保姆,为你打扫房间等你光临,否则送房子都没有人要,觉得麻烦。
但是现在世道就是这样,权力越来越大,越来越集中,尝过甜头的商人都趋之若鹜,人数与日俱增,为了送礼每天想破脑袋,也就终究到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能怪谁?
谁也怪不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潜规则。
这个世界上的规则是一条大河,潜规则就是这条大河的投影,规则让权力过于集中,那么潜规则必然会使这条河变得腐臭无比。
听了玛丽如此说,言语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愤怒,这是我第一次感到玛丽对这个世界也心存不满。
毕竟在我的眼里,玛丽是这个世界规则的受益者,现在就连受益者也忍受不了规则,说实话,在我的意料之外。
“怎么了?情绪波动这么大,因为啥啊。”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在女人情绪波动大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好。
玛丽抿着嘴摇了摇头,想了想说:“我觉得我这几年老得特别快,几年了?将近七年了吧,我觉得好像过了七十年。我真是够了,我也想出去。”
“去哪?”我问道。
“西欧啊,我爸要过去,我也想陪着过
去。”玛丽答道。
我倒是挺惊奇的,上次王董答应此事到现在才几天啊,这么快就有信了?
“西欧有信了?”
“哈哈,三天就给信了,一定能出去,但是打通各个环节可能需要到年前。也好,说不上还能在中国过最后一个年呢。”玛丽笑道。
这办事效率,钢钢地啊。
“王董要是知道你也出去,那还不得乐死啊。”我答道。毕竟如果没有了玛丽和黄爷,王董的位置就算安稳了。
“是啊,让他知道得乐死。对了,你去告诉他,顺便给我买个钻石项链,我送礼。”
“行啊,拿钱啊,你不是让我出钱吧。”我见玛丽有些无动于衷,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笨啊,自己想办法去。”玛丽笑道。
我笑嘻嘻地离开了玛丽的办公室,先去丹尼斯找了一条项链,不太贵,一万多。你让我买个沙漠之星,我想破脑袋也弄不来钱啊。
看准了项链,敲开了王董的办公室,王董抬头一看是我,立刻非常热情:“来,来,坐。啥事?”
我抬头看了一眼秘书,王董一摆手,秘书急忙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啥事,说吧。”
“王董,好事,天大的好事。”我笑道,一脸汉奸相。
“啥好事。”王董继续问道。
我挠了挠头,装成了万分为难的样子,王董这么多年啥没见过,一见我这样就知道我想干啥。
“哈哈,说吧,我不会亏待你的。”王董笑道。
“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想送个定情信物,王董,您觉得钻石项链咋样?一万五,贵不贵?”我答道。
“不贵,不贵,一会儿你买完,记得要发票,拿过来我给你签个字。为公司培养下一代,也是公司的责任啊,要不然一个个都是单身,公司又不是少林寺。”王董笑道。
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太惹王董,但是玛丽开口了,我也没办法。
玛丽绝对不差这条项链送礼,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深意,我推测她可能是打算给我留一条后路,让我跟王董的关系近一些。
或者,她想断了我的后路,让王董以后会恨我。
其实不到最后,以我的智商还真的不知道是啥结果,但是既然玛丽让我做了,那我就做呗。
“王董,好消息。我今天跟玛丽开会,玛丽神色恍惚,说太累了,这七年过起来像是七十年。说也想到西欧转转,陪黄爷定居下来。”
王董立刻乐了,那神色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急忙插口道:“那你怎么说?”
“我说,西欧环境好,出去也挺好的,国内现在真的不太适合女人拼搏,太累了。”
王董很高兴,点了点头,我起身告辞打算去买项链。
王董喊道:“给弟妹加个戒指,记住,只要是我兄弟我绝对不会亏待。”
我千恩万谢地离开了王董办公室,乐颠颠地跑到丹尼斯买了一套项链和戒指。
项链拿回去给了玛丽,戒指我悄悄地留了下来,打算找个时机给徐晴。
当天晚上徐晴回家的晚,等她回来我发现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钻石项链。
正是我白天买的那条。
“玛丽送我的,说祝我们幸福。”徐晴乐颠颠地说道。
我立刻就后悔了,为了凑戒指钱,我特意挑了个比较便宜的,早知道玛丽要送的人是徐晴,为啥不挑个更贵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