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宸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颜涓若的面前。
这让颜涓若非常吃惊。
“呦,丑丫头,真的在加州机场啊?”
“是啊,就这么巧合。”陈宸回答。
“坐吧。”颜涓若看她那么高的个子竖在他面前,视野受到影响,建议她坐下来。
“哦,我只有半个小时,有个老同学要来加州。”
“老情人?你这样的也有情况?”颜涓若臭她。
“是啊,很不幸,有情况。”
“说说吧,怎么到美国南部来了,不是在老唐家里做助手的吗?”
“别提了,那老东西,他居然……”陈宸说不下去了,眼圈一红。
“怎么啦,老唐一把年纪了,行动不便,老眼昏花,四肢无力,能对你怎么样?”
“他啊,平时弱不禁风都是装的!”陈宸愤愤道。
“装的?大尾巴狼啊?”颜涓若有些好奇。
“可不是,我就不相信这个老男人,坏着呢。”
“嗯,是有些道理。”颜涓若点点头,接着问:“唐老怎么啦,是不是仗着他有100万美金,就想娶了你漂亮的妈妈,还动手动脚了……”
“不知道他怎么想,反正,他真的动手了!”
“啊,还被我猜着啦!不得了,我来想想,唐老跟我爷爷是一辈的,也就小那么四五岁吧,也八十挂零了,不得了,还有那种邪念头……我还以为他行将就木了呢。”
“别看他表面温文尔雅,都是装的,坏着呢,他居然打我妈……”陈宸气呼呼地说。
“打你妈,为什么?老流氓啊……”颜涓若有些气愤。
“本来吗,我应当去告他,这是美国,个个都要守法,可是我妈哭着求我别声张,说她丢不起那个人……”
“那,他为什么要动手打人?”颜涓若问。
“不是我家格格住在他公寓吗?我离开后,宝宝由我妈一个人带,宝宝不是想妈妈了吗,老是哭……”
“孩子哭他就打你妈妈呀。老唐那个养老院,可不是普通的养老院,高档得很,一般人哪里住得起这样昂贵的养老院。在国内,我爷爷那样的,也经不起这巨额花费啊,你妈带着孩子住他个人的公寓,老唐还可以到养老中心暂时住几天,他有好几种选择,至于打人吗?”颜涓若分析说。
“哎呀,具体我也问不清,我妈妈不愿意说太多,反正催着我把她带到我身边。”
“这也应该。在美国,不要讲情面,什么亲戚朋友啊,捆梆亲情,到最后只有互相伤害……”
“我这不是刚到南部,工作不定,居所也不定吗?”
“运气还算不错,工资虽然不高,但定居下来没问题了。”颜涓若难得仁慈,说了一句客观的话。
“我要的资料呢?研究秋妃的?”陈宸看来不想说唐老斋,转变了话题。
“哦?我找找,危险,可能放行李箱了。”
“放行李箱了?”陈宸有些失望。
“你看,临时多了一只箱子,就把多余的东西全塞大行李箱了。”颜涓若也有些失望。
“不要紧,你这也不知道会遇到我,不怪你。不过,很开心能再次见到你。”
“是,的确意外。”
“那,你回波士顿,把资料快递给我,麻烦了。”陈宸只有半个小时,她站起来就准备要走。
“急什么?你老情人从国内来的啊?别啊,他来了,带来让我见见,给你把把关,别再遇到渣男。”颜涓若在机场逗留五个小时,看来是闲的发慌,他半开玩笑地说。
“好呀,只是你别见笑,他是我高中同学,后来一起到美国来的……”陈宸有些忸怩。
“呦,还脸红了,怎么,你家格格就是他的闺女?不是离了吗?”颜涓若问道。
“是啊,离了,但格格是我这同学的。”陈宸说。
“挺乱啊,你这是怀了孕再另嫁别人的,被别人知道了,退货,再折回来找孩子他爹?”颜涓若试探地问,有点幸灾乐祸。
“看起来是这样,只是,我与他分手时,不知道已怀了宝宝。后来,这个渣男自己琢磨出来了……”
“看来还挺……为什么那么急,没有男人就不行了啊?”颜涓若讥笑道。
“压力大嘛,学习、工作、生活,都不顺。找个男人同居,留学生大家不都这么做的吗?”
“拜托,是你们都这样做的,没有思想,只有……哎,不说了。他什么时候到?”
“应该到了,我去一会儿就来,你不会走吧?”陈宸有点希望颜涓若不要走,她还想聊会儿。
“不走,我还有3个多小时……”
“太好了……”陈宸一溜烟地闪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人家国际机场大的无边,陈宸算走的快了。只见陈宸来了,后面跟着两只行李箱加上一个大号双肩包码的推车。
推车把陈宸说的那个同学兼前夫后来又是孩子爸的他全淹没掉了。
颜涓若坐在咖啡吧,起初看不见推车后面的人。
推车速度很快,看来车后的人个子比较矮,但力气不小。
陈宸步子迈的挺快,脸上红扑扑的。
推车到了眼前。
颜涓若本能地想站起来。
呵呵,他看到了车后的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笑着看着颜涓若。很大的嘴巴,厚得像切了可以炒肉片的嘴唇,两列牙白的晃眼。
造物主也许是最有幽默细胞的,他一手造出来的万物之灵,有的帅到天际线,有的,却像泥土一样,着实太欠品相。
这个人是谁?
就是到唐老斋家做短工,后来匆匆回国的陶斯然。
身高160,肤黑,腿O型,头发闹猛异常,眼睛晶晶亮。
颜涓若没有站起来。
陈宸先坐下来。
然后,陶斯然坐了下来。
“真巧啊,你好。”颜涓若问好。
“你好,听陈宸说你是在加州转机?”
“是,晚上的飞机。怎么,你是专门来与陈宸团聚的?”
“是,也不是。我本来也在波士顿工作。年前面试了几家公司,本来答应了波士顿的一家公司,这不,陈宸到南部来了,我临时辞了波士顿的公司,接受了奥尔良一家公司……”陶斯然说。
“到奥尔良?为什么不是那什么?”颜涓若问。
“噢,她那学校啊?没有合适的职位,工资太低……”陶斯然喝了一口矿泉水。
“那,奥尔良这家公司怎样?”
“一般般,年薪刚好10万多点,比波士顿那家差了一些,但没什么比团聚更重要的……”陶斯然看起来,挺满足。
“颜先生,到了波士顿一定记得把秋妃的资料传我……”陈宸又叮嘱了一句。
“秋妃?都离开了唐老斋,研究这个有什么用?”陶斯然与颜涓若几乎同时问起来。
“啊,我想做一点中西文化比较。现在做论文,要把中国的历史文化全部摊开,一点点筛选,看看空白点在哪里。找到了这个空白点,就成功了。”陈宸解释说。
“有意思,记得黑格尔说过这样一句话, 历史题材中有属于未来的东西,找到了,作家就永恒,做研究的也是一样。”颜涓若点点头。
“在空白领域做研究,事半功倍。而且,秋妃比较让人着迷……”陈宸也笑了说:“一会我们就走了,我妈带着格格在学校……”
“好的,那,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陈宸、陶斯然推着车消失在人群里。
颜涓若拿起手机。
朱绣在他们三个人寒暄的时候,已在微信上不停地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