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香将她打量,亦犹豫着问道:“静儿,你跟霍炎闹什么不愉快吗?”
卢静儿:“……”
她的不开心,有那么明显的凸在脸上吗?
祁小风轻笑,“别不承认了,女人吃醋时的表情,是最好猜的。”
卢静儿也笑:“你很有经验?看来你没少让利香吃醋喽!”
利香汗,这才进屋来多久,她已经身中两枪了。“别老说我啊,”她抗议:“静儿,你和霍炎怎么了?”
“什么事儿也没有。”卢静儿试图转开话题,“我真的只是路过这里,你们呢,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山庄门口?”
“我和小风绕着山庄散步,那么巧碰上了你,”利香笑道:“老天爷也让你把心事说给我们听呢!”
“可我真的没什么心事。”她仍是守口如瓶。
“利香,去煮一壶新来的咖啡,”祁小风说道:“她既然不肯说,让她尝个鲜就回去吧。”
待利香离去,他才又说:“如果有些事不想让利香知道的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卢静儿摇头,她没一点这样的想法,“说给你听的事,不一样会到利香耳朵里。”
“那可未必,”祁小风耸肩:“我和利香是互相留有私人空间的。”
他的话触动她心中的郁闷,“说得好听是留有私人空间,”她转身朝窗外看去,“说得不好听,就是有所隐瞒。”
祁小风皱起浓眉:“你发现霍炎对你有所隐瞒了?”
他多聪明,她不过简单的说上一两句,就被他窥破心事。
说是有所隐瞒也不准确,霍炎给她的感觉,有些神神秘秘、奇奇怪怪,令她捉摸不透。
“祁小风,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东西只是感觉,没有确实的依据,说出来只会中伤他人。”更何况,那个人是骆淸芙,是她不愿用恶意去揣测的人。
她这话很真诚,没有一点点借口的成分。
祁小风看着她:“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就算你听了不高兴……那天在飞鱼码头,屏蔽我这边探测仪器信号的人,的确是霍炎。”
卢静儿沉沉的吐了一口气,“祁小风,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真的需要我的建议?”
卢静儿很肯定的点头。
“我的建议已经告诉过你了,你现在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先要弄清楚霍炎想要做什么,他把你放在什么位置……”接下来的话有些残酷,但他也必须说:“他对你究竟是真感情,还是只把你当做报复约翰的工具。你弄清楚这些,才是对你和孩子负责任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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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骆家一忍再忍的泪水,终于还是夺眶而出,瞬间浸湿了卢静儿的脸。
祁小风走上前,递给她纸巾。
“别太难过,你是个孕妇。”他安慰她。
她摇头,表示自己不难过,“我很羡慕许一诺,她可以得到霍炎的心,而且抓得那么牢。”
“你怎么知道你没得到他的心?毕竟,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不是吗?”
她哭着,又想笑,祁小风什么意思呢,先给她一刀,然后又给上点特效药?
“你让我在霍炎身边做间谍,我可能随时会穿帮。”她诚实的说。
“为了你的孩子,你也不能穿帮。”祁小风拍拍她的肩,“再说,我会帮你的。”
说了这么多,最温暖的就属这句话了。
她抹去泪水,说出最想问的问题:“如果到最后,真相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怎么办?”
祁小风耸肩:“那只能承受!”
承受!
这两个字说着容易,做起来有多难?
回想一年多来的生活,她似乎一直在不间断的承受。承受妈妈和哥哥的冷淡,承受江之茉竟是妈妈亲生女儿的事实,承受约翰的怒火……
不,不是的,她根本不是在承受,她一直都在……逃避。
妈妈和哥哥为什么那样对她?
江之茉为什么变成了妈***亲生女儿?
约翰对霍炎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相逼,真的都是因为她的移情别恋吗?
这些疑问一直存在,却也就是那么存在着,她从来都没去寻找过它们的答案!
曾经,她想过借着嫁给约翰而靠近约翰,弄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但婚礼被霍炎毁掉,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她就是在逃避,妄想在霍炎的保护下,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但现实会让她安稳吗?
且不说沈玉兰对她的极度排斥,这些问题如果不弄清楚,她无论在哪儿生活,不管嫁给谁,内心都不会安稳吧!
再度回到霍家,她的心绪已平静了许多。
没办法预料将会发生什么,但她必须平静下来,才能保持理智。
已经差不多快十二点,霍家却是灯火通明,像是有什么事发生。
她快步走进客厅,只见霍父坐在沙发上,正与沈玉兰、霍炎说着什么。见她进来,霍父有些愣然。
“霍叔叔!”她立即跟他打招呼。
霍父点头,转睛朝霍炎投去疑惑的目光。
“爸,”霍炎即道:“这些日子你太忙,我没找到机会告诉您,我和静儿打算26号举行婚礼。”
“结婚?”霍父吃了一惊,马上否定:“不行,现在不能结婚!”
卢静儿心中一沉,除了沈玉兰,这桩婚事又多一个阻碍了。
“为什么?”霍炎倏地起身,不服气的问道。
霍父皱眉:“炎儿,我不想过问你的私事,但近半年内,结婚这种大事不能办!”说着,他看了卢静儿一眼,“你也知道公司现在的情况,我正在想办法重新召开股东大会,你就当给我省点心吧。”
卢静儿明白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霍炎,”她抢在霍炎前面说道:“听霍叔叔的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司的事,我们的事可以再等等!”
“我们可以等,但你肚子里的孩子能等吗?”他反问。
“肚子里的孩子?”霍父讶然。
但见霍炎点头,讥诮的翘起唇角:“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再等半年的话,让我的孩子也一起参加婚礼吧。”
“胡闹!”霍父抬手往沙发上重重一拍,忽地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