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出嫁以后,绿萝当仁不让的接了任务。她比绿绮眼光还高,哪里看得上赵广财那个酒囊饭袋?她一开始也慢慢周旋着,谁知平时蠢得跟猪似的赵广财竟然在这上面‘精’明的厉害,一定要先占到便宜才愿意帮杨婉琳的忙。绿萝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委身于他了。也就是珍儿那回在园子里看到她的那天。一个小姑娘就是平时在怎么心思恶毒,遇到这样的事也还是会惊慌失措。
接下来的事就跟赵家有关了。
赵广财刚得了美人,正是热乎的时候,可是绿萝借口不方便出来,常常好几天才让他尝一回甜头。绿萝这样吊着他,当然让赵广财心甘情愿的帮她做事了。
其中的内情绿绮不清楚,不过珍儿她们推断,应该是绿萝让赵广财往辽东送了信去,不然怎么会哪儿的生意不出问题,偏偏跟杨家有亲的马家截了赵家的货,还把那么重的罪名往赵家身上扣。更重要的是杨婉琳现在跑了。她要不做贼心虚,她跑什么?
晚上去上房吃饭,老夫人跟赵二婶情绪都不好,更怏的是杨氏。她不笨,同过今儿绿绮的话,她也猜出来这事跟杨婉琳有关系,说不定还是杨婉琳指使的。她能猜出来,却不能接受。她对杨婉琳那么好,当亲闺‘女’似的疼着,还为了让杨婉琳嫁进来,这样那样的折磨珍儿。现在珍儿坏了身子,杨婉琳却跟着别人合伙要把赵家搞垮,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吴妈妈下晌已经劝了杨氏,不过她现在钻了牛角尖,未必听的进别人的话。
珍儿进来挨个行了礼,又问了赵老夫人的身子,这才乖巧的站在杨氏身后服‘侍’她。该有的规矩珍儿从不让人挑刺。
杨氏看到珍儿心里更不是滋味。总觉得珍儿是在笑话她。
一顿饭吃的如同嚼蜡,满桌子人都没心思。
珍儿心里也不好受,却还是强‘逼’着自己吃了一碗饭。喝了碗汤才放下碗。刚抬头就看到杨氏满含讥讽的看着她,珍儿也不介意。结果木笔递过来的茶盏簌了口,这才道:“祖母,我准备再往京城送封信,这回拖镖局送,多给些钱,他们应该会接这趟活儿。您有什么要‘交’代的?”老人家经的事儿多,很多她没想到的地方。老夫人肯定会注意到的。
老夫人很喜欢珍儿这个态度,有主见却不自作主张,事事都会问长辈的意见,也肯听从。这样好的媳‘妇’,也只有杨氏那个鬼‘迷’心窍的才会觉着她娘家侄‘女’好。
老夫人‘交’代了两句,珍儿用心几下,正要告辞,赵旸绪盯着风雪进来。
解了披风递给‘门’口的丫鬟。赵旸绪抱怨道:“往年这个时候天都快回暖了,今年竟然又返寒了。”
众人望着‘门’外飘扬的雪‘花’,心里担忧不已。
赵旸绪看了珍儿一眼,说道:“大嫂,你不用担心。我刚见了你娘家的那个下人,他说这两天大伯跟大伯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上面没有话下来,芙蕖的官员又卖大伯几分面子,这两天他们伙食好了不少,每天还有喝水喝了。他说上午有个机会,时间紧他也没来回话,就找了两‘床’厚棉被托人送进去了,让你放心呢。”
珍儿还没回过神,老夫人已经双手合十拜了拜:“感谢佛祖保佑。”
赵婧涵见家里的气氛松了些,也跟着打趣:“祖母,你光谢佛祖可不成,这事还是大嫂跟她娘家人出的力呢。”
老夫人拉过珍儿的手,感‘激’道:“我当初就看你是个有福气的。我在嵩山寺给你们算过,你们那个德高望重的无忧大师说你是个旺夫的命,旸铭跟你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看看这佛祖都早预示我了。”
珍儿被说的脸红:“祖母可不行这么说,我哪儿有那么好的命,这都是祖母福泽延绵,庇佑着父亲跟旸铭呢。”
赵旸绪看着珍儿的目光也充满钦佩。一开始大嫂吩咐南星去接触狱卒的时候,他还很不在意。觉得这样的大罪名应该是找上面能说得上话的人才对,找个小狱卒有什么用?现在看来大嫂很有远见。
这样的时候,官员们都急着撇清关系,就是有心想帮忙也是顾虑重重,他求救无‘门’。没想到大嫂就找了个狱卒,给了些钱,就一点点的改善着大伯跟大哥的生活。
说了高兴的事,还有一件不让人开心的事。
赵旸绪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儿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一个报信,说是有人昨儿傍晚有人看到赵广财出城了,赶着一辆马车往寺庙的方向去了。我们的人沿着官道一路追着,路上只在一个小镇打听到像是表小姐跟赵广财一行人路过,后面就没遇上了。这样的天路上不好走,想来明天应该就能追上表小姐他们一行人了。”
屋子里一时静默了。
满屋子的人这会儿都恨死了杨婉琳他们,都恨不得他们死在外面才好。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事跟杨婉琳有关系,现在杨婉琳跑了,要是杨家来要人他们‘交’不出来怎么办?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杨氏早早的让吴妈妈带了人守在二‘门’上,要是杨婉琳被带回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带到她院里去。
寒风瑟瑟,吴妈妈带着几个婆子守在那里,一步也不敢走开,就怕错过了到时候杨氏又要责罚他们。
等了一上午都没人进二‘门’,赵旸绪更是影子都没见着,更何况是杨婉琳了。
晌午吴妈妈冻青了脸进来回话,杨氏的脸‘色’却是比她还差。
到了下晌,吴妈妈继续等着,还是一无所获。
傍晚在吴妈妈的绝望中赵旸绪终于进了二‘门’,她期盼的往他后面望去,除了一个书童再没别人了。
赵旸绪也不管吴妈妈是何等失望,脚步匆匆的去了上房。
“没有追上!”赵二婶惊讶的问道:“这一个男子带着两个柔弱的姑娘,这天寒地冻的。怎么就没追上呢?”
赵旸绪也很着急:“我派去的人都是青年壮汉,跟着我爹常年在外奔走的,对这附近一带的路也都熟。他们说昨儿还能找到表小姐一行人的行踪,今儿却是一点儿踪迹都找不到了。”
“表小姐他们对这附近的路不熟。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派人去追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珍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猜他们应该是‘迷’路了。”
这样的天又是寒风又是大雪的,路上并不好走。风雪大些,连眼睛都挣不开。赵广财虽说跟着他爹负责辽东的生意,不过他是个软蛋,哪里受得了那个苦。都是好好的在城里享受,从没去过关外。这样的风雪天在外奔‘波’更是没有过。这三个都是没吃过苦的,‘迷’路的可能‘性’很大。
赵旸绪一听,有些踌躇的开口:“不至于吧。赵广财怎么说也是在芙蕖长大的。”
老夫人却一拍桌子,“珍儿说的对,他们十有八九是‘迷’路了。你多派些人,沿路去找,山林也不要放过。”
赵旸绪愣愣的应了声。正要转身出‘门’去安排,外面就传来小丫鬟回禀的声音。
“老夫人、少爷,有京城来的信。”管家匆忙进屋,行了礼把信递给赵旸绪。
赵旸绪看到上面的署名,把信递给珍儿。
珍儿知道这必是程昱或是吴玲‘玉’送来的信了。接过信。拆开,珍儿愣了一下,这是她不熟悉的字体。
把信看完,珍儿的眼睛亮起来。
“老夫人,事情或许有了转机。”珍儿把信递给老夫人。
赵婧涵在旁边,也顾不得别的,微侧着身子看过去。
老夫人看完信,眼里泛起泪‘花’,拿信的手也直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什么转机?”赵二婶急切的问道。
赵旸绪虽然没说话,脸上也同样急切。只有杨氏同样‘激’动却更多的是憋闷。
赵旸绪看完信,高兴的一拍掌。
“杨先生的名字我听过,跟祖父一样是个正直忠厚的。”杨玄清上回敢冒死直谏,差点害的自家家破人亡,当时还是大伯去京城积极奔走解救他,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回报过来了。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这样气节高尚的人很值得他们崇敬。赵旸绪也同样敬佩他。
“这就好,这就好。”老夫人也跟着说道。
赵二婶‘激’动的全身颤抖:“那大伯他们很快就能洗清罪名了。”
杨氏这会儿也看到了希望,却还是冷冷的看着珍儿,问道:“奇怪了,这样的信怎么点名送到你手上。”
热烈的气氛一滞,大家都没想到杨氏会问这个。
珍儿热火的心被这话一问也冷下来,这是在质疑她的贞洁了。
“我跟杨夫人周‘玉’琯有些渊源,她是我义姐,杨大人自然就是我姐夫了,这信到我手上很正常。”珍儿淡淡道。杨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周‘玉’琯感‘激’珍儿在那样的情况下出手,非要忍她当妹妹,珍儿没个亲人,也觉得杨玄清夫‘妇’人品都不错,就认下了。
杨氏还要说什么,被老夫人给打断了,她说了两句让众人都散了。
扶着赵二婶的手往屋里走,她叹道:“你大嫂这要是寒了珍儿的心呐,以后就不好焐热了。”
简介: 虽说母凭子贵,妻凭夫荣。
可总不能人到四十,才发现儿子不是自己的,丈夫是大家的。
成为乌喇那拉氏的那一天,宛宜就告诉自己,除非一辈子不进皇家‘门’,
否则她必然要成皇为后,以皇太后之尊,看着自己的儿子做了那清朝皇帝。