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真人仰天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一道狰狞的剑痕从他眉心往下蔓延而去,就连他腰间的那个紫色葫芦,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下一刻就就会彻底破碎一般。
在洛仙尘这一剑之下,华阳真人仿佛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无比狼狈的从虚空中跌落下来,狠狠摔倒在地上。
在得到林长风下的死命令之人,洛仙尘终于展现出了他全部的实力,不再有丝毫隐藏。
这位天灵界第一人的实力,可见一斑。
“好一个洛仙尘,你真是隐藏的够深,我承认确实小看你了!”华阳真人咬着满口的血齿,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法天相地,给我杀!”只听华阳真人一声咆哮,他那重伤的身躯上突然绽放出一道道恐怖的神光,原本流逝的血液犹如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
在这一刻,他的身躯开始无限的膨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华阳真人就变成了一个身高百丈的巨人,随后迈动脚步朝洛仙尘攻杀而去。
见状,洛仙尘面色微变,但却没有丝毫后退的趋势,反而再次迎了上去。
“大衍周天神剑!”
这一幕落在周围围观的许多强者眼中,早就让他们心神震动,心惊不已。
这份震惊不仅仅是来自于洛仙尘和华阳真人在这场生死之战中表现出来的恐怖实力,而是那个在他们看来,浑身上下平平无奇,但却一言就能让洛仙尘拼死而战的白衣白发的青年男子。
“那个满头白发的青年男子究竟是何人?为什么就连洛仙尘都这么遵从他的命令?”
“听说在天灵界内,洛仙尘曾心甘情愿的奉人为主,并且还为此将天剑阁的那位大公子赶回了天剑阁,难道洛仙尘认主的,就是此人不成……”
“嘶,我好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一个站在角落里的老者突然语气颤抖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嗯?快说,那个满头白发的白衣男子有何来历,竟然让洛仙尘都这么恭敬地听他命令?”有人连忙询问道。
感受到一股股超过自己的气息笼罩而来,这个站在角落里的老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底闪过一道心有余悸之色,嘴角动了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不过只是本源道主的修为,靠着多年的潜修才达到了如今的境界,实力上并没有出众之处,可以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比他要强。
之所以认出了林长风的身份,也只是他来此之前,曾见了一位从诸天东域游历而来的故友,两人闲聊之时,那人提及了诸天东域前段时间的大事,他才因此记住了林长风。
本来只是心中震惊之下,随后一说,谁想到竟然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注意,一时间忍不住暗自后悔了起来。
在一道道胁迫意味十足的眼神注视下,这个老者急的快要哭了出来,慌不择言的辩解道。
“不可说,这个人的身份不能说啊!”
不是他不想,而是真的不敢!
在得知了林长风的事迹之后,每个人都会对林长风这三个字讳莫至深,因此这个名字代表着一段惊天因果。
这段因果,牵连了一方主宰势力,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道神级存在。
他无比肯定,只要自己现在说出了林长风的身份,此事一旦以他为中心传了出去,到时候绝对会牵扯进这段惊天因果之中。
这段因果中的任何存在,无论是林长风还是九重天,都远远不是他能招惹的,尤其是现在林长风就在不远处,要是让林长风知道自己泄露了他的身份。
他相信,只要对方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像蝼蚁一般的碾死他,绝无意外。
看到老者的这幅慌张表现,许多人皆是心生疑窦,同时更加好奇了起来。
有的人甚至开始出言威胁道:“有什么说不得的,难道那个人还能是道神不成?速速将你所知道的说出来,不然你区区一个本源道主,就不要想着进入禁道海了,本座现在就可以斩了你!”
“这……”老者面色变幻不定,悔恨到了极点,他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真是祸从口出啊。
就在他左右为难,不知所错之际。
一位一直默然无声,背负长枪的中年男子开口了,只见他叹了口气,缓缓道。
“好了,你们不要再逼他了,他也是为了你们好,那个人的身份,别说他不敢说出来,就连我,也同样不敢说。”
“天河枪主,你这是何意?”有人抱拳问道。
虽然此人的话很直接,但还算客气,因为这位天河枪主乃是诸天西域有名的强者,名气并不弱于洛仙尘之流,乃是一位德高望之辈,在众人之中,很有威望。
闻言,天河枪主面色复杂的看了林长风一眼,谁知正好碰上了林长风的目光,见到林长风朝他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后,他眼底闪过一道惊惧,连忙遥遥对林长风恭敬一礼。
“天河见过大人!”
直到发现林长风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对这里不再在意之后,天河枪主才长舒了口气,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背部就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天河枪主沉声道。
“此事我本不想多言,但既然你们非要问个究竟,我只能告诉你们,那位大人的身份不是你们所能猜测的,哪怕是和血斩天,姜无双以及空衍等人比起来,那位大人的事迹也丝毫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此间因果甚大,如果你们非要想着牵扯其中,那尽管逼问那人吧,我绝对不再过问。”
说完之后,天河枪主便一步走进了禁道海,显得不敢在这里多呆了,主要是林长风给他带来的压力太大了,哪怕只是匆匆一眼,也让他心神不宁起来。
看着天河枪主消失的背影,许多人细细品味着刚才他的那番话,心底竟是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寒意,一些想法也收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